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獻春立刻點頭。
顧蜜如笑著說:“這可是你說的,不要亂動,你的傷口還沒徹底好呢。”
司獻春又是乖乖的點頭。
系統已經沒眼看了,在顧蜜如的腦中嘆息:【你就喜歡他這副樣子吧!讓人欺負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世風日下呀……】
系統說完了之後就下線了。
顧蜜如把司獻春手裡的刻刀和簪子都抓著扔在案臺上面,抬腿騎坐在了他的腿上。
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他們的嘴唇始終沒有分開,司獻春已經忘記了呼吸,一雙手懸在半空當中不知道放在哪好。
顧蜜如坐實了之後,抓著司獻春的手扣在了自己的腰上。
然後暫時和他的嘴唇分開,鼻尖抵著他的鼻尖問:“喜歡我嗎?”
司獻春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他的眼圈通紅,耳根也透粉,他屏著呼吸快把自己憋死了。
但是卻一個勁兒地點頭——喜歡。
非常非常喜歡。
顧蜜如拍了拍他的臉說:“呼吸。”
司獻春微微偏開頭,劇烈地呼吸著。
顧蜜如給了他一點時間又把他的臉扳回來,開始認真品嘗著屬於她的春天。
司獻春一開始是睜著眼睛,很快半閉不閉的眼睫一直在顫抖,像狂風暴雨之中的蝴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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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跳聲大的他自己害怕,半張著嘴不敢動不敢回應,也不知道怎麼去回應,隻是任由顧蜜如隨便怎麼樣。血液在他的身體當中瘋狂奔湧,全部匯聚向令他難堪的地方。
兩個人再度唇分的時候,司獻春第一反應是說:“對不起……”
“呵……”顧蜜如笑:“這有什麼對不起?我很喜歡。”
“別屏息,呼吸,你是打算把你自己憋死?”
“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麼不看我,看著我,聽話。”
陽光爬在兩人身上,將他們相擁的影子映成了一個。
顧蜜如並沒有在陽光下現出“妖精”的原形,但是她確實在這個午後,沒能經得住司獻春總是無知覺的引誘——吃了一個人。
嗷嗚一口,連渣都沒掉。
第37章 、小奶狗
鋪子裡的凳子該換了, 吱吱呀呀的慘叫之後,基本就陣亡了。
不過今天沒人去管凳子的死活,兩個人搞死了凳子之後, 就手拉著手, 回到了後院兒。
顧蜜如做吃食,司獻春就搶了翠蓮的活兒, 坐在灶臺邊上, 給顧蜜如添柴。
顧蜜如今晚上做紅燒肉, 還燉了湯,烙了司獻春喜歡吃的餅子。
最後還問他:“這些夠不夠,還想吃什麼?”
司獻春不敢看顧蜜如, 不敢和她說話, 腦子還暈乎乎的,內髒都像是一直燒著,熱度就沒下去過。
顧蜜如這麼問, 司獻春就趕緊點頭,頭都要低進灶坑裡面去了。
顧蜜如勾著他的下巴讓他抬頭,先是湊近用唇碰了碰他的鼻尖, 然後又偏頭碰了碰他的嘴唇說:“別害羞,時間短也是很正常的,晚上再試試就好了。”
司獻春整張臉都粉了, 又乖乖點了點頭, 抿著唇繼續添柴。
等到飯菜都弄好了,他們端進屋子, 對坐著吃飯。
顧蜜如看司獻春的時候, 司獻春就不看顧蜜如。
等到顧蜜如不看司獻春, 司獻春就又偷偷地看顧蜜如。
空氣中彌漫著粘稠甜美的氣息, 今天的紅燒肉也格外的香甜。
幸福來得太突然,司獻春不敢相信,整個人恍如在夢中。
他還是什麼都沒有問,顧蜜如也什麼都沒有說。
司獻春珍惜每一分每一秒,隻要顧蜜如不看他,他的視線就一直黏在顧蜜如的身上。
無聲無息的親密感,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雖然在店裡那會兒的時間不長,可那種身魂合一的接觸,讓他們都食髓知味。
吃過了晚飯,司獻春這時候應該去雕刻了。
但是他坐在桌邊上沒有動,像是整個人都黏在了椅子上一樣。
顧蜜如在屋子裡忙來忙去,一會兒澆澆窗臺上從外面挪進屋子裡的花兒,一會整理整理桌子擦洗茶壺。
她哼哼著小調,嘴角翹著,顯而易見的開心。
司獻春視線一直跟著她,顧蜜如站在窗戶邊上,給那株並不昂貴的植物修建枝葉,專注又認真,仿佛手上是什麼金貴無比價值連城的花卉。
但其實這隻是司獻春親手種下的。
司獻春看著顧蜜如手指輕輕撫過葉片,撥動,扭轉,就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傍晚的時候在前院。
