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都是替身》, 本章共4311字, 更新于: 2024-12-27 15:11:45

我叫徐白,是個舔狗。

人都說舔狗不得 house。我不一樣,我舔到最後舔成功了。

我把計算機學院的院草舔成我男友了。

但這話也說不上全錯。就算我成了他女朋友,也隻是有名無實。

?

計算機學院院草褚楊。在大一入學就引起轟動,成績優異,長相驚為天人,誰不喜歡?有好事者甚至把他過去的事兒全挖出來了。

包括他的高考後飛往國外的白月光。

我看過他的白月光的照片。平心而論,我覺得我和她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吧,起碼也是毫不相幹。

當然我也不至於自信到以為是自己感動到了褚楊,讓他願意接納我。

後來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褚楊和他兄弟談話。

他說我笑起來隱約有幾分像張耀月。

他的白月光。

難怪。

我不介意他心裡有白月光,不介意他隻是透過我看另外一個人,不介意他並沒有把我當成他的女朋友,甚至我也不介意他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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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太莽撞,把熾熱的愛意都給了一個人,也覺得自己會永遠隻愛一個。

我和他,都是這樣的人。

?

褚楊喜歡打籃球,周五到周末都會在籃球場呆著。我頂著烈日安靜地坐在旁邊等他,帶著毛巾和飲料。

我對籃球沒有興趣。

球場上也隻會盯著褚楊一人看。

他比籃球賽更有吸引力。

球場總是很危險的。稍有不慎一個籃球就會砸過來。

而我意外收獲驚喜。

籃球正好砸在膝蓋上。

帶著加速度造成巨大的力。

有男生道著歉小跑過來,問需不需要送我去醫務室。周邊圍著的人漸漸變多,褚楊卻未出現。

我用手碰了碰膝蓋,隻覺得疼痛難忍。

「你有事嗎?」

不帶幾分關心的語氣。

我抬頭看見褚楊微蹙的眉,回答:「還行。」

「哦。」

他扔下一句話,又轉身回球場。

砸中我的小兄弟一直說著道歉,緊張地想要架起我送去醫務室,我搖搖頭說沒關系,坐著休息一下就好了。

人群散去,他上了場後仍忍不住頻頻看我。

那場球照樣打到天快黑。

褚楊小跑過來,我將毛巾和飲料遞給他。他處理完後又走開,和他的兄弟混成一堆離開了。

連話也不說一句。

我坐在原地看他們一行人走遠。

遠到連背影都不見了。

校園的鍾聲提醒我已經六點了。膝蓋上的劇痛未有半分緩解。

我用手撐著,掙扎著站了起來,冷汗在一瞬間冒了出來,鑽心的疼痛從膝蓋蔓延開來,手支撐不住,我重新跌坐下來。

無力感侵襲全身。

我嘆了口氣,不再試圖站起。

暮色蒼茫,我看著天邊的晚霞發呆。

接到粟溪南電話的時候,晚霞都已經散了。她問我在哪。

「籃球場。」

「怎麼還在那兒?他還沒打完球嗎?」

「早打完了。」

「那你怎麼還不回來?」

「我腿疼,站不起來了。」

電話那邊傳來嘟嘟的忙音。

我放下電話。

溪南的聲音比她的人先到。

「怎麼不打電話和我說?褚楊他人呢?他不知道你被砸了嗎?……」

來不及阻止,褲腿先一步被拉上,露出底下腫脹青黑的皮膚。

她倒吸一口氣,想說什麼卻又沒說。

我看著她笑。

「本來是準備給你打電話的。晚霞太好看了,就忘記時間了。」

「褚楊他和朋友去吃飯了……」

「他知道嗎?」

溪南打斷我。

「他知道我被砸了,但不知道我傷的這麼重。不過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知道你被砸了。」

「他不知道我受傷了。」

粟溪南沒理我,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我拉住她的手:「算了小南。」

她沒收手,靜靜地看著我,好一會兒,嘆了口氣:「去醫務室。」

?

「你何苦呢?」

她不止一次這樣問我。

我隻是笑笑,從來不回答。

?

腳傷好了之後的我不長記性,還是次次跑去球場看褚楊打球。

周五他們打完球,我拿著毛巾和飲料朝褚楊走過去。他的兄弟搭著他的肩膀說些什麼,看見我過來揮了揮手:「嫂子和我們一起去唱 K 啊。」

他們喊褚楊喊哥,連帶著他的女朋友都喊做嫂子。

我不是第一個被喊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我抬眸看了眼褚楊,剛打完球,臉上滿是愉悅。我點了點頭。

?

