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點了六個男模,讓我穿女裝去挨個親。
門打開,撞見我哥和一群哥們在喝酒。
那天晚上,我哥抽出皮帶把我騎在床上打三個小時。
他紅著眼眶問我:
「許聲,你他媽的,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親我?」
我腿發軟,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點男模走錯門事小。
關鍵是,我在我哥面前穿黑絲。
01
我是某音上一個小有名氣的顏值博主,靠一張雌雄難辨的臉,小火了一把。
名導的新電影找上我反串女二。
臨時經紀人是我的好友,鄭好好。
她千叮嚀萬囑咐:這次是另闢蹊徑,機會難得,角色出彩很有可能拿獎。
「聲寶,郭導要你反串,不能丟臉,總要私底下練練和男人怎麼相處。
「姐給你找了六個肩寬腰細美少年,記得穿上小皮裙,試戲更有代入感。
「安啦,我們聲寶為藝術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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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點開微信的手在顫抖:
「鄭好好,謝謝你的盛情款待,我貌似睡到我哥了。」
誰能想到,鄭好好給我找的肩寬腰細美少年。
02
我站在酒店套房門口時,門沒鎖。
有人開門出來,頭一回穿高跟鞋不爭氣地崴腳。
我摔到男人懷裡,摸了他一把。
「男模裡的仙品,鄭好好這個小富婆果然沒騙我。」
來人目測 187 比我高一頭。
我舒舒服服地把頭墊到 187 的胸肌上,抬眼一望——
屋內,沙發上坐著幾個身材俱佳的男人正詫異地看我。
滿桌的洋酒瓶擺得整齊劃一,他們一個個喝到雙頰緋紅。
靠裡面坐著一個穿黑色名牌襯衫的,正在小憩。
看不清臉,應該是喝多了。
我秉承消費者是上帝的態度,指揮他們:
「你們不要動,讓我一個一個親。」
他們像看雜耍一樣。
有人推了推穿黑色襯衫的男人,忽地笑了:
「承哥,你在哪認識的美女?」
「阿承,他挺漂亮的,就是看起來有點眼熟……」
「確實有點眼熟,像誰來著?」
「……」
我沒在意,掛在門口帥哥的身上一通亂摸,開始磨煉我的吻技。
準備法式熱吻過後,立馬狠狠收拾那群不稱職的男模。
等到看清我抱的是——
我哥的好哥們。
我人都傻了。
好哥們尷尬地笑:
「許聲,今天穿這麼少,特意來見你哥?」
我哥……
梁應承…
和他那群道貌岸然,各項技能滿點的學霸哥們!?
與此同時,沙發上坐的幾個異口同聲:
「想起來了,他像應承最討厭的那個弟弟——許聲!」
聞言,裡側閉眼休息的梁應承抬起頭。
他重新戴起金絲框眼鏡,松了松襯衫領口,一手支頜,清亮的眸子和我四目相對。
原本雙頰泛起的紅暈瞬間消散,咬牙切齒地笑:
「呀,是我們家許聲,好久不見。」
梁應承不是被老爺子弄出國學金融了嗎?
怎麼出現在滬上的酒店套房裡?
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尷尬地笑:
「哥,好巧。」
「好巧,來你哥的房間睡……鴨?」
「屁股上的裙子穿誰的?小女朋友的?」
我不動聲色地裹緊身上這件黑色風衣。
——我裡面穿的是黑絲。
還有最新款的皮質超短裙剛好蓋住我的屁股。
千萬不能讓我哥看見。
03
梁應承沒離開滬市的時候,撞見過我在他的別墅裡做女裝 cos 的直播。
那段時間,他剛被梁家老爺子威逼利誘地從軍校抓回來,大鬧了好一通。
梁應承每天都在和朋友做出國的告別晚會。
白蘭地兌紅酒,他能吹三瓶。
那天,連日的暴雨,阿姨們提前回家。
我哥臥室的窗簾是我幫忙關的。
我腿上穿著剛剛做 cos 沒脫下來的黑絲襪,上頭松松垮垮地套了個衛衣。
什麼早點休息,夜裡喝水叫我的話還沒和他說完。
梁應承猛地站起來,將我按在玻璃窗上,一寸寸地、霸道又溫情。
他吻我的耳朵,聲線暗啞,帶點哭腔:
「你有完沒完,我要走了,以後看不見我,你是不是心裡很舒坦?」
梁應承很大幾率是背著我談女朋友了。
男人三分醉,七分醒。
他梁應承也能認錯人,是我沒想到的。
我在他禁錮下掙扎著叫哥。
他隆起我的衛衣:
「膽小鬼,說一句會想我,難不成會被雷劈死……」
「梁應承,你認錯人了,沒血緣關系的兄弟也是兄弟,要是讓老爺子知道非要弄死我。」
梁應承陡然怔住。
緊接著他扳過我的臉,吻了上去,斷斷續續說出下半段話:
「我親親愛愛的……楚笙。」
哦,原來是楚笙大美女。
我們上高中時萬人追的校花。
果然是他認錯了。
雷電不合時宜地落下,我們同時顫慄。
夜裡的疑問句都是我哥說的。
他問我三十八遍,會不會想他,會有多想他。
我沒回答他。
因為嗓子被撞啞了。
我的絲襪是他弄壞的,和他的襯衫躺在一起。
人是兩個小時裡,他糟蹋的。
第二天,他提前半個月出國,一句話都沒留給我。
朋友圈看見他和楚笙的親密合照。
我主動從梁家搬出去。
住進出租屋做自媒體,一個月下樓都需要扶著欄桿。
走一步都要罵一句:
梁應承他媽的是個畜生。
梁應承出國留學期間,我沒聯系過他。
我怕我忍不住弄死他。
要不是現在碰上,差點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哥。
04
「不好意思,走錯門了。」
我幹笑著往門外退。
沒想到再見面會是這種尷尬場景,根本無暇考慮去弄死他。
梁應承沒給我解釋的機會。
從他兄弟身邊拽過我,怒氣沖沖地進了臥室。
門關上前。
沙發上坐著的幾個各界精尖人才騰地站起來,面面相覷。
「阿承之前在西北當過兵,這次不會打死他弟吧?」
「說不準,反正他一向不喜歡這個處處不爭氣的弟弟。」
好好好,全世界都知道梁應承不喜歡我。
我從虐待兒童的孤兒院偷跑出來。
在蛋糕店裡偷蛋糕被人打進醫院時,碰上梁應承的。
護士嫌棄我會把素白的床單弄臟。
九歲的我窘迫交加,想逃。
領床的哥哥伸手,拉住我:
「脫了,穿我的。」
他遞給我一件黑白相間的初中校服。
——口袋裡偷偷裝著半盒萬寶路的香煙。
梁應承從小病災不斷,是醫院的釘子戶。
他爸媽出車禍過世不久,他從年級第一變成打架鬥毆,抽煙喝酒的混不吝。
最終,成功把自己作進了醫院。
梁家老爺子迷信,找看面的來醫院相面破災。
「找個八字相合的男孩給他擋擋災。」
因為我們八字相合。
九歲生日那天,我成了梁應承的弟弟。
梁應承不喜歡我。
他說,八字相合和我都是封建迷信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