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幼知:“嗯。”
“因為喝醉了所以說的話可以不算數是吧?”
喻幼知低眼,他生氣了嗎?
賀明涔又說了句:“那這個算不算數?”
喻幼知:“什麼?”
下一秒,他拿掉嘴裡沒點著的煙丟進煙灰缸,在沙發上重新坐下,貼近她手撐在沙發上,扭著脖子低側下頭傾身吻她。
喻幼知睜大眼,好不容易回攏的理智又因為這個吻再次被抽幹。
這個吻明明是天使鳶尾這種酒的味道,是甜的,但不知怎的,湧進心裡之後卻是酸的。
接著又是疼的,她剛要推開他,他就用牙齒咬了她。
喻幼知疼得捂住嘴,她下意識舔了舔被咬的地方,果然嘗到了一絲鐵鏽味。
始作俑者非但沒有覺得抱歉,反而衝她笑了笑:“這下我看你怎麼賴。”
“我有說我要賴嗎?”喻幼知忍著痛說。
賀明涔眼中的陰鸷總算淡了淡,轉了話題說:“你手機剛來消息了。”
“哦。”
喻幼知拿起手機,解鎖看是誰發來的消息,隻掃了一眼就迅速站了起來。
即使馬靜靜發來的文字很隱晦,還透著幾分幽默,但喻幼知還是憑借經驗猜到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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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慌地看著賀明涔:“馬靜靜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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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馬靜靜的動作很快,猝不及防的鬧鍾其實隻響了一下。
而且因為是從櫃子裡發出來的,所以那道聲音很悶,兩個男人正在闲聊,都喝了點酒,注意力不集中,因而反應了兩秒後才意識到剛剛聽到了什麼。
“抱歉瀾總,今天我們要不就先聊到這裡?”
瀾總笑笑:“好。”
緊接著周斐起身送瀾總出門,到套房門口的時候,瀾總突然回過神,語氣溫和道:“看來周總的這間套房私密性還有待提高,下次就不麻煩周總再破費來這兒了。”
周斐臉色一變,迅速說:“放心,我會處理好的,下次我再請瀾總去別的地方,到時候還麻煩瀾總一定再給我這個面子。”
瀾總的態度依舊隨和:“那我們再約。”
周斐點頭,立刻打電話叫人上來送瀾總下樓離開。
等客人離開後,周斐原本掛笑的面容迅速變得森然。
他將房門一關,面無表情地走到了剛剛發出了聲音的櫃子面前,用腳踢了踢櫃門,直接命令:“滾出來。”
馬靜靜不敢說話,躲在櫃子裡瑟瑟發抖。
她真的被鬧鍾害死了。周斐實在太敏銳,隻要出了一點意外就會被他發現。
怪不得喻檢察官在來之前千叮萬囑她要小心,說周斐沒那麼好對付。
作為商人,他城府太深,檢察院有意查他卻都查不出什麼來;做為兒子,為了利益,自己父親的入獄甚至有他的手筆在,他甚至連父親情人肚子裡未出生的孩子都能利用。
馬靜靜當時聽了不以為然,覺得喻檢察官是在危言聳聽,她當初可是在醫院裡指著周斐的鼻子罵,周斐都沒拿她怎麼樣。
當時見她這麼不在意,喻檢察官嘆了口氣說:“那是因為你暫時還沒擋到他的路,沒觸動到他的利益,所以他暫時沒跟你計較。”
馬靜靜已經充分意識到了自己的自大和無知,她不該不聽喻檢察官的話,不該把今天的行動當成一個好玩的臥底遊戲。
現在怎麼辦?
櫃子外的男人顯然已經沒那個耐心了,打算直接拉開櫃門,一絲光縫露進來,馬靜靜越發感覺到了死神的臨近。
本能的求生欲望讓馬靜靜爆發出了無窮的能量,算了橫豎都是死,還不如再掙扎一下!
“啊!!!!!”
