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昀被我關到了司家。
他的手被銀手镯扣在床頭。
在近乎透白的皮膚上勒出清晰的紅痕。
他咬著唇,仍是寧死不屈。
「……小牧,現在收手還來……唔。」
我主動地坐上去,吻了吻他的唇。
然後歪著頭問他:「有感覺了嗎?」
事實證明,這種受上位。
對攻來說,確實不太容易產生感覺。
司昀被我渴望的眼神盯得耳尖發紅。
但聲音依舊是清清冷冷的。
「小牧,你出去。你現在這樣,我……」
我貼心地抱上了他的腰,打斷了他。
「起不來,是不是?沒關系……」
還好我早有準備。
我抬著下巴點了點邊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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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的,水的,你選吧。」
司昀淡淡地瞥了一眼。
「有區別嗎?」
我歪著頭,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粉的有嚼勁,算嗎?」
司昀沉默地看了我一眼。
清冷漂亮的眸子仰著看我。
讓我的心也隨著有了波動:
這個男人是真會啊。
光是看著,就讓人想為他出生入死。
良久之後,他冷著臉別過了頭。
「要水的。」
13
管家說楚小姐想見我。
我坐在楚小姐對面。
司家的用人們給我們上了茶。
我交疊起雙腿,看著面前的楚小姐。
「如果你是想給司昀說好話的話……」
我知道楚小姐的背景,來自主城,家底很深,她如果想要強行帶走司昀,那……
我的腦子正飛快地運轉著。
但楚小姐說出的話,卻出乎我的意料。
「呵,誰想見那個細狗?」
我倒茶的手輕頓:「……」
臥房裡的細狗本人:「……」
客房的隔音並不是很好。
都能聽到二樓臥房破防的聲音。
楚小姐卻渾然不覺,繼續陰陽怪氣道。
「就仗著一張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蛋,還擱那『隻要你能接受小牧~我就和你結婚~』,他也不想想,三十多歲了,再幹淨的黃瓜也該老癟了。老娘都沒說看不上他,他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我微微一笑,抿了口茶。
「那姐姐找我,是……」
楚小姐誠懇地握著我的手。
「麻煩你把他關久一點,姐姐出錢。」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楚小姐卻看著我,嘆了口氣。
「小弟弟,還是你長得好看。唉,可惜年紀輕輕的眼睛就瞎了,跟這麼個老男人。不如你跟著姐姐走,姐姐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楚小姐的小指勾了勾我的手,壓低了聲音。
「……最近姐姐身邊可是新進了一個,年輕漂亮公狗腰,絕對包弟弟滿意。」
我低眸看著楚小姐的動作,眉心微動。
「……年輕漂亮的?有點意思。正好,我也覺得屋子裡那個玩得久了,也膩了……」
楚小姐的下巴點了點外面火紅色跑車。
「那走吧,姐姐帶你出去玩。」
楚小姐拉著我就往外走。
還沒有走到門口,保鏢就把我們攔住了。
「楚小姐,林先生……
「沒有司先生的準允,我不能放你們離開。」
楚小姐微微一驚:「什麼?」
她轉頭看向我,看到了我同時也微蹙的眉。
「小弟弟,現在司家不是你說了算嗎?……你和司昀到底是誰囚禁的誰?」
保鏢突然向著我的身後,恭敬地低下頭。
「司先生……」
我的手微微發緊,分明地感受到投射在我後背的熟悉到骨子裡又極具壓迫感的眼神,如芒在背,此刻也隻能微微苦笑。
