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變心後,病嬌瘋了》, 本章共3425字, 更新于: 2024-12-27 16:03:50

【第1章】


媽媽再婚後,我愛上了我的繼兄,他卻很討厭我。


  我頂著所有羞辱和輕賤,埋藏著這份病態的喜歡,當著他身邊最忠實的舔狗。


  一直到我徹底死心,愛上了其他人。


  再次相見,他卻將我送他的項鏈帶了三年,借醉裝瘋,對我發了瘋地宣泄。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為什麼不能再勾引我一次?”


  1


  被媽媽帶去周叔叔家住的第三天,我見到了那個素未謀面的哥哥。


  周叔叔是交通局局長,妻子早逝,單親帶著兒子住在這棟獨棟別墅。


  那年我剛上高一,家裡的所有人都對我很熱情,隻有周淮深冷冰冰的。


  我來的第一天,他輕蔑地掃了我一眼,轉頭就砰的關上了臥室門。


  周淮深上高三,有一輛杜卡迪摩託,每周末晚上都會開出去,無證駕駛。


  他很看不起我和我媽,認為我們都是攀附權貴,才送上門的拜金女。


  我從普通學校轉到了繼兄所在的貴族學校時,對一切都很小心翼翼。


  周叔叔叮囑他:


  “京宜在學校裡就交給你照顧了,你每天要接她放學回家,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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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


  實際上一次也沒有來接過我。


  周淮深長的不像周叔叔,大概更隨他的葡籍生母,有一雙極漂亮的淺褐色眼睛,眉骨深邃,一雙清雋的單眼皮下垂,帶了幾分邪氣。


  我以為他永遠都不會管我。


  直到這天在學校裡,我被幾個高年級學生堵在了操場角。


  這裡沒有監控,也沒有權威,為首的是教導主任的兒子。


  青春期發育的我十分拘謹,連體育課都不敢大幅度跑步,可還是被他們盯上了。


  “她這顆淚痣太浪了,我看著很不順眼。”


  他們嬉笑著問我,知不知道如何讓我臉上的淚痣消失。


  “拿刀剜掉?見了血就不好了。”


  為首的黃毛混混思忖片刻,笑嘻嘻掏出打火機,點燃一根煙。


  混混被驟然拉開,同時被狠狠踹在了牆上時,我捂著臉幾乎崩潰。


  是周淮深救了我。


  他厭棄地揚起下巴,“誰允許你們欺負我妹的?都滾開,別讓老子再看見你們。”


  由於交通局局長之子的身份,周淮深在這所貴族學校聞名遐邇,沒有人敢得罪。


  幾個混混悻悻地跑了。


  他拾起地上狼狽的我,將我背在背上。


  我隻記得,那天的巷子很黑,隻有一盞路燈指引著我們前行,我小聲問他:


  “哥,你怎麼還沒回家?”


  周淮深沒有回答我,隻是將我帶去了一個亮著燈的藥店,拿碘伏棉籤,有些暴躁地給我消毒。


  我疼得呲牙咧嘴。


  “蠢東西,放學不走大路回家,活該被人欺負。”


  我弱弱地辯駁,“今天是我值日……他們都走了,留下我去倒垃圾。”


  周淮深突然頓住了手下的動作,不耐煩地丟了棉籤。


  “沈京宜,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可憐兮兮地出現在我面前,髒了我的眼。”


  2


  我對繼兄的情感發生了莫名的變化。


  即使發現他很討厭我,可這種念頭,似是淡,卻又很濃。


  而且我的感情不正常。


  我從不敢光明正大吸引周淮深的注意力,而是偷偷尾隨他,收集關於他的一切信息,手機日記上寫滿我的暗戀。


  這份不倫的感情讓我心驚,可還是克制不住,愈演愈烈。


  他在公交站牌等車,我就在站牌的另一側,悄悄踩住他的影子。


  聽說他們班在上體育課,我就會翹掉微機,去操場看他打籃球,給他遞水遞毛巾。


  我知道藏也藏不住。


  他的兄弟都看出了我的心思,揶揄不已。


  他總是不耐煩地解釋,“籲什麼籲,這是我妹。”


  直到一個黃昏,他打籃球時不甚崴了腳踝,我連忙去校醫務室給他拿止痛氣霧劑,路上還被小石子絆倒了,膝蓋和胳膊都磕破了皮。


  他用氣霧劑噴了噴腫痛的腳踝,看到了我一身傷口,驚訝地擰起眉。


  “你怎麼搞的?像個小笨狗一樣,疼麼?”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裝作不痛的樣子。


  “就是摔了一跤,我不疼。”


  周淮深覺得好笑。


  “行吧,犟種。”


  在我扶他回家的路上,周淮深突然將我抵在了巷口的牆上,挑起我的下巴,問我有沒有人追。


  我緊張得心跳砰砰。


  但我還是誠實地舉起手機相冊。


  “有,這個男生在追我,是我們班上第一,不過我沒有答應。”


  那人叫方逸,長得斯斯文文的,比我小一歲,經常約我去圖書館自習。


  周淮深看了一眼照片,悶笑了聲,“真醜。”


  我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跟了一句。


  “誰能比你好看?”


  他眼睛眯起,“你真的覺得我好看?”


