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四年結婚三年,丈夫移情女下屬。
我裝作不知情,一邊扮演著溫柔愚鈍的賢妻,一邊花他的錢找小奶狗哄自己開心。
事情挑開後,他跪在我腳邊哭著挽留:「不離婚,你對他隻是一時的新鮮感,那根本不是愛。」
1
沈詔一定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但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
開始是下班的時間忽然變得不規律,每次電話打過去,他總告訴我在加班。
而後便是常常無意識地對著手機微笑,在我靠近卻時立刻關起界面。
和我吃飯說話,他都會在忽然間走神。
他莫名其妙多出來新的喜好,說話的風格,喜歡的食物,以及一些意識流派的東西。
一起約定好的事情,他失去往日參與的熱情。
在這些異常的情況下。
不怎麼浪漫的他,連著一段時間下班都會給我帶些鮮花小禮物。
可能為了掩飾,沈詔在某些方面與我更加溫存黏膩。
如同情感回春,回到了十八歲熱戀那年。
但我清楚,鮮花掩飾下,我們的感情是那開始衰敗的枯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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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逐漸走向腐爛。
他喜歡上了別的女人,他兄弟的前女友。
一個和我截然不同,明豔又張揚的女人。
賀敏。
2
我對賀敏不算陌生。
最開始她出現在我生活裡,是江戚的女友。
一個從不將女人帶給朋友認識的花花公子,頭次正式向我們介紹身邊女伴。
她是個特別的女人,不然也不會在分手後,讓江戚那樣的浪子為她夜夜買醉。
再見她,是在沈詔的辦公室。
她入職了沈詔的公司。
出色的履歷和優秀的能力,讓她一步步走到了沈詔身邊,成為他得力助手。
之後不久,我的婚姻出現危機。
3
清晨有雨。
沈詔上班前,我掙扎著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
為他打領帶時都哈欠連天。
他好笑地幫我擦去眼角的淚:「困就好好睡。」
我理了理他的領口,貼過去擁著他撒嬌:「就想抱抱你,好幾天沒一起吃飯了。」
沈詔在我臉上輕輕一啄:「等我忙完手頭上項目,就陪你去好好度個假。」
「不要去度假。」我摸著他下巴,「你晚上回來陪我吃飯好不好?」
「晚上……」他打開手看行程,「今晚有個飯局,我早點結束回來陪你。」
「好。」
但他還是爽約了,這不是近來第一次。
我坐在餐廳裡,給沈詔撥去電話。
第一通他接了,聲音壓低帶著幾分歉意:「九九,我可能還要一會兒。」
「好嘛,我等你。」
又一個小時過去。
發去的消息沒人回,停了好久,沈詔給我回電。
「抱歉九九,再晚一點好不好?」
隔壁桌已經換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
事不過三。
我柔聲問:「真的趕不回來嗎?」
他聲音中有幾分醉意,低聲哄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我盡快。」
「算了。」我失落一嘆,體貼入微,「吃頓飯而已,也不是很要緊,你少喝點酒早些回家。」
沈詔自覺愧疚:「我明天不上班,好好陪你。」
我漫不經心地應:「嗯,聽你安排。」
賀敏有個微博賬號,上百萬的粉絲。
她剛發了最新動態,一張單人照片,美人執杯神態慵懶地面對鏡頭。
文案寫,聰明的女人該清楚,男人不是拴在自己身邊的一條狗。
底下一片恭維。
我嗤之一笑。
沈詔對我撒了謊,賀敏剛為公司拿下一個大單,今晚他們正組團慶祝。
他可以向我解釋,也可以讓我過去一起。
但沈詔一個都沒選擇。
他以為我不知道,可從他變得不對勁開始,所有的舉動我都一清二楚。
4
今天是我生日,不該過得如此不愉快。
我從微信裡翻出聯系人,發去一條消息:「小朋友,接單了。」
對方幾乎秒回:「在的姐姐。」
我離開餐廳,發了個定位過去:「陪我吃頓飯,順手帶個蛋糕過來。」
「幾個人吃的蛋糕?」
我說:「我和你,今天我生日。」
林炀之在半個小時後趕到,提著小蛋糕,懷抱著一捧奪目的鮮花登場。
他生了張俊逸出色的臉,往那兒一站,輕而易舉吸引人的目光。
我站在暗處向他招手:「我在這兒!」
林炀之抱著鮮花拎著蛋糕快步過來,遞上花束時,他語氣都是雀躍的:「希望我來得不晚,姐姐,生日快樂!」
我微微一笑接過來:「謝謝。」
他還叫了水果和食物。
等東西都到後,林炀之認真地擺了一桌並將蛋糕插上蠟燭。
「生日快樂,我的仙女姐姐!」
我拍下照片,發了條朋友圈:「生日快樂,程安酒。」
而後吹滅了林炀之點燃的蠟燭。
他蒙了下,著急地說:「還沒許願呢!」
「許什麼願。」我點了奶油抹在他臉上,笑吟吟說,「想要的東西靠自己,不靠偷不靠搶,也不妄想靠老天。」
他臉一紅,點點頭:「姐姐說得是。」
夫妻之間,得講究一個公道公平。
沈詔在我生日時去陪別的女人,自然會有人來替他陪失落孤單的妻子。
5
林炀之是我姐畫室裡的助手。
剛邁入社會的朝氣少年,生了一張好臉皮和陽光開朗的性格。
我姐對他的評價很是中肯,細心妥帖,有想法,為人靠譜踏實。
雖然最後一點有待確認。
但不妨礙我覺得他是個可愛男孩。.