「……一開始我以為是我囚禁的他,呃,我也是才知道,我可能搞反了。」
我跟著楚小姐回頭,就看到司昀一身正裝,從旋轉樓梯上走了下來,一步一步地,踩得讓人心懼。
他的脖頸處還留著我昨晚發疼時啃咬的紅痕,那雙漂亮得勾人心魄的眸子此刻正淡淡地落在我的身上,手上還在從容不迫地整理著精巧的袖扣。
楚小姐見情形不對,連忙說:
「呃,小弟弟,我突然想起來我家還有碗還沒有洗,姐姐就先走了……」
楚小姐把高跟鞋踩成了風火輪,一溜煙跑了,保鏢也沒有攔她,甚至還和她一起出去,恭敬地低著頭把大門也鎖上了。
我被他一步一步地逼到牆邊。
他似笑非笑地望著我,手指按在我的手骨貼在牆上,引起我的一陣酥麻。
「小牧大了,知道該喜歡年輕漂亮的?還是,隻是單純地喜歡玩?……這麼不乖。」
我仰著頭,後背貼著牆。
「小叔叔,你聽我解釋……唔嗯。」
他抱起我柔軟的腰,抵在牆上。為了找個支撐點,我的雙腿自然地貼上了他的腰。
他的眼眸漸漸深沉。
「小牧想玩,我就陪著你好好玩。」
漂亮的手指順著我的腰腹一路向下。
「這些日子,你也該瘋夠了。
「作為不乖的懲罰……」
我被司昀扔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背硌到了床板。
生理性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我揚起唇,撒嬌似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小叔叔,我疼……」
司昀居高臨下地望著我,不為所動。
然後,他不輕不重地拍了拍我的腰,靈巧的手指微澀地解開了自己的皮帶。
「乖,趴好,把腰抬高。」
與此同時,監察辦公室的門被人一腳蹬開。
穿著制服的調查員向俞洲出示了證件。
「俞監察官,有人舉報您濫用職權,謀取不正當利益,以非法手段陷害 A 城前監察官,請您配合我們走一趟。」
俞洲雖然有些震驚,但仍強裝鎮定。
「按主城規矩,正在接受調查的監察官對現任監察官的舉報可以被直接判作惡性競爭,即便有證據,也不必直接進入調查取證的環節。」
為首的調查員翻了翻手上的調查表,隻和身後的兩名調查員交換了個眼神,兩名調查員會意,立刻上前反扣住俞洲的手。
為首的調查員這才不急不緩地道。
「俞洲先生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情,舉報您的,並非司昀先生。」
俞洲尚在一頭霧水:「那會是誰?」
調查員把調查單推到了俞洲面前。
「是林牧,林先生。」
俞洲看著調查單上龍飛鳳舞的林牧籤名,瞳孔瞬間怔住:「……」
很顯然,俞洲並不願相信這樣的結果。
「不可能,這不可能……林牧都已經把司昀得罪死了,怎麼可能會現在反水?司昀是不會放過他的……」
「誰知道呢?……也許,這隻是林先生和司監察官之間的情趣也說不準。」
調查員聳了聳肩,把調查本合上。
「對了,林先生還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說,您從一開始,就是他送給司昀監察官回到 A 市的接風禮。帶走!」
14
沒有了俞洲,司昀接手整個 A 城的事務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撓。
楚小姐送了個信封到司昀的辦公室。
我正在給自己上藥,看到了司昀手上帶著金邊的信封,就好奇地一跳一跳上去看。
「這是什麼?」
信封裡隻有薄薄的一張紙。
司昀順勢接過我,把我抱著。
「遺囑,你是我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我翻著紙,不高興地下撇了唇。
「不就是一張破紙嗎?
