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清風也度玉門關》, 本章共2780字, 更新于: 2024-12-30 15:45:48

赫連淵看向林相:「所以我要殺了你。」


頃刻之間,他向林相射出一道暗器,林相側身,暗器擦著他的肩過去,並未傷到要害。


「好,好啊!」林相大笑,旋即在我頸上劃下更深的一刀。


我忍著劇痛,倒吸一口涼氣。


赫連淵和小王子同時握緊了拳。


「你愛她,我偏要傷她。」


「繼續啊,射箭,投鏢……」林相將我擋在他身前。


小王子咬著牙,赫連淵眸光狠厲。


我看著他們,輕輕一笑。


這一切本由我開始,也將由我結束。


本就是我要報仇,與他們無關。


我不想看到他們這般樣子,也更不願他們互相殘殺。


我看向小王子:「殿下,我從不後悔與你相識。或許我們的相遇是我有意接近,可我們的相處,每一刻都是我的真心。」


我輕輕對他道:「我是願意和你走的。」


小殿下似乎猜到了我接下來會做什麼,他幾近懇求地喚了聲:「小風!」


我笑笑,旋即望向赫連淵:「王上,你答應我的,不會傷害小殿下,還請你做到。

Advertisement


「我不希望看到你們互相傷害,你們誰當王都可以,都是這天下的明君。」


赫連淵艱澀開口:「小風,你別……」


旋即,我對林相道:「林相,你相信那句話嗎?


「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


說著,我蓄力向後一退,帶著林相跌下懸崖。


「我謝清風終將會為謝氏報仇……」


報完仇我就可以安心去見爹爹娘親和哥哥了。


我感覺身子越來越輕,墜在雲間。


懸崖上一聲聲撕心的呼喊,我已經聽不真切了。


「小風。」


「小風。」


他們不該喚得這麼悲痛,他們應該為我高興。


我閉上了眼,任身體下墜。


恍惚間,我好像看見……


幼時哥哥帶著我讀詩:「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我咿呀學語,總是把「春風」讀成「清風」。


哥哥笑說:「是不是你名字裡是清風,就自己改了人家的詩句。


「小風,你想去玉門關嗎?」


我點頭。


哥哥笑:「那就叫,清風也度玉門關……」


清風也度玉門關……


一滴淚落下,我仿佛又聽見哥哥問道:「小風,你如今還想去玉門關嗎?」


我搖搖頭,不了……


再不會來了……


太苦了。


清風該回家了。


(正文完)


番外


又是一年春來早。


我推開窗子,屋外柳樹已經抽條,偶有黃鸝啼叫。


春光明媚,時節正好,江南一派好風光。


村口的周嬸早早的招呼我,說眼下正是鯽魚肥美的時令,邀我一起下河捉魚。


我感到無比新奇,忙不迭的跟著周嬸前去。


周嬸一手提著裝魚的籃,一手挽著我。


我們一道走著,她時不時的回頭看看,終究還是忍不住道:「小風啊,你搬來我們村子都快一年了。又不是人生地不熟,你家小郎君怎麼還是放心不下你啊?處處都要跟著,寸步不離的。」


我聞言面上一紅,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


身後那人與我隔著三五步遠的距離,背著一柄長劍,寬肩窄腰,俊朗挺拔。


「小風啊,你家夫君待你可真好。你嬸子我這麼大歲數了,從沒見過哪個男人像你夫君一樣,這麼會疼娘子的。」


我的臉已經燒了起來。


他……他其實並不是我的夫君。


他是個怪人。


自從我有印象起,他就一直在我身邊。


我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醒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連自己的名字也忘了。


而他是我睜開眼後見到的第一個人。


我是在一個深夜醒來的。醒來的時候,還是覺得腦袋昏沉,不甚清醒。我動了動想起身,卻不知為何渾身劇痛。


我偏過頭,發現臥榻之側有一個人。他坐在地上,頭倚在我的床邊,閉目睡著。


但想來他也是睡的不深,我輕微動作,他便立刻醒了。


與我四目相對時,他眼裡剎那間湧現千萬種情緒。


又驚又喜又錯愕,似夢似醒似痴魔。


他怔怔的望著我,像是終於遏制不住般,用力的擁我入懷。


「嘶。」


我身上好像有傷,這麼一牽動,扯得傷口鑽心的疼,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慌忙松開我,又是心疼又是自責:「對不起小風。我……我太激動了,一時忘了你傷勢未愈。」


