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睜開眼,臉上帶著計劃得逞的笑意,緊抓著姜若皎腳腕不放開。
“被我捉到了吧?”太子殿下得意洋洋地道,“我說我以前醒來時怎麼老覺得臉上有點疼,原來是你總偷偷戳我。”
姜若皎到底還是剛出嫁不久的女孩兒,臉皮還是有點薄,隻覺這彼此緊貼著的姿勢叫她很不自在。她惱道:“你快松手。”
太子殿下平日裡見多了姜若皎冷靜從容的模樣,對於姜若皎這鮮少流露的一面十分好奇。他不僅不松手,還放肆地捏了捏姜若皎的腳心,嘴裡說道:“就許你捏我臉,還不許我捏回來了?我就不松開,你又能如何?”
姜若皎被他捏得腳心發痒,惡向膽邊生地抬手捏住他兩邊臉頰揉來掐去。
太子殿下“嘶”地倒吸一口涼氣,隻覺這和他靜心學習的降龍伏虎神技不太一樣。他決定把場子找回來,立刻松了手抱住姜若皎把她鎮壓在身下,擺出窮兇極惡的表情說道:“好你個母老虎,竟敢這麼掐我的臉,看我怎麼教訓你!”
姜若皎伸出手摟住太子殿下脖子把他勾下來,微揚起頭親上他的嘴唇。
平日裡他們也會親來親去,此時感覺卻大不相同,太子殿下越親就越覺不夠,還想要更多更深入的交融。他憑著本能去解開姜若皎的衣衫,毫無章法地忙活一通,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裡衣裡褲還穿得牢牢的,趕忙又去脫自己的。
太子殿下感覺四肢百骸都開始發燙,一下子把自己習得的絕世神技都忘光了,隻想一口把姜若皎給吞得幹幹淨淨,半點兒都不留給旁人。
她本就是他的妻,她本就是他的太子妃,她整個人本就是他的,哪裡有別人的份。
太子殿下是生手,哪怕研究了許多理論,事到臨頭還是暈乎乎的。
他的絕世神技剛出招便覺寸步難行,頓時就不太敢動了,停在那兒進也不是出也不是,等在姜若皎的親吻撫慰下試著往裡走了走,竟就很沒面子地被弄了出來。
太子殿下整個人都是呆滯的。
他一臉天馬上要塌下來的模樣,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傳說中那種滿足不了媳婦活該被戴綠帽的軟腳蝦。
眼看太子殿下坐起身來快哭了,滿臉都是“我居然不行嗎”的驚恐,姜若皎也有些無措。
她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哪裡知道該怎麼安慰受挫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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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皎隻得幹巴巴地說道:“要不,我們再試試看?”
太子殿下見姜若皎不嫌棄自己,心中大為感動。他振作起來,回憶著自己學到的一系列降龍伏虎神技,最終挑了個最樸實無華的招式:“……我們墊個枕頭試試。”
高難度是不可能高難度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高難度的,隻能先從入門級先練練手這樣。
小夫妻倆相互配合著研究了半宿,終於從磕磕絆絆的新手上路研究到一定程度的水乳交融。
最後興味倒也找到了那麼一點,更多的卻是累,兩個人都累。
到第二天天色大亮,他倆都沒能起來。
等姜若皎幽幽轉醒,身上裡裡外外都還有點疼,她到底是第一回經歷這種事,還得陪著太子殿下來回摸索,身體著實有些吃不消。
姜若皎準備起身吃點東西補充體力,腰卻被太子殿下給環住了。
太子殿下明顯還沒徹底醒過來,隻是手緊摟著姜若皎不撒手。
姜若皎坐起身把太子殿下的手掰開。
太子殿下朦朦朧朧地睜開了眼,入眼便是姜若皎漂亮的腰線。
若是姜若皎的五官還得笑起來方見豔色,那姜若皎這身量就是無一處不好看了,太子殿下昨晚除了第一回確實心慌失措丟了大臉之外,後頭就是真正地沉浸其中,恨不能把姜若皎拆吞入腹。
多虧了她的好處都不是旁人能直接見著的,要不然豈不是會被旁人早早搶了去?
太子殿下不依不饒地伸手把姜若皎拖回被窩,說道:“今兒我們都睡個懶覺,不到肚子餓絕不起來!”
姜若皎道:“我現在就餓了。”
太子殿下隻得磨磨蹭蹭地松了手,側過身光明正大地欣賞著姜若皎有條不紊穿衣的背影,腦袋裡亂七八糟地轉著許多念頭——
都說什麼“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可瞧著姜若皎這態度,往後怕是會天天督促他早朝去。
幸好,他爹正當壯年,至少還可以再幹個三五十年。到那時他們孩子都老大了,正好讓孩子直接上,用不著他天天早起去早朝!
想想看大伙不都是少時靠老爹老了靠兒子嗎?頂多隻是他們家家業比較大而已!
太子殿下心裡美滋滋的,跟著姜若皎起身換好衣裳,還把自己的想法給姜若皎如此這般如此這般地講了一通。
姜若皎:“………………”
姜若皎道:“你也得替父皇分擔分擔,免得他太過辛苦,沒幹滿三五十年就禪位不幹了。”
太子殿下聽姜若皎這麼一分析,竟覺得十分有道理。
太子殿下一點都想不起自己昨晚差點覺得自己“不行”的丟臉,自覺現在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真丈夫了,頓時有一股子責任感油然而生:“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多替父皇分擔分擔,爭取讓父皇多幹幾年。不管娘給咱生的是弟弟還是妹妹,咱都把他們好好教育起來,爭取讓他們早點幫朝廷幹活!”
