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顧淵就是個變態。」
我躺在顧淵的大床上,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這變態把我關進別墅之後,就離開了。
取而代之,是秘書送來一堆生活用品。
真絲睡裙和名牌鞋包堆滿了衣帽間。
系統看熱鬧不嫌事大:【宿主,他包養人還挺有儀式感的。】
可我缺的是錢嗎?
我缺的是人!!
可顧淵不知道怎麼想的,就這麼釣著我,看得見,摸不著。
眼看生存時間即將耗盡,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宿主,要不然跳窗跑吧。顧淵就在不遠處參加一場宴會,現在過去還來得及。】
於是我真的跑了。
別墅的安保系統瘋了一樣地叫。
下一秒,我手機接到了顧淵打來的電話。
接起後,隻聽見他涼涼地笑著說:「寶貝,這就是你的誠意?你最好祈禱,別讓我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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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煩躁地掛掉電話。
盯著頭頂還剩十分鐘的數字顯示屏,加大了碼力。
宴會廳裡人聲鼎沸。
我在人群中左瞧右盼,一轉身,就被人扯著頭發摜到了墻上。
疼痛自後腦勺傳到了尾椎骨。
疼得我齜牙咧嘴。
「淺淺,這幾天去哪兒了?」
宋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臉色陰沉。
我瞬間屏住呼吸,渾身都緊繃起來。
上次他和顧淵同時在場,差點把我搞死。
我小聲說:「宋鶴,你先把我放開。」
「放開?好讓你跟那奸夫逍遙快活?」
他手上用力,發了狠般拽我頭發,「乖乖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好讓我教育教育他,不是什麼樣的垃圾,都能撿的。」
我差點忘了,宋鶴是個讓人討厭的瘋子。
喬依依不理他的時候,宋鶴就把我當替身,勒令我拼命減肥。
不管我多高,都要減到跟喬依依一樣,弱柳扶風。
喬依依跟他說兩句話,他又覺得我這個替身礙眼,讓我拼命增肥,絕不能跟她一樣。
反反復復折騰了半年,我患上了胃病。
身體一直不太好。
「系統,我能罵他傻逼嗎?」
系統遺憾地說:【你的人設是小綠茶,不可以 ooc。】
我都要被掐得喘不過氣來了,喬依依不知道從哪冒出來。
驚訝地捂住了嘴,眼眶瞬間通紅:「哥哥……你為什麼要讓她的臟手碰你?」
宋鶴猛地回頭,看到喬依依,眼神中閃過驚慌。
「依依,不是你想的這樣的——」
「你這個騙子!」喬依依聲音裡帶上了哭腔,「別碰我,你被她摸過了,好臟好臟……」
趁這個時間,我掙開了宋鶴,轉身要往走廊外跑。
喬依依突然伸腳絆了我一下,我失去平衡,賺翻了啤酒瓶,重重摔在地上。
手掌瞬間被玻璃碎片扎破了。
喬依依哭個不停。
宋鶴摟著她,踹了我一腳,「喂,惹我媳婦生氣了,給她道歉。」
我咬著牙,盯著還剩十分鐘的倒計時,求生的欲望讓我拼命向前爬。
喬依依眼裡閃過惡毒,尖銳的高跟鞋根朝著我的手扎來。
情急之下,我抓起一旁的玻璃碎片,狠狠扎進了她的腳踝。
刺耳的尖叫蓋住了嘈雜,
突然耳中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攻擊 NPC,扣除生存時間五分鐘。】
是掌管所有系統的【審判長】,裁決結果擁有絕對的權威。
頭頂的生存時間進入了倒計時。
系統傳來驚呼:【宿主!要趕緊找到顧淵啊!】
我咬著牙爬起來,推開大門跑出去。
一眼就看到顧淵正在眾人的簇擁下,從遠處緩緩走來。
【宿主,把顧淵引到宋鶴看不到的地方!上他!】
我也是這麼想的。
隻見顧淵側頭跟人說了句什麼,便邁步朝我走來。
我臉色慘白,心跳加速,沿著走廊穿梭,尋找最佳作案地點。
顧淵憊懶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淺淺,別告訴我,你逃出來,就是為了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他腿長,一步頂我好幾步,就這麼優哉遊哉地跟在後面。
像放任獵物逃跑的野獸。
耳邊的倒計時如洪鐘般,敲擊著我脆弱的神經。
眼看我越跑越快,顧淵聲音也冷下來。
「有本事就再跑快點,要是讓我抓到,你知道後果。」
直到某個拐角,我看到了一間敞開的會客廳。
頭上的倒計時也接近尾聲。
我猛地掉頭,在顧淵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把他拽了進去。
狠狠撞倒在沙發裡,開始瘋狂親吻。
即將歸零的時間又開始緩速增長。
顧淵渾身都僵住了,眼底的冰冷戾氣漸漸化為困惑。
他的唇被我佔著,說不出話。
大掌滑過我的後背,捏住領子,輕輕一提,就把我拽離了自己。
冷峻的面容布滿陰沉:「王淺淺,停一停——」
「別說話!讓我吻你!」
我像個餓死鬼一樣,又撲回去,肆無忌憚地啃咬他、蹂躪他。
清冽的氣息帶著馥鬱的酒香,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可是不夠活。
時間還是不夠活。
我氣喘籲籲,頭腦發昏,拽著顧淵的領帶說道:「哥哥,我們睡覺吧!就現在!」
事實證明,在死亡面前,人類會徹底喪失理智。
以至於我都沒發現,這裡其實還有人在場。
而且是不少人。
「你、你放開我們董事長!」
身後傳來一個顫巍巍的聲音。
我一回頭,十幾雙眼齊刷刷盯著我解顧淵腰帶的手。
表情緘默。
誰能告訴我,這群中老年男性是從哪冒出來的?
