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機甲!
雖然隻是海燕、金雕、遊隼這樣的D級機甲,但對於機甲系的學生來說,等於是把“夢中情人”擺在了眼前。
教官說:“這樣啊,成績一周一排,前十名能上機甲練習,其他人隻能上模擬器,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於是,眾學生的訓練熱情高漲。
其中,白黎的進步最快,因為她有個“隨身老爺爺”——白澤作為隨身指導非常盡職盡責,完全是為她量身定做了訓練計劃。
射擊課。
白澤:“嗯,上肢訓練加強以後,手總算是穩了,但是你的動態視力必須加大練習,不慌寶貝兒,晚上我們回去‘打地鼠’。”
實戰課。
白澤:“你對敵人的動作預判真的太爛了,他要切換武器了你沒發現?不行,我發現你對機甲的動作不夠熟悉,我給你搞個‘猜猜我是誰’的遊戲。”
文化課。
白澤:“呼~呼~”
白黎痛並快樂著,訓練本來就夠密集的了,還要見縫插針玩些“小遊戲”輔助訓練,每天晚上給趙元辰發消息,通常等不到他回復就睡了個爛熟。
但這樣的付出是有回報的,第二周,她以高分獲得了和機甲親密接觸的機會。
操場上,十臺普普通通的D級機甲陳列著。它們的體型並不大,高度從七八米到十一二米都有,外殼半新不舊,有些地方有明顯的修補痕跡,但是擦得幹幹淨淨,光滑如新。
教官摸著它們的外殼,語重心長地說:“這是你們第一次上機甲,在正式開始之前,你們有件必須要做的事——去拿塊抹布,把你們的機甲擦一遍。”
搞衛生,白黎很在行,趕緊衝過去挑了一塊抹布,二話不說就趴到機甲面前擦了起來,其殷勤程度讓隊伍裡的劉以斯很蛋疼:“白黎也真是,見了機甲就變成哈巴狗了,能不能有點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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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理他,身邊的同學垂涎欲滴地看著,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教官很滿意白黎的勤勞(狗腿),說道:“等你們成了機甲師,機甲就是你們的武器,也是你們的同伴,不懂得好好珍惜的人是沒有資格成為一名合格的機甲師的。”
白黎狂點頭,上上下下把自己的海燕擦了個锃亮,然後滿懷期待地看著教官。
教官對她的印象很好,認真努力的小姑娘誰都喜歡,便笑了笑,點頭說:“進去吧,今天是第一次嘗試,武器庫都給你們卸掉了,你們可以開著它們在操場上跑一跑跳一跳。其他人想看可以看一會兒,想去模擬室訓練也可以,這節課自由安排。”
白黎激動壞了,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海燕的駕駛艙。
駕駛艙的內部結構和模擬室一模一樣,她熟門熟路地找到設備佩戴好,封閉的空間裡,她的心跳聲越來越響。
“心跳過快。”白澤懶洋洋地說,“冷靜點,這才是個海燕。”
白黎激動難忍:“這是我第一次上真的機甲!思蕊,快給我拍個照發給趙元辰!我要和他分享一下!!!”
思蕊給她三百六十度拍了好幾張,沒忘記美顏和濾鏡,然後發了出去。
白黎稍微冷靜了點,按照平日裡的訓練啟動了海燕。
她發現自己的視野慢慢變高,地上的小伙伴慢慢變矮,世界還是那個樣子,可又有點不一樣了。
AI:“海燕Z101號已啟動。”
白黎深深吸了口氣,邁出了第一步。
其實,機甲師身在駕駛艙裡,感受不到風,感受不到花香,感受不到氣溫的變化,和身在虛擬空間裡沒有什麼區別,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可是她覺得肯定是有不一樣的。
機甲踩在地上,給土地帶來了震動感,而且不同的地質會造成不同的影響,這不是計算機模擬能夠全部涵蓋的。她感受著這截然不同的滋味,舒展四肢,盡可能得適應起了真實世界的駕駛感。
“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她繞著操場走了一圈,慢跑了一圈,心裡有了數,“每臺機甲的新舊程度不一樣,所以感覺上會有細微的差距。”
這和開車有些像,同樣是駕駛車輛,開自己的車和陌生的車,水平必然有所差距,想要和一臺機甲配合得親密無間,需要長時間的磨合和訓練。可惜的是,據教官說,機甲有限,隻有少部分人能有自己的專屬機甲,大部分人隻能共用,分配到哪臺算哪臺。
