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這場堂而皇之的讓球,讓我憤懣得又去操場跑了好幾圈。
以至於我去到公共浴室時,已經過了洗澡高峰期,浴室裡空無一人。
頭頂熱水汩汩流下,我越想越氣。
剛要掀起浴簾去穿衣,「嘭」
隱約間,似乎有腳步聲朝我這邊走來。
我屏住呼吸,一顆心莫名警惕起來。
直到隔壁的隔間傳來水聲,我才呼了口氣,圍著個浴巾走出去。
然而,就在我邁出隔間下一秒,水聲停止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朝我沖過來,將我一把推倒在地。
身後一股熱氣貼了上來,我正要起身,忽然腰上傳來一陣悶疼。
一個膝蓋抵住我腰,把我雙手負背釘死在地面。
當下我就疼得汗流浹背,氣急大吼:「操!你他媽誰啊!」
「軟萌小奶糖,這個 ID 熟嗎?」一道熟悉的聲音鉆進耳朵。
靠!葉賀?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曉我遊戲 ID,但想起那天發照片的事情,我心虛地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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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什麼……什麼奶糖?」
然後就聽到他在背後輕笑:「是嗎?段城你行啊!」
「裝女的騙我網戀,還發老子照片是吧?」
他一拳砸在我耳邊,咬牙切齒:「你不是問我,那張照片好不好看嗎?」
「一會兒你就知道,老子不光臉好看,看不見的地方更好看!」
而我,竟然把偽娘照發給了原主!
眼見這形勢往殺人分屍的方向走,我瞬間慌了,奮力掙扎:
「操!誰知道那是你啊,早知道是你,我勾搭你妹啊勾搭!」
「不是,你那張照片論壇上都有,我發出去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大哥,一場誤會。我現在上去解綁關系行不行?我給你道個歉行不行?你先把我放開!」
我絮絮叨叨地說著,葉賀卻顯然不耐煩起來。
就在我還想說什麼時候,「啪」屁股上落下重重的一巴掌!
空氣安靜了……
我僵了一瞬,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後,我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與此同時,我察覺到腰後有什麼東西開始慢慢變得一言難盡。
耳邊湧進一道低沉的陰笑。
「給我消停點,今晚保你舒服!」
……
一滴冷汗從額角滑落,觸覺清晰得可怕。
就在葉賀抓住我腰間浴巾的那一瞬,我再也繃不住,強行扭過身,一拳朝他臉上揮了過去。
拳頭撞擊牙齒發出一聲悶響!
這拳我用的力道不小,葉賀被我揍得連退幾步,嘴角滲血,臉上卻還是那副欠揍的笑容。
「靠,還真下死手?」
他輕嗤一聲,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吐出血沫:
「要不是怕你弄傷自己手腕,你以為你這拳能打下來?」
很好,這話聽得我拳頭更硬了。
「故意惡心我是吧?行!」
套上外套和褲子,我指著他鼻尖,撂下狠話:
「明晚校外的霹靂拳館,誰特麼不來,誰是孫子!」
那晚,我躺進被窩裡。
明明身下就是電熱毯,但每當我想起葉賀那些話,背後就止不住涼颼颼的。
我分明記得,上學期論壇裡還有人偷拍他跟校花陳慕約會的照片,這孫子怎麼可能喜歡男人!
沒錯!這孫子一定是為了報復我,才故意惡心我。
畢竟遊戲裡,他喜歡的也是偽裝成妹子後的我,換言之,他性取向還是女的!
想明白這點,我心安定不少,迷迷糊糊就睡去。
直到第二天,我被劉釗一腳踹醒。
「你丫是不是想死!」
我扯下被子,剛要開噴。
然後就對上他一臉驚慌的神色:「老段,現在不是我想死,是你要死了!」
「那個……你昨晚跟葉賀……還好吧?」
眼見他眼神越發地一言難盡,我猛然反應過來什麼,抓過手機登錄學校論壇。
隻見論壇上,我被葉賀按在浴室地面的照片赫然放在首頁,底下跟帖已經炸了!
【怪不得段院草一直沒女朋友,原來喜歡男人!】
【可是葉賀之前不是跟陳校花在一起嘛,這是被掰彎了?但我想象不出誰是上面那個。】
【樓上的姐妹,你這一看就是純愛看少了!這明顯葉校草在上,段院草在下啊,體力都那麼懸殊!】
說真的,這跟帖看不了一點!
光看一眼我就氣得火冒三丈。
什麼叫體力懸殊,什麼叫他在上我在下?要不是昨晚老子打球太累,能被葉賀那孫子壓著?
想到這,突然我的視線裡出現了一管藥膏。
抬頭,隻見劉釗滿臉同情地注視著我,眼底的共情力強得駭人。
他戳了戳我,小心翼翼道:「老段,我懂你,給,馬應龍。」
「操!」
男人的血性被激起就在那麼一瞬間,士可殺不可辱!
下一秒,我狂敲手機,在論壇裡跟帖:
【今晚 7 點,霹靂拳館,我跟葉賀決一死戰,歡迎大家前來觀看!】
7
然而,事實證明,我還是低估了自己身為院草的影響力。
當晚我站上擂臺時,才發現臺下觀眾席黑壓壓擠滿了人。
葉賀穿著黑色短褲和黑色拳套站在我對面,臉上卻毫無戰意。
「真要打?」他朝我苦笑。
「廢什麼話!」我曲拳朝他勾了勾手。
然後就聽見他輕描淡寫地嘆了口氣:「但我對你下不了手啊,怎麼辦?」
果然,這話一出,底下迷妹瞬間爆發出歇斯底裡的尖叫。
下一刻,「在一起!在一起!」的起哄聲此起彼伏,淹沒拳館!
葉賀朝我挑了下眉,笑得一臉春心蕩漾。
這下我是再也忍不住,沒等裁判吹哨,我捏緊拳套沖上前,狠狠朝這孫子肚子就是一拳!
拳套撞上堅硬的腹部肌理,連帶著把他打出一聲悶哼。
你來我往間,我跟他糾纏在一起。
也不知道踢到了哪兒,他臉色一青:「靠,你差不多得了?」
「差不多?」
我呸了一聲,鎖住他咽喉:「誰跟你差不多,你特麼昨晚裝基佬惡心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差不多?」
葉賀被我鎖得滿面發紅,卻還是強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誰、誰告訴你我是裝的。」
話落,我渾身僵了一瞬。
下一秒,隻見他狡黠一笑,一個翻身反將我按在地面。
與昨晚一模一樣的禁錮姿勢,腰間穴位被他抵得發疼,我氣得咬牙大吼:
「我管你真的還是裝的,你愛找找誰,別特麼找我,老子直的!」
「哦?是嗎?」
他輕笑了聲,手下力道加重:「不如我們打個賭?」
「就賭——」
他頓了頓,湊近我耳邊:「這學期結束前,我一定睡了你,如何?」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