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宋少卿不鹹不淡地回了句，
“大師兄，師妹如此不討喜嗎，你怎麼對我如此冷淡。”
“我沒有，師妹不必多想。”
宋少卿勉強笑著安慰，他最近不知為何，越發想起小師妹來。
拜師儀式正式開始，我進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一行人，淡然的全部無視。
雲蘅尊者坐在最上方的寶座，我端著茶恭敬的遞給他，他接下茶水後，我退後三步，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儀式就此完成。
“我不同意，清歡是我的弟子，怎能拜他人為師？”
清虛尊者面色鐵青，宋少卿則表情復雜，而那小師妹雙目貪婪，是看到我的變異冰靈根了吧。
殿內眾人的目光皆放在了我身上，有好奇，有鄙夷。
“尊者，我去過上河宗，想要再拜入您門下，可是守山的弟子聽到您的名字，不願通報，說是小師妹會生氣。”
“我不願離去，求他給您通報一聲，他不耐煩的將我打了一頓，丟下了山崖。”
“若不是雲蘅尊者途經此處，救我一命，恐怕您就見不到我了。”
聽此，眾人將看戲的目光投向了上河宗，那小師妹的名字與我隻有一字之差，喚沈清玉。
沈清玉見師尊怒視著她，慌忙解釋，
“我隻是……隻是太在乎師尊了，我不願意有人跟我搶師尊，師尊，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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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沈清玉的眼淚似不值錢的掉落，瘦弱的身子往宋少卿身後躲，格外惹人憐愛，清虛尊者猶豫片刻，終究不忍心責怪。
“清歡，你師妹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師尊願意代她向你道歉，你師兄都很想你。”
面對清虛尊者對她的維護，修無情道的我不悲不喜，內心毫無波瀾。
“不了，她不願有人跟她搶師尊，我也不願，您之前明明許諾過我，我才是您的關門弟子。”
清虛尊者無言以對，隻能放棄，心中卻對沈清玉多了一絲埋怨。
能入無情道的人日後前途不可限量，為了一個殘破冰靈根放棄如此天才，他實在很不甘心。
沈清玉感受到師尊對她的不滿，隻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中對我更是怨恨不已。
4
拜師儀式結束後，我醉心修煉，整日泡在試煉塔內，修為一日千裡。
相比有情道，顯然無情道更適合我，無情道並非是真的無情，而是一種大愛，將眾生視做平等對待。
兩個月後，我堪堪突破元嬰中期，一道紙鶴穿過試煉塔的結界向我飛來，我接下紙鶴，小心拆開。
“聖靈秘境，至陰聖體……”
難怪前世宋少卿一直和沈清玉一起修煉，沈清玉是至陰之體，而宋少卿則是至陽聖體，至陽聖體與至陰之體一起修煉，可以加快修煉速度。
當然，至陽聖體與至陰聖體一同修煉，速度隻會更快，隻不過至陰聖體想要覺醒，就必須要聖靈花。
至陰聖體沒有覺醒時，一般人根本看不出，這聖靈秘境我打算去，以求穩固暴漲的修為。
七日後，我跟隨天劍宗眾弟子前往秘境，此次帶隊的是掌門座下大弟子、天劍宗的大師姐江洛璃。
上河宗不出意外帶隊的隻能是宋少卿，沈清玉依舊緊跟在他身後。
隻不過那隊伍中有一個變異冰靈根的女弟子，純淨度雖然不如我，但也很不錯了。
看著那女弟子，我隱隱有個猜測，不愧是天道的寵兒，走了一個冰靈根，又送來了一個。雖與我再無幹系，但我不願看她遭受這無妄之災，我也許可以提醒一下她。
秘境入口很快開啟，每個人進去後都會被傳送到不同的地方。
有緣分的是，我與那女弟子相隔不遠。
那女弟子顯然聽說過我，對我行了一禮，便打算走。
“等等，小心沈清玉，你的靈根與她相同。”
那女弟子面露驚訝，但也沒有反駁，向我道謝後就離開了。
我拿出紙鶴上畫的地圖，仔細比對，確定好方向後，便一路朝著聖靈花而去。
修為高達元嬰中期的我在這秘境內基本沒有什麼危險，一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守護聖靈花的巖獸也不過元嬰後期，無情劍道，攻伐無雙，也隻是廢了一番功夫。
我剛剛拿到聖靈花，身後便傳來了沈情玉尖銳的爆鳴聲。
“放下聖靈花”
我轉過身去，宋少卿見是我，神情恍惚。
沈清玉顯然知道不好直接從我手上搶過來，隻能眼巴巴的盯著宋少卿。
“清歡，可否將這聖靈花讓予師兄？”
“不讓。”
宋少卿怔愣在原地，不可置信，也對，從前的我對他百依百順，根本不舍得拒絕他的要求。
“清歡，你怎麼變了，你以前不是最聽師兄的話了嗎？況且這聖靈花對你師妹有用，你可否……”
我見宋少卿不願放棄，也懶得與他們多費口舌，直接將聖靈花吞入腹中，盤腿原地煉化。
“師兄！”
沈清玉氣急，抓住宋少卿手臂的雙手不自覺的死死握緊。
宋少卿吃痛，但怕傷了情分，隻能忍耐。
吞下聖靈花的我身上泛起一股純淨的至陰之力，順著我的經脈遊走了十二周天，然後回到丹田內。
