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換裝遊戲的主角。
隻有死對頭為我氪夠五十萬我才能回去。
我:完了,直接死吧,整什麼小破遊戲!
1
我穿越了,好死不死,穿到了死對頭的手機裡面。
還成為換裝遊戲裡的主角。
系統說,傅凌給我氪夠五十萬我才能回去。
我:完了,他那鐵公雞,你要他拔根毛都困難。
我命休矣!
正是午休時間,傅凌打開手機,他長按圖標想把遊戲刪掉。
我的小房間地動山搖。
我對系統說:「直接讓我死吧,別整這小破遊戲了!」
系統發出尖銳的爆鳴聲:「宿主,你等等,我給你改一下程序,你去外面阻止他。」
呵呵,外面,哪外面?
哦,我知道了,系統把我移到了傅凌的手ţű₈機屏幕上。
傅凌手指還按在遊戲上,他疑惑道:「怎麼沒有刪除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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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踩著他的手機軟件往上爬。
他看見ŧũ₂我,一甩手把手機扔了:「ṭŭ⁼什麼鬼東西?被黑客入侵了?」
我很無語,打開他的「備忘錄」,費勁地打字。
別人打字靠手打,我打字靠腳跳。
【傅凌,你敢把遊戲刪掉,你就完了!!!】
打完字,我攤在屏幕上,累死我了。
傅凌過了很久才撿起手機。
他看看備忘錄上的一行字,再瞅瞅我,發出了疑問:「祝然?」
謝天謝地,他居然認出了我!
我坐在輸入鍵盤上,一隻腳敲【D】。
【對對對。】
「你不是在醫院躺著嗎?」他伸手戳戳我,差點把我戳倒了。
我怒視他,戳什麼戳?
他捧著手機笑得很囂張:「看到你不高興,我就高興了。」
我回了他兩個字:【神經。】
「說說,你要怎麼回來?」
我沒來得及敲字,他繼續說:「醫院已經給你下達了病危通知。」
【氪金。】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給你氪金?」
我點頭。
他笑了:「小爺憑什麼給你氪金?」
憑什麼,這話問得很好。
我又在備忘錄上躺上了,擺爛。
傅凌拽了一下我的衣服:「起來,軟件在哪裡?」
我:?
你不是說不給我氪金嗎?
2
傅凌一臉嫌棄地點開花裡胡哨的小圖標。
我站在主界面,看他過新手教程。
一抬頭,是傅凌的大臉,別說,還挺好看。
我看得入了神,回過神來,我已經被傅凌拽到了衣櫃旁邊。
他一邊點,一邊念念有詞:「紅色的好看……嗯,再試試這件……」
十幾分鍾,我被他換了二十多件衣服。
他還在給我挑配飾……
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我都不知道他喜歡玩換裝遊戲。
震驚住我了!
傅凌把現在能買的都買了。
首充贈禮,買。
月卡季卡,買。
首充 6 元,月卡 30,季卡 68。
傅凌點開遊戲不到二十分鍾花了 104。
他看著我嘆氣:「祝然,不是小爺我不幫你,主要是禮包才這麼多,我全買完了。」
我:……
先把你的手從我的衣櫃上撒開再說話。
傅凌把他在遊戲裡拿到的所有衣服都在我身上試了一遍。
最後,我穿著幼稚的小黃裙,腳踩棕色圓頭小皮鞋,背著裡面有兩隻鴨鴨的書包。
我 call 他:【把書包取下來,不好躺。】
傅凌看著我星星眼:「書包多可愛呀,你背著更可愛了!」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不要用奇怪的聲音跟我講話!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他還是把書ṱųₖ包取了下來。
他點評我:「不懂欣賞。」
他這幼稚審美,居然還敢說我不懂欣賞?
傅凌看著我,越看越滿意,不時冒出一句:「可愛!」
我找系統要了耳塞,把耳朵堵上。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3
晚上,傅凌工作時,把手機放旁邊立Ţŭ₎著。
我無聊,從這個軟件跳到那個軟件,最後趴在 QQ 上戳企鵝的臉。
傅凌工作間隙戳我,我「啪嘰」一下從企鵝上掉下來。
我跳到鍵盤上暴躁打字:【再戳我,我就把你軟件全刪掉。】
傅凌訕訕把手收回去:「你這個遊戲多久有活動?」
我坐在鍵盤上晃晃腳,用手給他比日期。
系統說上新活動得兩天後。
遊戲沒出新衣服,傅凌就不會想著給我換衣服了。
他給我換裝時笑得像個傻子。
誰知道第二天,他大清早把我從被窩裡扯出來。
我人還沒醒,他給我換上小裙子、高跟鞋。
神經啊!
