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告訴我我們到底要去哪裡,隻跟我說一句要回家了。
我再怎麼追問他,他也不理我。
可我卻發現,這一路上他像變了一個人,不再是當初那樣的威嚴不可侵犯,對著旁人雖說還是會冷著一張臉,可對著我就像是春風吹楊柳。
我飄然不知所措。
不過他為什麼總是要追問在我心裡,他和太子到底誰比較好看,和孫致文去放花燈的時候許的什麼願,四皇子是不是個蠢蛋?
我也是無了個大語。
談戀愛的男人都這麼討厭嗎?
是的,就是談戀愛的男人。
還有女人。
我想我也算是談戀愛了。
我們到了江南。
我們有一處小院。
他說,這就是我們家。
我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月,還有在那邊圍著海棠樹打鬧的楓紅和王九兒,還有一個做糕點的師傅。
嗯,我到家了,這個家裡除了我倆,還有這幾個人。
月是他最忠誠的侍衛,王九兒是他在邊關打仗時撿來的孤兒,楓紅是那個孤兒未來的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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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他未來的媳婦兒,跟我是沒啥關系。
至於那個糕點師傅,他最拿手的就是做慄子糕,就因為會做慄子糕,生生的把人家從皇家宮廷御用糕點師傅變成了王府的糕點師傅,又變成了普通人家的糕點師傅。
別人是步步高升,糕點師傅是打回原型。
所以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是從把我手中的慄子糕搶走的那一刻嗎?
我問他,他就笑。
所以在他出賣色相跟我姐換圖紙的時候,看著我跟孫致文逛街的時候,這個貨是不是就想打我屁股了。
以至於現在做那事兒的時候,他總是想著借口打我屁股。
我也是氣話,跟他說了句,想打就打,說什麼廢話。
好了,現在已經肆無忌憚了,打起來更加的得心應手。
我可真是嘴賤。
現在我想,我真的願意和他這樣吃著粗茶淡飯,一輩子。
14
海棠樹下,我坐在搖椅上用扇子扇著風。
看著王九兒伏在在地上給身上的娃娃當大馬。
說起這娃娃我就心痛,臭楓紅,到了江南就哭著喊著讓我給他和王九兒舉行婚禮。
那我怎麼能讓她稱心如意,我偏偏說她和月配得一臉。
月卻是不願意搭理我得惡作劇,理都不理我,就抱著劍倚著樹仰頭四十五度開始淡淡的憂傷。
我就在想,他裝個雞毛。
「你母親身體怎麼樣?」
他也很疑惑,他父母早亡跟隨王爺多年,而我為什麼會突然問候他母親,殊不知,我早就想問候他老母了。
楓紅跟我瘋鬧,甚至以死相逼,可我知道,她才舍不得死。
我偏偏就是不松口。
從京城到江南這一路上我算是摸清了,我這夫君當還真是寵我。
王九兒見我油鹽不進,想要和高慎求情,奈何他隻回一句「全都聽夫人的」,再不言其他。
於是乎,我歡天喜地的籌備著月和楓紅的婚事。
楓紅和王九兒見我十分堅定隻能悽悽慘慘戚戚。
這小院裡半是明媚半愁雲。
楓紅買了一壇酒,說她要借酒消愁,說我不顧這十幾年的主僕情誼。
我卻是不爽,到底是誰先見色忘義的。
不過喝完酒後,楓紅變成了「瘋紅」。
這丫頭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
生拖硬拉的要把王九兒拽進房間裡,王九兒一路上又長高了不少,也才 16 歲的年紀,還在長身體,但怎麼也是個武將。
本他也是心悅楓紅的,可這麼眾目睽睽之下被她拖進房裡,還是不好看的。
可沒想到,楓紅一個大耳刮子扇下來,嘴裡還嚷嚷著:「老娘今天非要辦了你不可。」
楓紅真是勇武。
就這樣,房間裡傳來了楓紅的叫罵,衣衫撕拉的聲音。
楓紅啊,真是做了我想做的事。
我也想幹那事的時候扇他耳刮子。
我不顧身後的高慎、月和糕點師傅異樣的眼光,顛顛的跑去趴墻根,屁股一撅,活像打洞的狗。
月淡淡的問了句,「主子,你為什麼會喜歡夫人呢?」
其實若論了解,月是非常了解我的,因為他常常為高慎暗中打探我的消息,平時我在外面裝的人模狗樣的,在芷蘭院裡就是另一幅嘴臉。
那副嘴臉早就被月收進眼中了。
高慎也覺得臉上過不去,一把把我撈到懷裡:「你還需要看別人嗎?」
於是我倆也進了房間,不過和楓紅不一樣的是,我們是男上女下。
隻留下月和糕點師傅面面相覷。
第二天來找我的時候,說清白沒有了,隻能嫁給王九兒。
我卻說月不嫌棄你,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月也是個愛開玩笑的人。
他也對著楓紅說,對,不嫌棄。
好了,楓紅又開始愁雲慘淡了。
又過了幾天,月還在院子布置紅綢,楓紅卻哭著不許月布置。
月卻說,「楓紅,我不嫌棄你,你也不用覺得對不起我。」
月,也好壞。
楓紅卻是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我趕緊喊來郎中,感覺是不是跟楓紅玩笑開大了。
郎中卻說,楓紅有了。
有了?
真是一次就中啊。
為了照顧孕婦的情緒,我也不敢再跟她繼續開玩笑了。
月還是繼續布置紅綢。
冷冰冰的臉上也添了幾分喜色。
小九是他和高慎一起撿回來,他早就把他當弟弟看了。
於是楓紅三年抱倆。
小九已經長得和月一般高了,但脾氣卻沒有變,整日裡嘻嘻哈哈的,現在趴在地上給他大兒子當大馬騎。
小女兒被月抗在肩上逗弄。
至於楓紅,生了孩子以後胖了二十幾斤,還扒在糕點師傅身後要糕點吃。
「娘子~」高慎的聲音從身後飄來。
我渾身打了個冷顫,也不知道這個家伙是不是看著楓紅那倆娃兒眼饞的不行,非也要我也生一個。
整日裡糾纏我。
他蹲在搖椅旁:「娘子,你看,嶽父嶽母看著楓紅的孩子眼饞,我們也生一個給陪著他們吧?」
到底是我爹我娘眼饞,還是你眼饞!
還不帶我說什麼,便把我打橫抱起。
唉,白日宣淫,造孽啊。
不過,爹爹和娘親卻是期待的不行,希望我早日給他們也生個大胖小子。
是的,他們來了,就住在我隔壁的院子裡,院墻早就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