“你別可是了,我研究過了,就那些國外的大牌,誰沒有一個品牌故事啊?那些品牌故事也不全是真的,但它代表了品牌的理念。我們也得寫一個品牌故事,然後拍個品牌宣傳片,先要把我們的品牌形象拔高了啊。這個錢不能省。”
杜奕橙想了想,對她們道:“友薇說的有道理,既然她這個金主都不介意多花錢,你也沒必要幫她省錢了。我這邊剛好認識一個很會做品牌的人,我把她介紹到你們公司去,她的工資我來結,就當是資助我妹妹創業了。”
“真的嗎?”杜友薇興高採烈地看著他,有個有錢的哥哥,真好呀!
“真的真的。”杜奕橙拍了拍她的頭,跟李茹說道,“你給我個聯系方式,到時我把她約出來,大家見面聊。”
“好的。”李茹把自己的微信二維碼給杜奕橙掃了一下,添加上他後又對杜友薇說,“我們的品牌名,最後申請時又修改了一下,現在確定下來的是‘曲薇’。曲是我們的核心研發人員的姓氏,薇字是從你的名字裡取的。”
杜友薇沒想到他們最後確定下來的品牌名,竟然用了自己的名字:“啊,這個……怪不好意思的!”
李茹笑著道:“這次是真的很感謝你,如果沒有你,也就不會有我們這個品牌的。”
“好說好說。”
“打擾了,請問現在可以開始上菜了嗎?”服務員站在門口,跟他們詢問。
杜奕橙點了點頭,對服務員道:“上吧,再不上有人都要餓死了。”
杜友薇:“……”
吃完飯,杜奕橙先送李茹回了公司,然後才送杜友薇去張少言那裡補習。車子剛發動不久,張少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沒忘記下午的補習吧,我讓高野現在去接你。”
杜友薇道:“不用啦,我這會兒在外面,我自己過去就行。”
電話那邊沉默了下,才再次傳來張少言的聲音:“和誰,在哪,幹什麼?”
“……”這下換杜友薇默了,“和我哥哥在外面,剛吃完飯,他現在送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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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在公司等你。”
“好的。”
見杜友薇掛了電話,杜奕橙才開口問道:“怎麼,七爺打電話來查崗了?”
“……沒有啦,他就是讓我別忘記下午的補習。”
杜奕橙笑了笑道:“我很期待開學時的補考,你能靠多少分。友情提示一下,以七爺的標準,你不要以為混個及格就行了。”
杜友薇:“……”
她的命怎麼這麼苦。:)
包裡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杜友薇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高特助”,疑惑地抬了抬眉梢。
高野找她有什麼事?
杜友薇把消息點開,看了起來。
“杜小姐,老板的病情相信他都告訴你了。這段時間他的病情本來很穩定,已經很少會頭疼了,但是昨晚那麼嚴重,我不放心,就告訴了他的心理醫生。醫生知道後,讓老板下午去心理診療室,但老板不願意去。希望你能幫我勸勸老板。”
高野難得給她發來這麼一長串的消息,杜友薇想了想,給他回復:“張少言說心理醫生沒用,這個病可以治好嗎?”
高特助:這個醫生也不敢保證,但也不能這樣放任不管吧
杜友薇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答應了下來:“好,我待會兒和他說說。”
高特助:好的,謝謝。
杜友薇想了一陣,又給他發去了一條消息:“高特助,林茜的哥哥,是什麼人?”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收到高野的回信:“林茜的哥哥林輝,是老板的大學同學,也是他的好朋友兼生意伙伴。林家的背景遠不如張家,但林輝聰明過人,是老板難得欣賞的人。他們兩人合作完成了很多大的項目,一直到四年前,林輝出了意外。”
高特助:我能說的就這麼多,其他的你要是想知道,直接問老板吧
杜友薇:好,謝謝
到了張少言的公司後,杜奕橙放下她後,自己也回去上班了。杜友薇拿著張少言給她的卡,刷開了他的專用電梯,自己上了頂層。
張少言開完會後,就回到辦公室等杜友薇。杜友薇到了後,敲了敲他的門,聽他在裡面道:“直接進來就好。”
杜友薇推開門,探了個腦袋進去,瞧了幾眼才走進去:“你怎麼知道是我?”
張少言道:“除了你沒人敢這麼敲門。”
“……”所以他對敲門的姿勢和節奏還有要求嗎?她走到張少言的辦公桌前,把包裡的紅包拿出來:“昨天的生日紅包,我幫你收著的,忘記還你了。”
張少言抬眸看了一眼,對她道:“送你了。”
“哇,很厚的哦,你真的不要了嗎?”
