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為丫鬟後,我對殘疾小將軍強取豪奪了。
他任性不喝藥,我直接親上他。
「這是你不聽話的懲罰。」
他紅著臉喝完後,我又往他唇上嘬了一口。
「我,我都喝了幹嗎還親我!」
我朝他勾唇一笑:「這個是獎勵。」
1
我穿書了。
書中劇情將要來到大結局,男女主成親,從此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然而我最喜歡的角色男二會因為女主失去雙腿,再也不能站立。
被驅逐到遙遠的漠北,在父母雙亡的頭七,亦是男女主成親的洞房花燭夜,結束自己的生命。
意外穿書後。
在這個世界遊蕩了很久,我決定做些什麼。
在其腿斷後第一次產生輕生念頭後,我救下他並將其送回府中。
臨走前,我輕聲對他說:「可別死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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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將軍沈淮之自小與俞清挽青梅竹馬。
他為救俞清挽而斷了腿,從天之驕子變成了殘廢,整日裡鬱鬱度日。
而俞清挽,作為女主,將會與太子成婚,達成小說的 happy ending。
我站在將軍府外,等待管家接我進去。
接著就看到有太醫挎著藥箱出來,碰上了熟人聊天。
「江太醫又來將軍府給小將軍瞧病了?」
「哎——別提了,說起來就頭疼,小將軍他將東西砸了個底朝天,連面也沒見上,我都吃了好幾次閉門羹了。」
我默默聽著,直到一位老婢出來看到我,問:「你就是蘇念?」
我點點頭,行了禮:「正是奴婢。」
「成,你跟我來吧。」
嬤嬤引著我走過前院,路過花廳,又走了許久。
她邊走邊囑咐我:「你既來府中謀差事,想來也知曉要服侍的是什麼人。
「當初意氣風發的公子哥兒成了這副模樣,難免接受不了,性情大變,暴躁易怒。
「你如今已是這個月換的第七個丫鬟了,平日裡你需細心照顧飲食起居。
「別怪我沒提醒你,沒事兒的話就找個地方躲懶也無妨,別在公子面前晃悠,當心他生氣傷了你。」
多謝她指點後,我們就到了沈淮之所在的院落。
這裡凋零破敗,完全不像是他這樣身份的人會住的地方。
書中將軍愛子,但也怒其不爭,見不得他一副斷了腿就半死不活的樣子。
這位父親索性也生了氣,將他丟到這裡等他自己想清楚。
我送別了嬤嬤,轉身進了院子。
我聽到她走時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新來的這個又能堅持多久。」
我站在沈淮之門前,仔細聽了裡面聲音。
然而屋裡一片死寂。
我輕聲敲門:「小將軍,我是新來的奴婢蘇念,即日起由我來伺候您起居,小將軍現在可有吩咐?」
我來了兩個月,這位小將軍竟是連面都見不到。
中間隻有將軍夫婦來了一次。
「淮之,你回母親一句,你這樣為娘實在害怕。」
將軍夫人聽他遲遲不應,用帕子捂住臉輕輕啜泣。
沈將軍見妻子傷心,便用力拍打屋門:「沈淮之,男子漢大丈夫,斷了腿便這樣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作給誰看呢?