他著急的想要察看我的傷,卻被我給躲開了。


我警惕的盯著他。


「你是誰?」


他愣了一瞬,半晌才苦澀開口:「小風,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搖了搖頭:「我應該認識你嗎?」


他苦笑了一下:「不記得也好。你能醒來,已是天大的幸事。」


他溫柔的看著我,輕輕的道:「我叫阿衝。」


阿衝?


我使勁想了想,卻還是沒有印象。


腦海裡像是憑空缺了些什麼。我是誰,遇見過什麼人,發生了哪些事?我全部都記不得了。


怔怔的想了好一會兒,還是一無所獲,我不免有些懊惱。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他望著我,眼神輕柔,像是在看什麼失而復得的寶貝:「都是些不好的回憶,丟了正好。」


我抬眸看向他。


雖然我並不認得他,但我卻不覺得害怕,相反倒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心安。


「我叫小風?」


「嗯。」


「你是我什麼人?」


「我……」他微愣了一瞬,嗫嚅半天,也沒想出合適的措辭。


我試探性的問了句:「你是我夫君?」


誰知此話一出,他的臉立刻攀上紅痕。他偏過頭,結結巴巴:「我……我不是……」


我頗為不解:「那你為何會半夜在我房內?又如此細心的照料我?」


「我……」他平復了好一會兒,才默默道:「我是你的一個故人。」


我的故人……


我的故人卻並沒有告訴我故事的打算。


我問及我的從前,他閉口不言。我好奇我與他之間的事,他也緘默不語。


我其實很是狐疑,但無奈自己身子虛弱,又失了記憶,隻能依靠他。


從我醒來到我能緩緩下地走動,身邊一直都是他在照顧。


我也對他從滿滿的戒備到一點點放下心來。


待我的傷好的差不多後,他才允許我去院裡走走。他為我披上一件厚厚的大氅,牽著我的手,帶著我來到院子裡。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這是一座建在大漠黃沙裡的院落,周圍也沒有多少人家。站在院子裡,就能望見大漠殘陽,壯美如畫。


「這是哪裡?」


「玉門關。」


他垂眸看向我,輕輕開口:「玉門關以東是大夏,玉門關以西是北涼。」


不知為何,我心口突然一疼。


正失措時,突然發現院落裡竟擺放著一座佛像。


看見我詢問的眼神,他輕輕解釋:「自你出事後,我尋遍天下名醫,可還是不見好轉。」


「醫師不夠,還有巫師;巫師不行,還有神佛。」


「我對上蒼起誓,願用我的命來換你的命。隻要你能醒來,隻要能再見你一眼,我萬死不辭。」


「好在,」他深深的看著我:「上天讓我如願了。」


我怔怔的聽著,下意識的抱住了他。


我摟上他勁瘦的腰,輕輕靠在他胸口。


他身子一僵,心跳驟然加速。


「你不隻是故人對不對?」


「我們之間是不是還有更深的牽絆?」


「我……我總覺得心裡空空的……總覺得一轉身你就會離開……」


他的拳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終才小心翼翼的撫了撫我的背,低低道:「我絕不離開。」


