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渣了一個上神》, 本章共4478字, 更新于: 2024-12-25 15:50:40

我渣了一個上神,此刻正在被追殺。


我一身酸乏,衣衫不整,已足足被追了七天七夜,卻不敢有片刻的停歇,稍有松懈便會為他的劍氣所傷。


唉,意識不清之際睡了我這麼一個男子,也難怪他要生氣。


醒來後我見他臉色不好,一雙眼睛冷得掉冰碴,夾雜著三分震怒三分沉痛四分不可思議,我扶著嘎吱作響的老腰腼腆一笑,剛想說自己其實是女子,隻是吃了陰陽轉還丹,方才看上去是個男子模樣……


結果這廝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便要拿劍砍了我。


我見大事不妙,連忙跑了。


我被他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夜,弄得元氣大傷,如今又疲於奔命,當真是欲哭無淚。


怪我,怪我貪圖他身上的玄清之氣,蓄意接近他,討好他,為此兢兢業業奮鬥了數百年,方才換得他的一點垂憐。


本來一千年的同袍之情,他已將我視為至交知己,我大可順順當當待在他身邊蹭靈氣吸,卻不想……


一、


數千年前,我本是一株伴生在元復神君身旁的蘆薈,修成人身後卻苦於仙根不全隻得做一個法力低微的散仙,那些個妖怪精靈俱不把我放在眼裡,動輒調笑戲弄於我,弄得我十分憋屈,立志要做一個體體面面的上仙。


直到我又遇到元復神君。


彼時他正與山主喝茶,眉目疏淡,一襲紫袍清逸出塵,是我心目中天界上神的絕佳範本,周身滿溢的玄清之氣使我心曠神怡,宛若久旱逢甘霖,恨不得撲倒他吸個飽。


我乃是個十分聰慧的仙子,自然懂得徐徐圖之、方能長久的道理。於是咽著口水按捺住自己,拘謹地福了福身子,學著去凡間茶樓聽戲時,戲中女子獻身的口吻,嬌嗲嗲地道:「阿薈仰慕上神風姿已久,如今得見,更是情難自禁。此生惟願留在上神身邊做個任勞任怨的侍女,且不要什麼月俸,隻要能跟隨、侍奉上神就好。」


我說得情真意切,元復卻頭也不抬,隻淡漠道,他不喜女子侍奉,更不喜女子近身。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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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悟了。