我一腳給他的辦公軟件戳了個洞。
傅凌看到我時,我在猛踹辦公軟件。
「姑奶奶,你再踹它就死了。」
我反問:【它活過嗎?】
「說說,怎麼就不開心了?」傅凌摸著下巴,看著我一臉困惑。
「誰早上五點玩換裝遊戲啊?哦,是你呀!你不睡,難道我不需要睡嗎?$&*#%&#」
我誤按了「符號鍵」,點出了一堆亂碼。
傅凌打開遊戲,給我換回了原始裝扮。
「這回行了吧?」
我打個哈欠,又回床上睡去了。
4
我醒來時沒看見傅凌。
系統說,他喝了酒,現在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行吧,我看著天花板發呆。
下一秒,傅凌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他醉醺醺的,臉上帶了層薄紅,他在手機上亂點,手戳著我的腦袋:「你想我沒?」
我:?
「不想我,你就點一下頭,想我,你就點兩下頭。」
笑話,我怎麼會想他?
我剛點頭,他手又戳在我臉上,他眼皮合上,聲音越來越低:「祝然,我也想你了。」
啊啊啊,他在說什麼,他是不是瘋了?
5
我以前也懷疑過我喜歡傅凌。
那時候我們是同桌,傅凌的位置靠著窗戶。
某一天,他靠著窗叫我的名字。
我抬頭看他,他身上被夕陽的餘暉鍍了一層暖光。
我看著他出了神。
他給我一個大逼兜:「發什麼呆?」
「啪」,我的春心碎了。
6
傅凌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我蹲在手機的角落裡懷疑人生。
他是說了他想我吧?
我是不是聽錯了?
也許是我腦子有問題,或者是我在做夢?
我轉頭看了一眼正在揉自己太陽穴的傅凌。
他好像真的說了想我。
我把頭埋在膝蓋上,不敢面對……
傅凌是個缺心眼的,他把我提溜起來。
「祝然,你臉怎麼紅了?」
哈,哈哈。
「你發燒了?」他居然試圖摸我的額頭。
他傻了吧,他摸的是手機。
「不應該啊,你現在都不是人。」
我聽到這話,握緊拳頭,微笑。
傅凌把我頭上的軟件全部搬走。
「別生氣,生氣容易變老。」
我回他:【呵,我現在都不是人。】
傅凌上班,我在手機下方攤著。
傅凌吃飯,我攤成長條,翻個身背對他。
傅凌休息,我趴在軟件上,伸長手腳。
傅凌半夜加班,我換了個地方繼續躺。
唉,什麼事都不用做的快樂誰懂啊?
傅凌頂著個黑眼圈,把我拖到床上。
「你睡吧,別在手機屏幕上礙我的眼。」
我懂了,他嫉妒我,看我過得比他輕松,他心裡不舒服。
我開心打字:【小心眼的男人!】
傅凌抽抽嘴角:【嗯,你說得對。】
我臨睡前,對系統說:「能給我頭上加個氣泡嗎?打字真的很累。」
「好嘞,明天就給宿主安排上。」
7
我睡覺起來,世界變了。
我的小房間變成了大房間,房子裡的東西看起來都高級不少。
透過房子的窗戶,可以看見大片的向日葵。
哇哦!
我好奇地東摸摸西摸摸。
到中午才看見傅凌,他放松地躺在椅子上,看向我的衣櫃雙眼放光:「小爺給你換衣服來了!」
他一邊給我換,一邊碎碎念:
「這件上衣 6 元,加下裝一起 12 元。
「這是抽閣的裙子,我充了 648。
「累充送的精靈衣服和翅膀。」
……
他說了一串,聽得我頭大。
我:【停,別說了。】
他好奇地把我頭上的氣泡戳破:「我去找下氣泡能充錢嗎?」
哈,真是充錢充上癮了。
「給你換個粉色的氣泡。」
我抬頭看,氣泡上面還綴著兩朵小花。
為了搭配我的氣泡,他給我換了粉色的裙子、頭發和飾品。
順帶還把牆紙換成了粉色。
我:【你的少女心是不是要爆炸了?】
傅凌又戳我的氣泡,氣泡在我頭上炸開:「什麼少女心,我這是少男心。」
嘖嘖,都老男人了,還少男。
他從遊戲裡退出來,我坐在屏幕上託腮看他。
傅凌:「這手機壁紙和你不太搭。」
他把壁紙也換成了粉色。
我:……
8
傅凌玩換裝遊戲的事被公司的人看見了。
那天我正在打盹,手機響個不停。
我爬到上面的軟件坐著,還得警惕消息欄別打到我的頭。
小美很美:【傅老狗在玩換裝遊戲,驚呆我了,家人們!】
【圖片。】
【圖片。】
人在工位:【好可愛!】
魂兮飛兮:【姨姨要用彩色麻袋把她打包帶走嘿嘿嘿!】
小馬不是牛馬:【今天傅老狗給她換了粉色的裙子。】
山水之間:【看到了,他壁紙也是粉色的哈哈哈。】
……
消息馬上 99+。
我看著消息嘎嘎笑。
他們在誇我可愛欸!
傅凌突然把我拎起來。
我:咦?
