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的鎖骨上輕咬了一口：
「寶貝，你剛剛喊我什麼？再說一遍。」
「老公，嗚……」
周勁羽的吻落下，我的話語被封在了嘴唇裡。
肩上的桃花紋身，在周勁羽的懷裡悄然綻放。
凌晨三點，桃花亦未眠。
16
第二天，我約了和陳書煙在咖啡店見面。
她幸災樂禍地湊到我身邊：
「你昨天和我弟說什麼了？
「他在客廳看了一晚上愛情電影，還一直喊你的名字呢。
「他好像還哭了，一副很傷心的樣子。」
我無所謂地說：
「這你就別管了。
「陳之銘這人向來挺神經的，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
「說好了談一個月戀愛，這場賭約是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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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書煙頗為贊成地點頭：
「你說得對，陳之銘確實感覺精神上有點問題。
「沒想到啊，我們的周大小姐放下架子，真忍了他一個月。」
她從包裡拿出銀行卡和合作計劃書，遞到我面前：
「卡裡是我輸掉的一個億，還有這份合作計劃書，你看看吧。」
詳細閱讀陳氏集團的那份合作計劃書後，我勾起了唇角。
對競爭對手的信息已經了如指掌，豈有不勝之理？
我有信心，能提前一步，拿下城北的那塊地。
我抿了口咖啡，對陳書煙挑挑眉：
「這可是陳之銘接手陳氏集團後的第一個項目。
「我提前拿下城北的那塊地皮，這對集團來說可是幾十億的損失。
「陳之銘這個繼承人的位置，到時候岌岌可危啊。」
陳書煙散漫地笑了：
「求之不得，反正損失的不是我的錢。
「陳之銘就是個飯桶，整天隻想著喝酒和談戀愛。
「能讓他丟掉繼承人的位置，那最好。
「讓家族裡的長輩見識到他能力不足，那他們自然會選擇我了。
「我說過，這個賭約是一個玩笑。周溪，就算你沒完成，我也會把這份合作書給你的，因為我需要你。」
我能看到陳書煙眼裡的勃勃野心。
我知道，陳家長輩向來重男輕女。
在選擇繼承人時，他們沒有選擇已經帶領集團開拓出廣闊國外市場的陳書煙，而是選擇了整日花天酒地的陳之銘。
而陳書煙一直對這件事情鬱鬱於心。
我輕笑，對陳書煙伸出手：
「那，合作愉快？」
兩手交握。
「合作愉快。」
17
自從提出分手之後，陳之銘就時不時地向我發來各種求和的騷擾信息。
甚至還天天到家門口等我，隻為了給我送上禮物和鮮花。
這天也是一樣。
我剛出門，就撞上了陳之銘。
他臉色憔悴，下巴上也滿是胡茬。
見到我，他迫切地上前：
「小乖，你為什麼把我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還有之前我送你的禮物，我看到全部被扔進垃圾桶了。
「你是不是不喜歡？
「我昨天還在拍賣會上買了一顆粉鑽，到時候打磨成項鏈送給你，好不好？」
昨晚，陳之銘拍下天價粉鑽的豪舉，已經在整個京城內人盡皆知。
可對我來說，這種低卑的愛，還看不上眼。
我輕嘆了口氣，直視著陳之銘：
「陳之銘，我知道，你叫我小乖，是覺得我是你的乖狗。
「小狗象徵著忠誠與單純，但你卻把它當成貶義詞。
「或許你已經忘記了對我的傷害，但我卻還記著。
「飆車的時候，你指使你的朋友撞我，隻為了看我出醜。
「葉心回來的夜晚，你把我推下了車。你知道嗎？那天我淋雨走了兩公裡，才找到一家便利店。」
陳之銘的臉色變得更為灰敗，他低聲重復：
「對不起，小溪，真的對不起……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堅定地搖頭：
「我們沒可能了，陳之銘。
「實話告訴你，一開始和你在一起，也隻是玩玩而已，我對你根本就沒有感情。
「現在我們分開了，就此兩斷，請你以後也不要再打攪我。」
陳之銘還是不死心地開口：
「小溪，你別再說氣話了。
「你之前明明那麼愛我的，怎麼可能隻是玩玩而已？
「從十七歲那年和你相遇後，我就一直暗戀著你，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鑑。
「所以，讓我追回你，好嗎？」
我實在很不耐煩，摘下了圍著的絲巾，向陳之銘展示脖頸上的吻痕。
「看到了嗎？這是我男朋友昨天晚上留下的。」
陳之銘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後退了幾步。
他眼眶通紅，臉上閃過的情緒十分復雜。
隔了半晌，才聲音嘶啞地開口：
「你無縫銜接了？
「我連你的手都沒牽過，他怎麼敢……在你的身上留下這麼多吻痕……」
我轉身就要走。
陳之銘快步追上來，他又著急地說：
「小溪，我沒有任何指責你的意思，我隻是有點吃醋。
「隻要你肯讓我留在你身邊，我願意退步的！
「三個人也不是不可以……」
我實在沒忍住，對著陳之銘罵了一句：
「癲公啊你！」
18
為了拿下城北的那塊地皮，集團內部開了無數次會議。
在無數次商議和談判之後，終於形成了合作共識。
看著合同書上的籤名，我心中的那塊大石終於落地。
和合作方一起走出會議室，他笑著對我擺手：
「周小姐，你們提出的條件，我們這邊很滿意。
「前段時間，陳氏集團那邊也想要這塊地皮，他們還加碼了好多次。