櫃子裡的人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周斐手一顫,緊接著裡面的人如同十視死如歸一般地衝了出來,迅速將他撞開,抬腿就往門口跑去。
居然是個女人。
但這女人動作太快,周斐沒能看清她的長相,至少愣了有好幾秒,這時候女人已經打開了門準備逃跑,他眼神一凜,迅速追了上去。
穿著細高跟跑步,馬靜靜剛跑出沒幾步其中一隻腳就扭了,但腳腕處傳來的刺痛感再強烈也不足以打敗她此刻強大的求生欲,依舊是沒腦地往外逃。
男女之間的力量原本就有懸殊,更何況馬靜靜還穿著行動不便的衣服和鞋子,肚子裡又有孩子,周斐邁開腿追了沒幾步就輕易抓住了她。
最近因為天氣有些轉涼,馬靜靜的吊帶裙外還披了件薄薄的外套,周斐一扯,撕裂的聲音響起,外套直接報廢。
拜金女馬靜靜的心本能地在滴血,這外套可小一萬塊啊!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件外套已經被檢察院收繳了,她能穿在身上是喻檢察官幫她借來的,現在被撕破了到時候豈不是還要賠?!
下一刻,她被反剪住雙手,整個身體砰地一聲被周斐壓在了牆上。
馬靜靜的半張臉都被牢牢摁在牆上,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幾乎都被壓得快要碎裂。
這會兒她的頭發也因為剛剛躲在櫃子裡全都亂了,凌亂不堪的炸開披在肩上,堪堪遮住了她的另外半張臉。
周斐抓起她的頭發,馬靜靜疼得叫了一聲,他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靠在她耳邊陰冷地質問:“你是哪家公司派來的?”
原來把她當成商業間諜了?
馬靜靜的腦子此時在飛速地運轉,心想要怎麼編,才能既不暴露自己臥底的身份又能保住小命。
然而好死不死,這時候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疑問聲:“咦?周總,周太太?”
周斐微怔,眯了眯眼,側過頭去問:“周太太?”
馬靜靜:“……”
完了。
今天放馬靜靜進套房的那個保潔人員此時正一臉驚疑地看著他們,她原本老遠看到一對男女在走廊上糾纏,看起來像是在打架的樣子,上前想要查看,卻發現居然是周總和他的太太。
周太太此時頭發亂了,衣服也被撕破,看起來相當狼狽,而周總面色陰森,眼神冰冷又可怖,她很難把這個場景往夫妻情趣的方面想。
是因為被抓到了出軌現場所以對老婆當場家暴嗎?
保潔人員對這個猜想毛骨悚然,男人實在可怕,她還記得周太太白天的時候那副因為丈夫出軌而悽慘可憐的哭泣樣。
同為女人實在有些看不下去,這一刻保潔人員也顧不了自己會不會因為多管闲事而冒犯到客人,到時候丟掉這份工作的風險,從工作服裡掏出手機,猶豫著問:“……太太,要不我幫您報個警吧?”
周斐眉間一擰,馬靜靜是下意識尖聲喊:“不要!”
周斐現在還沒有認出來她是誰,如果報警她就徹底暴露了!
她想賭一把,賭周斐也不想報警,從他和那個叫瀾總的男人的對話就能知道,他絕對算不上什麼正當商人,剛剛那個瀾總也明裡暗裡敲打他叫他自己處理好,所以他大概也是不願意叫警察過來摻和的。
“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自己解決,”馬靜靜硬著頭皮,掐著嗓子結結巴巴地說,“老、老公,我們回房間單獨聊好嗎?”
果然,周斐思索了很久,估計也在心裡打算盤做權衡,最後嗯了聲,單手鉗住了她的兩隻手,另一隻手抓著她的肩推她進房。
保潔人員還是不放心:“太太!”
“放心,”馬靜靜勉強自己用嬌媚的語氣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呢。”
她聽到周斐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房門再次被關上,周斐這次鎖上了門,為了防止這女人再逃跑,他直接拽著她去了最裡間的臥室,然後又鎖上了臥室門。
接著他將她狠狠一推,馬靜靜的另一隻腳也崴了,神色痛苦地整個人趴摔在了床上。
她不敢讓周斐看見她的臉,執拗地趴在床上,將臉埋在床裡。
周斐冷聲:“還不起來?”