「你放眼望去,將軍府三個字說出去,誰敢小瞧?就算你斷了腿,這京城中人看見你也得恭恭敬敬地行禮,你怎麼就這點兒出息!」
將軍夫人止住哭泣,讓他少說幾句。
她又勸解幾句,跟我這個新來的小丫鬟交代要照顧好小將軍後,滿面愁容地離開了。
直到夜裡,我聽到沈淮之屋中摔碎東西的聲音,顧不上旁的,我推開了房門,看到沈淮之摔在地上。
他蒼白的臉上沒有血色,墨色的長發散亂著,一張蠱惑眾生的臉上掛著一抹輕淺的苦痛,白色的長衫衣襟處被水浸湿。
分明一副病弱破碎的模樣,卻又散發著冷冽清冷的氣息。
他低著頭,哇的一聲,劇烈嘔吐起來。吐出來的俱是方才喝下去的黑褐藥汁。
他看見我進來,瘋狂地掙扎著,將床上的被子、枕頭全都向我砸來。
「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我低下身收拾著地上破碎的瓷杯瓷壺:「小將軍如今行動不便,有什麼事吩咐奴婢做就行。」
他自嘲地笑笑:「哼,你是在嘲諷我嗎?」
我沒回答,自顧自說道:
「水冷了,小將軍喝了恐會生病,我去燒壺新的。」
我正要扶他,卻被他一把推開,不容許我近身。
我看他手臂劃傷,提醒他要盡快止血,也被他拒絕。
我嘆了一口氣,走近一個手刀劈暈了他。
我有點底子在,並且他現在也沒有什麼反抗能力。
我成功將他放在了床上,又幫他包扎了手臂。
貼得近了,嗅到他一身的藥草香,清清苦苦的,心中沒來由地一跳。
我看著他驚為天人的面容自言自語:「本來想著上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想當個溫柔解語花的,沒想到竟然這麼不配合。」
3
翌日清晨,聽到沈淮之醒後,我直接推門進屋。
他看到我後,昨夜的記憶回籠,氣得直接紅了眼眶。
「你簡直放肆,竟敢那樣對我!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我權當沒聽到,自顧自地在屋裡架起了小爐,跟他說:「這水放在上面,便能保持溫熱,公子可以放心喝。」
我對他笑著說:「早飯一會兒便好,一會兒還要喝藥。」
見我無視他,他更加生氣,一怒之下竟拿茶杯砸向了我。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被他砸中,臉上破了相。
他愣愣地定在那裡,似是沒想到我沒躲開。
我不甚在意地用手指將血抹去,說:「那奴婢先行告退。」
料想到我可能惹怒了他。
我叫了路過的小廝去幫我給沈淮之送了飯,又備了藥。
我聽他屋裡安安靜靜,果然沒再抗拒。
我不想再激怒他,給了半個月冷靜期。
一天清晨,我如常進門伺候洗漱。
沈淮之看見我,臉上閃過吃驚:「你竟還沒走?」
我朝他微微笑著:「我是籤了賣身契的奴婢,能走去哪兒?況且公子憑著這副模樣,奴婢我也是甘之如飴的。」
他扭過頭去:「好個牙尖嘴利的女子,你叫什麼。」
「蘇念。」
4
我布置好早餐。
沈淮之似乎不想讓我留在這裡,便吩咐我出去。
我看他一眼,一步步靠近,打橫將他抱到了餐桌旁。
「你,你真是放肆,竟敢這樣對我?」
我看他又紅了臉,心中暗道真可愛。
他怒目而視,問:「你究竟是什麼人?有這種身手,你進將軍府到底有何企圖?」
我回:「從小做活皮糙肉厚罷了,想來小將軍混跡軍營,我這樣的也很常見吧。
「至於企圖嘛……」我故意拉長語調,故弄玄虛道,「認真說來,公子天顏,令我心馳神往,想鑽空子爬床來著。」
我看他瞬間漲紅了臉,指著我說:「你,你都不知羞的嗎?」
「此話是我心中摯言,如今剖白心跡,自然是害羞了。」
他似乎又被我的厚顏無恥給氣到了,便不再看我,氣鼓鼓地開始吃飯。
我見好就收,乖順地給他布菜。
隻是我給他夾的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看來是真氣到了。
5
過了段日子,將軍夫人上門。
遠遠地就聽到自家兒子中氣十足地發脾氣,言語中對我諸多挑剔。
但分明又看到他似乎氣色好了許多,心中頓感寬慰。
便在沈淮之面前賞賜了我,並吩咐:「好好照顧公子,你若盡心盡力,我將軍府必然不會虧待你。」
沈懷之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指控道:「娘,她是有企圖的!」
她疑惑:「什麼企圖?」
那樣羞恥的話,他怎說得出口。
我從善如流地開口:「自然是希望小將軍福澤延綿,百歲無憂。」
將軍夫人聽到這話,一個勁兒拍著我的手:「好丫頭,你是個好的。」
我看向沈淮之,與他的視線在一瞬間相交。
他柔順的黑發散亂而不失美感,就那樣鋪在肩上。
辨不清他漆黑的眼眸中的情緒,卻看到他的長睫微微顫動。
我想,聽到這樣的話,他也許也是暖心的吧。
6
「福澤延綿,百歲無憂」是我對他的祝福。
但不可否認的是,也有一種身為旁觀者的憐惜。
我很清醒。
雖然為他的不幸感到同情,但也僅僅如此。
書中的沈淮之一出場就是鮮衣怒馬的小將軍,待人赤誠熱情。
對於我這種比較內向的人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我隨著情節感受他的一切,也不由得欣賞他,喜歡他。
老實說,我很懷疑。
沈淮之真的會因為情愛頹廢成這個樣子嗎?
或者,他還會愛上俞清挽之外的其他女人嗎?
