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為了三千萬,一起嫁給顧家的植物人雙胞胎兄弟。
她嫁哥哥,我嫁弟弟。
我倆每天在病床前嗑瓜子:「長得真的一模一樣哎。」
閨蜜點頭:「下面是不是也一樣?」
我眼睛發亮:「看看?」
閨蜜猶豫。
我:「咱倆都是合法夫妻!看看咋啦!」
一年後。
病房裡,病人偏頭,張嘴。
「哥,咱醒還是不醒?」
「……你醒我就醒。」
1
顧家雙胞胎車禍後變成植物人的消息滿天飛。
顧女士晚年得子,傷心欲絕。
醫生道士齊上陣,愣是沒用。
剛巧,我和閨蜜,一個是道士,一個是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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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是一輩子醒不來,我這個當媽媽的,也不能讓他們一輩子沒女人!」顧女士哭著說。
我立刻毛遂自薦。
「顧女士,如果您要給他們選妻子,我和這位喬醫生很合適!」
「嗯?」
「您看看,我們若是與您兒子結婚,必然用心照顧,想盡辦法讓他們醒來……」
在我一通巧舌如簧下。
我和閨蜜嫁進了顧家。
顧女士放話:「三年後離婚,人沒醒給你們三千萬,人醒了三個億。」
我笑呵呵:「一定醒一定醒。」
我私下裡跟閨蜜算。
「三千萬,咱們分分,一年也有五百萬,去哪找這麼個好工作?」
喬安安點頭,給我豎了個大拇指。
2
顧凜和顧星「睡」得很安穩。
我和喬安安無聊地嗑瓜子。
「有錢就是好。」我指著旁邊的水果,「安ťû₅安,你猜那串綠葡萄多少錢。」
「八十?」
「NO,NO,NO,八百!」
喬安安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和她都是孤兒院出來的,沒咋見過有錢的世面。
按照顧女士的要求,我們一天必須有十個小時要陪在病房。
還有一個硬性規定,不能玩手機和電腦。
每天隻能聊天、嗑ŧūₔ瓜子、猜價錢。
不過也很舒服,有吃有喝,護理工作也有專人處理。
一晃三個月過去了。
我盯著床上俊帥的兩兄弟。
「安安,這兩人,真的長得一模一樣哎。」
安安點頭:「下面是不是也一樣?」
我眼睛一亮,激動道:「看看?」
「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你看哥哥我看弟弟,咱們都是登記過的正經夫妻,看看自己男人咋了?」
「可是,各看各的,怎麼比較?」
她的問題很關鍵。
我找出軟尺。
她一個,我一個。
3
我們各自在被子的掩護下忙活。
我站起來:「十八。」
安安也站起來,滿臉通紅:「也是十八。」
我睜大眼:「還真一模一樣。」
閨蜜臉紅得不行。
我無語:「你害羞啥,當醫生的,不說病人,模型也看過那麼多呢。」
安安搖頭:「這不一樣。」
我試圖理解,理解不了,但還是老實地認可:「好吧。」
我看著床上的顧星,嘿嘿兩聲。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男人呢。
忽地,我感覺顧星的嘴角勾了勾。
好像在笑……
我猛地轉頭看向閨蜜:「安安!這個弟弟好像笑了!」
安安急忙過來,一通檢查後。
看向我:「沒醒呢,你的錯覺。」
我心驚膽戰地點頭,又有些可惜。
「差點就三千萬變三個億。」
安安也很可惜,坐在旁邊嗑瓜子。
我一起磕:「你說,他們會不會聽到我們在旁邊說話啥的?」
「有可能。」
「……那他們要是醒了,知道我們剛才做的事了怎麼辦?」
安安拍拍我的手:「放心,醒不來。」
「為啥?」
「國際專家會診幾十次了,都斷定醒不來,怕什麼?」
但我心有餘悸。
我老實地站在顧星床邊:「你別生氣嗷,我剛才實在是好奇才量的,如果你覺得不公平,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胸圍,36D。」