馬靜靜渾身都在顫,心跳極快,仍舊不敢動彈,雙腿忍不住本能的縮了縮。
年輕姣好的身材就這麼大咧咧地趴在男人的床上,吊帶裙遮不住光裸的後背,從肩膀到腰身的曲線被貼身的裙子完美地勾勒出來,那雙小腿也像兩條白藕般,被高跟鞋襯得更加細長。
周斐盯著眼前的女人,眼神突然變了。
之前在電梯裡所看到的畫面又浮上腦海,那對在電梯裡肆無忌憚激吻交纏的男女,男人將腿抵在女人的之間,那女人的一雙腿似乎也跟這雙腿一樣,纖細而誘人。
他今天之所以喝了這麼多酒,就是因為對電梯裡的香豔畫面或多或少有了反應。
成年男人有需求很正常,周斐向來沒有什麼清心寡欲的念頭,之前因為處理他爸的事兒已經素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原本打算待會兒邀請瀾總再去樓下開個新場子叫些女人過來陪襯,如果瀾總沒興趣,他就自己留著消遣,誰知被這麼一打斷,瀾總走了,他的興致也沒了。
都是這女人的錯。
他早注意到這女人即使被他拖來拖去的,也仍是不肯把包扔掉,於是立刻走過去將她的包直接拿了過來,往床上一倒,除了房卡、手機還有些化妝品。
周斐冷笑兩聲,也不知道哪家公司,竟然派這麼個蠢東西來偷聽,直接把所有東西扔在地上,二話不說用腳踩碎。
就在馬靜靜以為下一個要被踩碎的就是自己的腦袋時,一道陰影突然覆在了她身上。
他抓起她的頭發,湊到她耳邊陰森森地說:“周太太?我怎麼都不知道我自己有太太了?”
馬靜靜抿唇不語,他又低聲問:“你現在不肯起來是想和我在床上解決事兒?嗯?”
被他壓在身下的馬靜靜身子一僵,倏地睜大眼。
她在風月場所工作,和不少男人打過交道,因而男人調情的說話藝術,她早研究了透。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周斐的唇貼在了她的蝴蝶骨上。
馬靜靜迅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開始劇烈掙扎,而周斐卻哼笑一聲,將她的手拽至頭頂狠狠摁住,接著隨意撫去遮住了她嘴唇的發絲,掰過她的臉強硬地吻了下來。
男人毫不憐香惜玉,隻顧發泄著自己的欲望,重重吻她,嘴裡的酒氣也被渡進了馬靜靜的嘴裡,她想要咬他的舌頭,卻又被他掐住了下顎,她隻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被他掐碎,整個身體被牢牢壓住,唯有一雙腿還能徒勞地掙扎。
滾燙的手在四處作亂,身上的裙子像那件外套一般,從胸口處被撕開變成了兩半。
身體那股熟悉而又惡心的感覺又來了,馬靜靜突然想到了過去,當初輟學來到大城市打工,賺到的第一筆錢就是這麼來的。
一開始覺得惡心,覺得自己很髒,可後來卻又漸漸沒那麼反感了,在男人們給她打造的金絲籠中,她開始迷失、享受,人也變得虛偽、拜金,用自己這張漂亮的臉,以及年輕的身體去討好和迎合那些男人,最後成了別人嘴裡厭惡的賤女人。
她之所以這麼積極地幫喻檢察官查案,或許也是因為她對自己的人生還抱有一絲希望,等坐完牢出來,隻要她願意改正,就能重新做個好人。
喻檢察官說她才十九歲,她的人生還沒有徹底完蛋。
原本絕望的雙眼突然就有了光芒,馬靜靜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就在周斐解皮帶的時候,她突然大喊道:“周斐!你瘋了!你看清楚了!我可是你小媽!”
身上的男人狠狠一頓,猛地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