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遇羞了臉,離別紅了眼》, 本章共3227字, 更新于: 2024-12-24 15:5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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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裴左寧卻從來隻顧自己高興,將她抱離地面,明明知道她害怕離開地面的感覺,那會讓她沒有安全感。


就是因為裴峰沒有將姜筱夕抱離地面,所以她才沒有那麼抗拒和僵硬。


她隻是抱怨裴峰竟然喝醉酒,這個醉鬼。


裴峰松開她,卻是真心的笑了。


兩個人一個俊美不凡,一個嬌美可人,竟如壁人一般。


後面跟了一路的男人,正準備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眼底慢慢浮現一絲自卑。他裴左寧終於有一日,竟然會覺得自卑,他不如裴峰,如今裴左寧承認了。


他卻不知,那日他追到顧曉希樓下強吻她的時候,姜筱夕的心境也和他如今一模一樣。


兩個人事隔多年,卻有如此相似的境遇,那年姜筱夕黯然淚下,選擇離開。


如今——


裴左寧苦笑,他的臉毀了,左眼恐怕再也看不見,右眼據說也受了波及,他再不是天之驕子,隻站在姜筱夕的旁邊,都感覺痛苦和無地自容。


他轉身正準備走的時候,一個孩子恰好看到了他,稚兒不懂什麼叫做掩飾,叫了起來:“妖怪,媽媽,妖怪!!”


母親露出驚懼的神情,趕緊抱起小孩。


裴左寧狼狽地捂著左臉,倉皇離開。


第二天,姜筱夕收到裴左寧逃獄的消息,還有一張他留給她的信:姜筱夕,別太得意,等我東山再起之日,必定將最近種種雙倍奉還。


姜筱夕眼底的焦躁變為怒火,她冷哼道:“好,我等你。”


可是一年又一年,那個要回來報仇的人總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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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姜筱夕都會將那封信拿出來仔細閱讀,竟成了一種習慣。


那天裴峰的五歲女兒到家裡玩,失手撕碎了那張折疊的信紙,裴峰大罵了孩子,姜筱夕看著那碎片呆了呆,卻笑著道:“沒什麼要緊的,隻是些垃圾而已。”


她讓裴峰送孩子去別的地方玩,自己蹲下身來撿著那些碎紙片,心裡好笑,這都多少年了,他——大概在別的地方碰到喜歡的人,所以不想回來了吧?


這時候,她忽然手指一頓,撿起其中一塊碎片仔細觀看。


那上面,是一張陳年的淚痕,讓這紙張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凹陷。


她眼底有什麼迅速閃過,裴左寧從不落淚,他的眼淚在那年母親慘死的時候,就已經流光。


這時候,裴峰恰好因為擔心她過來,也看到了那個痕跡,他沉默了許久問姜筱夕道:“我原本以為他是一個無情也無心的人,既然他——筱夕,你還去找他麼?”


按著那滴眼淚,姜筱夕忽然覺得呼吸都要停止。


第52章 裴左寧番外:這個世界不相信眼淚


裴左寧在三歲的時候,還因為摔倒在地上痛哭,他以為很少回來的父親會心疼地安慰他,可是那次,老爸隻告訴他,自己站起來,這個世界不相信眼淚。


他原本是不懂的,可是等到他長大七歲,知道父親原來有妻子,而自己的母親是一個不光彩的小三,還是個早已失寵的小三時,他很少再哭。


因為他母親每天哭,除了讓偶爾被騷擾過來的老爸暴跳如雷,得不到一絲憐憫,所以眼淚是一個很壞的東西,不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還連最後一點自尊都沒有了。


所以,裴峰的母親,那個久有耳聞的大夫人帶人過來的時候,他沒有哭。


他的母親被幾個猥瑣的男人扯到房間裡去的時候,他也沒有哭。


他的母親衣冠不整地從樓上跳下來的時候,他也沒有哭。


因為他沒有哭的時間,他一個個記住了當日參與的所有人的樣子,他知道,總有一天——


所有人都走了,隻留下一個偌大的空曠的,遍布狼藉的別墅,他的母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她曾經是美麗的,比菟絲花還美麗也比菟絲花更需要一個依靠,可她現在渾身血汙、衣不蔽體,躺在地上,卻不再哭了,她伸出手讓他過去。


裴左寧忍著渾身的傷痛,蹣跚地走到了母親的身旁,他對她發脾氣,大叫大嚷,說她為什麼這麼不知道廉恥,不然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母親隻是流淚,對他說對不起。


他要去打電話求救,母親攔住了他,那時候,她已經開始吐血,她說:“左寧,不用了,媽累了你讓媽睡吧?!”


裴左寧握著電話的手慢慢收緊,他手裡原本就嵌入了幾塊碎玻璃,此時,插進血肉裡,血滴落在地上,和母親的混在一起,他們血脈一樣,兩人的血便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母親一直對他說對不起,還說讓他不要報仇,她笑著說:“左寧啊,媽媽想看你結婚生子,你要找一個溫柔善良,但也要獨立自強的女人,不要像你大媽,更不要像我。你答應我,要愛她敬她,不要讓她受一點委屈。女人是受了委屈才會變壞的,你別給她變壞的機會。”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看著母親這樣咽氣,這時候,父親來了,他對父親說:“爸,媽受傷了,你幫我扶著,我去打120.”


