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時給老板匯報工作,手滑打成了視頻。周一,我忐忑地問老板看到了什麼。
他神色淡淡:「脖子以上。」
我松了口氣,那就是臉唄?還好還好。
然後就聽到老板又說:「腳脖子。」
(寵妻總裁攻 X 迷糊實習生受。)
1
「腳脖子。」
話音落地。
偌大的辦公室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我和我的老板——段珩,大眼瞪小眼。
工資不應該叫工資,應該叫「窩囊費」。
昨天是周末,我原本正在享受假期。
悠閑地洗澡時,突然收到了段珩的消息。
【匯報一下下周的會議安排。】
當時我腦袋上的泡沫還沒沖,已經有一些流進了眼睛裡。
但我無暇顧及,生怕段大總裁等著急,直接把語音通話撥了過去。
Advertisement
待聽到「滴」一聲後,便把手機往旁邊的置物架上一立,一邊沖水,一邊說話。
可很奇怪。
我嘰裡呱啦說了一堆,對面一絲回應也無。
更是在我說到重點的時候,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我抹了把臉上的水,睜開有些刺痛的眸子。
納悶地拿起手機定睛一看——
【視頻通話時長 02:21。】
「……」
2
腳……腳脖子?
那不就是看光了嗎?
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那……那您有沒有看到我後腰上的……」
欲言又止。
實在是難以啟齒。
段珩原本正在審批文件,聞言蓋章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向我:
「你後腰上有什麼嗎?」
不知情的神色不似作假。
看樣子應該是沒看到。
我懸著心重重地落回地上,連連擺手:
段珩十分自然地收下了我的歉意,重新把目光定到了文件上。
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面容冷峻又正派,渾身散發著一股禁欲精英的氣息。
仿佛昨天那個隔著屏幕盯著一個男人洗澡看了兩分多鐘的人不是他似的。
「嗯,下不為例,去工作吧。」
3
回到工位。
我癱坐到椅子上,心裡一陣陣後怕。
幸虧段珩沒有看到我後腰上的東西,不然我可能就得收拾鋪蓋走人了。
畢竟哪個精神正常的人身上會有那東西?
幾天前。
我去酒吧買醉。
因為心情糟糕透頂,喝起酒來像不要命似的,一杯接著一杯。
奈何酒量不到位,很快就斷片了。
第二天凌晨睜開眼,我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下半身的異樣和身旁平穩的呼吸聲,明晃晃地提醒著我昨晚發生了什麼。
堅守了二十三年的後門就這樣失守了。
我沒敢開燈,更沒敢看身旁的男人,生怕是個豬頭三。
抓起衣服便連滾帶爬地跑了。
結果回到家洗澡時才發現。
自己的身上除了斑斑點點的紅痕,後腰處還多了一樣其他印記。
隻見鮮艷的紅顏料清晰地印著一圈大字:
【檢驗合格,定點屠宰。】
?
誰特麼把豬肉檢疫章蓋老子身上了?
豬肉被紅燒了,這玩意兒都能光亮如初。
我總不能把自己的皮割下來吧?
我氣得差點自焚,也終於下定決心要把那晚的癟三兒找出來。
可不知道是碰巧還是怎麼的。
不光開房記錄查不到,酒店的監控也同時處於「維修」狀態。
我心裡那叫一個恨啊。
孫子,最好別讓我再碰到你。
不然我一定把你全身都蓋滿豬肉檢疫章!