他不喜女子近身,那我就當男子好了。


正好他師父陸壓道君門下不收女弟子,我便想了個法子變作男兒身,拿著娘親留下的信物拜入他師父座下,成了他的師弟。


初初為了接近他,我付出了常人不可及的努力和厚臉皮。


我送去一盞茶,他說不必。


我高高興興地「诶」一聲,換了龍井、觀音、毛尖、碧螺春等數十種上等香茗在他桌上。


最後一次,我送來了蛇酒。


神君抬頭看我一眼。


然後我便被他一掌拍了出去,且下了結界不許我進入。


是我太冒進了,忘了上神真身是一條龍,與蛇乃是近親。


看見親戚泡在酒裡,心情怎麼樣也不會太好。


我反思一陣,決定從他的喜好下手。


他有隻靈寵,是隻刺蝟,喜歡吃南山的靈果,我每日清晨吭哧吭哧爬到山頂,採摘來最新鮮的紅果裝滿它背上的刺。


畜生的心思到底比人好捉摸,它很快就和我打成一片,連神君叫它回去都依依不舍,除了我與我的紅果,茶飯不思。


由此,我有了重新進入神君寢殿的機會,又花了幾百年,經歷過一番患難與共,生死相依,終於被他當作了自己人看待。


神君這個人性情冷漠,不近人情,又頗為刻薄,活了幾萬年也沒見有幾個朋友。若非他長得好看,周身又充盈著玄清之氣,我早就……


雖這般想著,隻要元復看我一眼,我便熟練地將滿腹憋屈換作一個燦爛的笑臉。


唉,成為上仙的路途充滿著坎坷與累,也許這就是上天對我的考驗吧。


七日前,他在下界不慎中了蜘蛛仙的媚毒,我匆匆趕到洞穴中救他,他神智稍一清醒,立刻一劍誅滅了那以貌美聞名的絕色仙子,可如此一來,就隻剩我二人被關在一處了。


就在我感慨他下手真狠,一點也不憐ṭū́ₓ香惜玉的時候,元復看我的眼神漸漸變得蒙眬,他執著滴血的長劍走來,攬住我的腰將我擁進懷裡。


稍做停頓,他低頭吻了我,大掌在我腰間遊移,我本想喊醒他,可他力氣那般大,我絲毫撼動不得,推了推反倒叫他摟得更緊了。


元復的唇舌在我口中纏綿,交融,他吻得極具侵略性,與平常冷靜自持的模樣大為不同。叫我漸漸也變得有些奇怪,身子熱熱的,麻麻的,一股燥意隨著他的撫觸流入四肢百骸。


他將我壓在石床上,一使力,撕開了我的衣襟。


「啊這……」我欲起身。


目光定在我袒露的胸脯上,元復的眸子沉了沉。


我低頭看見白膩膩的一片,心中一驚。


原來這具身體動了情,便會變回原來的模樣。


二、


蜘蛛仙知曉元復修為高深,用的是世間最兇狠霸道的炙陽散,強橫如元復都差點著了她的道。


我努力念著清心咒,卻被元復不耐地在肩頭咬了一口,「閉嘴。」


我疼哭了。


不是因為他咬我肩膀。


誰知到了第二日早上我又自動變為了男子,醒後元復看見我一馬平川的胸膛上遍布的斑駁吻痕,竟翻臉不認人,執劍要殺我。


我實在逃不動了,偷偷將靈力灌入腰間的傳音鈴,想要向師父呼救。


許是分了神,我不慎一頭撞到前方的一棵大樹上,霎時間眼前一黑,撞得我七葷八素的。


元復一步步朝我逼近,煞氣凌人。


見他一副被人奪了清白的幽怨模樣,我恍然大悟,捂著額頭意圖和他解釋,「昨夜非是我上的你,乃是你壓的我,師兄實則也不算吃虧,大可不必如此動氣。」


我都說得這般清楚了,誰知元復的臉色非但沒有半分好轉,還黑了一黑,他揮手在我身後布下一道結界,依舊執劍朝我走來。


我退無可退,禁不住悲從中來,看來他是不願承認與我有過那麼一段,執意要殺了我雪恥。


「好說也做過兄弟,一千年的交情,師兄就當真這般厭憎我嗎?」被抵在樹上,我努力打親情牌,「昨夜你睡了我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我豎起三根手指發誓,力圖用真誠又友善的眼神打動他。


話音方落,腰間的傳音鈴中忽然傳出師父略顯猶豫的聲音,「小五,你方才說什麼?」


我:「……」


瞧見元復陡然陰沉的臉色,我抖了抖,大喝一聲,「紫檀!」


紫檀是他靈寵的名字。


小刺蝟從他懷中一躍而出,眨眼間便鑽到了樹冠裡。


他微微抬頭,我趁機將他撲倒在地,離得近了,鼻尖相抵,呼吸衝撞,他一僵,眼中劃過愣怔。


趁著他晃神的工夫,我將定身符貼在他額頭上,這是師父留給我在萬不得已時保命的東西,沒想到第一個用到的人竟然是他。


元復面頰微紅,也不知是惱怒還是羞憤。


今日的我當真是膽大得很,知曉他不喜人觸碰,歷來我都本分得很,規規矩矩地,何曾敢像這樣騎在他身上。


也就是昨晚……


算了,不想了。


我搖搖頭,把腦海中羞恥的畫面驅散,解下腰間的傳音鈴放在他身上,「師父保重,小五要走了,大抵以後……都不會再回去了。」


元復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死死瞪著我。


我怕時間久了他會衝開符咒,連忙爬起來跑路。


雖然勉強保住了小命,可我心中十分悲傷。


事到如今,我與元復多半是要老死不相往來了。


再過五百年……再過五百年,我的仙根便可復原,我就能當上上仙了。


多年努力功虧一簣,我沮喪的好幾天沒吃下飯。


在人間遊蕩了數月,我又被捉了回去。


彼時師父面目冷肅地站在因果天機輪盤前,眉頭緊蹙,倒是司命老兒和氣得很,樂呵呵地朝我迎來,「這便是葉萃小友吧。」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我一陣,點點頭道:「嗯,的確生得唇紅齒白,清秀可人。雖是個少年,比之那九重天上仙娥天妃來也是不差的,難怪元復要動心。」


我:?


拿我一個男的跟群仙子比,不大合適吧。


我剛欲開口解釋,就聽師父陸壓道君道,元復為心魔所困,動搖道心,被打入凡間歷劫去了。


至於他的心魔,便是我。


他對我本是同門之誼,兄弟之情,卻陰差陽錯有了魚水之歡,惱恨、憎惡與情誼兩相衝撞,叫他生出心魔,若不及時幹預,怕是會釀成大禍。


司命說,元復此番會為執念所困,皆因他此前從未動過七情六欲。既是因我而起,便派我一同入下界,在一旁督導規勸,助他早日參破情劫,化解心魔,重歸神位。


見我略有些猶豫,司命和藹地說,若是我成功渡得神君歸位,亦可算作功德一件,屆時他會在我的因果簿上重重添一筆,還愁不能飛升上仙嗎?


