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手後被愛豆壁咚》, 本章共4696字, 更新于: 2024-12-24 15:56:01

「可對上頭的人而言,這件事是真是假其實並不重要,而是你現在身處風口浪尖,稍有不慎,報社也會受到牽累,當所有人利益受損的時候,更沒有人會去理解你的苦衷,你明白麼。」


我愣住了。


旺盛的好奇心和同情心在網絡上泛濫,但現實生活中,大多數人都隻為自己的生計發愁。


職場不在意對錯,隻看結果。


而現在的結果很明顯,那就是:我繼續留下,會給報社帶來麻煩。


所以哪怕有再多的不甘心,我也隻能點頭應聲,「我明白。」


「你放心,上面的意思,也隻是讓你暫時休息一段時間,等事情平息了,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13


剛走出報社大樓。


我就接到了馮瑤的電話。


她看過那篇報道之後,第一時間就去找了她們欄目組,負責營銷的同事。


然後告訴我,那篇報道火起來的時機,跟某男星出軌被拍的節點相似的詭異。


那篇推文哗眾取寵,蹭周測熱度又蹭得過於明顯,本來沒掀起什麼水花,但當出軌這事爆出來之後,流量忽然瘋漲,#周測緋聞女友校園霸凌的詞條,也跟著衝上了熱搜。


「很明顯,現在有人在用周測這件事壓流量,你也跟著倒霉,校園霸凌這件事很難澄清,除非找到當事人,但哪怕找到當事人了,你跟周測綁定,以大眾對流量明星的刻板印象來說,也很難相信你。」


「這樣的話,那我家估計全是記者,應該回不去了,能不能去你那借住幾天……咱們晚上吃火鍋吧,你幾點下班,我提前去買材料。」


「林月月!都這會了你還想著吃火鍋?」電話那頭的人音量抬高了好幾度,「因為這破事你現在工作都丟了,網上還到處倒是抹黑你的人,你心怎麼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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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樹底的長椅上坐下。


迎著樹葉斑斓的光斑抬頭,眯了眯眼,「工作丟了可以再找,何況我現在還是帶薪放假,高級摸魚。而且你相信我呀,網上那些人怎麼抹黑我都不在乎,認識我了解我的人相信我,那就夠了,所以,你到底吃不吃火鍋。」


馮瑤恨鐵不成鋼,惡狠狠的說,「吃!這回不許涮香菜。」


「香菜多好吃啊。」


「住口,邪教。」


電話掛斷,我卻沒急著回家。


工作日的早高峰一直都很擁擠,每天為了不遲到,我都得急匆匆的趕地鐵,跟著人群一塊等紅燈,為了避免看到同事不知怎麼打招呼的尷尬,隻能埋頭看手機,不跟任何人有視線接觸。


所以我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漫無目的的坐在路邊了。


我拿出手機,本想給周測的經紀人打個電話,說明一下情況。


但轉念一想,他們肯定比我更早得到消息,目前還沒聯絡我,就已經說明了態度,畢竟說好假裝約會的時候,這件事還沒發生,現在校園霸凌的醜聞一出,當初的約定自然也就作廢了。


事已至此,我解釋不解釋其實都無所謂。


在路邊掃了一輛共享單車,慢悠悠的朝著馮瑤家裡騎去。


這附近的路,我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連導航都不用開。


畢竟江淮工作的律師事務所,就在這附近。


他工作忙,加班頻繁,我為了多跟他見面,經常在下班之後點好外賣,去他辦公室裡陪他。


可諷刺的是,他卻一次都沒接過我下班。


因為喜歡,我過去從沒計較過那些,告訴自己他很辛苦,我多付出一些也沒什麼。


現在回憶起來,卻隻覺得自己蠢得可笑。


想到這,我猛地捏住車閘。


忽然有點擔心,萬一在這附近撞上他怎麼辦?


但轉念一想,他的時刻表雷打不動,這個時間正在開會,不可能在外面亂跑。


這才安心,一路騎到了小區樓下。


關鎖上樓,從電梯裡出來,發現 502 的門敞著,裡面有人說話。


馮瑤住在 501。


她跟我提起過,隔壁鄰居搬走好幾個月了,一直有中介帶人看房。


我怕不禮貌,壓住好奇心沒往 502 探頭,從馮瑤家門口的盆栽底下翻出鑰匙。


但開門的時候,卻忽然被人叫出了名字。


「月月,你怎麼在這?」


轉頭,才發現江淮就站在 501 門口,而他旁邊還跟著一個女人,柳眉長發,垂墜絲滑的米色連衣裙,襯得她身量高挑,氣質出眾,不是出國五年的程悅又是誰。


14


我沒料到會在這撞上他。


還是跟她一起。


也沒料到親眼看著他們比肩時般Ṱŭₙ配的模樣,能輕易擊垮我全部的心理建設。


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難堪,我並沒應聲,隻是面無表情的繼續開門。


卻沒想到江淮,並不打算成全我的體面,察覺我要逃離,直接過來拽住了我的手。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用力甩開了他,視線在他跟程悅之間轉了一個來回,「這種情況下,我還有什麼理由接你的電話?」