她忍不住說:“好想要一臺自己的機甲啊QAQ”
白澤問:“哦?你想開哪臺,我以後專門針對那個給你訓練,這樣分配過去的可能性高一點。”
“啊,我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好。”白黎吐吐舌頭,“不過訓練還是越全面越好,這樣選擇的餘地才大。”
*
白黎其實並未考慮過以後要挑選哪種機甲作為自己的搭檔,但是已經有人替她考慮過了。
這個人當然就是朱莎,所以有俗語說,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近段時間,她雖然人在衛星基地,但由她發起的WAT活動卻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和白黎的舉步維艱不同,朱莎的身份為她爭取到了極大的便利,有許多貴族小姐經過她的遊說,加入了WAT。現在,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反對性侵的活動,而是一個女權運動了。
當今社會,雖然女性從生育中解放,但並未達到真正的男女平等,在落後偏遠的地區,人們仍舊偏向於僱佣更強壯的男性,而非先天體力上有弱勢的女性。
所以,最早願意加入WAT的女性中,有不少是出身良好,但想為提高整個帝國女性地位的人。她們有的是生物學家,想要通過改良基因提高女性體質上的缺陷,有的是工程師,想要降低機器人的制作成本,以便在貧窮地區普及覆蓋,解放勞動力,有的是律師,想要為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女性發聲……
朱莎很佩服她們,所以表示自己願意盡其所能地提供幫助。她的家世和身份,以及在機甲上表現出來的天賦,也讓這些女權主義者看到了希望——要真的改變女性的地位,必須要讓帝國高層為此發聲努力。
而這點機遇,同樣被其他野心勃勃的貴族小姐發現了。她們生來優渥,並不理解底層女性的痛苦和掙扎,但這不妨礙她們發現這是一個為自己營造好名聲,甚至能在仕途上更進一步的機會。
上流社會的女性,早就不滿足於聯姻過上一輩子舒適富貴的生活,她們早早地開始追逐著權力,就好像她們的父親和兄弟一樣——幾十年前,女性從政的環境沒有現在這麼寬松,總有人不願意割舍自己盤子裡的蛋糕,千方百計地想要阻攔。
然而,那時的皇後是個極其聰明又有野心的女人,她改變了原有的女官制度,將其編制納入官職的範疇,正式給予品級,並且隻從高等院校錄取,提高了女官的整體素質。待時機成熟之時,以崗位調動為由,把這些熟知官場運作的女性塞進了不同的部門。
幾十年下來,越來越多的貴族小姐拒絕聯姻,選擇為自己的仕途奮鬥。而朱莎的WAT有了這些人的加入和幫助,發展得比故事裡白黎發起的運動好太多了。
“女主真的是太天真了,按照她在故事裡的舉動,要不是有趙元辰背後撐著,早就變成了一個鬧劇,還想真的改變女性地位……幼稚。”朱莎哂笑一聲,心情舒暢,不管怎麼說,如今女主失去了前世刷名聲的利器,而被幫助的人卻更多了,實在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不過,階段性的勝利並沒有讓朱莎失去理智,她知道,白黎一進入衛星基地,劇情差不多要進入一個小高潮了。
按照規定,軍院的學生畢業後隻能駕駛D級機甲,在基層訓練三年後才有機會競爭C級機甲的駕駛權,而故事裡,白黎沒畢業就開上了C級機甲。
追究其源頭,就是因為她在今年的實習裡有了出色的表現,立下了一個不小的功勞。
“布魯克……”朱莎念著這個帝國最閃耀的明星的名字,嘴角翹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終於等到男二出場了嗎?”
*
衛星基地是半休,也就是每個禮拜天下午和晚上休息,而每月三十號是整休,擁有一整天的假期,可以離開基地到處逛逛。
別以為衛星上除了基地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帝都星寸土寸金,許多觀察站、實驗室都建在衛星上。並且,出於人道主義考慮,大部分軍人家屬、實驗人員的家屬都會被接到衛星上居住,人一多,也就出現了較為完善的配套設施,商場、遊樂園、住宅……該有的都有。
悶了一個月的同學們憋壞了,打算結伴去衛星唯一的鎮子上逛一圈,順帶改善一下伙食。
基地裡的食物是真難吃。白黎本來還想借休息日和白澤搞個課外補習,想想也忍不住退步:“我們上午訓練,下午出去逛好不?”
