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撕情裂愛》, 本章共4583字, 更新于: 2024-12-25 16:01:41

“啊……夏日山景啊,我想想……”她腦中極快的思索著,今夜她思緒起伏得厲害。


饒是她,此刻也未免露出些情緒。


她撐著笑,“好像是有那麼一幅的,瞧我,這幾日憂心事多,邵城哥,你別生氣哦。”


“怎麼會,”緩緩的,沈邵城笑了下,他說,“因為,根本沒有那麼一幅畫。夏日山景……呵,我隨口說的罷了。”


傅盈喉嚨裡的話堵住,她微張著嘴,像被人一下掐住了脖子。


“這畫,畫得真像啊,”沈邵城目光落在畫上,手指卻是一松,任由那幅畫掉落到地上。


他抬眼,勾著笑,眼裡卻無半分笑意,“畢竟,假的就是假的,再怎麼模仿,都成不了真的。”


“盈盈,你說,是嗎?”


“邵、邵城哥……你,你在說什麼?什麼真的假的,這畫就是我畫的,”傅盈俯身撿起,臉色蒼白,像是受了極大傷害,“你怎麼能……怎麼能……”


還在演嗎?


沈邵城嘴角的弧度刀子一般,“那麼,先不說畫的事。有一個人,一直想見見你。”


說著微抬手,暗處的佣人便去開門,傅盈的目光看向門口,就看到……


“少爺饒命!少爺!”


被拖進來的佣人驀地看到傅盈,仿佛看到救星,“是她!少爺,是她!就是她收買威脅我!是她指使我!”


“是她讓我換了少夫人的避孕藥,是她要我監視少夫人和您的一舉一動,是她!都是她啊!”


第二十三章 讓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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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家老小都是本地人,全靠著我養家,她用我家裡人威脅!她家大業大,我們這種小人物能怎麼辦?少爺,少爺,我是有苦衷的,我不得已的啊!”


“她讓我換少夫人的藥,說那隻是些補藥,沒什麼害處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傅盈驀地起身,她嘴唇顫著,卻是一臉被汙蔑的憤怒,“你在說什麼!”


她轉身,“邵城哥!怎麼回事?這到底怎麼一回事!這佣人……這人到底在說什麼?什麼避孕藥什麼收買監視,你這是,這是在懷疑我嗎?!”


她甚至比那佣人還要激動,“邵城哥!你怎麼能因為這人隻言片語就信他?我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啊!”


“傅小姐!你怎麼能翻臉不認人!我幫你做事,一直幫你做事,你說了出事會保我的!”


那佣人顯然受到一番折磨,此刻眼神像是絕望後突然見到了希望,他目呲欲裂神情癲狂,“是真的!少爺!我沒有說謊!我沒有!”


“她說將來她才是會是少夫人,說少夫人早晚會被趕走……”


“您,您的確是不喜歡少夫人,夫人也不喜歡少夫人,這個宅子裡,沒人喜歡少夫人,大家都知道她早晚會被趕走。我隻是……我沒有辦法,就連那照片都是……”


提到照片,傅盈的面色終於有了變化。


“你住嘴!”


她上前,揮手便要去打那佣人。


手腕卻被攥住,沈邵城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讓他說。”


“邵城哥……”


那佣人急道:“是真的!她讓我偷了少夫人的照片!但少夫人不是我撞的!少夫人流產不關我的事啊!”


“傅小姐說,隻要讓我把照片放到路中間,隻要我引著少夫人出去,她說隻要我做到這些就夠了!我不知道有車,我不知道會有車撞過來,更不知道少夫人會……會那麼慘……”


佣人驚懼交加,涕淚橫流,“少爺,我說得都是真的,我真的沒有想害少夫人啊,少夫人她,她人那麼好,對我們說話都溫聲細語,我們念著她的好呢。怎麼會真的……都是她,是傅小姐啊!”


“住嘴!住嘴!”


傅盈聲音拔高,狠狠怒視那人,“血口噴人!你胡說八道!”


“邵城哥!我不知道什麼照片,言歡姐姐出事我也掛心!她……她也是個可憐人,這些年,我在你身邊,其實,其實心裡是一直覺得虧欠她的,可我……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離開你……”


淚水漣漣。


有被汙蔑的憤怒,又被懷疑的委屈,還有大家閨秀的驕矜。


“我愛你……邵城哥,我愛你,我太愛你了,所以就算自責歉疚,就算覺得對不起言歡姐,我也沒有辦法離開你……”


“可是你,可是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懷疑我呢?”


