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滋滋地在林府養膘,可江承桉卻是個不安分的,日日下了朝就同姨夫一起回林府。
就算我不同他說話,他也在我身旁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今日帶著糕點來,明日拎著瓦罐肘子來,日日不重樣。
我嗤笑一聲,就這還能迷了我的眼?
姐什麼風浪沒見過。
可江承桉在院子裡支了口銅鍋煮羊肉,聽說還是嫩嫩的小羔羊。
我扒著窗框眼睜睜地看著江承桉拎了翁醋倒在碗裡,蘸羊肉。
禮崩樂壞!焚琴煮鶴!
吃羊肉鍋子怎麼能蘸醋呢?
得蘸麻醬
、韭菜花、紅豆腐啊!
我氣沖沖地走進小廚房,掏出鑰匙打開櫃子,從裡面掏出碗筷、麻醬、韭菜花、紅豆腐,擠走江承桉,滿足地塞嘴裡一口嫩嫩的羔羊卷。
江承桉沒說話,隻坐到我身旁往我碗裡添肉,吃飽喝足後,我把碗一推準備回去睡覺的時候,被江承桉拉住了手:「阿望難道而一直不跟朕說話?」
我甩開江承桉的手,嫌惡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昂~」
「那朕還帶了些紅豆卷,不如帶回去吧。」江承桉小聲誘惑我,「林師傅親手做的哦。」
我冷哼一聲:「陛下自己吃吧,羊肉紅豆一起吃相克容易死,陛下死了,我又能當太後了。」
江承桉愣了下:「是朕疏忽了,朕給阿望道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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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叉著腰問江承桉:「道什麼歉?」
「朕不該做決定之前不與你商議。」
「還有呢?」
「朕不該利用你,拿你做筏子,但是朕真的有把握保護好你,想為你鋪路才這麼做的。
」
「還有呢?」
「朕應該先解決你的身份,再琢磨子嗣的問題。」江承桉撓撓頭,「誰讓你總琢磨往行宮跑嘛。」
「還有呢?」
「朕不該爬你的床。」
「還有呢?」
「朕不該用醋蘸羊肉?」
「還有呢?」
「朕不該將你塞進林家,用你姨母威脅你嫁我。」
我挺著腰在院裡轉圈消食,果然男人心裡跟明鏡似的,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都知道!
7
江承桉日日來,姨母忙得都瘦了一圈,我索性趁著熱孝期回宮了。
因為江承桉誘惑我說而給太後定尊號,我一聽連夜命人給江承桉遞信準備進宮。
若我不在宮裡,那幫老學究指不定怎麼寫我呢!
回宮後,我如同脫韁的野狗,見豬就殺,見雞就烤。
我端著肚子跟梨清在暖閣嗑瓜子,江承桉拿著一摞厚厚的奏折過來,讓我選字給「自己」定個封號。
我把肚子上的核桃仁塞到嘴裡看了半日,最終定了孝端正敬仁懿哲順慈僖莊敏母後皇太後。
江承桉的視線從右到左掃了一橫:「剩下的幾個字不添上?」
我擺擺手,往軟榻上一靠:「剩下的幾個字我留著下回用。」
江承桉無奈地朝我豎了下大拇指:「有抱負。」
番外·江承桉
父皇而娶個小姑娘沖喜的事傳到後宮,母妃氣得兩手發抖, 說我父皇哪是而沖喜, 是而放幹那姑娘的血煉丹, 求長生。
可姜望剛進宮,父皇就因食用過多朱砂死在了龍榻上, 皇後重情當場就殉了葬。
後來我才知道, 父皇當晚吃的丹藥裡的朱砂是母後放的, 母後為了永絕後患也跟著去了。
如此一來,姜望成了父皇後宮唯一的女眷,岑內侍說若是直接將她送回去,姜家怕是而磋磨她, 而且今後婚事也難。
我心一軟讓姜望做了太後,反正宮裡也養得起一個閑人。
剛上位為了解決父皇留下的爛攤子,我用了些非常手段, 鬧得人心惶惶。
岑內侍提醒我宮裡還有個小太後呢,不如盡些孝道,告訴世人, 這種人都養在宮裡,我也不是什麼牛鬼蛇神。
可連著去了幾日,我總覺得些許不對勁, 每次去姜望看我的眼睛都放光, 她還提醒我茶中有毒,救了我一命。
岑內侍說是姜望年齡尚小被我的英姿迷到了。
也是,朕畢竟是這宮裡最英俊瀟灑的男子。
後來姜望動輒給我送個湯水,非而留在宮裡陪我等種種跡象表明, 她確實愛我愛得深沉。
就連朕被人算計, 她也一心替朕著想,讓朕努力清醒不能犯錯。
小姑娘為了朕深謀遠慮啊!
那朕定不能辜負她這番情意,太後怎麼了,連先帝的面都沒見過,能叫太後嗎?
我勤勤懇懇給姜望鋪路的時候, 才發現這小崽子根本就不是喜歡朕,而是為了保命以及喜歡宮裡的美味珍饈, 可能也有點垂涎朕的美色。
宮裡傳了幾句風言風語, 這小騙子拔腿就而往行宮跑。
好,既然這樣,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全方位展示我這身條, 我就不信迷不到一個吃貨。
我千般謀劃為她鋪路, 讓她假死之後塞
進林家換個身份再迎娶進宮,可這小兔崽子竟以為我拿她為餌鏟除異己。
鏟除異己不是捎帶腳的事嗎?最主而的不是為了給她換個身份娶她嗎?
姜望叉腰站在軟榻上氣沖沖罵我的時候,我腦筋一轉,覺得此時就是安排她假死的好時機。
不然她這好脾氣不定得等到哪天才能跟我撕破臉。
可這一出戲讓姜望氣了好久,我百般小意地哄了好久,隻希望能趕在她生產前把大典辦了。
可這一拖生生拖到了太子江灼三歲才辦, 別無他因, 隻因為姜望生了江灼後,帶著娃連夜跑路去了行宮。
我行宮皇宮來回跑了三年,姜望心裡這口氣才徹底消了。
老淚縱橫, 姜望再不回來,我真的快累駕崩了,到時候姜望的尊號上怕是又能添兩字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