“清歡，你是至陰聖體。”
宋少卿目光火熱，我很不喜歡他的眼神，讓我覺得惡心。
“宋少卿，我最後說一遍，我與你們再無半點瓜葛，希望你們不要再來騷擾我了。”
我面無表情，神色冰冷。
看著宋少卿則悲傷欲絕的模樣，真假。
不等他再說什麼，御劍消失在天際。
宋少卿欲追我，被沈清玉攔住了去路，宋少卿少見的對沈清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沈清玉見此忙使出自己的眼淚大法，宋少卿隻能道歉。
他沒有把握追回我，隻能先穩住沈清玉。
沈清玉是至陰之體，她來聖靈秘境也是想得到聖靈花，聖靈花有一定的幾率使她的至陰之體蛻變成至陰聖體。
前世她得到了聖靈花，成了至陰聖體，宋少卿對她更加寵愛。
如今她沒有得到聖靈花，恐怕會加快對那女弟子下手。
我開始闖各種險境，與各宗天才比鬥，漸漸我的名頭就響徹整個秘境。
相反，上河宗的名聲就不好了，眾人皆傳清虛尊者識人不清，為了一個廢物，將如此天才趕出門外。
沈清玉聽後對我恨的牙痒痒，殺心四起，她覺得我總是針對她，隻要遇見我必會壞她好事。
她所倚靠的大師兄，修為不過與我相當，所倚靠的師尊比不得雲蘅尊者，上河宗的實力也不如天劍宗，這一世，她動不了我。
5
半月匆匆而過，秘境結束我便回到了試煉塔繼續修煉。
我在秘境中獲得了一本功法，是傳說中最適合無情道修煉的功法《上善若水》。
修煉《上善若水》的我，修仙之路毫無阻礙，雲蘅尊者在此期間來指點過我幾次，給了我一些必需的修煉資源。
“下個月是五宗大比，我絕情峰隻有你一位弟子，你就代表絕情峰參加吧。”
我應下了。
五宗大比是一場盛大的比武盛宴，各個宗門的弟子都會齊聚一堂，展示自己的實力，此次五宗大比主辦方輪到了天劍宗。
宗門內各弟子熱情高漲，摩拳擦掌，隻為奪得那大比冠軍，為宗門贏得榮耀，揚名天下，我依舊安靜的縮在試煉塔內，想來與我交好的師兄師姐們對我無從下手。
大比開始那日，我才舍得從修煉中醒來，拿起無相劍往演武場走去，無相劍是師尊所賜，位列天下鑑寶第十七名，是不可多得的寶劍。
我剛找到位置坐下，宋少卿帶著沈清玉又尋了過來，我真的很心累。
“清歡，師尊有意你我結為道侶，畢竟你也是歡喜我的。”
我無語凝咽，是誰給他那麼大的臉，讓他覺得我還喜歡他的，我分明已經拒絕過他多次。
宋少卿見我不搭理他，不著痕跡的將沈清玉推至我面前，沈清玉一臉委屈，眼眶微紅，晶瑩的淚珠在眼角打轉，似掉非掉。
“清歡師姐，你別怪師尊和師兄了，我……我不跟你搶他們了。”
說完低聲抽泣，肩膀微微顫抖，仿佛在竭力壓制那悲傷的情緒，那無助可憐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她。
我還未來得及反駁，站在旁邊的江洛璃看不下去了，翻了個白眼，譏諷道，
“好一朵惹人憐愛的白蓮花，怎麼擱這搞道德綁架呢？清歡師叔祖早已和你們上河宗沒有關系了，怎麼還上趕著挨罵呢，真不要臉。”
身旁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十分喧鬧，但聽著還蠻順心的。
“我沒有，師兄……”
沈清玉的聲音細如蚊吶，但每一個字都透露出深深的哀傷與無辜。
宋少卿見眾人說的越來越難聽，難得對沈清玉冷了臉色，黑著臉一個人離開了。
宋少卿其實誰都不愛，他隻愛他自己。
沈清玉身負至陰之體，對他有用，他自然將人放在手心寵。
可現如今，我對他更有用，他就想來挽回我。
“你也是好脾氣，換我早就捅她兩個血窟窿，難道修這無情道別人都踩你臉上了都不帶還手的？”
江洛璃想不通，我也懶得解釋，其實……我剛剛是想開打的，隻是沒來得及發揮。
五宗到齊後，天劍宗掌門按例宣布比賽規則，比賽分為三輪，第一輪抽籤確定對手，第二輪積分制，排名前十者進入第三輪，進行最後的角逐。
天劍宗的演武場是一座座懸浮島 ，數量極多，足夠所有人一起比試第一輪。
我很輕松的進入了第三輪，大多時候一劍足矣。
第二輪在日落前匆匆結束了，宋少卿也毫無意外的進入了第三輪，令我驚訝的是那被沈清玉盯上的女弟子也進入了前十，看來我的提醒她聽進去了，沒有讓沈清玉得手。
沈清玉前世體質蛻變成至陰聖體，憑借法器也勉強擠進了前十，這一世她隻能不甘的在臺下無能狂怒。
不用想，那道陰狠毒辣的眼神來自臺下的她。
比試第三輪是在第二日開始，給弟子們充足的休養時間，力求以全盛的狀態去比試。
“林素素對江洛璃”
兩道流光一閃，兩人出現在演武場上，原來她叫林素素。
“諸位尊者，我想要舉報沈清玉修煉邪功，欲奪弟子靈根，還希望清虛尊者能給弟子一個交代。”
聽此，眾人情緒激動，難以置信，在這修仙界，奪靈根者，如殺父殺母之仇，必死磕到底。
“這事大比之後本尊自會給你交代，現在先比試。”
“若我回了宗門，你覺得我還有命在嗎？今日我林素素願脫離上河宗，這放縱弟子奪人靈根的宗門不待也罷。”
說完果斷脫掉帶有宗門標志的弟子服，面對這麼多人的譴責，清虛尊者顏面掃地，面色漆黑，一言不發。
“師兄……”
沈清玉終於慌了，淚眼婆娑的哀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