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野道:“胡秘書,你說還能怎麼辦?老板說了明晚,那就隻能是明晚。”
胡秘書:“……”
啊,生活真的好苦啊。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下午,胡秘書早早地就把林茜這位小祖宗送到了天下居。張少言和高野到的時候,林茜已經坐在包間裡等了好一會兒了。
林茜是林輝的妹妹,今年才十九歲,一直在國外讀大學。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參加林輝的忌日。
聽見開門的聲音,原本坐在位置上玩著手機的林茜,猛地站起身,撲向了張少言:“少言哥哥,你終於來了!”
高野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護在張少言的身前,擋住了林茜的這一記飛撲。林茜抿著嘴角,抬頭不滿地看了高野一眼,又扭頭朝張少言笑著道:“少言哥哥,昨天我回國就想找你了,可是胡秘書說高特助不同意。”
高野:“……”
在國外待了兩年果然漲本事了啊,這一見面就開始告御狀了。胡秘書也是好樣的,把所有鍋都推到了他身上。
張少言倒是沒有指責高特助的意思:“我這兩天確實比較忙,而且你剛回國,想著讓你倒到時差。”
他說著朝飯桌走去,服務員幫他拉開椅子,請他坐下。
高野跟在他後面,交代服務員下去傳菜,張少言看了看站在身旁的林茜,對她道:“你這兩年變化挺大。”
他第一次見到林茜的時候,她還是個幹幹巴巴的小姑娘,留著黑色的短發,稚氣未脫。現在她的短發變成了金色的長發,人也比原來光鮮亮麗了很多。
“俗話說女大十八變,我是不是比以前漂亮多了?”林茜坐到張少言身邊的椅子上,捧著臉問他。
張少言笑了聲沒有說話,高野在心裡想,可不是嗎,你現在會化妝了啊。
林茜又把椅子朝張少言的方向挪了挪,看著他道:“少言哥哥,這次參加完哥哥的忌日,我不想回國外了。你讓我留在國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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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少言輕輕蹙了蹙眉,問她:“為什麼?”
林茜可憐兮兮地道:“我一個人在國外真的好可憐啊,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我想留在國內,這樣見我父母也方便些。”
張少言沒有立刻回答,他送林茜去國外,是想她接受最好的教育,順便在外面長長見識。
林茜見他不說話,語氣比剛才更加可憐了:“留在國內,我想哥哥的時候,也能隨時去看他。”
她提到林輝,張少言態度果然松動了些:“既然你想留在國內,我尊重你的意願。高野,這件事你去辦一下。”
“好的,老板。”
林茜聽到自己可以留在國內,眼睛“刷”的就亮了起來:“少言哥哥,你真好!”她看著張少言,流露出幾分少女的嬌羞:“少言哥哥,我們可以合張影嗎?”
她上次跟張少言合影,還是她出國的那天。
張少言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林茜開心地拿起自己的手機,發現電量被自己玩得隻剩1%了。
“我的手機沒有電了,可以用少言哥哥的手機拍嗎?”她扭頭問張少言。
張少言把自己的手機滑開,遞給了個林茜:“你拍吧。”
林茜喜滋滋地拿過手機,然後笑不出來了。
張少言的手機頁面還停留在音頻播放上,那首沒有名字的歌被設置成了單曲循環,顯然來之前張少言還在聽這首歌。
她不知道這首歌有什麼特別的,但聽說張少言曾經找了唱歌的女人好久。
妒意就這麼蔓延開來,林茜身體快過腦子,指尖一點就刪了這首歌。
“你在做什麼?”張少言微微蹙眉,奪回了自己的手機。發現上面的歌被刪了後,他瞬間變了臉色。
林茜一下子有些心慌,解釋的話還沒出口,張少言已經怒不可遏地看向了她:“誰給你的膽子刪我的東西?!”
張少言生起氣來,連張家都要抖三抖,更別說林茜一個小姑娘。她頓時就嚇得臉色慘白,說話都有些發顫:“我、我是不小心刪掉的。”
林茜不傻,她知道所有人都怕張少言,但他唯獨對自己不一樣。她哥哥死後,張少言待她非常好,她讀書的費用還有生活開銷全是張少言出的錢,她的一些小性子,他也全都包容了。
今天她隻不過刪了他的一首歌,他竟然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
張少言的臉色仍是鐵青,他站起身跟高野吩咐道:“參加完林輝的忌日,就送林茜回學校,畢業前都不準再回來。”
“是的,老板。”高野跟在他身後快步走出包間,順手帶上了包間門。
林茜聽著門關上的聲音,頓時一個激靈,癱坐在了椅子上。
張少言的賓利裡,氣氛凝重。高野半側著身子,小心翼翼地跟張少言說著話:“老板,這個數據應該還可以恢復,我已經聯系了公司技術部的同事,讓他們幫忙解決。”
張少言薄唇緊抿,好半天才低沉地吐出四個字:“先回公司。”
“是。”高野應了聲,沒有再說話。今天在包間,有一刻他真的擔心林茜會被老板當場掐死。
張少言的病是極其保密的事情,別說林茜不知道,就連張家老爺子都不知道。
高野是唯一一個知情的人。
為了治療張少言的頭痛病,他們找過權威的腦部專家,也找過知名的心理醫生,總之能試的辦法都試了,最後隻有一首不知道誰唱的歌管用。
這首歌高野也聽過,聽著沒什麼特別之處,但它就是能讓老板冷靜下來,並且減輕他的痛苦。
到了公司後,張少言親自把手機交給了技術部的精英,並現場盯著他恢復數據。
“……”精英的壓力很大,原本他還快樂地吃著晚飯哼著歌,怎麼事情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幹他們這行的頭發本來就稀疏,再被大BOSS這麼一盯,估計回家就“光可鑑人”了。
愁啊。
在張少言的威壓下,技術部們的精英比以往更加精英,飛快地把歌給找了回來:“老、老板,數據恢復了,但、但是損壞了。”
張少言眉頭一豎:“什麼意思?”