顧淵突然不厚道地笑了。
「恭喜你,剛剛當著我董事會的面,說要上了我。」
5
顧淵又變成了被蹂躪過後的樣子。
薄唇上印著我的口紅,領帶和襯衣發了皺。
表情懨懨的,活像被欺負了的良家男。
董事會那幫人一看更心疼了,紛紛拍案而起。
一把鼻涕一把淚:「你怎麼敢……睡他!他身體不好!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麼辦!!」
顧淵嗤笑一聲,「是啊,剛才一頭撞過來,跟小牛犢子一樣,差點沒要我的命。」
他個死變態……又開始看熱鬧了。
我緊繃了很久的情緒突然就壓不住了。
面對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我一頭扎進顧淵的懷裡。
再抬頭,眼眶通紅。
「哥哥,我隻是太愛你了,有錯嗎?」
「為什麼要讓他們這樣羞辱我?」
顧淵表情一僵,清雋的五官逐漸陰沉下去。
「出去。」
我心裡罵罵咧咧,正準備起身,顧淵就摟住了我的腰。
「我說的是他們,出去!」
董事會這群人如臨大敵,「不行啊,您有心臟病,不能玩得太激烈——」
「滾。」
顧淵的臉上,第一次露出陰戾和瘋狂。
眾人三步一回頭,不放心地離開了。
臨走前,還貼心地給我們關上了門。
不過顧淵竟然有心臟病,難怪看起來病懨懨的,一副經不住折騰的樣子。
顧淵抬手,抹掉我臉上的淚。
「不喜歡當著別人的面玩?」
……
我是這種隨便的人嗎?
到底是什麼時候給他的錯覺?
許是我的目光過於幽怨,顧淵抿唇,「罷了,還以為你膽子有多大。」
說完,他修長的五指開始一下下解自己的襯衣。
瑩潤的鎖骨逐漸露出。
讓人氣血上湧。
見我呆呆盯著他,顧淵挑起唇角,「不是要睡我嗎?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指尖下的皮膚突然變得滾燙灼熱。
顧淵就像個勾引人的男狐貍精,憊懶地盯著我。
手指關節在明晃晃的燈光下,竟然泛著粉。
我有點羞澀。
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
他的手指點著我的頸骨,慢慢滑進松軟的頭發裡,握緊。
眼底浮現出昏暗危險的欲色。
「乖乖,過來。」
我渾身酸軟,說話都帶上了顫音:「能不能把燈關掉?」
「不好。」
「就這樣,看著你哭。」
「才刺激。」
……
一個小時後,我腳步虛浮,兩眼無神地從會議室裡走出來。
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系統滿意地砸吧砸吧嘴:【宿主,這次足足多了半個月時間呢,顧淵真厲害。】
是啊,我差點死了。
顧淵那個衣冠禽獸,跟著走出來。
兩手插兜,慢慢彎腰湊到我耳邊,笑著說:
「裙子後面弄臟了,回去記得丟掉。」
我鬧了個大紅臉。
緊接著腰上多出一雙手。
顧淵把自己的外套系到我腰上,拍拍我屁股:
「去吧,玩去吧。」
「……」
我站著沒動。
顧淵又笑了:「怎麼?舍不得我?」
我深吸一口氣,突然轉身:「哥哥,今晚可以一直陪著我嗎?」
顧淵暗沉沉的眸子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展顏一笑:「行啊。」
我拽著他的領帶,拉低了身子,抬頭給了他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在這裡等我哦。」
說完,我扭頭氣定神閑地往宴會上走。
系統疑惑不解:【宿主,你要幹嘛去?】
我露出一個猙獰的笑,「當然是把那倆傻逼給剁了。」
半個月的生存時間。
不拿出一半來報仇,怎麼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