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梅和竹馬早戀,偷嘗禁果。
被發現後,她汙蔑是竹馬強迫她,害得竹馬被迫退學。
我不忍心竹馬就此頹廢,便幫他補課,助他重新考上重點大學。
多年後他功成名就,回來求娶我。
我以為他是真的愛我,也以為這是命定的緣分。
可後來那個前青梅閨蜜遇人不淑,被逼著接二連三生兒子,難產死在我婚禮那天。
竹馬得知後忽然發了瘋,一把火點燃婚禮現場,燒死了我,燒死了我的家人。
「你就該給她陪葬!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和她早就過上幸福生活了!」
再次睜眼,我回到他倆奸情被戳穿時。
01
「白凝雪,我是怎麼教你的?你怎麼這麼不知廉恥!」
白母一巴掌打在了衣衫不整的白凝雪臉上,氣得發抖,也顧不得周圍人的圍觀,破口大罵。
白凝雪捂著臉,臉上不僅有巴掌印,還殘留著剛才的激情過後的潮紅。
而蔣墨像個鹌鹑一樣,縮在女生宿舍的角落,不敢出聲。
「媽,是他強迫我的,我什麼都沒幹啊,我冤枉啊!」
白凝雪激動地扯著白母胳膊,鬼哭狼嚎,梨花帶雨,任誰見了都會有所動容。
Advertisement
顯然,聽見這話的時候,蔣墨愣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將視線放在了白凝雪身上,久久不能回神。
白母怒火更盛,也顧不得蔣母的阻攔和多年的情分了,上去薅住蔣墨的衣領,邊打邊罵:
「你這個畜生啊!」
「虧我看著你長大,把你當親兒子一樣,你竟然敢對小雪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蔣墨被打得嗷嗷直叫,一群人上來拉架,場面一度混亂無比。
我站在人群之外,腦子還有些蒙。
這個場景我熟啊,大型抓奸「冥」場面。
可此前不久,我明明還是在婚禮現場,穿著婚紗站在臺上,緩緩朝著蔣墨走去,心中帶著對他的無限愛意,以及對婚後美好生活的憧憬。
我以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暗戀多年終於修成正果。
可正當我和蔣墨在交換戒指的時候,白凝雪的媽媽瘋了似的衝進來,哭喊著說她女兒難產去世了。
我明顯感覺到蔣墨的動作一頓,緊跟著,素戒掉在地上,滾到不知何處。
蔣墨隨即瘋了似的跑出去,留下我獨自一人,面對著數百親朋賓客的唏噓。
那一瞬間,我知道,我留不住他了。
喜事變鬧劇,眾人散去,隻有我一人還留在原地。
我也沒想到,蔣墨還能再次折返回來。
短短幾個小時裡,蔣墨整個人變得頹廢無比,佝偻著背,身子似乎也直不起來了。
見他折返,我心中是帶著欣喜的。
我跑過去拉起他的手,我想告訴他,人死不能復生,這一切絕非我們能夠改變。
可話還沒說出口,蔣墨卻一把甩開了我的手,眼中盡是對我的怨恨。
他說:「簡知寧,你就該給她陪葬!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和她早就過上幸福生活了!」
什麼?
我甚至都還沒從疑惑和震驚中緩過來,便被兩眼通紅的他一把推倒在地。
我的後腦重重地撞在地上,後腦被妝發上的飾品狠狠戳中,疼痛瞬間襲來,我爬都爬不起。
但蔣墨並未收手,他竟拿起一桶汽油澆在我身上,點燃打火機,毫不猶豫地扔在了我身上。
我瞬間被火舌吞噬,比方才更劇烈百倍的火燒之痛瞬間包圍了我。
我下意識伸出手求他能放過我,可他冷漠的神情卻分明在說,他想要我死,要我給白凝雪陪葬。
我痛苦哀號、翻滾,看著蔣墨癲狂大笑,眼中映射出的也盡是火光。
他癲狂大喊:「你該死!沒把你教好的爸媽也該死!我已經先送你爸媽去陪你了,哈哈!」
「不!!!」
明明我什麼都沒做錯!
這一切本與我無關!
我甚至擔憂蔣墨被勒令退學從而一蹶不振,利用了我所有的時間給他補習,幫著他一步一步走出陰霾!
好心憑什麼遭到這樣的報應?!
這是老天爺對我擅自插手別人因果而給我的懲罰嗎?
是我錯了!
02
許是我的怨念太盛,再睜眼,眼前便是這個改變我一生的轉折點。
我重生了。
所以這一世,我倒要看看,沒有我的多管闲事,蔣墨能走多遠?