她面色蒼白脆弱,目光移到那畫上,“剛才……也是在試探我是嗎?邵城哥,你怎麼能……那是我們的回憶,是獨屬於我們兩個的回憶……”


“是,我承認,我承認我羨慕,甚至隱隱會嫉妒言歡姐,可那是因為她能名正言順的在你身邊,我羨慕她,卻從沒想過要害她,你……你怎麼可以……”


雙手掩面,嗚咽陣陣。


像是傷心到極致,話也無法出口。


沈邵城微一示意,那佣人便被帶了下去。他面上神色像是在隱忍著什麼,他說,“你可真是…讓人作嘔啊。”


“到這個時候竟還能……呵,不見棺材不落淚,是麼?”


第二十四章 動機


一支錄音筆擺在桌上,裡面一陣白噪音後,傳出了說話聲。


“……已經好多年了,她說想學畫。我印象很深,因為她學畫的方式很奇怪……”


“她帶來了很多畫,那些畫雖很有靈氣,但其實技法並不成熟,也不是什麼名人之作,可傅家小姐卻要我教她畫出跟那些畫一模一樣的作品來。”


“這世上不可能有人畫出兩幅完全一樣的畫來,就是本人也不可能。我這樣告訴她,她卻發了怒,說既然不可能一模一樣,那也要九成九的相似……”


“後來就是研究畫法,筆觸,構圖和用色……她每次帶來的畫都不一樣,看得出來畫畫的人很有天賦,隻是我拿錢辦事,也不便多問,後面她自己學會了之後,就很少來找我了……”


聲音的主人,聽著像個老者,說話帶著老年人特有的溫和,邊說邊回想,像是普通的話家常。但話中內容,卻是讓聽的人無法平靜。


——砰


傅盈一把將錄音筆掃到地上。


“這……這是什麼!這什麼東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這東西會出現在這裡!


那個人,她不是讓人處理掉了嗎!


一個半截入土的老東西!竟也敢……竟也敢跟她作對!


這是她最大的秘密,不可以……絕不可以讓他知道!不可以!


許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的話配著她的神情,有多蒼白無力。


沈邵城將那錄音筆撿起,輕輕放回到桌上,“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有人要廢她的手。”


話出,傅盈渾身驀地一顫。


他卻不再看她,拿著一張帕子,輕輕擦拭錄音筆的灰塵,嘴裡的話也仿佛闲聊一般,他說:“她那時懷著孕,便要有人害她,也該是害她肚裡的孩子。沒必要大費周章去砸斷她的手。”


“偏偏,還是右手。”


“我一直想不通,害她的人,動機為何。”


“原來,都是因為,畫啊。”


“不!”


傅盈幾乎是撲過去,伸手去抓他的手,“邵城哥,我沒有,我沒有的……畫是我的!是我畫的!你忘了嗎?是我從門下將畫塞到你屋子裡,是我隔著門與你對著暗號,是我……都是我啊!”


“她的手……我怎麼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她前年不還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誰知道哪裡又得罪了人!怎麼能算到我頭上,跟我又有什麼幹系!”


到底是慌了心神,出口的話不覺就露了本色,那漂亮的臉扭曲刻薄起來。


沈邵城驀地揮開她的手,傅盈想去抓他,卻被他冰冷的眸子驀地鎖住,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你還敢,提前年的事!”


一字一頓,陰鬱可怖。


“你真以為我什麼都沒查到嗎?”


“你真的以為,事到如今,我會信你半句?”


“傅盈,你怕是誤解了今夜特意等你的原因。我從沒想過聽你說什麼……”


傅盈被他掐住脖子,窒息感讓她面色扭曲,但偏他力道始終控制著,讓她極其難受,卻又不會讓她失去意識,她隻能聽著他的話,聽著他緩緩的說……


“告訴我,她的死……所謂精神不正常,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二十五章 死得蹊蹺


右手被廢,車禍流產,甚至……甚至當年的畫,其中竟都是傅盈所做!


他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


恨不得直接掐死了她!


但還不行……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比那蝕骨的痛苦更加緊要的事。


“我查過,她的死……多有蹊蹺。”


“告訴我,她其實沒有死,是不是。”


緩緩的,心裡升起一股希冀,他盯著傅盈,緩緩松了手,一字一頓,“說!是不是!”


傅盈急劇的咳著,她癱在地上,狼狽非常。


“不……她……死了,”她手撫在心口,緩緩抬頭,眼裡陰毒畢現,“邵城哥,她死了!”


“邵城哥,你在幻想什麼呢?那個女人……從那麼高的樓跌下去,怎麼可能還有命?”