KTV 裡混濁的空氣和晃眼的燈光讓我有些不適,盡量將自己縮在一個小角落裡。

褚楊已不知被第幾個妹子拉著唱情歌。

我撐著下巴看他。

迷離的燈光打在他側臉上,曖昧不清。

我拿起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一曲終了。

「徐白怎麼不和楊哥唱一首?」有個尖銳的女聲突然響起。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我身上,我下意識搖頭:「我不太會。」

那人搶過話頭:「沒事沒事,反正是出來玩,你就唱吧。」

「我已經幫你們點好了哦。」

歌曲前奏響起,我立馬意識到了什麼。

學校裡關於他的八卦傳的很廣。而我記得所有的。

現在這首曲子,是張耀月最愛的。

赝品永遠沒有辦法和正主相比。

一絲一毫都比不得。

我太明白這個道理了。

褚楊的臉色肉眼可見得難看起來,我趕緊擺手:「我不會唱這首歌,還是他自己唱吧。」

話筒不知從誰手裡傳到我面前,不由分說地往我手裡塞。我被迫拿過話筒,有些無措地看向褚楊。

他的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讓人捉摸不透。

短暫沉默之後是突然的爆發,褚楊將桌上的杯子掃到地上,砸成七八片碎片。四分五裂的一瞬間玻璃杯發出清脆的聲響,房間在一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小心翼翼地看著褚楊,而他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

我放下手中的話筒,跟著追了出去。

但我沒去找他。他不會願意見到我。

我所能做的,隻有在他身邊消失幾天,等到他的情緒過去。

?

但是第二天褚楊就給我打電話了。

晚上十點。

離寢室關門還有半個小時。

接到電話時我還很意外,但當電話接通,我聽見那頭褚楊明顯喝醉的語氣,便心下明了。

他說,徐白,來 XX 酒吧接我。

忙音傳來的時候我還沒回過神來。

拜託溪南幫我搞定查寢後,我快速收拾了一下,急急忙忙跑出校園打車。

關上車門後我掏出手機想給褚楊打電話。

「徐白。」

帶著八分醉意的聲音驀然響起。

我抬頭。

褚楊站在路燈下面,靠著杆子,定定地看著我。路燈的光有些刺眼,讓我一時有些看不清他的面目。

心中的某個地方動了一下。

那個名字呼之欲出,卻被我卡在喉嚨裡。

我定了定神,走過去扶他:「我送你回你的公寓。」

他沒抗拒,順勢倚著我。我打開手機叫了一輛滴滴,把他塞進去,自己坐在他旁邊。

喝醉了的褚楊和平時不一樣。

他的頭歪在我肩上,闔著眼。溫順無害。

我看得有些入了神。

我費了好些力氣,連拉帶拽把他送進自己的公寓,所幸他沒有醉到不記得自己住哪。

我將他放在沙發上。青年閉著眼睛,臉上因為醉酒帶了點胭脂色,柔和地像隻貓。

我細細端詳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

要是他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我從屋裡拿了床薄被給他蓋好,去樓下超市買了醒酒藥,在早餐店給他訂了個早餐,囑咐店員九點多送上樓。給他留了個條子以後就離開了。

我在學校附近的賓館裡過了一夜。

?

褚楊談過很多女朋友。

都或多或少地像張耀月。

女孩子是有自尊的。

因為喜歡而願意忍受一些些不好。但她們不會允許別人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們的自尊。

沒有人願意當替身。

沒有人能忍受自己的男朋友心裡有一個白月光。

沒有辦法繼續下去的時候,她們也會選擇離開。

總有人以為自己能夠改變褚楊,躊躇而來,敗羽而歸。

我是其中最特殊的一個。

很少有像我這樣極有自知之明的人。哪怕褚楊傷害我再多,我也能一如既往地對他好。

和褚楊成為名義上的男女朋友關系後,常常被人提起的是:褚楊做了什麼,我才會離開他。

褚楊無論做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他。

等到我真的決定離開,不會是因為他做了什麼。

而是,

我想通了。

?