4
作為一名剛邁出校園的實習生。
關於職場的一切我都要從零摸索。
負責帶我的前輩叫方鳴睿。
他給段珩當了四年的特助,因能力卓絕,明年要調到分公司當副總。
而他走之前的這幾個月,則需要給段珩調教出一個新的能力卓絕的助理。
沒錯,那位種子選手就是我。
下午。
我按照方鳴睿教的辦法將加急文件和普通文件分好類,準備交給段珩審批。
可敲了半天門,始終沒人應聲。
大著膽子推門走進去,發現辦公桌前空無一人。
倒是休息室傳來了細微的響動。
透過未關緊的門縫。
我看見段珩正在背對著門換衣服。
耳朵上戴著藍牙耳機在講電話,怪不得聽不見敲門聲。
我第一反應是趁著段珩沒發現,趕緊出去。
畢竟,昨天剛發生一次「一覽無遺」的事兒。
這會兒要是角色對調,再發生一次,那可就真鬧大笑話了。
然而正當我轉身之際。
段珩隨手脫下了襯衫。
完美的寬肩窄腰暴露在空氣中,肌肉線條漂亮得直晃眼。
……
我腳步頓住,驀然瞪大了眼睛。
隔著幾米的距離,清晰地看到段珩的背上有著數道縱橫交錯的抓痕。
時間應該不短了,大部分已經結痂脫落,露出了淡粉的新肉。
饒是如此,也足以讓我想象出那縱情一夜的激烈程度。
這是……
我手上一松,文件落地,發出接連的悶響。
段珩背影一僵,猛地回頭。
和我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5
「秦助,有事嗎?」
段珩率先反應過來。
拿起一旁的新襯衫套在身上,轉眼間那些痕跡就被掩蓋在了布料之下。
明明那語氣十分平靜,我卻奇異的從中品出了一絲慌亂和心虛。
我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抱歉,段總,我來送文件,不知道您在換衣服,那個……我……我先出去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
速度快得仿佛這房間裡有病毒。
……
「小秦,工作時間愣什麼神呢?」
一個男人走到我工位前,曲指彈了下我的額頭。
我陡然回神,發覺自己不知不覺間竟出了一身冷汗。
面對一臉關切的方鳴睿。
我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問道:
「方哥,您之前說咱們總裁潔身自好、清心寡欲,一心隻有工作,是真的嗎?」
方鳴睿奇怪地瞥了我一眼:
「當然是真的,難道不明顯嗎?」
「呃……挺明顯的。」
我有些遲疑:
「但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道貌岸然呢?私底下其實玩得特別花?」
這話可真是踩了雷區了。
我話音落地,方鳴睿眉毛一立:
「小秦,我很嚴肅地跟你講,你可以質疑段總的身高,可以質疑段總的年齡,你甚至可以質疑他的性別,但唯獨不能質疑他的人品!」
「……」
不過聽方奇這麼一番話,我確實打消了不少疑慮。
說來可笑。
剛才,我竟然懷疑段珩是那晚的癟三兒。
6
其實關於那晚,我並不是全無印象。
在被情潮裹挾的間隙,我隱約看到了段珩表情有些失控的俊臉。
但事後回想起來,我下意識把那當成了醉酒後的幻覺。
畢竟那個平時連襯衫紐扣都扣到最上方一顆的人,活像一座冰冷的貞節牌坊,和 419 這種事實在對不上號。
可直到今天,我又有些不確定了。
隻好向方鳴睿旁敲側擊。
方鳴睿在段珩身邊四年,想必十分了解段珩的為人。
他說的話一定沒錯。
看來是我草木皆兵了。
也對,估計段珩那種人連豬肉檢疫章長什麼樣都沒見過,更別提隨身攜帶了。
而他身上的痕跡,或許是貓抓的?或許是蕁麻疹?又或許是犯錯後被他媽媽用雞毛撣子抽的?
反正不會是我留下的。
成功把自己安撫好後,我朝方明睿促狹一笑:
方鳴睿為人隨和曠達,但在這件事情上出乎預料地較真兒:
「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這種話,不然我真的會生氣。」
我伸出三根手指做發誓狀:
「絕對不說了。」
方鳴睿這才滿意,張嘴還想說點什麼,卻突然頓住。
他望著我身後的門口,表情是顯而易見的窘迫。
我心臟一緊,緩緩回頭。
段珩站在那裡已經不知道多久了。
這他媽……
還有比這更尷尬的場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