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安靜的房間裡,隻有我啃雞腿的聲音。
他端坐在我對面,優雅地剝好最後一隻蝦,將滿滿當當的蝦碗放到我眼前。
「你也是沖無相功來的。」我終於打破了平靜。
「嗯。」
「我就說嘛,我這麼平庸,怎麼會有人真的喜歡我。」我失落地長嘆一口氣,「你完全可以坐山觀虎鬥,為何要救我?」
「我不想讓你受傷。」他眼神坦蕩,「昨夜的話,句句屬實。」
我被那纏綿的眼神看得有些羞澀。
「真的假的?」我立馬矯揉造作起來,「可我沒無相功怎麼辦?」
「那你會很危險。」世間唯無相功能克制他的心魔。
我原先升起的一點點喜悅忽地消失。
我怎麼總是異想天開,一個文武雙全的大帥哥又怎麼會喜歡一無是處的我呢?
「我不想吃這些,我想吃魚。」
「好,我去買。」
我平靜地望著他的背影。
「很抱歉,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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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飛身沖入房間收拾細軟,跑路前特留書信告訴父母情況。
不遠處的暗衛注意到我的動靜,立馬悄悄跟上我:「村主任費心費力給你殺雞殺魚,你居然跑路。」
「我沒你們要的東西,我怕被殺。」我狗腿似的搓手。
「我們本來不殺廢物,可你存心戲弄我們村主任。」兩人給互相一個眼神後便迅速散開,向我襲來。
「好快!」我嚇得立馬蹲下身,兩人直接撞在一起。
兩人被對方劍氣所傷,莫名覺得萬分詭異。
怎麼可能?剛剛那一瞬間,他們為何沒躲。
「拜拜啦。」我笑著嘚瑟轉過身,迎面便看到負手而立的他。
他那好看的眼眸微瞇,臉上明明是溫柔笑容,卻讓我不寒而慄:「娘子,菜要涼了。」
我糾結地撓頭,打肯定是打不贏,不知能不能成功逃跑。
「村長,這女的不會無相功,隻會歪門邪道。」暗衛頭昏得站不起來。
身旁同伴一腳踹開他:「村長這是被愛情沖昏頭了,畢竟這麼大年紀,第一次跟女人睡覺,哪還管得了我倆死活。」
他臉上的笑容有些許石化,這兩貨能閉嘴嗎?
我猛地出手,動作快如閃電。
隻要第一招能擊倒他,我就能有逃生的時間。
忽地,我的手腕被抓住。
「手語功不適合用於實戰。」他溫柔告誡。
「我這不是手語功,是正經功法!」
「哦,有多正經?」我被他直接拉入懷中,他那雙好看的眸子裡充滿探究。
淦,我是在跟你打架,不是在跟你打情罵俏。
我運功崩開他,一個飛身落地。
「這招有點意思。」他頗感興趣地望著空了的手掌。
「還有更有意思的。」我閉眼周身內力外溢,周遭無數花草震動。
「怎麼起風了?」暗衛緩緩爬了起來,「這女人武功不怎麼樣,居然會做法。」
下一秒,漫天落葉向著眾人襲來。
「這是什麼妖法?」兩名暗衛被裹挾飛上天。
成千上萬的落花將沈徽明包圍。
我緩緩睜眼,沒想到光是要困住他,便要動用第三層功法。
「這便是各位期盼已久的無相功。」我迅速扛起地上行囊,「跑路咯!」
我剛轉過身,身後落葉便如爆炸般散開向著我裹挾而來。
怎麼可能?第三層的無相功竟困不住他三息。
「無相功弱得真是超乎我想象啊。」
無形的劍氣將那些花瓣擊破,這劍氣,莫非是!
「你若想變強,不如跟我學碧血劍法。」
隨著無相功被擊破,空中的兩人啪唧一下掉在地上。
又一聲啪唧,我直接轉過身跪倒在地,雙手抱住他的腿:「你是天下第一。」
「是要夫妻對拜?這場景不合適。」他俯身想要攙扶起我,卻被我直接抓住手。
「陪我回山救人,我教你無相功。」
「無相功?」他撲哧一笑,「現在已經沒必要了。」
我向不遠處地上被踩爛的花伸出手,那花兒竟逐漸復原。
「傳聞無相功可以控制無意識物體,可以修復人精神上的傷痕,沒想到傳言不假,咱們村的病都有救了。
」暗衛目瞪口呆。
「聽說無相功修煉至大成可長生不老,與天地為一。」暗衛越想口水越流。
「聽聞你因走火入魔後嗜殺成性,以我的能力幫不了你,可我師父可以。」
我見他眼神有遲疑,立馬指向那兩個暗衛:「我剛剛運功時,已經將他們倆的殺性消除。」
暗衛摸摸腦袋,感覺自己的心似乎真的平靜了很多。
「或許你不信,那天夜裡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他將少女撈回懷裡,打橫抱起,「你倆先回村吧。」
陪你一起回山門,我伺候你一輩子。
14
沈徽明陪我回宗門,路上明明應當是殺手眾多,可我卻未看見一個。
他總在深夜出門,而後一臉意猶未盡地回來。
光明正大地當獵物,殘殺所有的獵人,或許對他而言是一種興奮。
隻是因為他近來殺戮太重,精神狀態明顯不對,隻有我運轉無相功貼貼他額頭並抱他,他才能平復下來。
「怎麼還沒回來?」我望著已翻魚肚白的天空,莫名感到不安。
踏過血流成河的密林,我終於在森林邊緣見到一襲白衣的他。
他的腳下屍骸無數,而他的白衣卻未沾一滴血。
僅剩的幾名黑衣人高手被嚇得瘋狂逃竄:
「無相功我們不要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恍惚間,我覺得有些許可笑。
師父也是武功蓋世的大佬,卻因厚道和從不對人下殺手,而被人惦記功法。
敵人用火炮攻破山門時,讓我們交出無相功還要殺我們。
善良真的有錯嗎?為何人們隻會畏懼瘋批,而後揮刀向善者。
隨著那兩個黑衣人倒下,他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止。
不好,外面便是村莊,不能讓他失控。
我迅速沖上前,一把抱住想要前進的他。
怎麼回事?碰額頭都沒用了,他身上的殺氣為何還這麼重?
既然他是為我把心中殺戮放出來,那我就有必要將他拉回來。
我抓住他的胳膊,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他的身體如遭雷擊,心跳震耳欲聾。理智回歸的第一秒,他便握住懷中少女的腰,兩人緊密貼近。
他侵入牙關後,輕輕扣住她的後腦,一點點將滾燙至極的氣息喂入她的唇中。
「你,你好點了嗎?」我被吻得喘不上來氣。
「還不夠。」他再度覆上我的唇,將這戛然而止的吻續上。
吻著懷中少女清甜的唇,他隻覺得一向沉穩自制的自己,隨時都要失控。
「不能在這裡。」他極大地用殘存的理智,壓制那在身體裡肆意的欲望。
「你打架都沒流這麼多汗。」
我貼心地擦著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怎麼感覺他渾身都熱,連他那腰間的玉佩都硬得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