“意、意思就是,雖然找回來了,您也不能聽了……但是!”感覺到老板的氣壓更低,精英求生欲極強的一聲大吼,“我想想辦法修復!”
張少言問:“能修復好嗎?”
精英保證道:“使出我畢、畢生所學,也一定、一定給老板修復好!就、就是可能,要花點點時間。”
“嗯。”張少言微微頷首,跟身邊的高野道,“以後技術部不要招結巴了。”
“……是。”
精英:“……”
從技術部門離開,高特助還操心著接下來的行程:“老板,慈善拍賣您還去嗎?”
張少言沉默了會兒,開口道:“去。”
第5章
微笑天使慈善拍賣會,每年都會舉辦兩次,這個拍賣的排面比較高,基本上隻有A市的上流社會階層,能收到邀請函。
久而久之,能參加這個拍賣會,也成了上流社會一種身份的象徵。當然,拍賣的根本還是做善事,微笑天使每次參加的社會人士不多,但籌集的善款一點不少。
杜友薇研究完後,跟蔣曼琳女士評價道:“這不就是可著有錢人薅羊毛嗎?”
蔣曼琳:“……”
“做善事你哪來的這麼多話呢?拍賣的東西準備好嗎?”
“準備好了,已經跟負責人發了資料過去,東西也已經裝好了!”
“行,衣服我也給你準備好了,等會兒司機和保鏢會跟你一起過去。你爸給你的卡拿好,看著拍樣東西回來就行。”
“知道了知道了。”杜友薇把蔣曼琳女士請出自己的房間,又躺回了沙發上。嗯,問問衛睿要不要一起去吧。
她拿起手機,“噠噠噠”地給衛睿發消息:“睿啊,今晚微笑天使拍賣會,你要去嗎?”
衛睿:不了,我爸派了助理去。我剛做了雙眼皮,現在不想出門。
友薇薇:啥?兩天不見,你還割了個眼皮!
衛睿:早就預約了,但你知道氣人的是什麼嗎?我去見醫生的時候,醫生問我,你是不是想墊鼻子?:)
友薇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衛睿:你說他是什麼意思?:)
友薇薇:我說他是不想幹了[棒]
衛睿:幸好他手藝還不錯,眼睛做出來效果挺好的,就是還有些腫。等我消腫了再約你
友薇薇:行吧,我去準備晚上的拍賣會了,回見!
她放下手機,起身去衣帽間試了試她媽媽給她準備的裙子。裙子是蔣曼琳挑的,正紅色V領上衣連著黑色的長紗裙,外面搭配著一件白色的小坎肩。
杜友薇換好後,對著鏡子照了照,按開了跟管家聯系的小型對講機:“吳管家,讓造型師上來幫我做做頭發。”
對講機那頭很快傳來回復:“好的,小姐。”
給杜友薇做造型的造型師一共兩個,速度地都上來了。一個給杜友薇做頭發,一個給杜友薇化妝,完了還幫她把搭配的鞋子和包包挑了出來。
金英俊蹲在旁邊,看著他們忙活,偶爾還會叫兩聲,發表發表意見。
杜友薇一身的行頭做好,帶著保鏢出了門。門口,她跟蔣曼琳打聽:“媽,我晚飯還沒吃啊,那邊有吃的嗎?”
“……瞧你這點出息。放心吧現場會準備點心水果,餓不到你。”蔣曼琳說著,把杜友薇塞進了車裡。
車子一路駛向拍賣會現場,杜友薇抵達的時候,停車場已經停著許多名車。下車後,立刻就有工作人員過來接待她,並請她出示邀請函。杜友薇從包裡摸出邀請涵,微笑地遞給了他。
工作人員翻開看了一眼,也對她微笑著道:“歡迎您,杜小姐,請跟我來。”
杜友薇跟在他身後,走進了會場。說實話,她現在還有點兒緊張,上流社會的聚會她雖然參加過不少,但拍賣會還是頭一次來。一會兒舉牌子的時候要是有人跟她競價,她要不要跟他飆價啊?如果她一件東西都沒拍到,會不會被她媽揍啊?
……算了還是不想了。
工作人員把她領到了19號座位,她手上的牌子也寫著19。入座後,杜友薇好奇地打量著周圍,這裡一共有兩層,座位都集中在一層,拍賣也在一樓進行。但奇怪得很,二樓一側似乎還有個包間,窗簾拉著,看不清裡面的情況。陽臺上倒是站在一個拍賣會的工作人員,手裡也拿著一個牌子,牌子上卻什麼都沒寫。
咦,這是啥啊?這麼故弄玄虛的,讓人好在意啊。
“小姑娘,第一次來吧?”看見杜友薇一直在朝二樓的包間張望,坐在杜友薇身旁的一個中年男人,開口跟她搭話。
杜友薇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這位大叔看著還挺眼熟的,但也想不起誰是。她朝他點點頭,笑著跟他打聽:“您經常來?”
“也不算,每年至少來一次吧。”
“哦,那您知道,二樓那個包間是做什麼的嗎?”
中年男人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小姑娘,不要瞎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