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為了和京圈太子爺退婚,出價一千萬請我掰彎他。
「媽的,最煩戴串佛珠裝逼的人!」
本「直男殺手」明裡暗裡撩撥兩個月,終於把人追到手後,毫不留戀地拿錢跑路。
清冷矜貴的太子爺卻發了瘋。
他親自抓我回來,解下領帶捆住我的手。
「既然騙了我,便要付出代價。」
我胡亂扯斷他腕間的佛珠:「來就來,怕你不成?」
1
酒吧迷離的燈光下,我邊蹦邊喊,整個人扭得像個大麻花。
本想勾搭個肌肉猛男聊天解悶,結果招來了我的便宜姐姐顧渺。
「顧蕭羽!你他媽給我滾出來!」
她穿著香奈兒最新一季的套裝,烈焰紅唇殺人於無形,女強人的氣場和紙醉金迷的氛圍格格不入。
我蹦得更起勁:「你說啥?大點聲!聽不見!」
顧渺毫不留情地上手揪住我的耳朵,半拖半拽到了門外。
「別號了,詭計多端的大母零,有個事找你幫忙。」
她摘下墨鏡,上挑的鳳眼中閃過一絲獨屬於商人的精明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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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彎我的未婚夫陸彥禮,攪黃我和他的婚約。」
我揉了揉泛紅的耳廓,語氣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怨氣。
「顧大小姐,我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私生子,無意參與任何家族鬥爭。」
我不甚在意地掀起眼皮,隻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開目光。
太平洋寬肩,深灰色西裝勾勒出勁窄的腰身,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深邃的眸子像個漩渦要把人吸進去。
咕咚——
我咽了咽口水。
絕了,這不就是我心心念念的絕世猛 1 嗎!
顧渺沖我眨眨眼:「一千萬,拿下他。」
我心頭一震:「成交!」
和這麼極品的男人談戀愛還能賺到一千萬?這踏馬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本「直男殺手」勢必把他掰成蚊香!
我搓了搓手:「方便問一下你為啥要退婚嗎?」
顧渺皺了皺眉:「這貨手腕上戴一串佛珠,天天有事沒事擱那兒盤盤盤。
「媽的,最煩裝逼的人!
「……」
2
當天傍晚,我以佛經講師的身份被送進了陸家。
鮮有人知道,在商界殺伐果斷的太子爺陸彥禮癡迷佛法,甚至在自家別墅旁建了座祠堂。
陸彥禮結束工作後一踏入祠堂,就看到我一身月白色長衫跪在蒲團上,纖瘦的脊背挺得筆直,仰望佛像的側臉認真而虔誠。
許是被我這身裝扮帥到了,他盯著我起碼五分鐘,嗓音發澀道:「你叫顧蕭羽?顧渺的弟弟?」
我微微頷首:「是,我自小研習佛法,從此便由我為陸少講解佛經,您可以叫我顧老師。」
「顧……老師?」
陸彥禮輕嗤,明顯不把我放在眼裡。
「以我和顧渺的關系,你該叫我一聲姐夫,不如我們各論各的?」
啊這。
神他媽各論各的。
「時間寶貴,我們還是盡快開始上課吧。」
我隻怕惹得這位爺不快,跳過稱呼直奔主題。
「今天我們先來學習《心經》的第一章,《摩訶的真義》。」
陸彥禮摩挲著腕間的佛珠,似笑非笑。
「你請講。」
知曉我是顧家的人,卻沒阻止我的接近,大概率是想看我出醜,裝不下去自己滾蛋。
但二十分鐘後。
他看向我的眼神中從不可置信到充滿驚愕。
隻因我侃侃而談,由淺入深,從佛學的起源講到唯心主義。
末了,我慢條斯理地呷一口茶:「聽懂了嗎,陸同學?」
陸彥禮石化片刻,親自給我把茶添滿,言語間帶了幾分恭敬。
「顧老師比我想象中還要博學。
笑話,哥可是有備而來。
「嗐,」我擺擺手,「前面講的隻是開胃小菜。」
陸彥禮英挺的眉宇微微挑起:「嗯?」
「佛曰:四大皆空,所以要想了解佛法的精妙,你首先要做的就是——」
我輕輕吐出三個字:「戒女色。」
美艷御姐,大眼蘿莉,溫婉碧玉。
放眼望去,各種類型,全是美女。
我指著其中一張:「好看嗎?」
「……還行。」
「很好,」我面無表情,「以後這些,一眼都不許看。」
此後的兩個小時,我全方位 360 度立體無死角向陸彥禮展示了貪圖美色的危害和戀愛的弊端。
具體來講,是和女人戀愛的弊端。
「唐僧為什麼能取到真經?是因為他拒絕了女兒國國王;孫悟空為什麼能成為鬥戰勝佛?是因為他三打白骨精。」
「那豬八戒呢?」
「很明顯,沒有女人看得上他。」
「……」
陸彥禮託著下巴,若有所思:「明白了,但我有一個疑問。」
「說。」
「我請你來是講佛經的,不是扯皮的。」
他掀起眼皮掃過來,暖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帥得驚為天人。
我按了按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心臟,一本正經地解釋:「戒女色是入佛的必經步驟。」
他嘆了口氣:「我讓司機送你回家,顧……老師。」
最後兩個字在他的齒間碾磨一圈,似乎染上幾分別樣的意味。
3
一連半個月,我打著講解《心經》和《金剛經》的幌子,瘋狂給陸彥禮灌輸「遠離女人」的思想。
「每日一問——我們的口號是什麼?」
陸彥禮極其上道:「智者不入愛河,寡王一路聖佛!
