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陸氏集團的招聘過了筆試之後，還有一面和二面。
這也是我後來聽林琳說的，因為我當時隻有一面，而面試官隻有陸北琛。
他坐在正中間，身姿筆挺，面容俊朗。
帥得一度讓我以為進錯了會議室，直到面試官說開始介紹，我才緩過神來。
起初我面試的崗位並不是助理。
在面試的最後，陸北琛才開口詢問：
「宋先生，不知道您這邊對崗位調動有什麼看法？比如被換到總裁辦之類的。」
我沒有絲毫猶豫，「在什麼崗位都可以，隻要工資到位，公司就是我家，老板就是我爹。
陸北琛輕笑兩聲，「老板也許並沒有給當別人當爹的習慣。」
陸北琛意味深長，「很好，你最好記得你說的。」
然後我當場就被錄用了。
後來，當我知道陸北琛就是總裁的時候……一度尬得腳趾摳地，不敢見他。
每次匯報完工作就溜，能少見就少見。
後來高強度的加班下，我也就忘了面試的事情。
面對陸北琛也開始變得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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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他給的工資也是真的到位，動不動就調薪。
這次直接提出了工資翻倍。
隻是還沒等審批下來，陸北琛就出了車禍。
然後我也從好好一個助理，變成了他老婆——單方面的。
現在再細想當初的事情，總覺得那天談話並沒有表面想得那麼簡單。
像是有著更深層次的意義。
總不能那會陸北琛就看上我了吧？
就當他看上我了，然後上班三年光壓榨我了？
梳理出來的線索，又一次纏繞在一起，讓人頭大。
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打亂了我的思緒。
「宋助，不好了，蓓蓓不見了！」
11
我的第二次請假，怎麼又出事了！
根據林琳的介紹，陸曉蓓一開始在陸北琛的辦公室，後來她跑出來問林琳小爸爸去哪了。
林琳說我一會就回來了，讓她乖乖等會。
沒想到，過了沒多久，就找不到孩子了！
她懷疑，蓓蓓可能跑出來找我了。
「查過監控沒有，確認看到蓓蓓出了公司嗎？能不能確定往什麼方向走了？」
林琳：「監控隻能看到蓓蓓出了公司，陸總已經帶人在附近搜尋了……」
我安撫住慌亂的林琳，打開地圖尋找陸曉蓓可能去的地方。
陸曉蓓並不知道我去了哪裡，那她跑出來找我，會去哪裡呢？
一個小女孩靠走路應該走不遠，如果在公司附近，不至於還沒找到。
會去哪呢？
有沒有可能她出了公司，但又回去了？
這麼想著為了驗證我的猜想，我直奔公司調取了監控，時間點就從陸曉蓓出了公司開始看。
果不其然，在她出去後的半小時，又回到了公司。
當時前臺正好在接待客戶，小孩子個頭不高，正好在她們的視角盲區，便沒有被看到。
而此時的她，正在十樓的一個會議室裡坐著呢！
我松了口氣，連忙打電話給陸北琛，「找到蓓蓓了，人就在公司裡，你快回來吧。」
我謝過保安，上了十樓進了會議室。
敲了敲會議室的門，「有人嗎？我可以進來嗎？」
我的話音落下，房間裡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門開了，陸曉蓓探出一個腦袋，確認隻有我一個人後將我拉了進去。
她扁了扁嘴，「小爸爸……」
陸曉蓓有些猶豫，討好似的摟住我的脖子蹭了蹭。
我板著臉，「撒嬌也不管用，說謊話的寶寶是沒有大人喜歡的。」
陸曉蓓這才開了口，「小叔叔說，如果我要認他做爸爸，就要喊宋叔叔小爸爸……以後我就會有兩個爸爸！」
果然是跟陸北琛有關！
「那蓓蓓為什麼要認叔叔做爸爸呢？」
陸曉蓓撅著嘴，「爸爸和媽媽要有新寶寶了！蓓蓓不喜歡她們了！蓓蓓要給自己找新爸爸！蓓蓓是家裡唯一的寶寶！」
新寶寶？
「是媽媽懷了新寶寶嗎？蓓蓓不喜歡有弟弟妹妹嗎？」
陸曉蓓點頭，語氣強勢，「不行！蓓蓓要是唯一的寶寶！」
這……還真是一個佔有欲強的小孩子。
這畢竟是陸北琛的家事，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插手。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陸北琛趕到了。
陸曉蓓看到他，往我懷裡縮了縮，我有些不自然。
「我不要回去！叔叔你說的，隻要我喊宋叔叔小爸爸我就不回去的！我要留下來給你們當寶寶！」
陸北琛眉頭緊縮，「陸曉蓓，這不是你搞失蹤的原因！快下來。」
陸曉蓓別開頭，小手摟得更緊，並不打算聽陸北琛的話。
場面就這麼僵持住了，我隻好打圓場，「蓓蓓，宋叔叔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寶寶的，你乖乖回家好不好？」
「你騙小孩子呢！兩個男生是生不了寶寶的！蓓蓓是你們唯一的寶寶！」
陸曉蓓一副你們別騙我了的小大人模樣。
我哭笑不得，「那宋叔叔可以找別的阿姨生寶……」