小伙伴們同意了她的方案,休息日吃過午飯,成群結隊地離開了衛星基地。
同時,“不同種族基因融合實驗室”外,李教授送走了自己的神秘客人:“你的兩種血統已經融合得很好,隻要按時服藥,應該不會有問題。”
客人戴著口罩和鴨舌帽,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這些年,多謝您的幫助了。”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卻藏不住天籟之音的魅力,聽得人心曠神怡,神魂搖曳。
而在整個帝國,這般美妙動聽的嗓子,隻可能屬於一個人。
帝國最璀璨的明星,風靡無數少女,擁有一半精靈血統的……布魯克。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布魯克這個角色是隨手設定的背景板,但是想了想,原著既然是瑪麗蘇小說,怎麼能沒有男二呢?該有的,甜甜還是得有,不過劇情會變成啥樣,那就很不好說了……
第72章 007的開頭
衛星基地上的鎮子很小,唯一的遊樂園裡,滿地都是跑來跑去的小孩子。白黎和同學們逛了圈,最後決定就去吃頓飯改善下伙食。
呃,說是改善伙食,但衛星上的食材全靠進口,價格自然十分昂貴,想吃頓大餐是不可能的,隻能湊錢買了幾樣甜品分著嘗嘗。
白黎吃到了類似於芋圓和丸子的東西,口感很Q,甜甜的,大大撫慰了她被營養粉摧殘了一個月的心。
“現在還好早啊。”喬昔咬著糯糯的團子,含糊不清地說,“我看電影票很便宜,我們不如去看個電影,或者打局遊戲也行。”
雖然所有的電影都能在星網上看到,但是帝國的版權保護做得很好,版權未過期的作品都要收取不菲的費用,加上全息艙沒有全民普及、電影院的特殊氛圍等緣故,電影院仍然被保留了下來。
隻不過,現在的電影院裡不僅可以看電影,還可以玩真人模擬遊戲——就是所有的地圖場景都是全息投影,依靠交互設計,讓玩家在現實世界內體驗虛擬遊戲的快感。
這個提議得到了劉以斯的大力支持:“電影有啥好看的,打遊戲!《劍與玫瑰》出到六了,正好可以體驗一下。”
白黎:“那是什麼?”
唐娜娜也搖頭。
喬昔知道一點:“帝國連續五年銷量排行第一的遊戲啊,女主叫露絲,男主是佣兵,兩個人一起打怪升級的故事。”
白黎聽著大為心動,猶豫著問:“票價多少?”
劉以斯瞅瞅她,大方地攬下門票:“我請客好了。”
女孩子們沒答應,面面相覷。
說起來,她們和劉以斯的“友誼”十分微妙:因為自尊心作祟,所以不容許自己隨意接受他金錢上的饋贈,要不然搞得像是捧有錢同學的臭腳佔小便宜,尤其是他還是異性,更需要注意。
然而,這半年多以來朝夕相處,嬉笑怒罵,說是沒有友情也不可能。女孩子們認為,劉以斯沒有貴族少爺的壞脾氣,也不看低女生,除了拖延症嚴重之外沒啥毛病。同樣的,劉以斯不在意她們的出身,而是看重她們本人的能力,既然她們可以促使自己進步,那就是值得交的朋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把彼此當做朋友的,可是,地位和家世的差距使得她們不可能真的和他做朋友。
劉以斯看出了她們的猶豫,搖頭擺腦:“你們真的是很迂腐啊,或許該說是自尊心太強?真的是缺什麼在意什麼,沒錢就特別在乎錢,但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白黎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朋友之間分清楚點好。”
“嘖嘖,分那麼清楚是因為你沒錢,有錢就不會在意分不分清楚了。”劉以斯晃晃手指,“交朋友其實從來不是一件單純的事,隻因為聊得來的就做朋友,聊不來了呢?要我說,朋友就是你幫我,我幫你,人情來往,這樣才能長久。”
唐娜娜冷漠地說:“是你們的交朋友,不是我們的。”
劉以斯說:“這是大人的交朋友,你們是小孩子的找朋友,‘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個好朋友,敬個禮呀握握手,你是我滴好朋友’,嘿嘿。”
白黎:“你小心被揍。”
“這年頭說句實話也不行了。”他嘟囔了句,讓步了,“算了算了,那我們看電影去吧,難得出來玩一天,別思考人生了。”
電影票的價格在可承受範圍內,大家都同意了,選了一部喜劇片來看。
很不巧,這部評分很高的片子白黎在寒假裡就提前看過了(皇室的賬號就是不一樣),嘻嘻哈哈看了會兒就坐不住了,滿腦子都是男朋友。
相思磨人,她坐立不安地換著姿勢,最後決定忍痛浪費票價,摸黑溜進了廁所,打開智腦給男朋友發消息:[我今天休息,出去玩了,電影不好看,想你了QAQ]
等了會兒,回答她的卻是梅浮:[殿下在進行秘密會議,不能馬上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