發現沈詔和賀敏有事的那天,我在畫室頂樓的露臺一個人待了很久。
林炀之拎著兩瓶酒上來,往我面前遞了瓶:「姐姐在煩什麼?」
我拉開環,灌了口酒:「煩老公想出軌。」
他坐在旁邊驚到講話都磕巴了:「真,真的嗎?」
「假的。」我和他碰了下酒瓶,隨口一問,「你有煩惱嗎?」
林炀之默了一會兒,玩笑般地說:「當然有,煩沒錢。」
我笑了笑沒當真,這小子腳上一雙球鞋是花錢都買不到的限量版。
後來沈詔行為越來越過火,我在某天酒後試探林炀之:「談個交易嗎?」
他答應得比我想象的還爽快。
6
朋友圈發出去沒多久,沈詔的電話果然來了。
「九九,你在哪兒?」
「在明陽大道。」
沈詔懊惱而自責:「我竟然忘了今天是你生日。」
我挖了一勺蛋糕送入口中:「哼,正準備晚上回去好好罰你。」
「我的錯,我的錯,隨你罰!」沈詔連連告罪,「你在哪兒,我來接你。」
我把地址定位發過去。
林炀之坐在對面,目光落在桌子上遲疑片刻,才問我:「姐姐,他還……還和別人在一起嗎?」
「對啊,今晚就是為了給那個女人慶功,連我生日都忘了。」
林炀之嘴唇微抿,絞盡腦汁地找話安慰我:「你別難過。」
我吃完了整盤蛋糕:「沒辦法不難過,所有隻好找你來陪我過個生日。」
林炀之臉色肉眼可見地變紅,卻還要裝作十分鎮定的模樣:「我很榮幸。」
在沈詔快到時,我轉了一筆錢給林炀之:「謝謝你的蛋糕小朋友。」
我抱起花束:「還有這束花,我很喜歡,帶回去可以嗎?」
林炀之點頭:「當然可以,本來就是送給你的。」
「今晚謝謝你。」我摸摸他柔軟的發,「有空再去畫室找你。」
他難得地表露出一點脾氣,躲開我的手:「別摸頭,我不是小孩了。」
沈詔的車停在站臺。
他叫代駕開車來的,副駕駛上坐著賀敏。
她神態自若地,笑著跟我打招呼:「好久不見,安酒。」
我抱著花束對她微微點頭:「賀小姐。」
隨後打開後座車門,沈詔坐在裡面看著像喝了不少酒,臉色微微泛紅。
他看著我懷裡的花:「誰送的?」
我靠到他肩頭,將花束放在他懷裡左右展示:「漂亮嗎?」
「漂亮。」他撫過嬌嫩的花瓣,再次問,「誰送的啊?」
「一個可愛的小朋友送的,我很喜歡。」
沈詔親了親我額頭,低聲道歉:「對不起,我竟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日子。」
「誰讓你心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我戳了戳他心口,小聲抱怨:「我餓著肚子一直一直等你,店裡的人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傻瓜。」
他眼中的愧疚更濃一層:「你該提醒我。」
「我才不。」我旁若無人,貼沈詔耳邊小聲在說話,「我要你自己發現,然後補償我。」
「要不是人家小朋友有空,今晚我就孤孤單單一人過了。」
沈詔已經有幾分醉了,握住我的手眼神找不到焦距:「我補償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我攀上他的脖頸,在他臉側親了口低聲暗示:「想要我老公啊。」
他呼吸微緊,握緊我的手:「九九……」
賀敏坐在副駕,始終靜默著。
直到她下車後,才繞過來敲後座玻璃窗。
沈詔與我十指交握手,靠在我肩頭睡過去了。
賀敏握著手包站在車外,夜風撩起她長發。
「安酒,今天沈總為員工擋了不少酒,晚上如果可以的話,煮些醒酒湯讓他喝點再睡,明天醒來頭會舒服些。」
我誠心感謝:「謝謝你,我會轉交給保姆阿姨,這些瑣事她比較在行。」
她嘴角那幾分笑,瞬間落了下來。
我友好謝別:「賀小姐路上慢點,晚安。」
賀敏扯了下嘴角:「晚安。」
為員工擋酒?
公司裡有多少員工,夠配讓老板為她擋酒?
我推開身旁沉睡的沈詔,望向窗外飛速掠過的夜景,扯了扯嘴角無聲冷笑。
蠢女人,一個會往別人家鑽的狗,不值得拴在身邊。
他可以盡情往外跑,想當誰的狗去當誰的狗。
但跑出去的畜生,再別想回這個家。
我撫過身邊男人的眉眼,
沈詔。
負我者,萬箭穿心。
7
他到第二天才想起來問我:「九九,昨晚……誰和你一起過的?」
我對鏡敷面膜:「我姐畫室的小孩,你有沒有印象?個子高高年紀不大。」
沈詔一臉努力回想的表情,腦幹挖空他估計都想不到。
因為他已經快一年沒進我姐的畫室了。
我轉移他的注意力:「阿詔,幫我給花束噴點水吧。」
思路中斷,他依言去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