「老婆！」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北琛打斷了，他臉色墨黑，「老婆，你怎麼可以當著蓓蓓的面說要和別人生寶寶！」
12
我：？
我瘋狂給陸北琛遞眼神，還沒哄好呢，你怎麼搗亂啊！
陸曉蓓摟著我脖子的手也松開了，鼓著嘴生氣。
「小爸爸不可以跟別人生寶寶！蓓蓓是你唯一的寶寶！」
完了，小公主更生氣了。
我哄到最後又是拉鉤，又是發誓，陸曉蓓才信了我。
打工人真難！
趁著她態度軟化，我喊來林琳將她帶回去休息。
十樓的會議室，又恢復了安靜，隻剩下我和陸北琛兩個人。
我搶在他喊老婆之前優先開口，「陸總，您不應該拿我來騙蓓蓓，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
「事情就是蓓蓓說的那樣，原本我哥和嫂子答應了蓓蓓不生二胎，隻有她一個孩子。可沒想到意外懷上了，我嫂子舍不得打掉，決定生下來。於是蓓蓓就生氣了，說是要換個爸爸媽媽。」
我神色復雜，「那這又是怎麼跟我扯上關系的？」
陸北琛眼神開始飄忽，「這個事吧……其實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喜歡你，就導致了這個……結果。」
我瞇了瞇眼睛，「什麼時候的事情？」
陸北琛秒答，「三年前……」
「果真如此……」我喃喃著，或許從陸北琛親自面試我的那刻開始，這一切就是早有預謀。
突然，我想起了什麼猛地看向陸北琛：
「我怎麼記得，某人失憶了？這是恢復記憶了，還是說根本就沒有失憶呢？」
陸北琛語氣苦澀，「這我真的沒有騙你，我確實是失憶了。
「溫黎見我和你三年都沒有進展，便在前段時間送了我一本書，說是跟我們的情況很像。隻是沒想到看完那本書的第二天，我就因為車禍磕到了腦子，一時間把小說和現實串在了一起。
「等我清醒過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就照著溫黎說的先試探你對我的底線在哪裡。」
說著，他苦笑了一下，「我當時都想好了，如果你完全無法接受我的觸碰，我就會放棄這段感情。
「不過，沒想到的是，一切都出乎我的意料。宋一寧，你沒有在排斥我，你對我也有感覺的，對不對？
「至少，你是可以接受男性的。」
「但……」我蹙眉，「你怎麼確認你喜歡我呢？明明我們之前沒有見過……」
陸北琛眉梢微挑，「我對你有欲望。」
「就這樣？」我震驚。
「這不夠嗎？」陸北琛嘴角上揚，「我承認一見鐘情是見色起意，但宋一寧，這三年裡，我也對你日久生情了。
風隔著窗紗吹進來，晃動著厚重的窗簾角。
我被陸北琛的直白攪得眼冒金星：
「陸總，我覺得我們還是做朋……唔……」
陸北琛攥著我的下巴，直接堵住了我的唇，完全不給我拒絕的機會。
強勢的入侵幾乎要把我整個人都吞沒。
我雙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開他。
「陸總……」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趁機加深了這個吻。
我隻覺得腦袋轟的一聲巨響，身體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
那種感覺太過於陌生，讓我心臟怦怦直跳。
我隻感覺自己燙的快要融化，思維停滯，耳邊嗡鳴。
過了許久，我聽見陸北琛一聲輕笑。
輕笑，他說：「寧寧，你看，你對男人也是有感覺的。」
13
已經不記得那天最後是怎麼收場的。
我隻記得，我迷迷糊糊好像答應了陸北琛，可以在一起試試。
顯然試試就逝世。
我也成功看到了溫黎推薦的那本霸總小說。
那是一本，ABO 男男生子文。
我十分慶幸，還好記憶隻錯亂了幾天，不然我岌岌可危啊！
說開後，陸北琛更加放肆，光明正大地賴在我家。
還給客廳換了一張比房租都貴的沙發。
陸家人也終於旅遊回來了，陸曉蓓卻被留了下來。
因為，小公主依舊喊陸北琛爸爸，見了我就喊小爸爸。
無論誰勸都不好使。
最後還是陸夫人站出來說了話，「就由著蓓蓓吧。北琛這個情況也不會有小孩，既然你們答應孩子的沒有做到，也不能怪她想給自己換一對父母。」
於是，每個周末隻要陸曉蓓在家，我和陸北琛這個新手爸爸都手忙腳亂。
我也突然從孑然一身，成了家庭美滿。
當然，在持續陪陸曉蓓玩了一個月後，陸北琛先不幹了。
他把孩子打包送給了陸夫人，拉著我出門說是要度蜜月。
出發前，我還在填流程：
「陸總，既然是度蜜月，這屬於婚假，麻煩審批。」
陸北琛黏糊糊地湊上前，「既然是婚假，寧寧怎麼還喊陸總，不應該喊老公了嗎？」
我面無表情地踹開這隻黏人的大型犬：
「不批是吧，那我回家陪蓓蓓。」
「批……我肯定批。」
陸北琛麻溜地簽了字，還討好地加上了婚補。
我面無表情地合上電腦，然後將後續的事情交代給林琳。
在陸北琛喊第 N 聲老婆的時候才出發。
畢竟，一家裡面，戀愛腦有一個就夠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