見我朝程悅看去,他臉上閃過一抹心虛。


「程悅這次回國就不走了,因為沒有住處,才叫我幫她在附近找個房子。」


「哦。」我諷刺的扯了扯嘴角,「還找房子幹什麼,直接叫她搬到你那住不就挺好?」


「你胡說八道什麼,不已經跟你解釋過了麼,她父母都在國外,身邊能求助的朋友不多,這才找我幫忙。」他眉心緊皺,顯然覺得我不可理喻。


以前,我總不舍得惹他生氣。


每次見他皺眉都會心軟,哪怕有不滿也會忍住。


可現在卻不想再忍,冷言譏諷,「怎麼,我是不是還得誇你善良?」


江淮還沒應聲,反倒是程悅走過來,擋在了我跟他之間。


「月月是吧,我常聽小淮提起你,今天見到果然很漂亮,小淮說你高中也是在順才讀的,說起來我還是你學姐呢。」


「對了,我叫程悅,是小淮的好朋友,關於我們的關系,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我跟小淮已經認識很久了,熟到這種程度真的隻能當朋友,你不用擔心的,不過如果他幫我處理案子和找房子,讓你覺得不舒服,那我現在就跟你道歉,以後也會跟小淮保持距離,但你能不能不要怪他,小淮隻是比較重義氣,不忍心我忽然回國,舉目無親。」


她笑容溫和,落落大方,越發顯得我像在無理取鬧。


江淮見狀,果然開口,「程悅,你不用道歉。」


再轉向我時,語氣裡帶著責備,「你就算沒有安全感,嫉妒心也該有個度,總不能因為你愛胡思亂想,我連朋友的忙都不能幫吧。」


原本我有滿腹怨氣要發,委屈,憤怒,不甘,可等到認清對方是個什麼人之後,卻忽然覺得無趣。


索然無味,懶得再理會這些破事。


可就在進門之前,又聽程悅開了口,「對了學妹,還有一件事,我也得跟你道歉,昨天高中校友聚會,有個同學向我打聽你的消息,我喝多了腦子不太清醒,以為他隻是好奇八卦,就憑印象隨便說了一些,但沒想到那同學是個記者,還把你當年差點逼死室友的事情,發到了網上。」


我手上捏緊鑰匙,抬高音量,「那件事,是你說的?」


她表情歉疚,卻下意識往江淮身後躲,「真的很抱歉,我知道那件事對你影響很大,你應該不想讓別人知道,但我真不知道他是記者,這幾天一直都想找機會跟你道歉,可小淮他……」


我深吸一口,轉頭質問她,「既然你也是順才高中畢業的,而且聽說過那件事,那你後來應該也看到過校方的聲明,我從沒有校園霸凌任何人,更沒有差點逼死過室友。」


「是,我是看過……但那同學隻想八卦,我也就沒跟他講後續,真的對不起,我也隻是隨口一說,真的不知道後果會這麼嚴重。」說著說著,面前的人就紅了眼眶。


江淮抬腿,把她護在了身後,跟我對峙,「那件事是記者捕風捉影,你怪程悅幹什麼,她才剛回國,不清楚國內的輿論壓力。我之後會以你的名義起訴那家媒體,要求他們澄清。」


「程悅不是故意的,這件事不能怪她,而且這事總會過去,你又不靠網上的名氣生活,何必那麼斤斤計較,大度一點不好麼?」


過去的記憶被觸碰,那些高高在上要求我大度的話語,像夢魘似的卷土重來。


「她情緒比較敏感,做出那些事情並不是故意的,你是個正常人,應該多包容一點,不要那麼斤斤計較。」


「林同學,你現在換宿舍,會讓她覺得很內疚,不如忍一Ţù₄忍,反正馬上就要高考了,你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別翻舊賬。」


「你是個好孩子,應該大度一點,畢竟她都已經向你道歉了……」


積攢已久的委屈和怒火噴湧而出,「你有什麼資格替我原諒她!憑什麼我要大度。」


或許是被我忽然的爆發嚇到了。


江淮愣在原地,一言不發。


15


「我再說一遍,江淮,我們已經分手了,麻煩你以後最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覺得惡心。」