畢竟他為了救心上人而手染鮮血,到頭來卻被心上人詰難與誤解。
晚間沈淮之洗澡。
他偏要一個人,而我卻堅持要隨侍。
「我的職責就是伺候公子的衣食起居,我若不在,公子不小心摔傷了怎麼辦?」
「不許就是不許!之前我一個人不也好好的嗎?」
「可今日我得了將軍夫人的賞賜,奴婢可不是那種隻拿錢不辦事的人。」
他生氣:「那你現在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
我公事公辦地回他:「那是另一碼事。」
他一噎,小聲地說:「也不知我倆究竟誰是主僕。」
我們兩人之間,主動權向來在我手中。
他總是奈何不了我。
最後決定由我蒙住眼睛,伺候他洗澡。
我先按照原來做的,將穿著寢衣的他扛入浴桶,之後蒙上布條,聽他窸窸窣窣地脫衣服。
在這期間,聽到他小聲嘟囔:「也不知你一個女子,哪兒來的那麼大力氣。」
接著聽他指令,摸索著將燒好的幾桶熱水倒進去,完成後已經出了一身汗。
我抱怨道:「小將軍下次別蒙我眼了,這樣多麻煩。」
「你嫌麻煩,你下次別跟著進來。」
我立馬轉移話題:「不知道這水溫還好嗎?」
說著將手伸入試溫,卻沒想到觸到了滑膩的皮膚。
他聽出來我又在無視他,下一秒就看到那隻手摸向了自己腹部。
我們兩人同時反應過來,一個要攔,一個摸完觸電般逃離。
「你——」他久久說不出話,連質問都羞於啟齒。
我則陷入詭異的尷尬之中。
因為我真不是故意的。
雖然有想過要不要趁此機會增加肢體接觸,也在心中預演過怎麼做更加自然,但沒想到就這麼突兀地發生了。
之前沒有鋪墊,我現在蒙著眼睛,竟也難得感到有些慌張。
「你今日說的是真心話嗎?」
久久的大腦宕機後,我意識他可能想轉移注意力,連忙回:「當然是真心的。」
說完後才反應過來應該是我說的那句「自然是希望公子福澤延綿,百歲無憂」。
他回我:「我如今不過是個殘廢,你說的怕是實現不了。」
我暗自確定自己果然想得沒錯。
我立馬認真起來,這是個使我們更加親近的好機會。
我問他:「我對公子多有無禮,今日您又為何不告訴夫人,將我趕出去呢?」
「我沈淮之才不是那種要靠找母親告狀才能管教奴僕的人,說出去恐要人笑掉大牙。」
還挺傲嬌。
我步步緊逼。
「也不是非要告狀,公子是將軍府的主人,你若真不想要我,總有一萬個法子打發我。」
他似乎有些惱羞成怒:「多謝你提醒我,我明日就那麼做!」
我見好就收。
「時間差不多了,我來伺候公子出浴。」
我將他的手臂搭在我身上,一個泄力,摔進了浴桶裡。
身體努力攀附在沈懷之身上。
我不住地咳嗽:「對不起小將軍,奴婢不是故意的,可有傷了您?」
7
他看到我浸湿的衣服緊貼在身上,裡衣的顏色也透出來,連忙移開了視線。
蒙眼的布條松松垮垮露出一角。
我看到他雙眼緊閉,睫毛輕顫,眼尾緋紅,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起了壞心思。
感受到他微微顫抖,我一點點靠近,故作疑惑地問:
「公子,有什麼東西硌到我了。」
他呼吸急促地推開我,將搭在旁邊的寢衣套在身上,支支吾吾地說:
「應該是衣服,你快些出去。」
我說了抱歉,跟他說出去找幾個小廝幫忙。
我走後,沈淮之懊惱地捂住衣服,等自己平靜下來。
他雖喜靜,但目前看來,院子裡還是需要再配個小廝。
一想到自己的腿……
我再回來,敏銳地發現沈淮之似乎情緒有些低沉,有些疑惑。
但是過猶不及,不應該把人逼得太緊。
我按下不表。
突然一件外袍蒙頭扔在我身上,遮住了身上湿透的衣服。
我茫然地看向他,他將床帷一把拉下,厲聲道:
「你個女子,竟然不知顧及我的臉面,你這樣像什麼樣子?」
我聽出他有些別扭地向我下命令,「你自去休息吧,今夜也不必守夜,以免礙我的眼。」
我聞到外袍上熟悉的氣味,嘴角無意識勾起了笑。
真是可愛。
翌日清晨,我推門進入沈淮之屋中,就看見他偷偷摸摸在整理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