我與蔣墨、白凝雪三人是青梅竹馬,自幼相識。
白凝雪身材好、皮膚白,性格也比我開朗,蔣墨對她動心也是正常。
但他們是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我並不知道。
我知道他們兩個暗通款曲,也同樣是在這個被家長捉奸在床的場面下。
上一世,我在人群中,雖然是看客,可內心倍感煎熬。
因為三個人裡,我也是早早對蔣墨動心的那一個。
可我是個膽小鬼,我甚至都不敢吐露真心,隻能打著友情的旗號與他們相處。
就像小時候一樣。
而現在,我看蔣墨的眼神裡,隻剩下恨。
戀愛腦這種東西,就該丟掉。
上一世,白凝雪之所以結局悲慘,那都是自己作的。
是她偏要嫁給戶口是農村的那個男人。
農村不可怕,可怕的是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在那家人的腦子裡根深蒂固。
他們非要生一個沒有皇位能繼承的太子出來。
所以嫁人以後的白凝雪,被逼著一直生孩子。
最終遭遇難產大出血。
這是白凝雪的不幸。
可蔣墨憑什麼把這一切怪在我的頭上?
哦,是了,當初確實是我擔心蔣墨就此頹喪,瘋狂幫他補習來著。
蔣墨他媽更是打著補習才是正事兒、大事兒的旗幟,關著他,不讓他出門去找白凝雪。
可笑的蔣墨,還一直等著白凝雪主動來找他,給一個解釋,解釋她為什麼在東窗事發以後騙人甩鍋。
這才是真正的戀愛腦啊,看不清白凝雪的本質。
遇到突發情況,就可以毫不猶豫倒過來誣陷別人的人,又能是什麼好東西?
直到蔣墨被學校開除,陷入艱難境地,即便家人不讓他去找白凝雪,他也仍是說,白凝雪這麼做是情非得已。
難道他們沒有手機、沒電話嗎?
隨便用個通訊工具解釋下很難嗎?
很可惜,白凝雪,從未就此解釋過一句,也從未找過他。
無能的人,也隻能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
白凝雪是,蔣墨也是。
可恨我上一世眼瞎,看錯了人。
03
蔣白兩家媽媽將場面鬧得越來越大,就連我們主任和校長都被請來了。
蔣墨蜷縮在地上抱著頭,白母大概是打累了,要讓蔣母給個交代。
但蔣母似乎也沒想到自己兒子能做出這種事來,所以一邊打著蔣墨,一邊哭著不停質問他:
「你確定是這樣嗎?你說實話啊!」
這話很明顯,蔣母並不相信,她覺得自家兒子是個窩裡橫,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但,實情如何,隻有蔣墨和白凝雪自己知道。
當然,還有我。
蔣墨一直沉默不語。
白凝雪抽抽噎噎,一臉緊張得瞟來瞟去。
呵,說謊的人,最怕被拆穿了。
最終,蔣墨一直也沒將實情說出來。
上一世,我隻是覺得蔣墨感性大過理性。
重活一世,這才看清,這就是個蠢貨。
白凝雪都不怕賭上他的前程和名譽,鐵了心把髒水潑給他了。
他竟然還想著替人家隱瞞。
甚至還一門心思站在白凝雪那邊,仍舊深愛著這個毀了他一切的人,卻恨著我這個從泥潭裡將他拉起來的人。
可笑。
真是可笑至極!
我緊緊攥緊拳頭,讓自己不至於在這麼多人面前失態。
吵嚷間,蔣母忽然將視線放在了我的身上。
她一把將我拉了出來,二話不說給了我一巴掌:
「你們三個人裡,你是最聰明最懂事的那個,你為什麼不規勸著,讓這兩人做出這麼不堪入目的事來?你說,白凝雪是不是在說謊?」
言外之意就是我向來行事規矩,也是學習最好的一個,是不讓家長操心的孩子。
我就應該監督著蔣墨,不讓他做出混賬事。
最後這句,呵,這是讓我幫忙辯解,把他寶貝兒子摘出來。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心中憤然。
剛才我一直在回憶前世,一時間竟然忘記了還有這一幕,大意了。
前世我挨了這一巴掌,心中雖然委屈,但那時候的我,更多想的是如何幫助蔣墨渡過難關。
那時候蔣墨大約是害怕我說出對白凝雪不利的話,竟然衝過來直接將我拽走了。
果然,這時蔣墨又想故技重施來拉扯我,卻被我一把甩開。
蔣Ťų⁻墨一愣。
畢竟在我們有記憶以來,我從來沒有忤逆過蔣墨的意思,我是舔狗,我承認。
所以他們兩個惹出來的事,大多都會把我推出來當擋箭牌,在他們的意識中,我是好孩子,好學生,犯點錯不打緊。
現在我才有所覺悟,我性格好,並不代表就可以做背鍋俠,我的一切是我自己努力得來的,不論是學業還是長輩們的寵愛。
最該反思的人應該是那兩個叛逆並且心理骯髒的人。
我們三個是青梅竹馬沒錯,但那也隻是因為住得近罷了。
大人們的關系也就那樣。
如果我媽在場,想來也不會眼睜睜看我受委屈。
我是女孩,可我爸媽從來都是把我當成掌中寶、心尖肉似的寵著。
我們家,沒那重男輕女的臭毛病。
04
我站直了身子,看向被拉開的蔣母,冷冷道:
「伯母,我沒他們兩個那麼闲,我是要考清北的人,我沒有義務每次跟在他們身後給他們擦屁股,畢竟我不是他們的媽!