「你和楚姐姐結婚就是因為這個?」
司昀安撫地摸了摸我的頭。
「也不隻有這個原因。因為你的父母犧牲時還沒有被轉為正式編制,所以你的信息一直沒有錄入信息保密局。三年前,你的身份信息在外網上掛了三千萬,現在籌碼還在增加。有了婚姻,有了遺囑,你可以作為我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直接列入保密名單。」
我哼哼唧唧地拿著藥膏,往司昀懷抱裡蹭了蹭:「抱好了,現在這三千萬是你的了。」
司昀低眸看著我有意無意地勾引,伸手扣著我的腰按在桌角,不讓我亂動。
「在辦公室裡,小牧別鬧……」
我主動吻了吻他的唇。
他腦子裡理智的弦徹底繃斷。
我坐在他辦公室的桌上,斷斷續續地在他的身下呢喃:「唔嗯,遺囑湿了……」
司昀把我的腰錮得更緊了。
聲音啞得性感到要命。
「不是你說,那隻是張破紙的嗎?」
……
A 城監獄的人說俞洲想見我。
「林先生,俞洲先生在監獄裡吵著要見您,想和您當面談談。當然了,這隻是個政治罪犯的申請,您是有權拒絕的。」
我瞥了一眼正在吃飯的司昀。
他沒有說話,大概是讓我自己決定。
我還是去見了俞洲。
陰暗潮湿的監獄裡, 時不時有老鼠竄過。
而俞大監察官也早沒了往日的榮光,胡子拉碴, 頭發也有幾日沒洗了。
「……林牧, 時至今日,成王敗寇, 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和司昀商量好的?」
我失笑了片刻:「沒有啊。」
俞洲並不信我的話:「……這不可能。」
我走進獄內, 俯下身道。
「俞叔叔,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在這座 A 城, 沒有什麼能瞞過司昀的眼睛。
「這點,從來沒有變過。」
沒有司昀的默許,我不可能搶到他的婚,更不可能把他關到家裡,囚禁著玩。
這我從把司昀關到家裡的第一天就知道, 我不知道為什麼俞洲到現在都不能想明白。
俞洲仍是不能理解。
「那司昀為什麼還要……配合你?」
啊, 這我還真有點不確定。
「大概是因為……」
我歪著頭, 略微苦惱地想了想。
「……他也想嘗嘗被囚禁的滋味?」
俞洲氣得差點吐血。
「你們搞男同的是不是都是狗?」
笑死, 搞男同很容易被查封的好嗎?這家伙到現在還想引誘我承認, 居心實在是不良。
我站起身, 把監獄的鎖鏈鎖上。
「不知道呢, 我是搞純愛的。」
我漫不經心地側過身,掃了一眼他的胸牌。
「永別了……編號 753。」
15
我的生日快到了。
以前生日, 都是司昀陪著我過。
後來那三年, 司昀不在的時候。
我自己一個人也沒有過。
我被司昀抱到了桌子上。
剛想下來, 卻被他按住。
用人送上了一片精致的奶油蛋糕。
奶油上, 是顆造價昂貴的婚戒。
司昀也沒有做他想,隻是照常地囑咐道。
「(「」「小牧願意嗎?」
司昀平視著我, 清冷的眸子微染紅塵。
「隻要小牧乖乖地……我會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送到小牧的跟前。」
我並沒有直接答應。
而是勾上他的脖頸,歪著頭。
「世上的最好……也包括你嗎,小叔叔?」
司昀吻去了我鼻尖上的奶油,啞了聲音。
「……當然, 也包括我。」
我拿起婚戒, 戴在了司昀的無名指上。
「既然屬於我……
「那換我來娶你吧, 林夫人?」
司昀順從我的動作。
垂下眼望著骨感漂亮的手指上的婚戒時。
唇角微微上揚,語調卻像是在嗔怪。
「沒大沒小的。」
我知道他才舍不得生我的氣。於是,我越發膽大, 意有所指地看向他的下腹。
「沒大沒小,但小叔叔不也是挺樂在其中的?司……唔唔唔,你別……哈……」
我的雙腿本來就懸掛在半空, 此刻更因為司昀驟然俯身而艱難地踢蹬掙扎著。
司昀就是故意的。
因為這樣的動作, 無論是怎麼掙扎, 在外人看來,都更像是我自己在盛情地邀請。
唔,這狗怎麼體力那麼好。
明明昨天才……
再厲害的小 0, 腰也是有承受限度的。
我的眼神漸漸失焦。
耳裡卻隻聽到了司昀的輕笑。
「林夫人做得讓林先生滿意嗎?
「夜色還長,我的生日禮物,我的小牧會喜歡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