他把消息點開,還在群裡發消息……
傅如老狗:【粉色挺好看。】
小馬不是牛馬:【……】
小美很美:【粉色是好看,但咱實在沒想到傅老狗喜歡粉色。還有,好同事,把你昵稱換一下,看著怪嚇人。】
正在劃水:【改了。】
難怪他們叫傅凌「傅老狗」,因為他是真的狗啊!
魂已上天:【好想問傅老狗要下載鏈接。】
人在工位:【如果上班時,屏幕上有個小可愛,心情都會好不少。】
小美很美:【附議!】
傅凌沒再回復,他擰起眉,手指敲打桌面,發出「噠噠」的聲音。
他開口:「是不是可以試試開發同類型的遊戲?」
我:【有用戶群體,可以試試。】
傅凌是有了想法就會去做的人,馬上就組好了團隊。
當和我同款的小人出現在屏幕上時,我好奇地戳戳。
他還會生氣,好神奇。
我一臉驚喜地跟傅凌分享我的發現。
他冷淡回應:「哦。」
第二天遊戲軟件和小人一起不見了。
我問傅凌。
他說:「遊戲還在內測中,還不完善。」
我覺得還挺完善的。
連系統都誇他:「傅凌真的很厲害。」
遊戲還要進行二測,要到明年才能上線。
9
我在傅凌的手機裡待了好幾個月。
傅凌有帶我去見過我的身體。
我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如果不是還有呼吸,真的像具……
打住。
我止不住地嘆氣,一抬頭,看見傅凌眼眶紅了。
【你哭了?】
他抬手摸了下臉:「沒有。」
說著他還把手機拿遠了,我看不到他的臉。
我在心裡預想了一下,如果傅凌出事了?
好吧,我也會難受,不可能毫無波瀾。
我半夜醒後,看見傅凌目光沉沉地盯著我。
怪嚇人的。
「你不睡?」
「沒事,你睡吧。」他的聲音嘶啞,情緒有點低。
他盯著,我怎麼睡得著?
我翻身起來,打開音樂,播放歌單:【深夜 emo。】
第一首:《忘不掉的你》。
第二首:《意外》。
第三首:《埋葬的回憶》。
……
傅凌沉默地把我塞進被窩裡,關掉音樂。
我:?
我放的歌不好聽嗎?
我沒問出來,因為傅凌已經把手機關了。
10
許久沒見的高中同學約傅凌去參加同學聚會。
中間有人問了一句:【有人聯系上祝然了嗎?】
【祝然出車禍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群裡長久地沉默下來。
有人發了一排蠟燭,接著蠟燭刷屏。
我:我還沒死。
向景辰:【什麼時候出車禍的?】
【有大半年了吧,就靠藥水維持著生命體徵。】
戚月:【吊著命,還不如早點死,這樣大家都舒服。】
向景辰:【不會說話就閉嘴!】
戚月:【喲,班長大人,這麼多年你還念著祝然呢!】
向景辰:【你是剛從糞坑裡出來嗎?】
戚月:【……】
傅凌:【祝然會醒的,隻是時間問題。】
有人出來打哈哈:【別吵了,大家都是同學,以和為貴。】
……
我坐在輸入框上,傅凌要打字,我就把腿往其他地方移一下:【你去同學聚會嗎?】
「去。」
【好。】我抿嘴,不知道說什麼。
「向景辰要回國了。」傅凌說。
我回憶了下向景辰的樣子,有些模糊:【是許多年沒見過他了……」
傅凌眉頭慢慢擰起。
「但是我和他也不太熟。」
「哦。」
11
向景辰,高中畢業後我就沒見過他。
我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高中時期。
他長得比較俊秀,穿校服都很好看,班上以及其他班上很多女生喜歡他。
我和他當過一段時間的前後桌,總有別班的女生把東西送錯了位置。
說實話,我起初看到我的課桌裡放了一堆情書和禮物,我心裡真的很激動。
我懷著激動的心情打開情書——
【向景辰,你如三月的暖陽,照耀在我的心房;你似春日的細雨,浸潤了我的心靈……】
我激動得心涼了。
我把一大堆情書轉移到了向景辰的課桌上。
他趴在桌子上,頭ŧù⁽也不抬:「扔了。」
我可不慣著他:「要扔你自己扔。」
他頭一回正眼瞧我,往常他看人都不看人眼睛的。
他見我一直盯著他,把視線轉向別處,作業本都被他的手摳爛了:「好。」
我向傅凌吐槽他:「向景辰那人看起來挺奇怪。」
傅凌靠著走廊的欄杆:「哪奇怪了?」
「他從來不看人眼睛,你發現沒?」
「我沒和他說過話。」
傅凌一句話給我幹沉默了。
「你很關注他?」他突然問。
「隻是有點好奇。」
我們說話時,向景辰把作業本放在老師辦公室裡,低頭就走。
我像抓到了證據:「你看,他連老師都不看。」
傅凌給我一個腦瓜嘣:「我看你是闲的。」
我給傅凌一捶。
我們兩人就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