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爬崆峒山,撿到一條小蛇。
我悉心照料,室友揶揄:「這麼寶貝,不會撿個老攻回來吧?」
翻個白眼不想理他,誰不知道我恐同。
沒想到後來小蛇真的化形成一個 188 大黑發綠眸大帥哥。
他尾巴纏著我問:「你室友在和他幹嘛,是親親嗎?」
「嗯,別看。」
「我可以親你嗎?」
「不可以,我是男的。」
「可他們倆是男的,也在親親啊!」
「他們是禽獸。」
當晚小蛇夜爬我的床,蛇尾纏上我的腰:「我也是禽獸,我也要親親!」
1
夜爬崆峒山,在樹上看到一條倒掛的幹巴小蛇。
它很可憐,翠綠色的身軀委屈地蜷縮起來,與夜色融為一體。
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麼呼吸了。
我突如其來地想救它,幾乎沒什麼由頭地就把它從樹上拽下來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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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蛇回到寢室的時候,室友樂觀之還沒有睡,正在和他男友吵架。
「段從南,你有本事就分手,老子早他媽受夠你了。
「天天跟控制狂一樣,連我吃幾粒米都要和你報備。
「我要真和男人偷情,你是不是要拿刀劈我死我啊?」
下一秒,他看見我回來立馬掛斷電話,「我室友回來了,掛了!」
他湊過來看我懷裡面翠綠的小蛇。
「好漂亮的蛇,你買的嗎?」
我搖頭,找了件衣服簡單推了一個巢,把小蛇放裡面。
順便同城下單養蛇的一些必要物品。
樂觀之依舊好像感覺不到我的冷淡一樣,不停絮叨和我說話:「讓讓,這條蛇不會是你爬山撿回來的吧?」
這下我點頭了。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我打斷。
「你不要離我太近,我不希望你男朋友再次來找我,調查我。
「我不喜歡。」
樂觀之這下明白了,也終於明白我為什麼對他那麼冷淡了。
他抓起手機就往外面走:「媽的段從南,幾天不對付他,活膩了。」
樂觀之走後,宿舍隻有我和小蛇了。
大概是宿舍有些暖和,小蛇居然動了。
它的蛇尾輕輕纏繞在我的手腕上,手腕一陣酥麻。
溫黃的燈光下,我在復習,桌邊放了一隻水杯。
有些口渴,端起來喝卻發現水裡面淹了一條小蛇。
它直直掉進我的水杯裡面,看起來好呆。
我把它撈起來,它又蹭了蹭我的手,乖乖趴在我手腕上陪我復習。
2
周一,樂觀之滿臉憤恨一瘸一拐地回來了。
他看見我悉心照料小蛇,嘴賤的癖好又出現了。
「這麼寶貝,不會撿個老攻回來吧?」
我翻了個白眼,誰不知道我恐同。
樂觀之看見我冷臉,又巴巴地湊過來道歉:「讓讓對不起,我忘了你恐同。
「你放心,他已經被我收拾好了。
「不會來騷擾你了!」
樂觀之的男朋友曾經來找過我,他質問我樂觀之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讓我不要再勾引樂觀之了。
我感到莫名其妙,和他說我是直男且恐同。
他才滿臉懷疑地離開。
不過我確實恐同,並不是借口。
手機消息又彈出來了。
是我繼兄蘇淮茗發的消息。
【S:讓讓,這周回家嗎?】
深吸了一口氣回他:【不了,我要在圖書館看書,馬上準備考研。】
【S:沒必要那麼辛苦,你的成績完全可以保研。
【S:這周回家,我幫你搞好。】
猶豫了很久,還是同意了。
畢竟他總有無數個理由,把我逼回家去滿足他的私欲。
3
我見小蛇恢復得差不多,就打算把它放生了。
它不明白我什麼意思,隻知道我不在看書而是陪它玩。
高興地嘶嘶叫,纏著我的手來來回回遊走。
有一瞬間我在想,如果把它留下來呢?
是不是我就不孤單了?
可轉念一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見它乖乖盤在樹上,我轉頭就走。
是怕一看到它,就忍不住把它困在我身邊。
小蛇一開始還以為我在和它玩,後面才意識到我把它給丟了。
它迅速地攀下樹,試圖追趕我。
可怎麼能追上呢。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
那時我還不知道它不是普通的蛇,它是升卿。
蛇之善者,惟升卿矣,著冠而行,呼之即吉。
遇見它,就是我的大吉。
4
蘇淮茗開著邁巴赫到校門口接我回家。
我試圖打開後座車門,卻死活打不開。
嘆氣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果然打開了。
蘇淮茗黑色真絲襯衫下繃著明顯結實的肌肉。
矜貴斯文的臉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
整個人高冷疏離,看起來很有西裝暴徒那味,能迷倒萬千少女,可惜他是個 gay。
他替我綁好安全帶。
我整個身體都是緊繃的。
哪怕知道他不會對我做什麼,但還是害怕。
畢竟蘇淮茗看上的獵物就沒有失手的。
果然他說:「讓讓,爸媽他們這周去旅遊了。
「淮河路那邊開了家餐廳,我帶你去吃。」
「嗯。」
就不應該回來的。
誰知道他這周又要作什麼妖。
5
和蘇淮茗在一起就是能感覺到他隨時隨地如沐春風般的控制欲。
他手上替我剝蟹,嘴上看似漫不經心地問:
「你最近和你那個室友相處得怎麼樣?
