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渺渺首次看二哥當明星後的現場。
二哥以演戲為主,並不很“愛豆”,沒空搗鼓舞臺,剛紅那會還得多表演才藝,紅了之後適量減產保持距離感,粉絲半年能見著他跳一次舞不錯了,所以說是《星秀GO》的畢業儀式,票其實被銀河搶了不少。
官方無所謂的。
票能賣出去,現場觀眾表現得夠熱情就行了。
粉的是誰根本不重要。
二哥難得地穿了一身黑色綴亮片的舞衣,彷佛將銀河披在身上,腰間松松地掛著白色腰帶,腰帶自帶流蘇,隨著舞動的動作吸人視線。他表演的唱跳熱舞——在《海王》的原文描寫裡,主角在舞臺上魅力非凡,總是掌控全場。
這一次,渺渺覺得二哥完全沒有OOC,完全一致。
渺渺甚至不清楚二哥是什麼時候練的新舞,他總是輕描淡寫就把該學的學會,學到頂尖,練到拿出來能驚豔全場。在宋流星的壓軸表演下,前面所有優秀學員的表演都黯然失色
[不是說弟弟們表演得不好,隻想感嘆頂流不愧是頂流。]
[宋流星是演員吧?他正經作品也擁有高收視率和好評價啊,他哪來的時間練舞???唱歌氣息也好穩。]
[假唱吧?]
[我聽著不像假唱,好絕,有懂哥來分析分析不?銀河們先別罵我,就這跳舞水平就算是假唱我也覺得很NB了。]
有網友用一堆專業詞匯分析了宋流星不是在假唱,也有出席過採排的說見過他沒帶麥唱歌依然氣息超穩,歌聲嘹亮。人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宋流星一向也表現得敬業,於是質疑假唱的聲音沒成勢就消散了。
隻剩下對他業務能力的驚嘆與佩服。
還有……
既然是宋流星的表演,那拍觀眾反應時自然無可避免地掃到了渺渺那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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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認真地仰望著臺上的模樣,瞬間讓好多銀河心中一軟。
[妹妹很崇拜哥哥吧。]
[仰著脖子看表演的樣子太可愛了,嗚嗚嗚我代入了一下如果流星是我哥哥就好了。]
[哥哥在臺上發光發熱,真好啊真好啊。]
也有人注意到渺渺一座之隔的宋家大哥。
之前宋大哥掏著燈牌和手幅在搖的時候,已經讓不少人震驚得掉眼鏡了,而這時他專注地看住臺上的方向,神情嚴峻得近乎肅穆,前一秒還在叫著流星哥露腰了好澀好想舔的女粉絲一秒正襟危坐:[大、大哥看得好認真啊……]
[相信我,要不是現場禁止拍攝,我覺得他能掏出部DV來。]
[大哥和我看到的好像不是一個舞臺。]
“二哥表演得真好。”
渺渺小聲說道。
她不太想在二哥面前說這個,因為二哥已經很拽了,再誇他兩句,他的尾巴能翹到外太空將月球打下來,宣布自己是銀河系之主。
“嗯,是挺好的。”
黎雪笙同意。
雖然宋流星不是她中意的型,但優秀的舞臺是很客觀的。
對勁歌熱舞無感的蘇滄依隻覺得現場吵鬧,她冷著一張臉,注意力其實在被渺渺牽著的手上。那麼小的一隻,柔若無骨。也許是見過太多強勢的生意人,蘇滄依對無害的小生物更易放下心防,到最後卻不知道是誰依賴誰。
也許是她離不開渺渺才對……
正當蘇滄依越想越深時,旁邊的男人開口道:“我上次在渺渺學校見過你。”
“嗯,宋先生。”
男人的聲音,讓蘇滄依一秒緊繃起來。
這是渺渺和思澈學弟的大哥,她不應該抗拒,她要冷靜……可即便這麼想著,和異性相鄰而坐的感覺仍然讓她像一隻落在狗窩裡的貓。
“你可以跟渺渺一樣叫我大哥,”
宋無道的目不轉睛地盯著舞臺上發光發熱的二弟:“流星跳得很不錯吧?”
“……啊。”有點疑惑的蘇滄依應聲。
“還有前面思澈的獨唱,作為他們的哥哥,我真的很感動。”
宋無道的嗓音低啞。
他下達的命令曾讓上百個城池顫抖,人們恐懼且敬畏他,把他說的每一句話嚼碎了掰開來分析,想從中揣度他的喜怒。
蘇滄依:“……喔。”
“總感覺他還那麼小的一隻,轉眼間就和我差不多高了,還擁有了自己喜歡的事業。”
“啊。”
蘇滄依明悟了。
她父輩的一些叔叔阿姨也喜歡這樣憶當年。
她爹也曾經當著她的面,跟朋友說“沒我辦公桌高的小娃娃,怎麼穿著高跟鞋就要高我半我頭了。”之類的話。
而她這時要做的,隻是附和。
宋無道也確實是忍不住了。
他兩個弟弟表現得這麼好,他很想找人分享一下內心的自豪!