……
病房裡很安靜。
我和喬安安下午五點準時下班。
我們不知道的是,待我們走後。
病床上的兩個男人睜開了眼。
顧星看向他哥:「哥,我是十九。」
顧凜側身調整僵硬的身體:「滾蛋。」
4
「不對勁。
「很不對勁。」
我掐指在病床邊轉。
「按照我算的卦象,他們倆早該醒了才對。還有,顧星昨天偷笑了。」我喃喃道。
喬安安正在看醫書,她無奈地看著我。
「乖乖,植物人做夢會笑是正常的,他們甚至會有晨勃。」
我睜大眼:「晨勃!」
好奇心瘋漲,我掀開顧星的被子。
目光直奔下三路。
沒有,很平整。
……過於平整。
我看向安安:「他沒有,他是不是不行?」
喬安安扶額。
我有些不確定:「你去看看顧凜,看他有沒有。」
「我不去。」
「為啥?」
「我能確定他可以。」
「因為啥?」
安安臉紅了,沒回答。
在我幾番催促下,她才模模糊糊道:「我昨天看見了。」
「你竟然背著我偷看!」我震驚,喬安安一直很內向,做事也比較規矩。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
喬安安欲言又止,臉更紅了。
我低頭看身邊的顧星。
他好像抽了抽嘴角。
旁邊床的顧凜,耳尖好像紅了。
我擦了擦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
為了證實心中猜疑。
我問安安:「寶,植物人被撓痒痒會躲嗎?」
5
柔軟的羽毛掃過顧星的鼻尖、手心、腳掌、腰側……
沒有反應。
仿若一塊木板。
我把羽毛遞給安安:「你試試你老公。」
安安起身,在我的監督下開始撓痒痒。
顧凜倒是皺起眉頭,好似在做噩夢,表情很痛苦。
安安收手:「不玩了,待會顧女士突擊檢查,我們就完蛋了。」
我猛地回神,想起——
病房的角落裡,有個攝像頭……
我顫抖著,轉頭:「完了,有攝像頭。」
安安一愣,瞪大眼。
「完了,我們,完了。」
顧女士疼兒子可是出了名的!
要是看到我們這樣對待她昏迷中的兒子,肯定要找麻煩。
果然,沒過多會,顧女士就踩著恨天高來了。
她氣得面目猙獰:「你們兩個,給我去莊園打掃衛生,打掃一星期,好好反思!」
被保鏢拖走時,我很不甘心。
因為,我又看到顧星偷笑了。
……
病房裡。
顧星慢慢地坐起來,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側頭,看向他哥:「哥,乖乖要把我折磨死了,咋辦啊?」
顧凜也摸了摸鼻子,他剛才差點暴露。
看親弟弟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怨恨。
「你自己媳婦兒,你問我?」
顧星沉默,又問顧凜:「嫂子真偷看了?」
顧凜偏頭,沒說話。
「你說,真沒想到啊,嫂子瞧著挺淑女,背地裡幹這事呢。」
「都是你媳婦兒帶壞的。」
「關我家乖乖啥事啊!她可老實了!」顧星立刻擺臉色,不高興。
護犢子屬性遺傳得非常好。
顧女士看著兩個兒子,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出門逛街去了。
6
之後在病房裡,我和喬安安非常老實。
安安每日看書,我嗑瓜子、吃零食。
從結婚合約生效後。
我已經一年沒接觸過外界。
別說手機電腦,就是電視也不曾見過。
一年了,我心中一直生疑。
一般來說植物人需要插尿管,這對雙胞胎卻不用。
營養液輸再多,身體也會逐漸消瘦。
但他們沒有,他們結實健壯,甚至隱隱能摸到肌肉。
我懷疑他們半夜起來鍛煉。
奈何沒有證據,也沒有緣由。
可他們若真醒了,為什麼要在床上躺整整一年?
為了什麼?
我沉思後:「安安,他們是不是不想給我們三個億?」
「嗯?」
我悄聲在她耳邊道:「咱們之前就懷疑這兩兄弟已經醒來。事實上也有挺多蛛絲馬跡能證明。
「那他們明明醒來了,卻裝作不醒來的原因是什麼?