「您這巴掌我沒辦法打回去,因為我媽說過,晚輩不該對長輩不敬,這是我的教養。
「至於您兒子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不應該是您自己管教不嚴嗎?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情分,可我早就盡到了我該盡的責任。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我希望從現在開始,他們兩個的事別扯上我!畢竟我沒這義務。」
我邏輯清晰,說話字字珠璣,擲地有聲。
蔣墨能有現在的性格,跟他媽也脫不了幹系,一個隻知道窩裡橫,一個隻知道出了事找別人,從來不在自身找原因。
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想道德綁架我,門都沒有!
蔣墨有些生氣了,他皺眉看著我,語氣強硬:
「怎麼跟我媽說話呢?你現在怎麼還離經叛道了?」
他眼底好似藏著疑惑。
我冷笑,走到他身前站定:
「這是你媽,不是我媽,你跟我發什麼脾氣?你這麼橫,怎麼不找白凝雪去要個說法?」
現在知道生氣了?
剛才被白凝雪誣陷時候,裝鹌鹑裝得不是挺好的嗎?
現在我隻不過是替自己嘴上討個公道,就是離經叛道了?
還真是笑話。
蔣墨頓時被我堵得語塞。
我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但你說得對,我的確不該離經叛道。」
話音未落,我將笑容一斂,一個大耳刮子猛扇過去。
「啪!」
聲音清脆、響亮。
這還沒完——我這人有強迫症,必須要兩邊一個樣。
所以,對待另外半張臉,我反手又是一記大耳刮子上去。
看著那兩邊瞬間腫脹起來的臉頰,我長呼出一口氣,啊——舒坦多了。
這是我第一次,在人前表露出兇悍的一面。
以往大家對我的印象,是乖乖女、書呆子、老實頭,誰也沒見過我這樣。
周遭頓時一陣寂靜。
「你……你打我?你怎麼敢……怎麼可能打我?」
蔣墨也被我打蒙了,臉上滿是震驚,和更深的……疑惑?
良久,蔣母那邊才反應過來,一聲尖叫,衝我露出兇狠表情:「小賤蹄子!你幹什麼?」
說著衝過來揚手又要打我。
但這次,我有所防備,抓住她扇過來的蒲扇大掌,強忍著扇回去的欲望,回頭衝著校長喊:Ťũₓ「校長,你就任由校外的人來打我嗎?您再不幫忙,我就讓我媽給我轉學!」
學霸在學校是有特權的。
校長二話不說,讓保安把蔣母拉開。
雖說也呵斥了我兩句,讓我注意影響雲雲。
不過在我看來都是無關痛痒的場面話。
清華北大的苗子難得,巧了,我是其中之一。
他還指望著等我考個清北,回頭拿我做宣傳,提高入學率呢。
我輕飄飄掸掸衣服,看著蔣母,皮笑肉不笑道:
「伯母,我這可是在用您對我的方式,來規勸他呢——
「您打我不是挺順手的嗎?怎麼,我學您的方式,去規勸一個比我大、有自理能力、有獨立想法的成年人,您這……怎麼還不樂意了呢?
「怎麼著,打你兒子你心疼,打我就不心疼唄?」
我將聲音揚得老高,說得對面的蔣母訥訥無言。
周遭忽然響起鼓掌聲,從稀稀落落,轉為滿場歡呼——是那群看熱鬧的同學。
「說得好!」
「自己兒子犯錯舍不得打,反倒去打人家不相幹的小姑娘!不要臉!」
「一家子不要臉!」
被一群人說著,蔣墨和他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像極了小醜。
我大大方方朝周圍的人頷首、微笑,隨即,轉身離開。
這裡,本不該有我的事兒。
偷吃禁果的事兒,處理結果和上一世一樣。
蔣墨被學校開除。
白凝雪的名聲也沒好到哪裡去。
之前白凝雪主打一個純潔玉女小白蓮人設,可是得到了不少異性追捧。
這一次的事情,即便白凝雪一再堅稱是被強迫,可學校裡的人到底也不全是傻子。
兩人之間那點子破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沒有白凝雪打掩護,蔣墨怎麼可能輕易進到女生宿舍?
一時之間,白凝雪被眾人孤立,走到哪裡都被指指點點。
至於蔣墨,被自己最愛的人背刺,還不知道醒悟,活該。
我這次可不會幫他了。
這種不知好歹的人就該爛在泥裡。
05
「寧寧,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吃飯啊?」
白凝雪來到我座位旁邊,可憐兮兮地說道。
她現在走到哪裡都被異樣的眼光盯著。
其實我對白凝雪本不該有什麼可仇恨的。
她沒害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