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心裡泛著嘀咕。
爹爹是幫兇嗎?
按照小說套路,會不會我和姐姐調換身份,姐姐用我的身份為二皇子妻,而我嫁給太子。
太子病弱又是爹爹的學生,也許這次他也能保全性命。
二皇子念在姐姐和爹爹的份上許我和太子一個平安終老。
不知為何,隱隱的我有些興奮。
爹爹和小娘說我會過的很好是不是就是這樣。
喜帕下的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我被直接送進了洞房。
月讓我在這裡等著就好,我乖乖的坐在床榻邊上,靜靜的等待我的夫君。
我餓的有些頭暈眼花,但是一想起太子那驚為天人的臉,我強打精神,想想怎麼安慰我那惹人憐愛的夫君。
我有些竊喜。
門被打開。
越來越近。
我的心跳的像打鼓一般,我沒想到,結婚原來是一件那麼令人興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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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能看到一雙金蟒黑靴。
快,掀起我的蓋頭來。
坐下了!
怎麼坐下了呢?
不會是因為我父親勾結了二皇子,他連帶著生我的氣吧。
別啊,跟我沒關系啊,我也被蒙在鼓裡。我也是受害者,我被姐姐換走了身份。
你快掀開蓋頭,我跟你好好嘮嘮。
我試探的換了一聲:「夫君?」
「嗯?」
這聲音有些低沉。
難過啦?太子之位沒有了,真的難過了?
做個閑散王爺不好嗎?反正你也活不長。
當然,多活幾年讓我欣賞一下你的美貌也好。
我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袖,聲音輕柔,似哄著:「夫君~掀蓋頭啦~」
我的嗓音甜膩,像吃了一百個糖人,要齁死人。
我看見慢慢伸進來的秤桿,我感覺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稱桿慢慢向上挑起。
我激動的心都在顫抖。
我雙眼放光,矯揉造作的剛喊出一個「夫」字來,卻看請了眼前的人,一個「君」字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二,二殿下?」剛才的嬌俏佳人瞬間變的畏畏縮縮。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腦子抽抽了,我竟然撲通跪下,結結巴巴的說:「拜,拜見,見二殿下。」
可是說完這句,我好像又恢復了一點點神智。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要不裝暈吧。
我打算倒吸一口氣就暈過去。
可我這一口氣還沒吸完,就被提了起來。
我看著二皇子湛藍的的眼睛,刀削的面龐,還有現在抿成一條線的嘴巴。
完蛋了。
大腦死機了。
我低著頭,規規矩矩的坐在床榻邊上,大氣也不敢喘。
「怎麼不叫夫君了?」二皇子聲音渾厚,許是常年待在軍營裡的緣故,不像太子和孫致文那般清朗動人,亦不像四皇子那般少年意氣。
我平日離他遠遠的,今天離他這麼近還是頭一回。
他又貼近了幾分:「怎麼不叫夫君了?」
他的聲音沾染了幾分怒氣,本來就兇,現在我感覺像是被閻王索命一般。
我感覺我快要尿了。
「夫,夫君?」我小聲試探。
他沒有應我,大手覆在我的臉頰上來回摩挲。
他的手上全是老繭,常年風霜劍雨,他比其他男子更加挺拔堅毅。
突然!
還在摩挲我臉頰的大手一變,竟捏住了我的臉蛋,臉順著手仰了上去,我還不敢喊疼。
「小東西,剛才把我當誰了?」
我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老娘我細皮嫩肉的哪裡經得住你這麼掐。
「夫君,疼~」
「夫君~」
這兩聲夫君似乎取悅了他。
可算是松手了。
我揉著臉頰,心裡咒罵這個該死的家伙。
他端給我一盤慄子糕:「吃吧。」
本就是餓,慄子糕一顆一顆的送進嘴裡,不禁感嘆著,二皇子的糕點師傅和宮裡的一樣好。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和姐姐沒有互換身份,更重要的是我好像一開始太激動了,他會不會覺得我水性楊花。之前燈會我跟他說過,我會安分守己的,現在打臉太快,他會不會弄死我?
不管喜不喜歡這個女人,哪個男人都不喜歡被帶綠帽子。
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問題。
好在我也沒幹什麼,罪不致死吧。
但我還是有些心虛。
「殿下,姐姐呢?」這次我沒有在矯揉造作,這沒有慌慌張張,我恢復了心緒,還是要搞清楚現下的情況。
不過我正常的聲音就軟軟糯糯的,比我夾著嗓子說順耳多了。
「叫夫君。」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勢。
「夫君,姐姐呢?」
「東宮。」他惜字如金。
「今日我為何沒有直接來王府。」
他一邊解著腰帶一邊說:「三皇子叛亂,現已伏誅。」
三皇子?
三皇子不是有足疾嗎?他叛亂幹什麼?
難道三皇子是裝的?是三皇子造反,不是二皇子造反,那爹爹和二皇子怎麼會提前知道,還是他們設計的呢?
