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攥得更緊,心裡是真有點委屈了,她明知道他在意什麼,也不哄哄他。
他去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都和她說得一清二楚,她卻什麼都不告訴他,被人告發後甚至連句解釋都不給他!
太子殿下咬牙切齒地給姜若皎補充條件:“男的,和我們差不多大的。”
姜若皎仰頭望著太子殿下:“你不是知道了嗎?”
聽著姜若皎理直氣壯的話,太子殿下氣得不輕,質問道:“你做什麼約那個姓樊的在宮外見面?!”
姜若皎道:“跟你稟報這事兒的人難道沒說?下個休沐日正好是他生辰,我讓他過來吃完長壽面,這不就是順便的事嗎?”
太子殿下一聽,更氣了:“哪裡是順便,要不是他生辰,你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做長壽面?你就是專門給他做的!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原來是在為了給他下長壽面試新灶!”
他都才吃了一次姜若皎做的長壽面,樊延憑什麼能讓她專門出宮一趟給他做!
姜若皎分辨道:“我專門給他做的又怎麼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就因為我嫁人了就不能認他這個兄長了?”
太子殿下聽到“從小一起長大”就炸了,憑什麼他先認識姜若皎的,和姜若皎從小一起長大的卻不是他。
還兄長,哪裡就兄長了,樊延分明是他爹收的義子,和姜家根本沒有關系!
太子殿下生氣地道:“他與你非親非故,怎麼就成你兄長了?姜若皎我告訴你,我不許你去見他!”
姜若皎許久沒見過太子殿下這一面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據理力爭:“父皇已經認他為義子,我與你是夫妻,他難道不算是我們兄長?”
太子殿下臉色奇差:“你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的是你們‘從小一起長大’!”
他把最後幾個字咬得特別重,恨不能回到小時候把樊延從姜家撵走,換自己住過去!
太子殿下越想心裡就越氣,把姜若皎抵在靠椅上狠狠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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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皎剛洗過澡,身上隻穿著單薄的裡衣,他輕輕松松探入她衣內,一手用力鉗住她的腰,一手去解她的衣帶。
姜若皎伸手推他:“你冷靜一點。”
太子殿下哪裡能冷靜,他仿佛想確認姜若皎屬於自己般再次堵住姜若皎的嘴,恨不能直接把姜若皎吞進肚子裡,直至把姜若皎的衣衫都褪下了才結束這兇狠的一吻。
姜若皎外露的肌膚碰到冰涼的靠椅,隻覺身上泛冷。她抓住太子殿下過分放肆的手,放軟了聲音勸道:“我們回榻上去。”
太子殿下根本不聽:“不回!”
姜若皎也生氣了,張嘴用力往他頸邊咬去。
兩人在榻上從來都是有商有量著來的,哪裡曾這麼鬧騰過,太子殿下被她咬得心頭火起,越發地不肯軟化,非得就著靠椅把她給要了不可。
他到底是男子,力氣天生比女孩兒大上不少,真耍起橫來姜若皎根本抵擋不住,隻得由著他胡來。
直至太子殿下覺得在椅上不夠盡興,才抱起人回榻上去接著把她吃幹抹淨。
姜若皎一向知道太子殿下在這方面興頭很大,卻不知道他脾氣上來了會這麼不講道理,最後轉過身去有些乏力地合上眼,並不往太子殿下身上靠。
太子殿下看著她朝向自己的背脊,心裡莫名不太得勁,總感覺懷裡空落落的。
他抱著姜若皎睡早抱習慣了,哪裡樂意她不搭理自己,立刻蠻橫地把她攬入懷中。
姜若皎想掙開,卻沒多少力氣,隻得隨他去了。
姜若皎覺得太子殿下不講道理,太子殿下卻覺得姜若皎才是沒理的那個。
她還生他的氣,她憑什麼生他的氣,難道不是她先背著他約見樊延那家伙的嗎?
底下的人都議論起來了,她還覺得自己沒有錯,說不準到時候還理直氣壯地出宮去赴約。
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他頭上綠了!