「元復神君平日裡待我那般好,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受難不管呢?」


我嚴肅地說完,旋即就慷慨就義了。


三、


「愣著幹什麼,還不去為陛下脫靴。」公公在我腦門上敲了一記,我回過神,連忙弓著身子去到元復近前。


司命為元復所書的命格,乃是一位人間帝王,年少登基,生性寡薄涼淡。他坐上皇位的第三日太後便病重了,咽氣前一直央求著想見他一面,彼時他就負手站在大殿外,聽著殿內一聲聲的哀哭呼喚,一步未動。


據宮中的老人言,造成二人母子離心的原因,是陛下十四歲時,自幼貼身照料他的宮女,為了護他被皇後仗責處死了。


他便這般寡欲無求地活了二十年,直至後來,他遇見了一個叫他魂牽夢繞的女子,為她嘗盡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之苦,最終參悟人心五毒,得修大道。


那個宮女,不才正是鄙人女裝扮的。


而他二十歲時遇到的女子,則是西海的一位仙子。


被皇後打死後,我滿心以為可以功成身退,在天上好吃好喝了幾日,結果司命告訴我,元復命格有變數,且十分兇險,命我繼續下凡輔助他與那位蚌珠仙子歷劫。


我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他以事態緊急為由將我踹了下去。


於是這次我成了一個小太監。


甫一見面就要伺候他洗腳,我內心是很不情願的,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將那兩隻明黃色的龍靴脫下,幸好元復的一雙腳生得十分好看,用玉骨冰肌形容也不過分。


「你盯著朕的腳做什麼?」元復問。


我試圖用純潔又無辜的眼神回答他。


元復蹙眉,「你在憋氣?」


聽出這是要動怒的前兆,我悶悶地呼出口氣,忙不迭地解釋道:「沒有,奴才隻是在想這水溫……熱不熱……」


他眸光微沉,「你是嫌朕的腳臭?」


沒法子,我深呼一口氣,擠出一個笑臉道:「陛下的腳,是奴才見過最香的。」


他睨了我一眼,這才放過我,拿布擦幹淨腳上的水,上床歇息去了。


我在門外曬著月亮守第一班夜,心裡想著幾年不見,再遇時他已長成了一個蘊藉不露、寡言內斂的青年。


都成青年了,怎麼還一個人睡呢,後宮的妃子都去哪了。


幸虧當年死得早,不然等他長大了,我就得給他暖床了,聽聞這些權貴子弟的第一個女人便是他們的貼身侍婢。


第二日清晨,伺候完元復洗漱,早朝過後我便在等妃子來給他請安,等到日上三竿昏昏欲睡,沒等來嫔妃,卻等來了凌王。


他來此,是為與元復商議西涼和親一事。


我眼前一亮,西涼公主,那不是元復此世的真愛嗎?


走之前,凌王似笑非笑地瞥我一眼,這一眼看得我後脊一涼,將頭埋得更低了些。


司命此回為我安排的身份,乃是凌王安插在皇帝身邊的一個心腹,每日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給元復下慢性毒藥,神不知鬼不覺地搞垮他的神智與健康,ṱú⁴力求讓他活不過三十歲。


凌王方才那一眼,是在提醒我,還有重病的弟弟在他手上。


「侍君是嗎?」元復喚我,「磨墨。」


「是。」


望著伏案批閱奏折的小皇帝,轉眼六年過去了,如今的他行事沉穩,英明睿智,再不會成日關心人家宮女長沒長胸,我心中甚是欣慰。


不多一會兒,御膳房送來了幾樣糕點,其中就有我最愛的豌豆黃,嗅到那香味兒,我腹中饞蟲大動,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喜歡這個?」元復兩指間捏著一塊豌豆黃,不知怎麼注意到了我垂涎的目光,「那便賞給你了。」


我弓著身子雙手接過,含在嘴裡內心很是感動,元復除了記性不大好,強拿我做了解藥還翻臉不認人之外,其他時候待我還是十分和善的。


我吃得正開心,元復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抬起我的下巴微微蹙眉,「你這雙眼睛……」


怎麼了?我眨眨眼。


嫌我眼睛難看嗎。


「今年幾歲?」他問。


「兩千……」我脫口而出,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十六。」


他望了眼我的頭頂,「那的確矮了些。」


過去在師父那兒,他便時常揶揄我的身高。


服下陰陽轉還丹後,我雖看上去是個男子模樣,但骨骼容貌卻是不變的,師兄弟們經常捏著我的胳膊說細胳膊細腿的不抗揍打不了架。


隻有師父安慰我,以後沒事不要下山就好了,在山上沒人敢欺負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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