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茉嗯了聲,說:“他一個人,恰好我過去可以陪陪他。”
女兒回來一趟想和朋友多聚在一起聊聊天,家裡地方也不夠住,林寧沒怎麼猶豫便答應,說:“行,你去找朋友玩吧。”
“我行李箱呢?”夏茉問林寧。
林寧裡面的櫃子說:“你爸給你放到那個櫃子裡了。”
夏茉走過去,打開櫃子拿出行李箱,拉開行李箱拉鏈,拿出晚上需要換穿的衣服和洗漱用品,裝進一個包裡。
夏德海見她出門,問道:“要出去啊?”
夏茉嗯了聲,說:“去我朋友那裡住。”
挎著包,從二叔家裡出來,沿著小區前面的路往酒店走。
經過一家花店,夏茉腳步頓住,往店裡看了眼,花都很新鮮,想了想,抬腿走進花店,選了束花。
陸砚禮回到酒店,拿了睡衣進浴室。
洗完澡,吹幹頭發,剛走出浴室,外面傳來門鈴聲。
陸砚禮:“誰?”
“先生,客房服務,請您開門。”
門外的人拿腔作調。
陸砚禮聽出夏茉聲音,唇角勾起一抹笑,走到門邊,伸手開門。
夏茉左手拎著裝衣服和洗漱用品的包,右手抱著一束用棕色牛皮紙包起來的洋桔梗,看到他開門,臉上立刻揚起燦爛的笑,把手上的花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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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砚禮:“送我的?”
夏茉眨眨眼睛,“對啊,送給我男朋友。”
陸砚禮笑著接過,側身讓她進房間。
“怎麼又回來了?”陸砚禮問她。
夏茉把手上的包放到沙發上,撩了下頭發,說:“我二叔家房間住不下那麼多人,我在家住我爸就要睡沙發,隻好到你這裡借住一晚了,不知道陸先生願不願意收留我。”
陸砚禮從後面摟住她,埋頭到她頸間,側臉貼著她耳廓,意味深長,“剛好,陸先生孤枕難眠。”
他溫熱的手掌貼著她小腹遊移,一股酥麻的觸感從腰間蔓延,夏茉呼吸微滯,按住他手,將臉轉向另一邊,輕聲說:“我還沒洗澡。”
陸砚禮嗯了聲,放開她,神色溫和的看著她,很有耐心的說:“我等你,慢慢洗。”
夏茉被他灼熱到近乎直白的目光看得臉紅,不過她今晚既然去而復返,主動過來了,會發生什麼,她心裡一清二楚。
與其扭扭捏捏向被人調戲佔便宜似的,不如率先出擊佔據上風。
夏茉眸光微轉,伸手扯開他睡衣紐扣,眼睛盯著他健碩的腹肌,指腹在他胸口輕輕畫了個圈,挑著眼梢看他,“到床上等著我,我待會就出來。”
她說完就轉身往浴室走。
陸砚禮看著她近乎小跑的步伐,唇角勾了下,“放心,我不會落荒而逃。”
又內涵她。
夏茉推開浴室門,回頭嗔了他一眼。
夏茉這個澡洗得並不慢。
吹幹頭發,從浴室出來時,陸砚禮已經靠坐在床上,她扯開的襯衣紐扣被他重新扣上,衣服穿得整整齊齊,膝蓋上搭了一本今天經過書店買的財經雜志,正垂眸看書,面上沒什麼表情,看著冷冷清清,矜貴禁欲。
不像是準備做什麼的樣子。
夏茉想到在海城時,他就總喜歡逗她,讓她誤以為他想做什麼,最後都隻是擁抱,接吻,並未更近一步。
這麼想著,夏茉緊繃的心口放松很多,趿著拖鞋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上床。
剛躺下,餘光瞥到陸砚禮修長的手指把雜志合上,放到一邊的床頭櫃上。
夏茉身體稍稍有些僵硬。
“茉茉。”陸砚禮嗓音低沉,“你睡覺是不是要留一盞床頭燈?”
夏茉小時候怕黑,晚上睡覺的時候房間的燈不能全關上,要留一盞小燈,這個習慣一直保持到現在。
夏茉嗯了聲。
陸砚禮伸手打開床頭燈,側臉問夏茉,“天花板的燈要不要關?”
對視上陸砚禮灼熱的目光,夏茉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想法錯了。
往被子裡縮了縮,大半張臉掩到被子下,隻露出一雙眼睛看著他。
陸砚禮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掀開她擋在臉上的被子,嗓音壓著笑,“躲什麼。”
夏茉抿唇不語,又拽著被子往下縮了縮。
陸砚禮手掌握住她纖細的腰身,把她抱回枕頭上,不讓她躲。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面頰,沿著嘴唇,下巴,脖頸,一點點向下。
他身上的衣服布料被她抓著擰成一團。
“放松。”
陸砚禮騰出一隻手撩開她汗湿黏在額頭的頭發,在她耳畔低語,“不是喜歡我的手,誇我的手做什麼都像藝術品嗎?”
