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也有跟雙方說明。
大哥同意,讓她不用擔心自己做得辛苦,同樣的菜式把量稍微做多一點不費事。
當然,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至於黎雨簫,他看徒弟每次看著他把便當吃完都會很高興,便承了她和宋家大哥的情了。
“嗯,長肉了,託你和宋先生的福,”
黎雨簫聽說了萬娛老板就是宋家大哥的事,驚訝過一瞬便淡了下來,沒想過用這層關系謀求利益,隻是以後“辦事”的時候,要注意點繞過萬娛……
那些世俗雜務,都和他的小徒弟無關。
這時,他接過渺渺遞來的便當,一手嫻熟地摸摸她的頭頂:“綜藝玩得開心嗎?今天怎麼突然說想來見我,還有事拜託我……如果有什麼藥想要的話,其實在電話裡說,我寄給你就可以了,不用特地跑一趟。”
黎雨簫跟她說過,他不在的時候,有什麼想要的藥和藥材,直接跟醫館的人說便是。
管藥庫的認得她,也知道黎家家主給了她這個權限。
“綜藝玩得挺開心的,全息遊戲大法好,”
渺渺說完頓了一頓,咬著下嘴唇有些難以啟齒。
黎雨簫不催促她,低頭吃飯,等她醞釀好了慢慢說。
飯菜稍微有點放涼了,但依然是香的,宋無道的手藝每次嘗到都讓黎雨簫拜服。他就著小徒弟糾結的窘態,格外舒心地吃完了一頓飯。
在他快要把飯吃完的時候,渺渺終於抬起頭來:“我來,是想求一款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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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款可以讓男人再起不能的藥!”
“……”
“黎老師這兒……有嗎?”
黎雨簫差點被飯噎到咳嗽。
他咽下飯粒,轉頭看向耳朵尖都紅了的渺渺:“有,不過方便聽聽你想要這藥的原因嗎?如果不想說的話,也可以不說。”
這種傷人的藥,黎雨簫並不介意用在哪兒。
換了別人,他可能還會顧慮一下是不是拿他家的招牌去積怨。
渺渺對他有恩,又是他最鍾愛的徒弟,在他最脆弱困難的時候懷著託孤念頭手把手地教出來的,自家帶出來的學生怎麼看怎麼好。
他的學生想害人。
那必須是被害的那個做錯了什麼。
他的學生是不會錯的。
黎雨簫想知道原因,隻是因為讓男人再起不能的藥有很多,他想確定渺渺需要的是哪一種。而他又知道渺渺心軟,如果懲治得不夠到位的時候,他會出手再讓該人的下場更“恰如其分”一點。
和這方面有關系的藥……
黎雨簫瞳眸微縮,金框眼鏡後漠視一切的眼眸有了慍色:“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渺渺趕緊搖頭。
黎雨簫:“真的?”
“真的啦,不要擔心我。”
看她神色不似作假,進門時的開心勁也不像是遭到欺負了的樣子,黎雨簫才放下心。
被這麼一打岔,渺渺的緊張也釋去許多。
她解釋原因:“最近互聯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瓜你吃了嗎?”她將瓜的來龍去脈說一遍:“提到這事我就生氣,那張祖聽超級超級可惡,我大哥還在醫院的時候他就來落井下石,被我拿掃帚打出去後還到處叭叭叭,管不住他一張嘴!”
說到生氣處,渺渺眼圈不可抑地紅了。
工具人可以不計較形象檔次的做事,但渺小的工具人也沒有復仇能力。
當時的渺渺除了生氣地用掃帚趕走他外,做不了什麼,她也無法像許多女強文一樣,擁有厲害的金手指技能,在三章內就將他全家搞破產,她隻能心疼地安慰大哥。大哥沒哭,她倒是在病床邊先哭了,還要哥哥摸著她的頭哄。
徵服萬界的大哥格局大,他能不在意。
渺渺自認隻是個推進劇情的工具人。
她不是主角,不需要大度,她格局小,非常非常記恨那一對男女。
“……”
雖然也是有妹妹的人,但是黎雨簫和妹妹關系並不親近,更不會說哄小孩的話。
他從專門為小徒弟準備的蜜餞果脯罐子裡拿起一片蜜餞,送到她嘴邊,看她氣哼哼地吃掉,甜了嘴巴也許就會好受一些:“我明白了,所以你隻是想讓他失去行房能力?還是連帶著繁殖能力也一並剝奪?隻要精│液正常,陽│痿也能生孩子,附睪穿刺的手術現在已經很成熟常見了。”
黎雨簫的語氣平靜,彷佛隻是在描述醫學問題。
在學醫的人面前,羞澀是不存在的。
都是器官,都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心中有正氣!
被他的淡然感染,渺渺也不紅耳朵了,她仔細地想想:“那就全都沒吧,他家有錢,如果結婚了的話一定會折騰女方去做試管的,讓他少惦記這些。”
“我把藥給你,你要怎麼下到他身上?”