太子殿下越想越惱,一晚上都沒睡好,天沒亮就氣呼呼地爬起來起身去上朝。
姜若皎起來得有點晚,她施了粉遮掩住頸邊被太子殿下咬出來的牙印,又慢騰騰地用過早飯,才派人把東宮的宮女內侍都喊過來。
哪怕她沒有事事使喚人的習慣,作為太子妃出行時也會帶上幾個伺候的人,有個什麼情況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她沒怎麼籠絡過東宮的宮女和內侍,身邊甚至沒有專門伺候的人,隻初步篩選了幾個手巧的女孩兒來負責他們的日常起居。
姜若皎對宮女內侍簡單地訓了幾句話,根據平日裡的觀察正式提拔了幾個人為大宮女,最後才留下那兩個額頭上有傷的宮女。
見姜若皎臉色淡淡地坐在那兒飲茶,兩個宮女心中驚惶,又撲通一聲跪到了姜若皎面前拼命磕頭,口裡連聲討饒道:“娘娘,我們再也不敢了,以後關於娘娘的事,我們一句都不會再和殿下說起,娘娘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姜若皎還沒說話,就見太子殿下撩起珠簾大步走了進來,揚聲怒道:“姜若皎你好大的威風,竟讓底下的人連我都不放在眼裡!”
一想到以後東宮的宮女內侍都幫著姜若皎瞞天過海,一個個都不把知道的事告訴他,太子殿下就感覺火冒三丈。
他是信任她才把東宮上下都交給她的,她卻讓底下的人欺瞞他!
她難道想把他當傻子糊弄嗎?
姜若皎對上太子殿下噴火的眼睛,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她看向那兩個伏跪在地、仿佛害怕得不得了的宮女,不知怎地有些疲憊。
這樣低劣的挑撥就能讓他們之間的信任分崩離析,隻能說明這份信任本來就薄弱得很,一碰就會碎。
是他們成婚前後這一整年蜜裡調油太久了,以至於給她一種她們可以和和美美走下去的錯覺。
其實她們挑撥得也沒錯,她總是思慮太多、算計太多,與他根本不是一類人。
她又不是他會喜歡的類型。
他喜歡貌美的、喜歡坦誠的、喜歡能和他一起玩兒的。
他喜歡的,她都沒有。
若非她因為種種原因哄著他,他們本來就走不到一塊。
他又不可能當一輩子的傻子,總有一天會看出來的。
姜若皎起身說道:“隨你高興吧。”
太子殿下勃然大怒,想上前拉她的手,卻被兩個宮女擋了路。
太子殿下生氣地罵道:“你們給我滾出去!”
兩個宮女慌忙退下。
太子殿下蹿上前攥緊姜若皎的手腕,不讓她轉身離開。
姜若皎皺著眉看他。
太子殿下瞧見姜若皎這模樣就來氣。
他們明明都成親了,他們明明都好這麼久了,她為什麼又用這態度待他!
太子殿下的火氣蹭蹭蹭往上冒,當場就朝著姜若皎發飆了:“你還有理了是吧?你還和我鬧脾氣是吧?你就說說,你想見誰我不讓你見了?你宣柳春生他們進宮見面我攔了嗎?你既然要見樊延這個義兄,怎地不邀他到東宮來,非得背著我到宮外去見?你但凡和我說一聲,我也不至於得從旁人嘴裡聽到這事兒!”
姜若皎怔住。
太子殿下伸手緊緊抱住姜若皎,聲音裡的怒氣都化成了委屈:“你這樣瞞我,我難道不該生氣嗎?”
姜若皎緩緩靠入太子殿下懷裡,隻覺自己仿佛冰天雪地裡抱著燒得正旺的炭火。
又怕燙傷。
又舍不得扔。
第 91 章 [VIP]
太子殿下抱緊姜若皎, 心裡想著他們還在西南時的事。
那時候他犯了大錯,他爹把他關進牢裡,他娘說他爹可能改立別人為世子。
沒過多久, 他爹就收了樊延為義子。
樊延又與姜若皎有那麼親近的關系。
樊延這個人一直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隻要姜若皎與樊延不往來,他就可以忘記這個人的存在,真見了面也能維持著點頭之交的交情。
可一聽到姜若皎背著他約見樊延,他根本就受不了。
遇到姜若皎前他從來都順風順水,從來不用擔心失去什麼, 反正沒了這個還有那個, 總有人上趕著把好東西捧到他面前。
姜若皎不一樣,姜若皎一開始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看, 被他騷擾煩了還會抄起掃帚追著他打。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對他的人,不知怎地就越發地以把她氣到面紅耳赤為樂。
再後來他們有了更深的牽絆, 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繞著她打轉。
越是了解,就越喜歡。
喜歡到開始擔心周圍出現的每一個人會發現她的好, 跑來把她搶走。
太子殿下護寶貝一樣把人護在懷裡, 哼哼唧唧地說道:“你想去可以, 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