「隻有一個原因,他們不想給我們三個億。
「嘖嘖,顧氏集團市值幾千億的大公司,為了省這三個億,兩兄弟在床上裝植物人。」
我將自己的想法輸送給喬安安。
喬安安摸著下巴點頭:「有道理。」
我又和安安一通商量。
最後,我站在病床前,說:「二位顧總,我知道你們已經醒了。
「也知道你們不想給我們三個億,確實,我們沒做太多,拿那麼多錢也不好。
「這樣,你們不用再裝了,還是按照合同上寫的,三千萬,咱們再離婚,如何?」
床上的帥哥沒反應。
我苦口婆心又一頓說。
勸他們想開點,別太摳門兒。
三千萬對他們來說不過九牛一毫,給了我們又能怎樣?
——沒動靜。
當天下午五點,我和安安下班。
……
病房裡,兄弟倆睜開眼。
「哥,咱醒還是不醒?」
「……你醒我就醒。」
「醒了就得離婚,咋辦?」
「……」
「乖乖還覺得我是摳門才不醒,她覺得我舍不得給她三個億……我在她心裡的形象都要崩塌了…」
顧星越說越難過,坐在床沿,掉眼淚。
顧凜閉眼,無語。
「你少說幾句,公司裡的活還沒幹完。」
顧星想到堆積一整天的工作,心如死灰。
兩兄弟抬頭看向窗外,心裡同時發出感嘆。
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良久,顧星開口:「哥,我有一計。」
7
顧星醒了,但人傻了。
他的智力水平保持在六歲,除了他媽,隻認我。
被抱著喊寶貝老婆的時候,我眼前一黑。
「真、真傻了?」
我不敢置信。
顧女士哭得梨花帶雨,就差昏過去。
顧星身高腿長,此刻穿著病服坐在地上吃棒棒糖。
他一臉純真地抬頭看我。
「老婆你要不要吃?」他把舔過的棒棒糖遞過來。
「我不是很想吃……」
「你嫌棄我,嗚嗚,老婆嫌棄我。」
顧星豆大的眼淚往下落。
我腦子裡嗡嗡作響。
天啊,什麼情況?
安安也蒙了,一通檢查後,發現顧星顱內淤血,真的影響到智商了。
「乖乖,真傻了……」她震驚道。
我掐指算了又算,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出了情劫。
完了。
我低頭看顧星,我的情劫不會是他吧?
「老婆,你為什麼不哄、哄我?」顧星哭得抽泣。
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我。
我顫抖著,深呼吸。
我看向顧女士:「他、他醒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顧女士哭得更大聲了。
他們娘倆哭得此起彼伏。
旁邊病床上的顧凜還閉眼躺著。
病房裡一團亂。
8
我和顧星被接回顧家。
顧女士抹眼淚。
「我年輕的時候創業,年紀大了才試管生的他們兩兄弟,他們也沒爸爸,現在顧星就認你。
「王乖乖,答應的三個億我轉你賬戶。星星剛醒,阿姨能不能麻煩你再照顧他一段時間?
「放心,錢給夠。」
我愛富婆。
顧女士出價一年三個億。
我表示,我能照顧顧星到他進棺材。
原來這就是情劫。
9
顧星狀態不太好,很黏人。
他時時刻刻待在我身邊,甚至睡覺也要抱著我。
看在三個億的份上,我老實地當抱枕。
隻是不知道安安那邊怎麼樣了。
顧女士依舊不給手機、電腦和電視,不讓我們和外界接觸。
我想和安安聊天都不成。
「老婆,你怎麼不看我?」顧星委委屈屈地撒嬌。
一米八五的大男人,縮在沙發上,往我懷裡蹭。
我摸摸他毛茸茸的短發:「看你看你,眼珠子都粘你身上好不好?」
「好~」
顧星人帥又可愛。
我的心思難免蕩漾。
隻是,蕩漾三個月後,我就發現不對勁。
半夜,每當我睡著後,顧星都會偷偷起床然後去書房。
他還趁我睡覺時偷親我,以為我毫無察覺。
事實上,隨著他偷親的力度越來越大,我身上的吻痕讓我想忽視也難。
咔噠——
房門被輕輕推開,顧星踮著腳尖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我慢慢下床,屏著呼吸跟在後面。
書房門半掩。
顧星在裡頭打電話:「哥,你那邊咋樣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不見。
我隻能聽清楚顧星得意的回復。
「我好著呢,乖乖越來越愛我了。隻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現在把我當小孩。
「哈?我不是說了讓你死纏爛打嗎?