上次在 KTV 裡催我唱歌的女生帶了幾個人將我堵在一個小角落裡。

雖然我當時並不記得她長什麼樣,但這個聲音實在是太讓人印象深刻了。

站在她旁邊的女生先上來推了我一把,可惜沒有推動,場面一時有幾分尷尬。

那女生插著手,帶著幾分不屑的眼神看我:「徐白,你可真賤啊,明明知道自己是替身,還當的那麼高興。」

「你跟人家正主差遠了,要是人家回來,你指不定到時候有多慘呢,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

「跟你有什麼關系呢?」我看著她,嘴角帶著一點笑,輕聲道。

這句話成了導火索,立馬點燃了女生的怒火。

我能猜到的。

無非是她喜歡褚楊,但又沒有一點像張耀月的地方。

再怎麼也當不了他的女朋友。

真好笑。

那女生走上前來作勢要甩我巴掌,我一把將她手抓住。

別痴心妄想了,就算我走了你也做不成他女朋友。

他不會喜歡我,但你連當替身的資格都沒有。

……

腦海中浮現一句又一句傷人的話,我剛要開口,卻頓住了。

……

「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都是因為你!」

「就這樣吧……」

我有些記不清那時那人的表情了。

哭了嗎?

沒有吧。

我記得我好像看見了眼淚反射的光。

又好像沒有。

……

非要用言語去刺傷一個人嗎?

這種我事情做過太多次了。

報應也來過了。

算了吧。

我嘆了口氣,真誠地看著那個女生:「別喜歡褚楊了,他不是什麼好人。」

我以為她要還要開口反駁我,或是罵我幾句。

反正不痛不痒。

但她聽了我這話後瞬間變了個人一樣,忽然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了。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哭什麼?」

她哭得更急了,我松開了抓著她的手,她卻忽然撲倒我身上來。

「你是第一個……和我說這個的……」

「他以前的女朋友都會罵我……」

這樣挑釁別人,被罵不是應該的嗎?

在校外的咖啡館裡,我聽程彤說了所有的事情。

她喜歡褚楊。

俗套的英雄救美故事。

校外被小混混纏上,褚楊看到後英雄救美。

她就喜歡上了褚楊。

花了很多心思接近他和他表白,然後被拒。

之後又知道褚楊是個渣男。

褚楊的女朋友都無一例外被她找碴過。

她說是為了不讓女生受騙,讓她們知道自己被褚楊當做替身。

我信了一半。

糾結半晌,她又坦白自己也是懷揣了一點羨慕嫉妒的小心思。

「真的,」她垂下眸子後復又抬起看我,「主要是想讓他們認清真相,但她們都罵我,罵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我長得不像張耀月,連當他女朋友的資格都沒有……」

被戳中心思,被罵,程彤顯然不像能忍住自己脾氣的人。

「……但你不一樣……」

我嘆了口氣:「沒什麼不一樣的。」

「不一樣!」她著急反駁我,「褚楊是個渣男,雖然我還是喜歡他,但他不應該禍害那麼多女孩子。她們都以為自己能夠改變褚楊,最後又自己被傷害。你是知道的。你知道他不值得喜歡……」

「那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

「你也知道,那你為什麼還喜歡?」我看著她。

「……我不知道……我知道他不值得喜歡,我知道他對待感情爛得一塌糊塗,他本該是我最討厭的那種玩弄感情的男生,但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喜歡……」

程彤的聲音越說越小,「我也挺爛的吧……」

我笑笑:「控制不住感情罷了,很正常,我和你一樣。」

但又不一樣。

「少關注他,多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吧。」我拍拍她的肩,「他不值得。」

?

真要說為什麼喜歡褚楊,可能也是因為他的臉。

我遇見褚楊,是在開學那一天的公交上。

我沒帶多少行李,也就沒有打車,坐的公交去新學校。

他是在第二站還是第三站上的車。

我記不太清了。

但我記得,他上車的一瞬間,我恰好抬頭,隔著半截車的人,一眼看見他。

從此記住了他。

也僅僅隻是記得而已。

如此過了一年,我看著他在這一年裡不斷地換女友,聽著身邊的人八卦他的曾經與現在。

也不知是從那一刻起,我忽然就動了心思。

想和他在一起。

?

十一

周四褚楊隨口提起想喝星八課的某款咖啡。

我記住了。

我們大學在郊區,最近的一家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我周五的課表隻有一節早八,打算下課之後就去給他買。

點完單後我站在一邊等。

後背卻不期被人拍了一下。

「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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