“死了!她死了!”


“燒成灰了,哈哈……現在都燒成了灰了!”


聲音隱有瘋狂,她撐著身子,“沒想到……哈哈……沒想到啊,我機關算盡,我那麼愛你……最後你還是……你還是這般對我!”


早該知道了。


其實早該察覺到了。


在他突然讓她畫畫的時候,在他說那幅畫不對勁的時候,在那佣人被帶進來,在他的眼神裡……隻有陰鬱的時候。


可笑,可笑的是,她還始終存著幻想,幻想他會信她,幻想他會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他……


“害她……呵……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是誰害誰?到底是誰害誰?!”


“邵城哥,是她害我!是她林言歡害了我!”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


“我那麼愛你,那麼想成為你的妻子,我努力討好商玉萍,努力討好老太太,我做了那麼多,可她呢?”


“憑什麼她一來就要搶走我的一切?憑什麼她能輕易得到我夢寐以求的一切!”


“你的妻子……要做你妻子的人,本該……本該是我啊……”


依舊淚流,這一次的淚,卻是真切了起來。


“你隻知道我搶她的畫,隻知道我廢她的手,隻知道我讓她出車禍,可你為什麼不知道,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全都是因為……我愛你!”


她聲嘶力竭,面目扭曲,全然再無一絲傅家大小姐的模樣。


沈邵城立在原地,面無表情,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抱歉。我從未,愛過你。”


傅盈扭曲的面色一下怔住,面上浮現一股茫然。


“我愛的,從始至終,隻是那個畫畫給我的人。”


是了,從始至終,從始至終……


“這些年,唯一允你在我身邊的原因,不過是因為,我錯認了人。”


“傅盈,她從沒搶過你什麼,也從不欠你。”


“我愛她。”


“是你,你搶了她的,欠了她的。這輩子,你都要為此贖罪,我要你,此生都在痛苦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傅盈從愣怔裡回神,面上卻是浮現了一股笑,她陰毒的盯著他,“痛苦?哈哈……我痛苦?不,不會,我隻要一想到,一想到你跟我一樣……不!你比我還要痛苦,邵城,邵城哥,我這些痛苦算什麼!又哪裡能比得上你的分毫!”


她悽慘得笑,“是你認錯了人,是你信了我棄了她,是你漠視她,是你容忍著我們害她……哈哈,是你!都是你!”


“愛?哈哈……什麼愛?你的愛就是羞辱冷落她三年?就是將她趕到閣樓任人欺侮?”


“笑死我……真的是笑死我了!”


“邵城哥,你怕是不知道吧?她的死,跟我沒什麼關系,真的哦,不信你大可以去查,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沾染人命呢!”


“是商玉萍,是你個蠢貨母親!她下的手!哈哈……是她!是她下的手!”


“知道為什麼麼?你一定好奇她為什麼聽我的話,為什麼任由我擺布吧?”惡意扭曲了她的臉,她盯著沈邵城,輕輕慢慢的說,“因為我手裡,有她的把柄。最大的把柄,足以,讓她身敗名裂,不得好死的把柄。”


“老太太的藥,是,老太太的藥……是她換的。是你母親,是商玉萍換的!”


“自己的母親是害死自己愛人的兇手,你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全都死了,老太太,林言歡,你什麼都挽回不了,什麼都彌補不了,隻能痛苦……哈哈隻能痛苦!”


“邵城哥,你才是……最痛苦的那一個……”


第二十六章 我錯了!


砰!


沈邵城一掌打下,堪堪擦著傅盈的臉側,她面色驚恐,卻又不甘的盯著他。


“最痛苦……呵……”


他低低的笑,“傅盈,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像你對她那樣,廢掉手,被車撞?被誤解?”


“不,我不會對你做這些。”


傅盈臉色微變,“你……你難道……”


“你不是仗著那些骯髒事不是你經手的嗎?仗著自己鑽了空子我耐你不何嗎?”


“你說,要是傅家倒了,你這個天之驕女的大小姐,會是什麼下場?”


傅家?!


“不!你想對傅家出手?不!不可以!”


就算沒有沈邵城,她還是傅家大小姐,傅家依舊會保護她,她依舊可以是她的大小姐,她所有的完美的生活,都是傅家給予的,她不能,不能……


沈邵城起身,眼裡冷冽徹骨,他說,“那你就看著吧,好好看看,你賴以為傲的傅家,是怎麼因為你,一朝覆滅。”


“你做的那些事,會被人盡皆知,爛在泥裡的事也會被翻出來。我要讓你嘗嘗,從天到地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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