“這個我有辦法,但不能告訴你。”
真正的關系好,不是什麼都說,而是想保密的部份也能坦誠地說不能說。
黎雨簫點頭:“好,我可以幫你配這種藥。”
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黎雨簫想起這些日子來吃過的宋大哥手制便當,覺得自己需要還一下人情了。
隻不過,小徒弟果然心慈手軟。
黎雨簫溫柔地摸摸她的頭。
第116章
黎雨簫讓渺渺在他的辦公室裡寫暑期作業,他去配藥。
辦公室裡開著溫度舒適的空調,渺渺一邊吃果脯一邊寫作業,聽著外面煮藥的咕嘟咕嘟聲和藥味飄進來,不知不覺地就吃了小半罐的果脯。
寫完一道數學大題,渺渺探手去拿果脯。
隻是抓了個空。
渺渺仰起頭,看見黎雨簫將盛著果脯的玻璃罐拿了起來,放在書架最高的那一層,渺渺跳起來也夠不著。
“……!”
黎雨簫溫和地說:“吃太多對牙齒不好。”
“……喔。”
委屈巴巴地應聲後,渺渺瞅了那玻璃罐子兩眼,才意猶未盡地收回視線。
黎雨簫看她明明很委屈又想吃,卻乖乖聽話的樣子,薄唇便沒忍住劃開淺淺笑意。
黎家兄妹關系好而不親近,雪笙長了張柔弱的臉,但是性格很剛硬,基本聽不進去家人的話,家人關起房門來過日子,他就沒見過妹妹撒嬌的模樣,也想象不出來。
對渺渺,他總忍不住多加照顧。
明明她很乖,卻老覺得她需要別人多操心。
黎雨簫:“你上次看牙醫是什麼時候?”
“挺久之前了。”
說到牙醫,渺渺不禁露出懼色。
她特別怕洗牙時用的儀器,響動著讓人牙酸的聲音,貼住牙齒一頓磨動,弄完後嘴巴感覺總是怪怪的,還有一股讓她難受的味道,吃什麼都不香。
“讓我檢查一下。”
黎雨簫皺起眉頭,走到她面前。
渺渺不知道他要怎麼檢查,隻乖順地仰起頭來,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黎雨簫見狀有點好笑,他媽之前養過一隻脾氣很差的田園貓,每次剪指甲和洗澡的時候總是鬧得滿屋子慘叫,後來田園貓壽終正寢,父親學乖了,給妻子買來一隻小布偶貓。
布偶貓剪指甲和洗澡時都很不情願,會委屈的低聲喵喵叫,可是從不反抗,也是和渺渺一樣,肉墊和要害毫無保留地展示在他面前……
黎雨簫喜歡小動物。
他對它們格外的有耐心,隻是沒想過自己養一隻。
他單手籠著渺渺的下巴。
渺渺的臉很圓,又很小。
黎雨簫的一隻手就將她半個頭扣住了。
“張開嘴巴。”他說。
“啊——”
渺渺有點害羞,但仍然擺出了被牙醫檢查時的態度,乖乖張嘴。黎雨簫仔細檢查,她有良好的刷牙習慣,編貝般雪齒讓他有點用手指去摸一摸的衝動。
黎雨簫想起以前在大學時撫摸流浪貓,那隻奶牛貓輕輕的用牙齒碾了碾他的虎口,說不定觸感會很相似。
“你……”
黎雨簫捏了捏她的兩邊臉頰:“舌頭有點短。”
“!”
渺渺把他的手扒拉開:“你才短呢,我不短我不短。”
她反駁完之後,腦海裡冒出一堆汙梗。
黎雨簫沒往那方面想:“牙齒狀態挺健康的,不過還是要注意飲食,我去煮藥的一會,你就吃了小半罐零嘴,那東西含糖量挺高的……算了,我自己注意一下,下次給你準備一點對身體有好處的。你自己在家裡也要注意糖分的攝入。”
渺渺點點頭:“會的會的,我在減肥呢。”
“……”
聞言,黎雨簫有點微妙地撇她一眼。
渺渺毫不心虛看回去。
雖然她一會就能消滅小半罐的零食,每頓一大碗米飯,飯後還有甜點,但她依然是在減肥,這有什麼問題嗎?沒有問題!
“有做飯這麼好吃的哥哥,你要減肥會很難。”
黎雨簫沒戳穿她。
辦公室裡有一個小水槽,他將吃完的飯盒洗幹淨,擦幹了重新用布包上,遞還給渺渺。
“藥呢?”
她眼巴巴的看住黎雨簫。
“你想讓欺負宋先生的人受到懲罰,我來處理就好了,”黎雨簫把一包藥放到她手上:“你之前不是說睡覺老做噩夢?裡面獨立包裝的七包寧神藥,我自己調配出來的,用溫水泡開就好,嫌味道有點澀可以加糖,不影響藥效。”
“不是不信任你,隻是這種事不適合一個學生做。不是有俗話說嗎?打了徒弟師父出來,我還活著,收拾仇家這種事輪不到你來幹。”
黎雨簫語氣溫和,仿佛在談論著天氣,卻不容置疑。
他以前在學校時,就用類似的手法收拾過一個虐貓的變態——小動物無法反抗,既然歹人覺得恃強可以凌弱,那被更強者下手時,也該接受命運才對。
做這種事,黎雨簫很有經驗。
不能髒了徒弟的手。
以前他死期將近,自然什麼骯髒手段都能教給徒弟,現在他活得好好的,渺渺看不順眼誰,他去想辦法收拾了就是,沒必要讓她幹不好的事情。
渺渺不想他冒險:“我真的有辦法不會被發現的。”
元惑出手,就算在睡夢中把張祖聽殺了,都沒人逮得住它。
“行了,都交給我,”黎雨簫微笑著摸了摸徒弟的頭:“我辦得不滿意的話,你再下藥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