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融眉峰跳了兩跳。
如果可以,哪個男人願意冒充太監,願意被後世嘲笑?
不過……
魏融狐疑地盯著蘇梨:“令尊提點你來與我通奸,你為了苟活,竟不顧禮義廉恥了?”
蘇梨冷笑:“跟你通奸是為了苟活,乖乖給昏君侍寢就不是苟活了?更何況,窩窩囊囊地活著才叫苟活,隻要我夠聰明,隻要你真有家父說得那麼厲害,我就可以憑著孩子做皇後做太後,可以讓那些想逼死我的人全部付出代價!”
魏融沉默了。
其實命苦卻還想活著的人都一樣,都在忍辱負重,為了活下去而拼盡全力。
舍棄廉恥與他睡覺對她來說是辱,假扮太監奴顏婢膝則是他的辱。
可命都要沒了,一點辱算什麼?
魏融同意了蘇梨的結盟請求。
但他有一個顧慮,垂眸道:“我可以瞞天過海代他與你睡,你如何保證你一定會生下兒子?”
蘇梨嘲諷道:“我無法保證,我甚至連公公有沒有本事讓我受孕都沒有把握,但試一試總比坐以待斃強。我一個弱女子,沒有別的本事,與公公聯盟是我唯一的生路,公公宮權大握,您若能另闢蹊徑成就大事,放我們母子一條生路,我求之不得。”
她這段話就像兩把刀子,前後扎進了魏融的胸膛。
第一刀她竟然懷疑他的生育能力,第二刀她簡直就是在故意羞辱他,想成就大事必須得有兵權,兵權被明宗安排得死死的,他若有辦法動兵權,還用等到今日?
對於魏融來說,蘇梨的生路也是他需要付出代價最少就能實現目的的那條路。
“以後諸事,盡聽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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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與她計較,魏融面無表情地道。
蘇梨摸摸脖子,哼了聲。
魏融注意到,她白皙的脖子上多了一道紅痕,他抿了抿唇,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
蘇梨這次是以才女的身份進宮,所以明宗不必偷偷摸摸地跑來偏遠的秋月宮與她生孩子,而是派了鸞車來接蘇梨去崇政殿沐浴,等候侍寢。
陸玉容這身子已經二十四歲了,與古代十五六歲的新娘子比,此時的陸玉容才真正處於適孕年齡。
根據陸玉容當初還能受孕來看,老皇帝的種是沒問題的,至於為何老皇帝登基後跟其他妃嫔隻能生女兒而生不出兒子,除了那玄乎又玄乎的報應,蘇梨還真想不出別的解釋。
蘇梨在偏殿沐浴,洗白白後被兩個小太監用一層薄被裹起來抬到了龍床上。
宮裡有司寢太監,站在外面記錄皇上每次寵幸妃嫔的表現,不過明宗年紀大後就免了這道程序,畢竟哪個男人都不想被外人知道他越來越不行了,明宗再殘暴,他都是正常的身體,並沒有無數男人幻想中的老當益壯。
明宗求子心切,進入四十歲後就必須服用丹藥才能保證頻繁寵幸妃嫔的需求,如今他都快六十歲了,就算服用丹藥也要限制每個月的使用次數,否則容易發生性命危險。
明宗還是很惜命的,他決定將這個月的六次機會都用在陸氏身上,每三天一次,這個月不行下個月繼續,如果連續寵幸陸氏三個月她還沒消息,明宗就要分幾次給其他人了。
帝王的寢殿沒有旁人,蘇梨在裡面躺著,這邊明宗也洗完澡了,魏融親自扶著他來到了外殿。
其他小太監們都在院子裡守著,沒有魏融的吩咐絕不敢進來。
魏融扶明宗坐在椅子上,他先倒好溫水,再從懷裡取出一個藥瓶,倒出三顆小丸。
明宗看見這些小藥丸就煩。
那種事為了快活去做時是真的快活,一旦為了生孩子,就跟差事似的,心累身體也累。
“姚敏中那老賊說的信誓旦旦,這次再不管用,朕調他去刷馬桶!”
服藥之前,明宗不悅地嘀咕道。
魏融端著茶碗笑道:“陸採女的兩個姐姐都連生三子,臣也覺得姚大人舉薦對了人,陸採女一定會為皇上懷上龍子。”
明宗心情好了些,接過茶碗,一口氣吞了三顆藥。
藥效發揮需要一點時間,明宗坐著與魏融闲聊朝堂瑣事,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後,明宗行了。
他自己去了內殿。
魏融恭敬地站在原地。
——
昨日魏融已經提醒過蘇梨,說他會在明宗的藥裡摻入迷藥,為了不讓明宗起疑,迷藥發作需要再多一點時間,這段時間魏融無法幹涉,隻能蘇梨想辦法拖延了。
蘇梨忍著惡心,陪老皇帝玩了會兒小遊戲,幸好魏融的藥夠靠譜,大概一刻鍾左右老皇帝一頭栽倒在了床上,睡得沉沉的,蘇梨戳他都戳不醒。
蘇梨披著明宗的睡袍,赤著腳來了外間。
她烏發凌亂,臉上帶著因為費力與老皇帝周旋浮現的薄紅,理智中藏著豔媚。
魏融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他一動不動地站著,神色冷峻,其實心跳亂了。
蘇梨沒有那麼多時間與他浪費,多耽擱一會兒就要多一分危險。
見魏融沒有主動的意思,蘇梨來到他面前,一邊松開披在身上的明宗睡袍,一邊仰頭挑釁地問他:“需要我教公公嗎?”