姐姐去了東宮,太子還是太子,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有些混亂,還想再問些什麼。
高慎已經露出精壯的上身在我面前。
我不禁愣住,高慎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縱橫,溝壑難平。
更令我吃驚的是,這胸肌,這腹肌,這肱二頭肌。
「殿下?」
「叫夫君。」
「夫君,唔。」
嘴巴已經被堵上。
現在,我突然想到一個比喻,
精壯如牛。
11
「嗯~」我的聲音有些嘶啞,「什麼時辰了?」
「小姐,已經是晌午了。」
是楓紅的聲音。
我掙扎的坐起身來:「晌午?」
「二殿下呢?」
「小姐,二殿下一早就走了。」
「你怎麼不早些叫我?」我的聲音在破音的邊緣。
「殿下說不必叫小姐的。」
我實在是說不出來話了,抬起手臂:「水~」
我喝了好幾碗潤喉湯,直到把肚子都喝的微圓才稍有些緩和,抓住了楓紅一頓盤問,才知道了具體的情況。
原來是三皇子這些年來借幼時摔馬一直假裝坡腳,韜光養晦,培養自己的勢力,打算聯合二皇子一起造反。但二皇子卻是假意投誠,昨日將三皇子一舉拿下,三皇子敗北之時自刎於軍前。
正事兒楓紅三言兩語就給我說完了,反倒是絮絮講些,什麼不知我何時被換走,昨日路途有多驚險,本來都以為自己會死在叛亂之中,沒想到代替小姐出嫁竟然是一個小將,小將叫王九兒,多麼的英勇無畏,救她於水火之中,邊講還邊害羞的捂臉。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看來是要把她嫁出去了。
我清咳了兩聲:「跑題了,跟我說說長姐那邊的情況。」
楓紅這才回歸正軌,說長姐昨日在叛亂中受了些輕傷,不過太子帶人救走了長姐,聽說昨日太子也殺敵了,很是英勇。
好嘛!這兄弟倆,一個裝病,一個裝瘸。
想必是鬥了十幾年終於是在昨天分出了個高下。
「對了,小姐,還有四皇子。」
「四皇子怎麼了?」
楓紅繼續說到:「三皇子也派了一隊人去擊殺四皇子,可不知為何四皇子帶了一隊人馬在迎娶小姐回王府的路上,差點把王九兒給擄跑了,四皇子還差點跟二皇子打起來,不過兩人剛要打起來,追擊的人便到了。」
「然後呢?」
該死的丫頭,這你不早說。
「然後,四皇子便和三皇子派來追殺他的人馬打起來了,二皇子囑咐王九兒把我帶回來就走了。」
「還有,四皇子好像也受傷了,最後好像是被抬走的。」
我一腦袋的黑線,這個狗東西,還學別人搶親。這我以後可怎麼見人。
我靠在軟枕上:「楓紅啊。」
「哎,我在,小姐您說。」楓紅眉眼彎彎,笑著答我。
這丫頭怎麼一點兒心事也沒有,昨天也算經歷了一場生死,她倒是還這般樂呵。
你家小姐被搶親,被掉包,你還在這樂呵呵的想俊俏郎君。
我看著她有些生氣:「我感覺我快暈倒了。」
我說的中氣十足,隻不過是配上我這烏鴉嗓子有些搞笑。
「小姐,是不是昨天姑爺太猛了,您這身體吃不消,要不要我叫郎中來。」
聽她說完,我差點一口氣沒捯上來,真的快暈倒了!
快點把嫁出去!也給她找個猛的,看她還能不能在這氣我。
我咬著後槽牙:「不用,我沒事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待會兒。」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罪惡的小人在我心裡生根發芽,要是再敢氣我,我就當著你的面把那個叫王九兒的小郎君給閹了。
當然,是開玩笑啦。
我躺平了身體,三皇子造反,估計朝堂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攤在這裡就好,應該沒有人顧得上我。
太子,這個大騙子,騙我芳心暗許,要知道你身體倍棒,心眼子還多,我連看你一眼都不看。
還有那個四皇子,從小就罵我,現在還跑過來搶親,跟誰學的。我要怎麼跟那頭野牛解釋我跟四皇子清清白白。
還有孫致文,這事本來也沒有瞞他,二皇子和姐姐在樓上私會,我就和孫致文在樓下逛街。
可是誰能知道我最後嫁給他啊,能怪我嗎?
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我以後跟著他,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我的命好苦啊!
迷迷糊糊中我又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感覺臉上癢癢的,便也睜開了眼睛。
二殿下?
我又揉了揉眼睛。
脊背繃直:「殿下?」
那張冰山臉冒著寒霜,湛藍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盯著我。
生氣了?
「夫,夫君?」
「嗯。」他應了一聲,滿意的點點頭。
「聽侍女說,你睡了一整天,就中午起來喝了幾碗湯?」
我眼含水光的望著他,心裡暗罵道:老娘這個吊樣兒到底是拜誰所賜啊。
我眼睛轉了一下,這狗東西這麼喜歡我叫他夫君,是不是喜歡愛撒嬌的女生?
有位名人曾說過:
女人會撒嬌,老公給買貂兒。
要不試試?
試試就試試,已經這樣了,我還怕什麼,不如放手一搏。
我環住高慎的手臂,往他懷裡一栽,用頭拱了拱高慎結實的胸膛:「夫君~人家餓。」
高慎的就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什麼情況。
怎麼不說話?
策略失敗了嗎?
我緩緩抬起頭,對上那雙湛藍的眼眸。
眼眸晦暗不明,湛藍的眼睛似海水一般幽深靜謐,可從那海底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迸發。
我吞咽一下口水。
幾個意思?
見他還沒什麼動靜,我有暗戳戳的看他,高慎閉眼,喉結滾動。
冷哼了一聲便出去了。
「呼~」我長舒了一口氣,可真是嚇死我了。
隨即,楓紅進來給我穿衣,我的肚子也不爭氣的叫個不停。
也有侍女不斷進來布菜。
我順著香氣望去:哇,世界真的會發光哎,這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