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抱著姜若皎去洗澡,太子殿下才懊惱地發現自己逞兇太過,弄得姜若皎身上多了不少痕跡。
太子殿下邊心疼地幫她擦身邊嘀咕道:“瞧你平時力氣不小,身上卻一碰就青紫,留了這麼多咬痕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消。”
姜若皎聽他還敢說這種話,沒好氣道:“還不是你自己幹的好事。”
太子殿下非常有自知之明:“你別配合我鬧騰就是了,你這樣慣著我,我會越來越過分!”
兩人洗過澡,又回到了榻上。
太子殿下和平時一樣摟著姜若皎入睡。
姜若皎早前睡過一覺,雖然睡得不怎麼安穩,這會兒卻沒了睡意。
她睜著眼睛靠在太子殿下懷裡很久,才掙開那溫暖的懷抱望著頭頂的紗帳出神。
第 93 章 [VIP]
接下來幾日, 東宮無事,隻邀蔣玉泉和高馳他們過來小聚過一次。
盧家兄妹二人也來了,他們在宮外與高馳他們見過幾次面, 沒有那些世家子弟的臭架子,與他們往來從來不會看低他們。
高馳他們是最早認識太子殿下的,見太子殿下與這雙表哥表妹還算親近,也願意帶他們玩。
倒是蔣玉泉看著言笑晏晏的盧家表妹,私底下拉著太子殿下說起了悄悄話:“這表哥表妹的, 瓜田李下可得避嫌。你整天帶這盧家表妹玩, 嫂嫂心裡高興嗎?”
太子殿下一愣,他還沒想過這一點。
姜若皎在他心裡一向聰慧又明理, 把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很難想象她也會和他一樣在意這種事。
就是因為姜若皎態度總是平靜冷淡, 似乎從不會跟他一樣生氣發怒,他才會總擔心她一和別人好就把他這個正經丈夫給扔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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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不甘不願地道:“她不會在意的, 她要是在意的話我早就樂壞了。”
蔣玉泉見太子殿下一副篤定無比的模樣, 也沒有再多勸, 隻說道:“殿下可要注意點,咱都知道嫂嫂性格多剛烈, 以前她無依無靠還敢追著我們打。嫂嫂本就不是個尋常女子,她不說不等於不在意, 等她在意到說出口的時候說不準就直接不當這太子妃了。”
太子殿下杯裡的酒一下子就不香了。
他想到這段時間姜若皎好幾次突然的冷淡,他生氣的時候她也不哄著他,那天甚至還在夢裡哭紅了眼。
太子殿下控制不住地想,那天姜若皎背著他約見樊延, 是不是想和樊延商量什麼事?
要是那天讓他們商量好了, 姜若皎是不是就直接告訴他不當他的太子妃了?
太子殿下越想越慌, 且越想越氣。
她怎麼可以這樣一聲不吭就準備離開他?
太子殿下沒了聚會的想法,擺擺手讓他們散了,自己徑直回了寢宮。
他想到姜若皎手裡還拿著自己親手籤下的契書,越想越覺得姜若皎會拿來做文章,頓時開始對著姜若皎的東西翻箱倒櫃起來。
太子殿下一通翻找,沒找著那份契書,倒是找著了姜若皎與旁人往來的信件。
太子殿下本沒打算拆姜若皎的信,看到其中幾封信上的字跡時目光卻凝住了。
他過去特別討厭裴徵,就是因為裴徵樣樣出挑,老被拿出來當“別人家的孩子”誇,連他那手好字都被吹過無數遍。
太子殿下自覺書畫還成,對此很不服氣,找人尋摸裴徵的字回去看過。
裴徵的字,他認得。
看著那幾封信上的字跡,太子殿下心裡怒火直燒。
為什麼裴徵會給姜若皎寫信?
世上哪有妹夫給妻子姐姐寫信的道理?
太子殿下越想越氣,嗤啦一聲撕開信封取出裡頭的信翻看起來。
姜若皎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太子殿下把寢宮翻得滿地狼藉的一幕。
等看見太子殿下撕開信偷看,姜若皎也生氣了:“你在做什麼?!”
太子殿下把信往地上一扔,怒紅了眼:“你問我在做什麼?我還要問你是什麼時候和裴徵那家伙通的信!”
姜若皎沒想到太子殿下把那麼久以前的信給翻了出來。
“那都是我在女子學堂念書時的事了。”姜若皎解釋道,“我們當時隻是和其他人一樣筆談而已,從來沒有見過面,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這家伙都在信裡把家裡的情況告訴你了,你那麼聰明一個人能不知道他是誰?你肯定心知肚明!”太子殿下生氣得不得了,上前抓住姜若皎的手腕說道,“你把那份契書藏哪了?你是不是想拿盧家表妹做文章,想找機會離開我!”
姜若皎這才知道他在翻找什麼。
姜若皎道:“你難道想把那份契書找出來撕掉不成?”