太子殿下心裡是這麼想的,也積極地跑去開泰帝面前給開泰帝講述了自己的美好規劃。
開泰帝本來也沒去算過自己能當多少年皇帝,現在聽兒子張口就說什麼“再幹個三五十年”,臉色頓時就黑了。
開泰帝道:“人生七十古來稀,有多少人能活到那麼大年紀?”
一想到自己七老八十了,還要每天像現在這樣早起上朝、熬夜批奏折,開泰帝就覺得這皇帝當起來很沒勁。
他怎麼就信了底下人的邪,一口氣打到京城來了?
不過要是他沒當皇帝,眼下大伙怕是都還提心吊膽地活著。
開泰帝看了眼正滔滔不絕講述培養弟妹、培養兒女構想的兒女,受到了極大的啟發。
開泰帝說道:“你既然回來了,今日起我會讓太傅他們安排好講學時間,盡快讓你多學些東西。從明天起,朝會上會留你一個位置,你是太子,位置會在最前面,文武百官都看著,你須得到得早一些,給朝臣們做個表率。”
太子殿下如遭雷擊。
開泰帝見太子殿下臉上喜色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苦色,心裡頓時舒暢了不少。他笑呵呵地擺擺手道:“行了,你回去候著吧,太傅一會就到。”
太子殿下沒想到自己隻是嘚瑟一下,竟嘚瑟出這麼個結果來,不由哭喪著臉回去找姜若皎說起此事。
姜若皎正和女醫了解著生兒育女注意事項。
見太子殿下去而復返,風風火火地跑回來找自己,姜若皎讓女醫先退下。她疑惑地問道:“你不是去尋父皇說話嗎?”
太子殿下和姜若皎狠狠批判了開泰帝一番,表示開泰帝估計是覺得當皇帝太辛苦,決定在他弟弟妹妹和他兒子女兒長大成人前先奴役奴役他這個現成的兒子。
真是豈有此理,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人!
姜若皎:“………………”
他說這話前真該先想想他自己是什麼德性。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洞房差點受挫的傻乎乎太子.jpg
第 85 章 [VIP]
不管太子殿下怎麼埋怨, 太子專屬課程還是給他安排上了。
太子殿下很不甘心,強拉姜若皎給他作陪,堅決表示夫妻倆一定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姜若皎沒法拒絕, 隻得與太傅他們商量著來旁聽。
姜若皎一介孤女,家中隻剩一個妹妹,太傅等人衡量過後便應了小夫妻倆的要求連著姜若皎一起教。
轉眼到了月初,太子殿下為期七天的畫展也正式拉開序幕,說書先生和戲班子也正式就位, 門口人多時唱戲、人少時說書, 輪番上陣,好不熱鬧。
臺本大多講的是時局紛亂, 孤女無依無靠淪落風塵,經歷一連串苦難後或身死魂消或遇到良人的故事。
真是寧為太平犬, 不為亂世人啊!
京城百姓駐足聽了,都回憶起過去那幾十年的種種艱難, 有些家中有人在戰亂中失散的更是坐地痛哭不已, 更別提那些個多愁善感的小娘子了。再聽說朝廷要解救這些可憐女子, 眾人都是同情和贊同居多。
等入內賞了太子的畫作,眾人便覺那一個個遭遇坎坷的女子仿佛來到了眼前, 這些畫無一不美,可這種美配上外頭那一句句悽切的唱詞, 便顯得越發悽涼。
人人都愛賞玩她們嬌美如花的臉龐,誰會看到她們獨自凋零的慘淡。
隻不過大多數人都是外行,隻覺得看著這些畫生不出半點褻瀆之心,卻看不出什麼好在哪裡、差在哪裡。
其實太子殿下祈雨成功之後, 京城裡頭關於太子大婚前流連秦樓楚館甚至鬧出私生子的非議已經少了大半。
現在太子殿下搞了這麼個畫展, 更是讓許多人都覺得太子殿下用心良苦。
至於知道當初內/情的人, 都沒人傻到去非議太子,旁人問起隻說西南確實為此整頓過一次,解救了許多誤落風塵的女子。
那些可憐女子雖不可能過得像過去那麼窮奢極欲,卻也不至於過不下去,最底下的妓子更不必再過那種一雙玉臂千人枕的苦難生活。
如今其中不少人怕是連孩子都有了!
這日畫展對外開放沒多久,外頭的新戲正唱得熱鬧,便迎來一批特別的客人。
為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文質彬彬的楚王。
楚王手拿一把折扇,一派儒雅風流,身旁跟著的則是他特意請來的畫壇名家。
“我這侄兒年少聰穎,天賦極佳,隻不過年紀尚小,畫出來的畫可能仍有不足之處,還請諸位口下留情,莫要批得太狠。”楚王便亮出身份領著人往裡走,口裡還替太子說著話。
眾畫師聽了,莫不對楚王的苦心感動:為了太子這個畫展,楚王纡尊降貴親自來請他們出山品評,小半個月來輪番拜訪他們這些人。皇室之中有幾個人能做到他這樣禮賢下士?
對太子這個畫展,他們心裡都有些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