「我一直都在。」


他確實一直在。在我身邊,寸步不離。


護著我,守著我,就像生怕一個不小心,我會從他身邊消失了一樣。


這些時日,這間院落,始終隻有我們二人。


我有時會覺得,也許日子會一直這樣過下去。


直到有一天,我已經睡下,卻突然聽見外面有些許聲響,像是來了什麼人。


屋子並不隔音,對話聲很清晰的傳來。


「孤要見她。」


「不可能。」


那人聲音冷冷的:「孤要見她。」


「赫連淵,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孤自然記得。」


那人靜默了一會兒:「可她如今醒了,我隻想再見她一眼。隻一眼。」


「赫連淵,玉璽本王已經給你了,王位也已經是你的了。你對小風為什麼還是不肯放手?」


「放手?」那人似是自嘲的笑了笑:「放手是因為我不在乎。可我……在乎。」

潛力新作

  • 離婚後娘家人開始作妖了

    離婚後娘家人開始作妖了

    "我離婚後帶著娃回娘家。 媽媽說:「回來了好啊,別怕,娘家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可是我才住在家裡兩年,我媽又開始頻繁給我安排相親。 「媽,我真的不想再結婚。」我哀求。 我媽卻說,「你住在家裡,害的你弟弟找不到老婆,你還要害我們這一家多久!」 「要麼結婚,要麼滾出去!」 我咬咬牙,身無分文帶娃從娘家搬了出來。 可是後來,前夫車禍身亡。 女兒作為他唯一的繼承人,得到了八十多萬的賠償款。 娘家人又來了……"

    他的月亮

    他的月亮

    我穿書了,但書裡沒我這個角色。 在書裡當了十七年有錢有顏的富家千金。 就在我幾乎要忘記我是個穿書人的時候,故事管理局終於給我發布了任務。

    滿分繼母

    滿分繼母

    "穿成未來反派的心機繼母,系統要求我保持人設。 我看著腳邊面黃肌瘦的小孩,笑眯眯地將他手裡的冷饅頭換成了大雞腿。 從此,他吃飯頓頓有肉。 穿衣必是綾羅綢緞。 我還日日教他吃喝賭腐蝕他。 後來,他想要參軍自立門戶。 我將他鎖在家中,逼他走不擅長的仕途。 多年以後,反派金榜題名,我的惡毒心機被人一一揭穿。 本以為會大禍臨頭。 不想反派卻冷笑一聲:「你不就是嫉妒我娘親疼我嗎?」 隨即當場為我請封了诰命。 等等,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霸總兄弟的替身組團跑了

    霸總兄弟的替身組團跑了

    我和閨蜜一起成了江家兩兄弟的白月光的替身。享受著有錢有顏又有

  • 杜鵑鳥系統

    杜鵑鳥系統

    "妹妹綁定了杜鵑鳥系統,把她生的兒子丟給我養,我養得越好,她積分越高。 直到兒子十八歲,考上清華,她得了十八億獎金,而我得了一身病痛。 肝癌晚期,我在病床上苟延殘喘,苦苦隱瞞病情,不願兒子弄砸考試。 死前,白眼狼兒子卻抱著他親媽和我老公一臉欣喜若狂:「我就知道,這種毒婦才不是我親媽,我的媽媽就應該是天使。」 看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場面,我含恨而終。 重活一世,我綁定代撫養系統。 山豬兒吃不了細糠,還是快樂教育它最香。"

    老公為讓我救他女秘書,給我下了不能做恨的雙生蠱…

    老公為讓我救他女秘書,給我下了不能做恨的雙生蠱…

    "老公為讓我救他女秘書,給我下了同根同源,同生共死的雙生蠱。 我一做恨,身上便會顯現紋身。"

    霜臨反擊

    霜臨反擊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我的一切。 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的東西。 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死我們剛出世的女兒。 他踩著女兒的血肉說:「我知道當年救我的是阿婉,不是你。如今用女兒償命,是你的報應!」 可明明,救他的人是我。 和沈槐同歸於盡後,我重生回了救他那天。 這一次,我駕著馬車狠狠碾斷他的手,瀟灑離去。 等著撿漏的妹妹:「?」

    我是真假少爺的姐姐

    我是真假少爺的姐姐

    "我花了十八年,將我愚蠢的弟弟調教成完美的拎包工具人。 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是被抱錯的! 親子鑑定結果出來當天,我看著報告,陷入沉默。 左邊是劍眉星目、陽光俊朗,正委屈巴巴看著我,害怕被趕出家門的傻狗一樣的假弟弟。 右邊是清瘦蒼白、腼腆乖巧,正小心翼翼打量著我,擔心自己不被接受的小白花一樣的真弟弟。 沉思許久,我伸出雙手,同時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很好,從現在起,我有兩個拎包工具人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