“嗯。”他從右手邊的抽屜裡拿出一張卷子,遞給杜友薇,“拿去寫吧。”
杜友薇:“……”
她果然更喜歡聽總裁說“拿去花吧”。
她幹笑兩聲,按下張少言手裡的卷子:“張少言,我跟你商量個事唄。”
“什麼?”
“就,你的頭痛,真的不用去看醫生嗎?”
“不用。”
杜友薇噎了一下:“你這麼大個人了,不能諱疾忌醫啊。”
張少言停下手裡的筆,抬起頭來看著她:“我沒有諱疾忌醫。”
“那你為什麼不去看醫生?”
“誰說我沒看醫生?”張少言仍是看著她,“我的病,除了你無人能醫。”
杜友薇清楚地聽見自己心髒“撲通”一跳。
不行杜友薇,你要穩住啊!這是他為了不去看醫生的套路!
“那、那個,你不要偷換概念哈!”杜友薇故作強勢地拍了下張少言的辦公桌,指責他。
張少言笑了一聲,問她:“是不是高野跟你說什麼了?”
“……沒、沒有。”
張少言旋上筆蓋,喃喃道:“高野現在話是越來越多了。”
還學會讓杜友薇來當說客了。
“那人家說的有道理啊,有病就得看醫生。”杜友薇為了增加說服力,還用自己來舉例,“你看我,我那麼討厭數學,還不是來你這裡補習嗎!”
張少言垂眸低笑了一聲,站起身道:“走吧。”
杜友薇跟在他身後,問他:“去哪兒?”
“看醫生。”
張少言看的那個心理醫生,工作室就在公司附近。在前排開車的高野,此刻很慶幸這段路隻有這麼點兒。
張少言不喜歡來看心理醫生,是因為心理醫生總是會讓他回憶起那段記憶。以往他接受治療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在診療室裡,這次他把杜友薇也帶進去了,隻留高野在外面等著。
孟醫生看見張少言帶著她進來,目光就落下了她身上:“這位小姐是?”
杜友薇走上去,跟他自我介紹道:“醫生你好,我叫杜友薇。”
孟醫生點點頭,看看她又看看張少言:“杜小姐也是來接受心理咨詢的?”
“不是,我是陪他來的。”
“陪他?”孟醫生玩味地笑了笑,“你說得他好像三歲的小朋友一樣。”
“呃……”差不多吧。
“開始吧。”張少言看孟醫生一眼,走到躺椅上坐了下來。躺椅旁邊還有一個小沙發,張少言拍拍身邊的小沙發,對杜友薇道:“你坐到這裡來。”
“哦。”杜友薇走過去,在張少言身邊坐下了。
孟醫生:“……”
他現在信了,她就是陪他來的。
他看著張少言的方向,對他問道:“這次是為什麼犯病?還是因為想起了林輝的死嗎?”
“嗯。”張少言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杜友薇見狀,有些擔心地握住了他的手。張少言愣了一下,然後像是貪戀她掌心的溫度般,收緊了手掌。
“閉上眼睛,放松身體。”隨著孟醫生的聲音,杜友薇感覺張少言的身體確實慢慢放松了。
“不要刻意去回避它,越是回避,越避不開。”
張少言的手又慢慢握緊了杜友薇,杜友薇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生怕他突然頭又疼起來。
其實她有些想不明白,她那天也聽林茜說了,她哥哥是替張少言的死的。可如果隻是這樣,張少言怎麼會得了這麼嚴重的ptsd?林輝的死,是還有什麼隱情嗎?
張少言的情緒似乎又不穩定起來,孟醫生在旁邊安撫著他,但也不見有什麼好轉。他額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杜友薇的手被他握得生疼,但是也不敢抽出來。
她看著孟醫生,有些著急地問他:“我唱的歌好像對他的病有用,我能唱歌嗎?”
孟醫生有些驚訝,但還是對她點點頭道:“你試試。”
杜友薇把張少言的手放到自己的膝上,在他身邊唱了起來。
他唱的歌在孟醫生聽來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張少言確實慢慢冷靜下來了。杜友薇的一首歌唱完之後,他睜開眼睛,心口微微起伏著。
“你怎麼樣了?”杜友薇問。
張少言看著她,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沒事。”
孟醫生看著他們笑了笑,開口道:“我出去幫你倒杯水,你先休息一下。”
杜友薇看了眼放在房間裡飲水機,扯了下嘴角。
“你的手……”張少言低頭看著杜友薇被自己捏紅了的手,蹙起了眉頭。
杜友薇笑笑道:“還好啦,我就是皮膚容易紅而已。其實不疼。”
張少言抿了抿唇,半晌沒有說話。
杜友薇猶豫了一下,開口問他:“你剛才看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