「不行的話,哥哥在學校附近有套房可以搬過去住。」
可能我前腳剛搬進去,後腳蘇淮茗也搬進去了。
蘇淮茗他很聰明。
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他喜歡我。
而是一步步地套路我,引誘我下地獄。
跟著媽媽改嫁到蘇家,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在把我當獵物。
試圖找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口咬斷我的脖頸。
蘇淮茗表面是好哥哥,背地卻是想著把我往床上拐的老畜生。
這就是我恐同的根源。
「哥,不用了。
「宿舍是二人間,平時也見不到他。」
蘇淮茗推著眼鏡:「哦?」
他真的很希望我和他多說幾句話。
這點要求我還是能滿足的。
「平時我室友會和他對象出去玩。」
他隨口問:「男的女的?」
就是不和他說性別,他也會調查我身邊有沒有異性戀,然後鏟除。
於是我說:「他們倆都是男的。」
蘇淮茗滿意了,高興地小酌了幾杯酒。
趴在我身上搖搖晃晃地裝醉酒:「讓讓……」
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翻了白眼。
老狐狸,又撞醉勾引我。
把他扛到後座,自己打算和司機坐前面。
卻被他扯住衣服下擺,他那雙漂亮的眼眸直直勾著我。
我被他盯得隻得坐在後座。
與此同時,一隻可憐的小蛇正追著我的氣息往蘇家趕。
把蘇淮茗扶在主臥,他還是扯住我不放。
大有讓我陪他一起睡覺的樣子。
我加重語氣:「哥哥,很晚了。
「我要回去睡覺了。」
我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蘇淮茗摘掉眼鏡揉了揉鼻梁,帶著醉意的眼睛明顯清醒了起來。
語氣陰沉道:「讓讓,好不乖。
「什麼時候才能抓到你呢?」
6
我帶著沉沉的睡意睡過去,自然沒注意到一條小蛇遊進我的房間,再順勢爬上床鑽進我的衣服裡面。
升卿委屈死了,它根本想不到自己為什麼會被拋棄。
更何況我身上還有其他人的氣息,它氣得要命,咬了我一口。
力道很輕,可還是見血了。
它慌得要命,立馬用蛇信去舔我的傷處。
就是這一滴血,讓它化形了。
睡夢中的我隻感覺渾身熱得不行,突然貼到一大片冰冷的東西,連忙抱上去。
升卿見我抱他,氣立馬就消了。
哼唧唧回抱我,絲毫不在意自己從一條小蛇變成一個 188 黑發綠眸大帥哥。
還不停地蹭我,和我貼貼。
第二天,我看著旁邊的升卿,差點沒嚇昏過去。
隨手拿起床邊的花瓶就砸過去。
他捂著頭,看著手裡面的血跡愣住了。
眼淚啪嗒啪嗒地流:「你不愛我了嗎?
「難道那些天的悉心照料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嗎?」
我冷笑拿起手機報警:「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你連我的床都敢爬,你等我哥弄死你吧。」
升卿哭得更慘了,一邊哭一邊拿尾巴蹭我。
等等?
尾巴?
我低頭看著那條翠綠色的尾巴,莫名其妙感覺有點熟悉。
「小蛇?」
升卿嗯了一下,然後眼淚巴巴衝進我懷裡,讓我抱他。
「嗚嗚,讓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樂觀之的嘴開過光吧,小蛇真變成人了。
來不及細究細節,就聽到敲門聲。
「讓讓起床了嗎?
「哥哥給你端了早飯。」
糟了!
要是被蘇淮茗知道我和小蛇睡了一夜,那我還能好過嗎?
他一定會按捺不住,扒了自己的紳士皮囊狠狠收拾我吧。
我問小蛇:「你能變回去嗎?」
他愣愣地啊?
升卿尾巴還纏在我的腰上,大有一副我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的架勢。
「讓讓,你在裡面嗎?
「哥哥進來了。」
門外的蘇淮茗見我遲遲不回應,已經在拿鑰匙開門了!
7
我掃視了屋子一圈,慌亂地把升卿拖進衣櫃裡面藏著。
他對這個藏身地不滿意極了,整個人委屈得看起來都要哭了。
「黑,我不要。」
我關上櫃門前哄他:「乖,一會兒就好了。」
又扯了幾件衣服蓋住他。
他抱著衣服倒是不叫喚了,因為那上面有我的氣息。
好巧。
此時蘇淮茗正好開鎖進門。
他掃了一圈房間,接著神色自然地把早餐放在桌子上。
好像剛剛破門而入,著急抓奸的人不是他一樣。
我先發制人:「你憑什麼擅自進我房間。」
蘇淮茗擺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樣:「那麼久不開門,哥哥怕你在房間出什麼意外。」
他看向櫃門,「比如——
「藏了什麼不可見人的東西。」
我整個人慌亂極了,慌忙拽住他的胳膊阻止他去查看。
「哥,開什麼玩笑。
「我怎麼可能會藏人。」
蘇淮茗看著我自亂陣腳,愉悅地笑了。
「哥哥沒說你藏人啊?」
他套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