太子殿下語塞。
他剛才正在氣頭上,確實想要那麼做。
姜若皎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她猜對了。
果然感情濃時的保證永遠做不得真,即便他親自籤下了契書,想反悔也能眼也不眨地反悔。
所以隻有天真不知世故的小姑娘才會把一切都寄託在男人的濃情蜜意裡。
姜若皎仰頭望著太子殿下說道:“是,我是曾和裴徵通過幾次信,曾覺得與他志趣相投,曾在信中相互試探過彼此的家世。後來我家中出了變故,又考慮到他家中復雜的情況,便與他斷了往來,再也沒給他回過信。我就是這樣事事考慮得失、權衡利弊的一個人,感情對我來說永遠沒有利益重要,你若是看不上眼,大可以給我一紙休書!”
太子殿下見姜若皎臉上有兩行淚潸然落下,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了。
他心疼得不得了,伸手緊緊抱住姜若皎。
她看不看重利益,他還不知道嗎?
旁人要是當了太子妃,不知得多高興,隻她反而越來越不開心。
蔣玉泉說得沒錯,她果然就是心裡很在意,在意到一旦說出口就是要離開。
“不給,就不給,死都不給。”太子殿下把人扣在懷裡,耍無賴般說道,“等我們死了,都要躺在同一個棺材裡。最好是我先死,你後面才來,不然你要是沒了,我一個人獨活也沒什麼意思。”
姜若皎本來一口氣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心底正有些彷徨,聽了太子殿下的話後又好氣又好笑:“沒事說什麼死不死的?”
太子殿下說道:“那你沒事說什麼休書不休書的?”
太子殿下是氣她和裴徵有過往來,可那既然都是過去的事了,裴徵又成了他們的妹夫,他也就剛開始發現這事兒時氣炸了而已,哪裡就到了寫休書的程度。
姜若皎安靜下來。
太子殿下抓住姜若皎的手,與她十指緊扣,嘴裡說道:“你是不是吃醋了?你是不是在吃盧家表妹的醋?”他說著說著,語氣還有些得意起來,嗓兒都帶飄的,“你也是在意的對不對?你和我一樣,也在意我身邊有沒有出現別的女人,也在意我會不會移情別戀和別人好!”
姜若皎矢口否認:“我沒有。”
太子殿下不服氣了,湊過去啾她臉頰一下:“你明明就是在意!你在意的話和我說就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看不出旁人在想什麼,你總一個人生悶氣不是白白氣壞自己嗎?”
姜若皎不吭聲了。
太子殿下道:“你要是不高興了,就跟以前一樣抄起掃帚或者擀面杖打我一頓。”
姜若皎辯駁道:“你跑得那麼快,我哪次真打到你了?”
太子殿下嘿笑一聲:“那是,我跑得可快了,你兇起來也打不著我。”他連姜若皎臉上還掛著淚痕,又湊近把它給舔了個一幹二淨。
姜若皎感覺臉上被他舔得湿漉漉,無比嫌棄地把他給推遠。
太子殿下一點不惱,樂滋滋地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帶她去泡個澡洗洗幹淨。
姜若皎見他一副開心得不得了的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白白生了那麼久的氣。
太子殿下見姜若皎乖乖環著自己的脖子,又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
兩人一路親到浴池邊上,他衣裳也不脫,抱著姜若皎徑直跳了下去,兩個人的分量砸得浴池水花四濺,滿屋子都給弄湿了。
姜若皎也一下子被鬧得渾身湿透,忍不住張嘴咬了太子殿下一口,不知他到底在樂什麼。
太子殿下把姜若皎抵在浴池邊上說道:“我這人一直就這麼混賬,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高興了不開心了,都得給我講講,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我錯在哪,自然就沒辦法改進。你不能在心裡偷偷和我絕交,不跟我說我做錯了什麼就決定再也不搭理我或者直接離開我。回頭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媳婦就沒了,那我不得發瘋?”
姜若皎被溫熱的水汽和太子殿下灼熱的氣息包圍著,一顆心仿佛也漸漸被熱意浸潤。
太子殿下接著說道:“你現在可是東宮的女主人了,理應比以前活得更驕傲更放肆更囂張才是,我就喜歡看你揚眉燦笑的樣子!你是不知道,你一笑起來整個人都熠熠發亮,以前我每次都恨不得畫下來天天欣賞。”他抱著姜若皎眉飛色舞地說,“後來知曉要娶你,我老高興了,想著要是能天天哄你開心,我就能天天看你笑了。”
姜若皎道:“照你這麼說,我忍著不打你不罵你還不對了?”
太子殿下道:“那是自然,夫妻之間不得坦誠些,你與我說了我才能改,你不說我怎麼知道錯在哪?你別忍著,想打我罵我就打我罵我,你要是打錯了罵錯了,我難道不會躲開不會還嘴?”
姜若皎道:“這可是你說的,回頭可不能去找父皇母後他們哭鼻子告狀。”
太子殿下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會是那種去找爹娘告狀的人嗎?”
姜若皎想想還真不是,她正要說點什麼,就感覺太子殿下貼得更近了,即便隔著溫熱的池水她也能感受到他身體有了什麼變化。
姜若皎推開他。
推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