他是故意的,就是要讓父親看著母親的身體如何在他手裡變成一句僵硬的死屍,他要讓他內疚。


果然父親內疚了,答應將他接回裴家。


他才撲在母親的身上放聲痛哭,他告訴自己,現在可以哭了,他哭隻是假裝,隻是一種計謀。


在那個家裡,他過得並不好,唯一會對他散發善意的,隻有大他幾歲的大哥裴峰,可是,裴峰也是天之驕子,更是他被欺負和嘲笑的根源。


裴左寧心裡冷笑,你站在那個高度,自然會施舍我憐憫,可我不需要。


他處心積慮,對付著所有的仇人,日復一日,他的心越發的冰冷無情。


直到那天看到年幼的顧曉希,她是裴峰的學妹,來出席裴峰的舞會,看到她,裴左寧忽然想起了他媽臨死的囑託,溫柔善良,獨立自主,而且她的那雙眼眸竟然像極了他的母親。


年輕的少年內心開始火熱,而他很快就被撲了一盆冷水,那樣的女孩,也隻屬於裴峰。


可是,我能奪過來的,你的一切。


裴左寧沉默地站在陰暗的角落裡,看著裴峰和顧曉希在舞池裡翩翩起舞。


到那個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配角,主角卻永遠是光彩照人的裴峰。


第一次有自己成為主角的感覺,是遇到姜筱夕,開始他隻是因為那個和心愛女孩雷同的名字,才過去看一眼,那天他喝了點酒,難得有些感性。


而最後讓他動念卻是那雙眼睛,黑色的瞳仁裡,隻倒影他的影子,似乎他就是她的神。


她苦笑。


「裴他」裴左寧厭惡自己對姜筱夕的那種感覺,因為他痛恨母親的一切,他覺得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的一切他都應該討厭,拒絕。


所以,他生氣的時候,就會發泄在這個任勞任怨的女孩身上。


可是,他卻驚奇地發現,她竟然還是一個商業奇才,自己撿到寶了,於是,他不再將她當成出氣筒,而是寵物。


是的寵物。


狗狗可以幫人送報紙,雄鷹可以幫人捕獵,他心裡想,姜筱夕,你就幫我奪下整個裴氏。


而他想不到,這個女孩給了他一次又一次的震驚,她是很喜歡哭,可是,她卻哭著完成了許多堅強的人都無法完成的工作。


比如她自動要求去監獄的時候,回身就偷偷哭了,他原本是覺得厭煩的,以為她會回來求他,會反悔,可是一年後,她從監獄回來也沒有說過一個不字。


比如他送她去精神病院,隻等她一句求饒,可是,她就算難受到嚎啕大哭,也從不曾求過他。


比如——


就是因為不解,他總是觀察她,最後成為了習慣。


習慣看著她,習慣分析她的內心。


等他猛然發現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想起過顧曉希,那個原本自己該放到心尖的女人。


這讓他心裡忽然產生了恐懼,甚至不敢去想恐懼的源頭。


所以,他經常違背自己的想法,去做相反的決定,即便半夜輾轉難眠,即便心口總是一想到某人就隱隱作痛。


他就像一個已經得了癌症卻不自知的人,在任意揮灑自己的幸福。


直到他以為她死了,才明白自己的心,可還是自欺欺人,隻想好好對她,卻不願意和父親一樣,變成個負心漢。


他對顧曉希說不出拋棄,因為他這輩子最討厭始亂終棄和移情別戀。


為了自己的道德和所謂的正義,最後他犧牲了自己的孩子,也永遠和屬於自己的幸福失之交臂。


裴左寧總覺得自己還有很多時間很多機會,也許自己去坐牢讓姜筱夕得到一切,慢慢的,她會不恨,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過,不恨的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不想愛了。


是啊,世界上男人千千萬萬,她姜筱夕那麼優秀的人,何必一定要愛他這樣的渣男呢?


當看到煙火下,裴峰的笑臉和她嗔怪的樣子,他這才有了如此痛徹心扉的領悟。


他忽然覺得,能為她做的隻有轉身離去,還給她一個無數幸福的可能。


他才是傷姜筱夕的那把刀,如今刀不在了,傷口才會愈合,他的筱夕才會永遠活著。


給她寫那封信的時候,他的手抖的厲害,一滴水珠落在了信紙上。


他忽然領悟,眼淚並不是用來得到什麼,而是用來意識到自己徹底失去了什麼——


裴左寧來到了最初遇到姜筱夕的那塊向日葵地,他買下了那裡,以畫畫為生,雖然他的視力一天不如一天。


他想或許有一日,那個曾經單純倔強的女子,會偶然來到他的花田,那或許是——上天給他的最後一絲垂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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