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包養了一個極品美男,乖巧撩人,時不時就被我親哭。
後來我家破產,我灰溜溜地不告而別。
而他靠著攢下來的錢拼搏成了商界大佬。
再次重逢,是我在新公司上任保潔的第一天。
我扛著掃把,故作幽默掩飾尷尬:
「姐今天拿的角色卡是保潔,不方便親你了哈。」
他掐滅手中的煙,向我靠近:
「可以去樓梯間那,那裡人少。」
01
我家破產那天,正是林期的生日。
他被我派去取蛋糕了。
我故意說了個很遠的地方,讓他一時半會回不來。
林期很聽話,幾乎從不違逆我。
我和他之間的對話往往是這樣:
「林期,馬上到我這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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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期,幫我按摩。」
「好的。」
「林期,今晚別回去了。」
「好的。」
我喜歡看他眼睛濕漉漉如小狗的樣子。
所以經常把他親哭。
他的唇柔柔軟軟,帶著點厚度。
好親又好看。
衣著樸素的他,掩不住那一副驚艷皮相。
每每帶他出去吃飯,都會迎來旁人側目。
有一次我忍不住問他:「林期,你這麼好看,為什麼不去做網紅或者演員掙錢呢?」
他吭哧半天,來了一句:「你喜歡那種?」
那不高興的樣子,演得像極了吃醋。
我愛死了。
包養到這樣一個極品,值了。
第一次萌生出包養男人的念頭,緣於我爸媽。
剛過二十五歲大關,爸媽就催婚催得我要發瘋。
我恐懼婚姻。
像我爸媽這種同甘共苦、風風雨雨幾十年走過來的人,都免不了各自精神出軌那一套。
我對自己更沒有什麼信心。
於是在 KTV 門口,我鬼使神差撿走了林期。
彼時他正認真翻著垃圾桶裡的飲料瓶子,一個個往包裡塞。
隻一個側臉,就讓酒意上頭的我神魂顛倒。
「姐養你,不撿瓶子了行不行?」
他震驚地轉過臉,門口的彩燈射在他臉上,耀眼奪目。
那晚,是我第一次親哭他。
02
相處久了後我才知道,他無父無母,跟著爺爺奶奶生活。
一路讀到大學都是靠著貧困補助和打工熬過來的。
每個月我給了他不少錢,但也不見他買什麼奢侈品。
也不知是存了起來還是花在哪裡。
我把他的臉捧在懷裡,像撫摸著一件藝術品。
「林期,我給你的錢,你都沒怎麼花嗎?」
他悶悶嗯了一聲,震得我胸口泛起酥癢。
片刻後他又抬起頭,黑曜石般的眼眸鎖住我。
「是不是給太多了?那減半吧,可以嗎?」
我啞然失笑。
他像一隻矛盾且絕美的小獸,看似乖巧,卻又有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思維。
總讓我想憐愛和逗弄他。
隻是這樣愜意的日子,並沒能細水長流地延續下去。
一年後,我家因重大決策失誤驟然破產。
掛掉電話的時候,我呆了一分鐘。
林期剛從床上起來,連衣服也沒穿,就從背後擁住我。
「今天是我生日,陪我一整天好不好?」
03
我渾身冰冷,怕他看出異樣。
於是撐著笑打發他去取蛋糕。
他未察覺出我的不對勁,仍賴在我頸窩親吻。
我不想再拖,聲音冷下來。
「怎麼?養你養久了,都叫不動你了?」
他的身子一僵,柔軟的唇從我身上移開。
「對不起,是我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這就去。」
他剛出門不久,我就叫來了搬家公司。
把我的東西全都搬到了家裡剩下的最後一處舊房子。
連同他的一些個人物品,也寄到了他的學校。
隻留下了之前我生日,他送我的一個小貓木雕。
關上門後,我回頭看了一眼這所我們的「愛巢」。
心底的抽痛一波波襲來。
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也換掉了手機卡。
被我包養,於他來說,算是一個汙點吧。
剛剛畢業的他,完全可以開啟一段新的光明人生。
我已經給不了他什麼了。
等到清理了一切債務糾紛後,我家連最後的一處小房子也沒了。
我和爸媽換了個城市租了間房子,勉強安頓下來。
我爸急火攻心住了院,我和我媽輪流看護他。
醫院真是一個燒錢的地方啊。
為了找工作,我急得亂竄。
深恨自己風光的時候,沒有多學點東西或者深造一下。
「文笙啊文笙!你可真是爛泥糊不上墻!
「除了好色你還擅長點什麼?」
揣著兜裡的最後幾張紅票子,我終於找到了最適合我的工作——
後勤保潔!
04
半天工作制,方便我照顧我爸。
與人打交道少,避免我家的醜聞再次成為同事間的談資。
發工資穩定,基本不涉及績效等扯皮。
簽合同的時候,人事掃了我一眼。
「我們林總對公司環境要求很高的,你要是做不好,我可是會趕人的。」
我點頭哈腰表示了自己的決心:
「您就瞧好吧,別看我年輕,我可會打掃了!」
現在就業環境不像以前。
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選擇做起了保安、保潔、宿管員等工作。
主打一個少走二十年彎路。
估計人事也見怪不怪了。
辦完手續,我拎著小桶,扛著掃把正式上崗。
走進那間最大的辦公室時,我吸了口氣。
比我爸當時的排場還大。
自媒體公司就是豪啊。
我頓時打了雞血。
「文笙!好好幹!爭取早日混個後勤部經理當當!」
這股雞血在我專心致志擦拭桌子的時候,破了防。
【林期。】
看著那個名牌,我的腦子嗡的一聲。
林期?!
05
一瞬間往昔那些活色生香的畫面,反復在我腦海播放。
我苦笑著收回視線。
這是什麼孽緣啊?
三年過去,我和他的身份兩極反轉。
我從出手闊綽的千金小姐,跌落為苦逼保潔小妹。
而曾在我床上曲意逢迎的男人,蛻變成了商界大佬?
這三年,我掙扎在窘困的生活中,很少接觸外界的消息。
哪想到老天爺給我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
「完了,新到手的工作估計又要沒了。」
我嘆了口氣,暗自吐槽倒霉。
要是他發現曾經包養過他的人,出現在了他引以為傲的公司裡。
他一定會慪死吧……
我心亂如麻,扛著掃把趕緊逃出了那間辦公室。
開玩笑,萬一撞上他了,他惱羞成怒把我滅口了怎麼辦?
我急急走出門,沒提防撞上了一個人。
小桶裡的汙水也濺了些許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
道歉的話語卡在了喉嚨。
那張璀璨依舊的面容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我沒想過會這麼狼狽地再出現在他面前。
林期的眼神晃了晃,瞳孔裡翻湧著我讀不懂的情緒。
如今多了幾分冷峻的他,已是一身貴氣。
我故作幽默來掩飾重逢的尷尬和自卑:
「姐今天拿的角色卡是保潔,不方便親你了哈。」
他垂下眼,掐滅手中的煙。
隨後徐徐向我靠近:
「可以去樓梯間那,那裡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