說完,我直接拉開 501 的房門,將那兩人拍在了門外。


落地窗外陽光明媚,照得滿室和煦,可我卻抱膝蹲在門口,隻覺得渾身冰涼。


仿佛又回到了高考那年,那個悶熱的夏天。


為了有更多的時間學習,衝刺理想大學,高三那年,一直走讀的我選擇了住校。


同寢的還有三個室友,其中一個女孩患有抑鬱症。


她情緒敏感多變,雖然不算嚴重,但家長還是特意來學校打過招呼,希望我們能多照顧她一些。


我們兩個都在小學時跳過級,因為年齡相仿,她很喜歡我。


我也竭盡所能的照顧著她的情緒,理解她,開導她。


可臨近高考時我家裡出了狀況,我媽確診癌症,住了院,我爸是海員,當時還在海上,回不來。


我隻能每天晚自習請假去照顧我媽。


學校醫院兩點一線,我累得每天回到宿舍倒頭就睡。


高考將近,加上擔心我媽的身體,我壓力極大,再難分出精力照顧她的情緒。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她自殺了。


她用兩條毛巾,把自己吊在了我的床架上,手邊那封遺書裡,寫滿了對我的控訴。


從她上吊,到宿管查房,隻過了兩分鍾,她立刻就被宿管發現,並救了下來,人被送到醫院,並無大礙。


可開進學校的救護車,以及那封遺書,卻掀起了軒然大波。


學校裡流言四起,所有人都認為是我校園霸凌,導致她不堪忍受,這才選擇自殺。


無論我走到哪裡,都頂著無數異樣的眼光,以及正義的排擠。


死亡和自殺這兩個詞實在是太過沉重。


沉重到嚇走了我全部的朋友,也壓垮了我原本順遂的人生。


直到我情緒崩潰,提出休學的時候,校方才慌了神,意識到流言蜚語導致學生休學,會影響入學率。


這才發了一則聲明,證明我的清白。


之後又輪番上陣,對我進行「開導」,告訴我應該大度,作為正常人不該追究一個病人的責任,沒必要斤斤計較,應該想開一點,早些放過自己。


父母也說,高考前轉學會影響成績,不如忍一忍,等到畢業就好了。


我無計可施,性格孤僻的捱到了高考。


新生入學的第一周,我作為觀眾觀摩一場辯論。


江淮是反方一辯,他的發言稿很長,甚至連辯論的主題是什麼,我都已經記不清了。


隻牢牢記得他在發言的最後,說自己是一個討厭道歉的人,他不覺得所有道歉都能換來原諒,無論有心抑或無意,當事情發生的那一刻傷害就已經不可逆了,是否原諒應該取決於當事人本身,而非一句道歉。


後來他贏了那場辯論,我看著他昂首挺胸的走上講臺,激動得紅了眼眶,積壓在心頭許久的委屈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泄口。


可此時的我抹掉眼淚,卻隻覺得諷刺。


看來,人,確實是會變的。


心情低落,我挽起袖子,開始整理房間。


畢竟看著環境從無序變整潔,情緒也會奇跡般的好轉,所以馮瑤一向害怕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來她家裡,怕她會被迫大掃除。


家務做到一半,電話響了。


我拿起來,發現是個陌生號碼。


想掛斷,卻又覺得眼熟。


響鈴半天,還是按下了接聽。


沒想到電話那頭的人竟然是周測。


周測有一把好嗓子,哪怕隔著電話,聲音依舊磁性動聽,帶著少年感,很輕易就能讓人想起夏日午後的蟬鳴,微風撥動風鈴。


「姐姐,你怎麼才接電話,時間緊急,我們可馬上就要去約會了。」


我愣了一瞬,才茫然的說了句,「啊?」


「啊什麼,林月月女士,你可是答應了要扮演我女朋友的,不會是現在反悔了,想要臨陣脫逃吧。」


「可是,我,你是不是沒看到新聞,我……」


「我看到了。」


周測比我想象中要鎮定得多,


「那你還……要不就算了吧,這時候跟我扯上關系對你影響不好,對不起啊,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我磕磕巴巴的組織著語言。


卻被周測打斷了,「所以你真的霸凌過別人麼?」


被誤解了太久,我習慣性反駁,「我沒有。」


「那為什麼要道歉,營銷號為了蹭熱度不擇手段,發布不實消息的是他們,應該道歉的也是他們,那不是你的錯。」


「可是。」


「別可是了,姐姐,我們要偷偷約會的小道消息已經放出去半天了,現在得有上百個狗仔在那附近蹲守,要是過了時間我們還不出現,惹急了他們,那我可就真成了眾矢之的,你答應過我的,不能不管我。」


電話那頭的聲音放輕,祈求中帶點低低的笑意,撩得人耳畔發麻。            


周測說,公司安排想跟他炒緋聞的新人,正在參加直播活動,這個時間爆出我跟他的約會緋聞,是最好的時機,可以從根本上,杜絕公司想把那個女孩推到他身邊的想法。


16


我同意之後,周測叫我等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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