「心中無女人,佛法自然神!」
我滿意地點點頭:「很好。」
其間,顧渺等不及,發消息來催進度。
「顧蕭羽,你能不能行?這麼久了你倆一點實質性的進展都沒有,一千萬還想不想要了?」
「急什麼,」我淡定地回復,「畢竟男人不是一下子就彎的,這需要過程。」
思想改造得差不多了,我嘗試加入肢體接觸,試探陸彥禮對於同性親密行為的包容度。
比如在他抄寫佛經時,緩緩把上半身傾過去,兩個人靠得極近。
呼吸相聞間,偏偏我面上不動聲色:「這裡抄錯行了。
「專心點啊,陸同學。」
陸彥禮垂著頭「嗯」了聲,默默往一旁挪了挪,想拉開距離。
陽光透過百葉窗灑進來,在他的側臉鍍上一層金,更顯輪廓分明。
我笑著按住他的肩膀:「離太遠我就看不清你寫的了。」
陸彥禮便聽話地不動了。
不按不知道,一按嚇一跳。
敢情他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型的,肱二頭肌的手感好得沒話說。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 T 恤,隨著寫字的動作,麥色的小臂肌肉收緊,線條流暢又充滿力量美。
沒忍住捏了兩把。
「嗯?」
陸彥禮疑惑抬眸。
「咳咳,」我神情關切,「寫累了吧?我幫你捏捏肩。」
陸彥禮低低笑了聲,眼神剎那間變得耐人尋味。
我頓時有些心虛,訕訕地縮回手。
顧蕭羽你慫什麼?!這可是價值一千萬的猛男!
兩分鐘後,我攏起一隻手扇風,隨口抱怨:「這天氣也太熱了。」
陸彥禮鼻翼動了動,臉上浮現一絲不自在。
「你噴香水了?」
「沒有啊,」我不明所以地搖搖頭,「估計是洗衣液的味道。」
看來我花大價錢買的斬男香水起作用了!
「挺好聞的。」
陸彥禮寫字的手一頓,悄悄紅了耳尖。
小樣兒,看哥迷不死你。
「謝謝,」我板起臉故作嚴肅,「但我希望你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佛法的學習上。」
「哦。」他的嗓音悶悶的。
安靜了沒多久,陸彥禮又問:「顧老師,我們的距離會不會……太近了?」
我作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我們都是男的,你還怕我對你做什麼不成?」
沒想到下一秒陸彥禮突然回頭,深邃的眸子地直勾勾看著我。
「都是男的為什麼不行?」
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愣住。
那把低音炮的好嗓子貼著我耳畔響起:「你口口聲聲要我遠離女人,是不是恰恰證明男人就可以?」
看不出陸彥禮還是個邏輯鬼才!
他的眼神執著而熾熱,像一張網牢牢地將我束縛其中。
對視的幾秒內,我竟生出了自己才是那個獵物的錯覺。
「當、當然不是!」
周圍空氣逐漸升溫,我猛地站起身,後退了好幾步。
「瞧把你給嚇的。」
陸彥禮彎起眉眼,忍俊不禁:「我開玩笑的。」
「……」
你小子最好是。
我輕咳兩聲,心生退意:「今天就先到這兒吧。」
「別呀,」陸彥禮指著印滿梵語的書卷,「這個字我不會寫。」
那是他花大價錢搜羅來的傳世孤本,因年代過於久遠,又是繁體字,有的確實難以辨認。
我瞄了兩眼,隔空比畫:「這個字是這樣的……」
「看不懂。」
陸彥禮把筆伸到我眼前,虛心求教:「您直接握著我的手寫吧。」
?還有這種好事?
我半是驚喜半是警惕地挨過去,包住他的手,努力忽略不自覺加快的呼吸,一筆一畫地寫完。
「學會了沒?」
陸彥禮卻是盯著我落下的那個字,唇畔浮起意味深長的笑,笑得我心裡發毛。
「顧老師這筆跡……有幾分眼熟。
我心頭一突,恍然松開手。
筆尖砸在潔白的紙張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是嗎?我平時酷愛臨摹字帖,可能仿到了些許名家風骨。」
他嗓音輕飄飄的,落在我耳朵裡,登時警鈴大作。
「……碰巧了吧,」我笑意牽強,「這麼說來,我和陸少還頗有緣分。」
「也許吧。」陸彥禮長嘆一聲,語氣悵然。
我摸摸鼻子,心底陡然滋生出一絲危機感。
「明天……我有事請一天假,你自己復習《心經》。」
陸彥禮詫異地挑眉:「為什麼?我的親近給你帶來了困擾嗎?」
接著嘆了口氣,語調拉長,染上撒嬌的味道。
「別走,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
反應過來他誤會了,我不禁失笑:「明天是我媽的忌日,我得去掃墓。」
「好,」陸彥禮思索片刻,「那我和你一起去。」
「……這是我媽,你去幹嗎?」
陸彥禮理所當然地說:「你是我的老師,那你的母親就是我的師祖,我去祭拜不是應該的嗎?」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他沾沾自喜:「我說得沒錯吧。」
我趁機佔便宜:「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先叫聲爸爸給我聽聽。」
「……操,顧蕭羽,我叫你大爺!」
「如果你想的話,也不是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