她的手指也是這樣化腐朽為神奇,讓司獻春覺得自己也變成了那盆花,在她的手中變換著各種形狀,最終雕塑成了她喜歡的樣子。
司獻春從桌邊上站起來,慢慢走到顧蜜如的身邊。
顧蜜如裝著沒有聽到,沒有回過頭。
司獻春就挪到顧蜜如的身後,張開雙臂,一點點從身後抱住了她。
最後將頭壓在了顧蜜如的肩膀上,又側頭,親吻了顧蜜如的側頸。
顧蜜如閉了閉眼睛,偏頭蹭了蹭司獻春。
兩個人這樣靜靜地抱著,時光仿佛都在這一刻無限緩慢下來。
他們之間像窗外纏繞而生的爬藤,看似各自生長,卻其實早就糾纏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了。
索性他們也無須再分開。
司獻春的呼吸清清淺淺的掠過顧蜜如地側耳,那裡是她比較敏感的地方,她呼吸一緊,心中感嘆他又在勾引人。
但其實司獻春的眼神十分純淨,心思也全然沒有歪。他就是遵從本能想要這麼做,想要和顧蜜如耳鬢廝磨。
顧蜜如被他蹭得有些扛不住。
側頭親了親他的臉說:“去洗漱。”
司獻春“嗯”了一聲,又抱了顧蜜如一會兒,才總算是轉身去洗漱了。
顧蜜如把剪刀放下,很快也跟進了洗漱間。
司獻春現在還不宜提重物,洗澡的水要顧蜜如幫忙。
弄好了水,司獻春看顧蜜如還沒離開,就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顧蜜如看著他笑:“進去啊,你怕我看?”
司獻春想到兩個人已經……雖然他沒有過經驗,但也天生明白,那就是夫妻之實。
可在她面前完全坦露,他也還是羞澀難言。
最後是顧蜜如幫了司獻春,然後她也借口要洗漱,一起下了水。
司獻春都不太敢睜眼睛,即便是睜開了,也不知道落到哪裡好。
顧蜜如叫他的名字,他才會將比水波的晃動還要動人的眼睛,有些無措地落在顧蜜如的身上,而後泛著一圈紅,痴痴地看著她。
這世上的快樂事很多,司獻春從前最愛雕刻。
但是這世上的快樂事,他知道的實在有限,現在應接不暇,雕刻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兩個人水涼了才出來,把頭發都擦半幹,回到了顧蜜如的床上去。
司獻春胸膛的傷口已經閉合,但是沾了點水,又有點泡開了,有些地方紅了起來。
顧蜜如挖了一坨藥膏在手上,慢慢地給他傷口塗了藥膏。司獻春抓住了她的手,聲音有些發啞:“你吸夠了嗎?”
顧蜜如聞言又笑了。
她有些苦惱似得說:“這種東西怎麼能有夠呢?”
“那再來。”司獻春一臉認真道。
顧蜜如忍不住笑得眉眼彎彎:“你還成?”
“嗯。”司獻春抓著顧蜜如的手腕,拉著她躺在床上,湊近了顧蜜如,親吻她的眉心,鼻尖和臉蛋。
他的嘴唇帶著一些輕微的戰慄,他對顧蜜如說:“你一碰我,我就可以。”
“我都很願意,你想隨時都可以,我……還很年輕,我能給你很多精.氣。”
司獻春生怕他不夠讓顧蜜如滿意,急切地展示著自己確實很優質。
他手肘撐在顧蜜如頭側,用手指輕輕摩挲著顧蜜如的側臉。
他小聲問:“我一直都可以,你能不能不走了?”
顧蜜如憋不住笑,司獻春還覺得她是妖精。
這可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她的頭緩慢而有韻律地在枕頭上下,她笑著說:“嗯,不走了。”
“我以後都不走了。”顧蜜如抱住司獻春說:“我們做真正的夫妻。”
司獻春的眼淚激動地落下來,落在顧蜜如的臉上,顧蜜如拉著司獻春脖子讓他低頭,吻他的眼睛說:“別哭,這是多好的事情啊。”
“嗯。”司獻春悶聲應聲,聲音中帶著哭腔,也帶著愉悅至死的戰慄。
他們能做真的夫妻,這是多好的事情啊。
這是司獻春原本連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他從沒敢想過,會有人將他從寒冷和黑夜之中帶出來,教會他像個人一樣去堂堂正正地活在世間。
予他勇氣,助他勇敢,愛他所愛,願他所願。
他會愛她,是自然而然又注定的事情。
就像顧蜜如愛他一樣。
你遇見一個人,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你去了解他,在意他的喜樂,看著他一點點變好,攙著他走過寒冬。
你看著他開花,你看他向陽而生,向你伸展枝葉。又怎麼能甘心放開他,不看他如何結果呢。
真正用心的去了解一個人的時候,你知道他一切的美好,你沒法不愛他。
司獻春一開始總覺得自己在做夢,持續地在做一個過於美麗得像泡沫一樣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