魏融往下一看,瞬間也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老皇帝:年輕真好啊。
第95章
蘇梨剛帶著善哥兒搬進陸家老宅時來過一次月事, 還被明宗派去檢查她身體狀況的太醫記錄到了,既證明了蘇梨身體健康,也證明了她並沒有懷著身孕進宮,杜絕了所生皇子可能不是明宗血脈的可能。
明宗是防著有人想當呂不韋呢。
可他千防萬防,都沒料到身邊有個假太監魏融。
根據月事的時間, 蘇梨估測從今日到月底都有可能是她的易孕期, 當時石榴入宮一個多月就傳出好消息也證明了這點, 現在就看魏融的種子質量如何了。
環境、身份、地點所限,蘇梨不可能與魏融玩什麼小遊戲,相信魏融也沒有那個心情,所以剛剛在裡面陪老皇帝玩小遊戲時,蘇梨便閉著眼睛將老皇帝腦補成了魏融這張俊美的臉,身體多少做好了一些準備,再加上陸玉容已經生過善哥兒, 當魏融用老皇帝的睡袍蓋住蘇梨的上半身悶頭直接開始辦正事,蘇梨才沒有難受得一腳將他踹出去。
以陸玉容的人設,這時候蘇梨是不可能做什麼的, 隻能表現得視死如歸、忍辱負重。
動不能動, 蘇梨悄悄觀察魏融, 見他始終垂著眼,俊美陰柔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蘇梨也算服氣了,他肯定很享受的,居然能做到如此完美虛偽的表情管理, 怪不得能在明宗這個暴君身邊站穩腳跟。
大概過了一刻鍾左右,兩人的第一次造娃活動結束了。
這時候,魏融終於看向了身下的女人。
蘇梨閉上眼睛,不想與他對視的樣子。
魏融並不意外她會這樣。
明宗讓他調查過陸玉容全家的背景,魏融對她的生活一清二楚,深知她與亡夫顧彥衡的恩愛情深,如果不是丟不下善哥兒,如果不是被明宗與顧家逼到這個地步,她寧可死也不願意讓他碰一根手指頭吧?
魏融迅速離開,背對她整理褲子,他的外袍並沒有脫。
蘇梨多躺了一會兒,直接用明宗的睡袍擦了擦,準備離開的時候,魏融垂眸叫住她,低聲道:“皇上多疑,才人容我檢查一番,免得有發絲落在你身上。”
蘇梨點點頭。
魏融圍著她轉了一圈,檢查明宗的睡袍。
蘇梨看著他戴得整整齊齊的官帽,覺得他因為這點運動就脫發的概率並不大。
魏融果然沒有檢查到發絲,他退後兩步,讓蘇梨進去了。
蘇梨走後,魏融再檢查了一下剛剛她躺著的位置,直到此時,魏融俊美的臉上才出現一抹復雜。
內殿,迷藥的藥性戰勝了生孩子的藥,明宗睡得都打起呼嚕了。
蘇梨將他的睡袍扔到床上,她躺在上面,拉起被子睡覺。
第二天早上,明宗醒了,看見躺在身邊的美貌女人,明宗試著回憶昨晚,想起的是她比他預料的熱情一些,想來也是高興能進宮伺候他,而不是年紀輕輕地在顧家深宅守寡。至於其他的,可能因為藥效的原因,明宗記不太清了。
不過這幾年明宗做這個完全就是為了生孩子,為了節省體力每個月多寵幸幾個,基本都是匆匆了事,也沒什麼特別值得回憶的。
就在明宗對著蘇梨出神的時候,蘇梨也醒了。
明宗殘暴,長得倒是很好,單看外表,現在看都是個迷人的老皇帝,足以想象他年輕時候的風採,看來魏融的俊美也是繼承了皇家基因,隻是明宗陽剛氣十足,魏融故意往陰柔了打扮,才沒有人注意到叔侄倆的相似處。
“皇上……”
蘇梨嬌羞無比地喚了聲。
明宗睡過太多生過孩子的婦人,有哭哭啼啼不甘願的,有膽小怯弱怕他的,也有一心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討好巴結他的,蘇梨這樣的表現,明宗便將她歸於了後者。看在她是姚敏中推薦的重點人選,明宗沒有急著去上朝,躺下來抱住了蘇梨。
蘇梨還光著呢,要等明宗走後小太監才會送衣服進來。
好在明宗年紀大了,沒想那些。
“昨晚朕沒弄疼你吧?”看著蘇梨紅潤的臉頰,明宗笑著問。
蘇梨枕著他的胳膊,小手摸著他的脖子哼道:“皇上是故意的嗎,明知我是生過孩子的寡婦,又不是初嫁的閨秀,還問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