夏茉意識逐漸渙散,氣息不穩。
“關燈。”
天花板上的燈光熄滅,明亮的房間轉瞬光線昏黃。
朦朧的光線下,夏茉依舊能看清他那雙手,骨節分明,修長白皙,隻一雙手便能讓她宛若置身海面,起起伏伏。
“放松。”
陸砚禮再次叫她放松,兩隻溫熱的手掌握住她腰。
這次,她被她最喜歡的手掌控,沒有絲毫落荒而逃的機會。
*
凌晨三點,萬籟俱寂,夏茉將將入睡,臉上淚痕未幹。
陸砚禮還未睡,伸手輕撫她臉上的淚痕,看她睡著了都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既悽慘,又有些好笑。
原本不會到這麼晚,一點準備睡覺的時候,他逗了她兩句,問她是誰虛。
這姑娘好勝,挺不服氣,奄奄一息還大言不慚要和他再戰。
第44章
翌日,夏茉睡醒的時候,睜開眼就看到陸砚禮的臉龐,她側趴在他懷裡,渾身無力,稍稍一動,便覺四肢無力。
陸砚禮比她醒得早,見她睜開眼,溫熱的手掌在她後背摩挲,嗓音裡帶著餍足的慵懶沙啞,“醒了。”
對上陸砚禮的視線,意識回籠,昨晚的旖旎畫面浮現在腦海,夏茉有些不好意思想轉身背對著他,剛一動,環在她腰間的手臂便收緊,不許她躲。
“哪兒去?”陸砚禮嗓音低沉,性感的要命。
昨晚的畫面再次在腦中翻滾,夏茉抬起酸痛的手臂擋在眼前,喃喃道:“陸砚禮你簡直就是禽獸。”
陸砚禮握住她手腕將她手從眼前移開,戲謔地笑,“凌晨的時候是誰說要再戰,戰敗了就罵人?”
夏茉瞥他一眼,幽幽道:“誰說我敗了,勝負還未可知呢。”
陸砚禮挑眉,眼神不懷好意,“你還要再戰?”
他握在她腰上的手向下移,夏茉渾身顫了顫,伸手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急聲道:“陸砚禮,你是想要我死嗎?”
陸砚禮嗓音裡壓著笑,“勝負還未可知,不要一決勝負?”
夏茉哼哼兩聲,“我又沒說立刻決出勝負,這漫漫歲月,日子還長著呢,男人過了三十歲身體就走下坡路了,到時候看看,是你虛還是我虛。”
夏茉在口嗨這方面就沒輸過。
陸砚禮好笑的捏捏她下巴,深邃的眼眸凝視她,語氣突然沉著認真,“嗯,漫漫歲月,日子還長著。”
他握起她手,修長的手指插/入她指縫,十指緊扣,他喉結微滾,“以後的日子我們一起慢慢走,我和茉茉還有很多個日日夜夜,我們一起到白頭。”
他在她耳邊和聲細語,說出的話卻像是承諾似的落在她心上。
他們會一起到白頭嗎?
陸砚禮曾經說過,他不做承諾。
在她知道他就是L,想要和他撇清關系的時候,她明確跟他說過,她擔心在一起,以後因感情不和分手而帶來的後果她沒辦法接受。
那時候,他在追求她,明知道她在擔憂什麼,他也沒有為了把她追求到手隨意許諾哄騙說他們不會分手。
他不是會花言巧語哄騙人的人。
他一旦做出某種承諾,就代表他在心裡已經認定了這件事。
夏茉望著曾經這張讓自己望而生畏的臉龐,心口有什麼在跳著,突然感覺很奇妙。
曾經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如今在他們身上都變成了可能。
他們應該可以到白頭的吧?
在心裡自問一遍,一瞬間,夏茉又開始迷惘。
她見過太多情侶最開始海誓山盟,覺得會一輩子在一起,到最後草草收場,各奔東西。
她雖然沒有經歷過失敗的愛情,但她有過一場無疾而終的友情。
她以為能一輩子的好朋友,現在想起來那個人在自己的記憶中變得模糊。
不過短短三年而已,人心易變,連她自己也不能例外。
不過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但此刻她很確定,她是喜歡他的。
她趴在他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嗯了聲,“希望我們可以到白頭。”
陸砚禮聽到她在自己的話前面加了希望兩個字,在心裡喟嘆。
這是還沒全相信他,確認他們能一直走下去。
兩人相擁著躺了一會,夏茉問他,“幾點了?”
陸砚禮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四十。”
都快十二點了,家裡人該找她了吧。
從床頭摸起手機,解鎖,果然看到一個小時前她媽給她發了條消息。
媽媽:【幾點回來?】
夏茉回消息:【媽,我剛睡醒,跟朋友吃完午飯回去。】
林寧沒回消息,應該是在忙別的事情,沒看手機。
“餓不餓?”陸砚禮問她。
夏茉點頭,“有點。”
陸砚禮:“我叫酒店的人送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