「你把人關起來了?
「為啥?
「……嫂子真的,啥都想起來了啊。
「ťŭ̀⁸她還是要離婚嗎?」
……
「怎麼辦,我有點害怕,怕乖乖想起來後,也還是要離婚。」
我越聽越不對勁。
關起來?
把誰關起來?
腦中白光一閃。
我狠狠地推開書房門,臉都氣紅了:「把安安放出來!」
10
顧星瞬間石化。
他看著我,瞳孔都在顫,手機也快拿不住了。
晃悠中,他不小心碰到免提鍵。
一道和顧星一模一樣的男聲傳來。
「我好像聽到王乖乖的聲音了。」
顧星喉結滾動,半晌沒說出話來。
我雷厲風行地搶過手機,咬牙切齒:「顧凜,你把安安關在哪裡?把她放了!」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你違法!」
「你閉嘴。」
顧凜語氣平平,態度很差。
顧星立刻回神,搶過手機憤怒道:「哥你啥態度?你怎麼能這樣和乖乖說話?」
顧凜沉默片刻:「管好你媳婦兒。」
「把安安放了!」
我又氣又擔心。
腦子來不及處理其他事情,隻想著安安的安危。
顧凜依舊冷靜:「我沒關她。」
「我不信,讓她說話。」
我恨不得穿過手機撕了顧凜的嘴。
電話裡傳來步履沉緩的聲音。
隨後鐵門被拉開,男聲模糊又低沉地說了幾句話。
那頭便傳來熟悉女聲:「乖乖,我沒事。」
我霎時要掉眼淚。
從孤兒院到如今,我和安安從未分開過。
她一直溫和強大,包容我、寵著我。
「他、他們說把你關起來了,怎麼會沒事?」我哽咽著,不信。
「是我自己要留下來,他們沒有關我。」
「顧凜是不是在旁邊威脅你?」
「沒有。」
安安頓了頓,又道:「乖乖,我們有孩子了,你知道嗎?」
「啊?」
安安說,她是為了陪伴孩子,所以暫時自願留在顧凜身邊。
她說她的孩子,今年三歲,叫顧小寶。
我的孩子同歲,叫顧小貝。
一男一女。
「可、可是我們才二十一歲,怎麼會有三歲的孩子?」
我說話都結巴了,Ṱú⁹腦子裡的信息處理不過來。
「乖乖,其實我們已經 26 歲了,隻是我們忘記了。」安安小聲說,「出車禍的是我們。」
11
我坐在床沿,久久不能平靜。
安安說我們出車禍後,同時失憶,甚至都隻記得二十一歲前的事。
我們的記憶出現斷層,連在醫院醒來的記憶都失去。
隻記得五年前,顧家雙生子車禍後變成植物人的事。
當年顧凜和顧星確實昏迷過。
隻是僅僅三個月就醒來了。
而我和安安也在照顧他們的同時,互生情愫。
不得不說,顧星很了解我。
他讓顧女士說要為他們找媳婦。
我便立刻上鉤。
「我本來想,聽醫生的,情景重現你們就會想起來,可是沒有。」
顧星半跪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
他試探著,見我沒反抗。
面上安心許多。
「所以你們就躺了一年?」我半信半疑。
「本來三個月就想醒的,哥哥不想。」
「為什麼?」
「他很矛盾,既怕嫂子恢復記憶,又怕她不恢復。他又是感情白痴,一時想不出其他辦法,就先躺著了。」
這一躺,就是一年。
據顧星所說。
每日五點我和安安下班後,他和顧凜就起來幹活。
顧氏集團的工作忙完後,就晃悠著開始鍛煉。
甚至,時不時出席幾個晚宴。
等我們第二天早上過來時,他們都在睡覺。
偽裝得很完美。
「他怕安安和他離婚?」我問。
「……嗯。」
「他幹啥了,你又幹啥了?你好像也挺怕。」
「他、他……據說是出軌了。」顧星見我面色不對,忙道,「但我相信我哥不是那種人!」
我冷嗤:「你相信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