“流星這孩子打小就不怯場,逢年過節都愛在大人面前秀。”
“厲害。”
“思澈看著不著調,但他其實可有責任心了,這次選秀也是,說著想回家,可真唱起來也不比別人的差啊。”
“確實。”
……
在毫無營養的對話裡,蘇滄依緊繃的雙肩漸漸放松,恍惚間甚至找到了一絲陪長輩喝茶的感覺。
吹得差不多了,宋無道抿了下唇,嘆道:“不過如果渺渺要表演,這舞臺還是委屈了她。”
什麼樣的舞臺才配得上他捧在手心裡寵的小公主。
坐擁上百位面資源的宋無道一時之間居然也想象不出來。
提到渺渺,一直敷衍著的蘇滄依終於有了可以認真回應的話:“我也想看她表演。”她腦補了穿著中式小棉袄,梳著包子頭在臺上蹦蹦跳跳的喜慶娃娃。
聽到自己的名字,本來正為舞臺所迷的渺渺疑惑轉頭。
看了一會,沒看出端倪來,她的注意力很快又被臺上的二哥奪回去了。
*
c位出道的三哥被留了下來。
宋流星倒是能走了——節目組也想留他,可是留不住,還是副導機靈,看見宋流星這是要跟家人朋友去聚餐的架勢,便走到他妹妹面前邀請她留下來慶功宴,反正是自家人嘛。
不得不說,副導這一手很絕。
剛換上助理送來的平底鞋的渺渺感覺自己能跑能跳,也想見識一下超大型選秀節目的事後慶功宴,在得到兩個哥哥的首肯後便答應了下來。
——於是奧勒負責人看見自己請也請不來的蘇黎兩家千金,以及攝影大神商斂跟贈品一樣全留了下來。
淦。
他們看渺渺的目光登時不一樣了。
沒想到啊,關鍵原來在這個小女孩身上。
不明真相的渺渺圍在二哥身邊,看他卸妝:“哇,你連臉上都有閃粉。”
“是啊,這樣在大燈光下特別騷,效果好。”
二哥閉著眼睛,任由化妝師拿著卸妝油在臉上塗抹。
底子再好,但鏡頭吃妝,上大舞臺還是得上濃妝,這一抹跟抹下來層皮似的,妝容底下是更細嫩水潤的皮膚,看得化妝師都羨慕這得天獨厚的膚質。
“你坐過來一點說話,不然我聽不見。”
二哥虛空一抓,握住了妹妹的手腕,讓她湊近點。
那個在舞臺上光芒萬仗的人,這刻閉著眼,眼睫長翹如蝴蝶的翅膀,可惜距離得太近,渺渺隻能聽見他叨比叨比的批評一些沒用功練習的學員,指出他們在哪些地方混水摸魚,還自作聰明的覺得自己省事兒了觀眾看不出來。
渺渺:“你不是導師嗎?你怎麼不當面跟他們說哦。”
二哥嗤笑:“說是導師,其實也就是來上節目的,該學的自己不把握住學,要我老奶奶喂飯追著教?沒門,先看看自己配不配,他們好多人把女粉絲當傻比呢,學不會尊重粉絲害怕粉絲的,現在進廠還來得及。”
宋流星在《星秀GO》上予人的印象是冷淡但一針見血的導師。
主動找他求教的,也的確得到許多耐心的指導。
渺渺聽著也覺得有理,隻是:“你剛才說得好狠。”
“還有更狠的。”
“啥?”
“你把耳朵湊過來。”
好奇心作崇下,渺渺不疑有它地把小耳朵湊了過去……
“biubiubiubiubiubiu!”
“……我靠二哥你神經病”
渺渺一秒彈起來,拿紙巾擦擦被“Biu”到的耳朵,怕蹭到二哥的口水。
“你以為你擦掉的是誰的口水,是頂流的口水!”
二哥仍在狗叫。
化妝師習以為常地繼續手上的卸妝動作。
隻有新來的副助理滿臉震撼地看住前輩:“他一向是這樣的嗎?”
“嗯……”
“習慣就好。”
*
喜提出道後,宋思澈率先迎來了一個久違的小假期。
因為剩餘的隊員有倆不是本地人,這假期是讓他們回家一趟的,宋思澈是無所謂了,隻要是假期他都喜歡。在這百忙之後,他也抽空去了一趟系統說的酒店六點——正好碰見一個被下藥了的女人被男人摟著往房間裡拽。
考慮到自己是半個公眾人物了,不想給隊友添麻煩的宋思澈特地帶了個包和面具去,方便自己行俠仗義。因為是英雄救美,他不方便和女生有親密接觸(系統會得意忘形),便以請妹妹吃自助餐為由,邀請了渺渺一起吃,她在樓下大堂等著,有需要同性來處理的,就叫她上來。
訓練營裡的舞沒白練,宋思澈上前兩下就解救出了女子。
女子一直是清醒著的。
隻是手腳使不上勁。
作為坐擁百億遺產的孤女,思然一直小心再小心,沒想到終於也著了道。
她知道自己被人救了,想欺負她的男人在一頓罵罵咧咧後發現不敵,便心虛地走開。而思然抬起頭,想看清救了自己的人……
她,看到了一張奧特曼面具。
奧特曼:“已經沒事了。”
在這危難時刻,這句話,真的能打動所有女子的心。
奧特曼除外。
思然:“……?”
奧特曼:“能站起來嗎?”
思然:“站不起來……”
“你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