  他的一雙淺褐色眼瞳幽幽地盯著我,我臉灼燒得厲害,快速從他的桎梏下鑽了出去。


  那天開始,我們之間的關系有了微妙的變化。


  似乎春天到了,那條冰河終於開始解凍,出現了一點裂隙。


  他開始主動讓我上他的杜卡迪後座,在晚自習結束的深夜,像鬼火少年一樣載著我的尖叫聲,疾馳在馬路上。


  “害怕?抱緊我。”他總是輕笑,將唯一的頭盔卡在我頭上。


  頭盔尺碼大,在我的腦袋上晃來晃去,我的胸腔也在極致跳動著。


  我攬著少年勁瘦的腰身,帶著好聞的肥皂清香。


  那一瞬我覺得擁抱住了全世界。


  我將一團紙條偷偷塞進他的口袋,感受到那裡的滾燙。


  紙條上寫:山有木兮木有枝。


  隻不過,這一點曖昧不久就被打破了。


  那天是周末,周叔叔和媽媽一起出去逛街了,隻有我在家。


  正準備洗澡時,我屋的浴室花灑壞了,每個人房間裡都有獨立衛浴。


  我以為周淮深像往常一樣,晚上才會回來,於是無所顧忌地去他屋裡的浴室洗澡。


  他回來的時候,莽撞地開門進來,就撞見了一絲不掛,正在衝涼的我。


  那大概是我這輩子最活色生香的時刻。


  他一瞬不瞬盯著我。


  “誰允許你進來的?”


  我低低捂住,發出一陣驚呼。


  “對,對不起,我馬上出去……”


  他衝進淋浴房,一把捉住了我湿漉漉的手腕,將我扣在牆上。


  周淮深惱羞成怒。


  “你果然跟你媽一樣,都是不知廉恥的狐狸精。”


  我拼命搖頭否認,可他卻將我甩在地上。


  “不自珍自愛的人,就算為我死了我都覺得惡心。”


  浴室滑膩的瓷磚磕到膝蓋,很疼。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是周淮深母親的忌日。


  他痛恨我的擅闖,就像痛恨我和媽媽闖進了他的生活一樣。


  3


  那一刻我才明白他有多麼討厭我。


  他甚至對我的所有示好行為感到惡心。


  心髒被一瞬間徹底擊潰,我體會到什麼算自作多情,萬念俱灰。


  我明白我和周淮深之間有著不可跨越的隔閡。


  這種隔閡在我媽和周叔叔即將結婚時,達到了冰點。


  他們要結婚了,周叔叔即將成為我的繼父。


  而周淮深也會成為我真正的哥。


  周叔叔想跟他商量,他卻摔門而出,好多天都沒有回來。


  高考的最後一個暑假,我媽和周叔叔去領證了。


  也是在領證完的晚上,媽媽出了車禍。


  那是在他們結完婚,去給繼父買菜慶祝的路上,肇事者騎著摩託,當場逃逸,路口還沒有監控。


  我將自己蜷縮在黑夜裡,哭到渾身顫抖。


  為什麼,明明還差一點點,我們就可以接近真正的幸福……


  我爸走的早,十幾年來,都是我媽一個人做生意將我拉扯大,她不是貪慕富貴的女人,不然也不至於在我這麼大了,才找到周叔叔。


  都死了,從今往後,這世上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客廳被布置成靈堂模樣,周叔叔受不了家裡的氛圍,幾次拂淚離開。


  他深深嘆了口氣,“你媽命苦啊。”


  幾天後,周淮深終於回家了。


  聽到我媽去世的消息,周淮深眼神閃過一絲不自然。


  他沉默許久,說工作不好找,他馬上要南下去找機遇,就不回家了。


  我穿著孝衣,哭得撕心裂肺,連續幾天的不眠不休讓我神情接近崩潰。


  “哥,你別走,你陪著我好不好?”


  周淮深沒有看我,任由我拽著他的衣角。


  直到我自己哭得沒了力氣,手臂沉沉墜了下去。


  他面不改色告訴我,“沈京宜,我有女朋友了。”


  他還在以為我在企圖得到他的愛,渴望他的救贖。


  可現在的我隻不過想尋求一個肩膀,僅此而已。


  十八歲的夏天,我終於對周淮深心死了。


  我明白了他對我的痛恨,明白他的涼薄寡情,無論將來與他比肩的是什麼女孩,都不該是我能肖想的。


  我報了帝都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下來的那天,就收拾行李,逃離了這個讓我窒息的家。


  三年前的盛夏,我以為自己終於有家了,有爸媽,有哥哥,可以不用像一隻流浪小狗一樣四處漂泊。


  三年後,老天又殘忍地收走了這一切。


  方逸的高考成績比我高出很多,可他為了追求我,毅然決然跟我報了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


  我問他,我不喜歡你,為什麼還如此執著。


  他隻是笑,溫柔地撥弄我被風吹亂的劉海。


  “我喜歡你,想常常看見你,和你喜不喜歡我有什麼關系?”


  “我知道你受過很多苦,我不求能替你治愈,隻想讓你以後的人生,都是甜的。”


  4


  方逸長的沒有周淮深那般帥氣,可他卻將我破碎的情意小心拾起。


  他會替我收拾書箱,替我搬行李,會在下雪的日子撐著傘接我去上課。


  事無巨細,方方面面。


  我感受到我也是可以被人愛,值得被愛的。


  一年又一年,我整整三年沒有回過家鄉。


  並在大二上學期的暑假之前,終於答應了方逸的表白。


  大三的春節,我接到了周叔叔的電話。


  “淮深回來了,你回家一起吃個年夜飯吧。”


  我心頭咯噔一聲。


  時隔三年,我再一次見到了周淮深,這三年我們幾乎都沒有聯系,隻有逢年過節的一句問候,得到簡單的回復。


  飯桌上,他的容貌多了幾分滄桑,穿著一件骷髏恤衫,脖子上還多了一串粉色珠鏈,看著十分奇怪。


  大概是他的女友送給他的。


  “哥,你回來了。”我勉強笑了笑。


  “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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