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幸仰頭看著他,目光毫不遮掩,帶著股欣賞的意味,比出一個“哇哦”的口型,“學弟,身材不錯哦!”
沈峙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耳根頓時滾燙一片,一時不知道該先關門還是先穿衣服。
洛小幸從他和門之間的縫隙鉆進去,將手中的外賣放到桌上,仿佛在自個兒宿舍一般自如。
沈峙急忙找了件T恤套上,仍是一臉驚慌:“你,你怎麼上來的?”
“我和宿管阿姨關系不錯,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讓我上來啦。”洛小幸把玩著他桌上的小物件,眼睛笑得瞇起,“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末了,還補了一句:“放心吧,沒毒。”
沈峙不想猜測她是怎麼拿到外賣的,畢竟她現在在他心裡的形象不亞於女魔頭,估計沒什麼做不到的。
畢竟是自己點的外賣,不能浪費。沈峙將其挪到離她遠的地方,大口地吃起來。
洛小幸跟著挪過去,笑瞇瞇地說道:“學弟,吃了我的飯,可就是我的人了。”
沈峙猛地被嗆到,一臉驚恐地望著面前的女生。
胃口被嚇沒了,他拿起垃圾就往外走,洛小幸急忙跟上。
兩人剛出宿舍,便被一個女生攔住去路,她通紅著臉,期待地望向沈峙,“我喜歡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嗎?”
沒想到能現場見證一場表白,洛小幸也期待地看向沈峙。
他有些手足無措,瞬間變成了小結巴,“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完整的話來。
洛小幸心下了然,替沈峙說了拒絕,便拽著他離開。
沈峙追求者眾多,對他告白的人不在少數,而他性格內斂,動不動就害羞,每次碰上告白都如臨大敵。
Advertisement
洛小幸抓住這一點,親自上陣,假裝向他告白,最終成功將這員大將拿下。
看到自己辛苦努力的“成果”此時就坐在社團裡,洛小幸倍感欣慰,她輕輕拍了拍沈峙的頭,笑得一臉燦爛:“放心,學姐不會虧待你的。”
沈峙面無表情地扯了下嘴角。
今天是社團的第一次會議,每個人都要到場,當看到社長商酌進來的時候,洛小幸立刻坐端正,收起臉上的嬉笑。
這次社團新收了五十名社員,比前幾年加起來的總數還要多,商酌當著眾人的面,對“招生冠軍”洛小幸進行了長達一分鐘的褒獎。
“這次辛苦你了,小幸。”
“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洛小幸慌忙擺手,頰邊泛起淡淡的紅暈。
接下來大家開始商議這學期第一次登山活動。
沈峙側頭,睨著仍沉浸在喜悅中的女孩,低聲開口:“你千方百計想讓我進社團,是為了他吧?”
4
洛小幸喜歡商酌,準確來說,是喜歡商酌的歌。
她打小睡眠不好,機緣巧合下知道了一個音樂APP,上面多是不知名的歌手,但實力都很強。
“SZ”是個深情掛的原創歌手,嗓音低醇,詞曲戳人,偶爾會翻唱歌曲,其中林俊傑的歌居多。而洛小幸剛好是林俊傑的忠實粉絲,對他的好感度瞬間“噌噌噌”的上漲。
他的歌伴隨洛小幸度過幾百個失眠的夜晚,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給他發私信,絮絮叨叨地說一堆,但大多時候石沉大海。
可能粉絲都“自帶顯微鏡”屬性,洛小幸硬生生地從“SZ”最新發送的狀態中看出那是A大的田徑場,再往前,他曬了一張爬西山的照片,對照時間,那天剛好是登山社一起爬西山的日子。他之前說過“SZ”是他的名字簡稱,洛小幸確定,他就是商酌。
自己喜歡了很久的歌手竟然是朝夕相處的社長,洛小幸覺得又驚又喜,原本喜歡在社團偷懶的她一下子有了鬥志,發誓要在商酌面前好好表現,所以才會對沈峙窮追不舍。
被商酌誇贊的那一刻,她感覺像是坐上了雲霄飛車,興奮極了。
這份喜悅一直持續到周末的登山活動。
洛小幸像個小助理似地跟在商酌後面,休息的時候貼心地送上一瓶水,卻被沈峙搶先一步拿走。
“好渴。”他理直氣壯地扭開瓶蓋,把水喝了個精光,餘光看到小姑娘因為生氣鼓起的臉頰,眼角不自覺染了笑意。
“沈峙!”洛小幸氣得大叫。
商酌看這兩人像小學生吵架似的,便出來當和事佬:“沒事,我這兒有。”
洛小幸抿了抿唇,等商酌走遠了,插著腰訓斥沈峙:“以後不能跟社長搶東西,記住了嗎?”
沈峙乖乖地點頭:“記住了。”
然而,洛小幸給商酌準備的風扇、零食最後全進了沈峙的口袋。每當她想發火時,沈峙就一臉無辜地看著她,他眼睛很大,眸色是夜空暈染過的黑,眼底綴著光,濕潤而明亮。
洛小幸無處撒火,隻能氣哄哄地走到前面去。
可惜她是運動白癡,沒一會兒就落在了隊尾,她埋頭往前走,突然感覺身上一輕,錯愕地抬頭,看見沈峙眉頭緊皺地拎著她的包。
“你都背了些什麼,這麼重?”
洛小幸大方地把包打開給他看。
沈峙看著包裡各色零食和許多男生用的東西,唇線稍稍抿直:“都是給社長的?”
“對啊。”
洛小幸想把包背上,沈峙一把搶過,悶悶地說:“我幫你背。”
到目的地時已是傍晚,有人提議玩探寶遊戲,大家兩兩組隊,先尋找到目的地的“寶藏”的一組獲勝。組隊採取抽簽形式,抽到同一組號碼的人即為隊友。
洛小幸拿著手裡的紙條,期待地望向商酌,隻見他直直地朝著一個女孩走去,她失望地吐了口氣。
5
遊戲開始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葡萄籽似的星星點綴在漆黑的夜幕之中,月光淡淡地籠下來。
洛小幸的隊友是一個女社員,一直不怎麼喜歡洛小幸,遊戲開始後,跟腳底生風似的,走得飛快。
洛小幸因為沒能和商酌一隊而悶悶不樂,等她整理好心情,才發現隊友早已不見蹤影。
四周漆黑一片,她驚慌地打開手電筒,不知該走哪條路。手機沒有信號,她隻能無助地蹲在原地,細微的聲響在感官的放大下尤為清晰,鋪天蓋地的恐懼向她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