「但那個陳之銘啊，總是缺席會議，我覺得對比來看，還是你們更有誠意。
「希望之後，我們的合作也能順利推進。」
我對他點頭：
「徐總，您放心，那是自然。」
回到辦公室，我吩咐下屬，立刻將拿下地皮的消息傳出去。
果然，很快就收獲了回音。
據說陳氏集團的內部震動，正在緊急召開會議。
當天下午，陳氏集團的股票大跌。
我勾起唇角。
那塊地皮，對陳氏集團至關重要。
他們早立好了項目計劃書，打算與其他集團合資在那裡建設別墅區。
但現在企劃無法落地，不光影響自己集團的利益，更是損害了合作信譽。
陳書煙向我發來消息：
【周溪，真有你的。】
【陳之銘還在酒吧裡買醉呢，被爺爺當場抓回來，罵得狗血噴頭。】
【還上了戒尺，嘖嘖，你看看，都被打成這樣了。】
陳書煙還傳來了一張圖片。
照片裡，陳之銘跪在地上，兩頰高高腫起，看起來受傷不輕。
看到他過得不好，那我就放心了。
19
地皮到手，完成這個大項目後，我理所當然地向周勁羽邀功。
我早早地候在玄關。
等周勁羽進門，熊抱住他：
「哥哥，我又帶領集團拿下了一個大項目！
「你看，我是不是超厲害的？」
周勁羽輕笑著託住我，寵溺地回答：
「當然，我們溪溪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了。」
像哄小孩一樣。
但我還是很開心。
我摟上他的脖子：
「哥哥一直是我的英雄。
「所以我要更努力，向你靠近才對。」
在我十五歲那年，媽媽和繼父一起出遊。
但在高速公路上，兩人不幸遭遇車禍身亡。
從此，我的世界隻剩下周勁羽一個人。
是他為我遮風擋雨，為我隔絕外界的一切紛擾。
他獨自支撐家族產業，卻又在我成年後將一切交與我，選擇自己去創建新的公司。
我的哥哥，是屬於我的超級英雄。
聽到我的話，周勁羽卻搖了搖頭。
他親上我的左臉：
「寶貝，不是英雄，我隻想當騎士，一直守護著你。
「不需要向我靠近，因為我會陪在你身邊。」
20
在處理完公司的事務之後，我和周勁羽決定一起去冰島度假。
但在飛機場，居然又遇到了熟人。
陳之銘見到我，很驚喜地快步走過來：
「小溪，你今天是特地來送我的嗎？」
他消瘦了不少，雙頰都凹陷了下去。
原本總是打理得很細致的頭發，此刻卻凌亂地散在額前。
而右臉依舊高高腫起，紅痕沒有消去，看起來格外狼狽。
我向他展示身後的行李箱：
「偶遇而已，我和我男朋友出去度假。」
陳之銘眼中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
「原來是這樣。
「小溪，我馬上就要去非洲了。
「下一次見面，不知道會是在什麼時候。
「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就當是分別的禮物。」
前兩天，陳書煙正式開始掌管陳氏集團，她正春風得意。
而陳之銘被派去非洲這件事，她還喜氣洋洋地向我提起過。
地皮丟失後，陳之銘依舊不思進取，日日買醉。
家中長輩對他徹底失望，決定派他去非洲的分公司。
據說那邊條件十分艱苦。
我勾唇, 對陳之銘搖了搖頭：
「我不想抱你，我嫌惡心。
「祝你在非洲過得愉快, 多和野生動物一起玩玩吧。」
這時候，周勁羽正好買完咖啡回來。
他戴著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
陳之銘還在細細地打量周勁羽的面容：
「小溪, 這是你的男朋友？」
我摘下那副墨鏡，周勁羽的俊臉就這樣完全暴露在空氣裡。
下一秒，我踮腳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
然後，對著陳之銘露出一個張揚的笑：
「是哥哥, 也是男朋友。」
陳之銘睜大眼睛, 震驚到連說話都結巴：
「你、你們……」
周勁羽的唇角也淺淺勾起。
我挽上周勁羽的手臂, 向陳之銘道別：
「我們要去登機了，拜拜。」
21
在冰島，我和周勁羽將手機關了機。
全然不顧公布戀情會造成怎樣的軒然大波。
在異國他鄉，沒有人認識我們。
也不會有人知道, 我們其實是名義上的兄妹。
我們牽著手在街道上漫遊，被路過的攝影師用英語誇獎般配。
在鑽石沙灘邊遊玩時, 落日正好降臨。
海邊的碎冰折射著金黃的光輝，展現出寶石般的色彩。
我和周勁羽的初見, 也是在黃昏。
那時我很任性地爬上椅子, 隻為在最高的樹枝上摘下一朵桃花。
但沒想到, 一腳落空，整個人直直地向下墜落。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我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驚愕地抬頭，對上了一張俊逸又冷淡的臉。
明明是責備, 可是媽媽的語氣卻很寵溺：
「溪溪，都這麼大的人了，你怎麼還是這麼調皮啊？
「這是你未來的哥哥哦，以後要好好相處。」
而此時, 我側過臉，入目的依舊是周勁羽溫柔的眉眼。
多幸運。
時光流轉，但心愛之人一直在我身邊。
2
「這永」那裡面寫滿了他的痛苦與糾結。
在我向他表白之後，他不知道應當如何處理這段感情。
擔心愛情比不上親情長久，也擔心有一天我會離開他。
他也焦慮這段感情暴露在世俗的視野中時, 我會受到輿論的傷害。
在落日的餘暉下，我再一次向周勁羽告白：
「哥哥, 我看到你的筆記本了。
「你不用擔心, 我不會離開你，我要我們在一起。
「無論未來發生什麼, 我們一起面對。」
周勁羽輕輕一笑。
他的話語伴隨著海潮聲，一同印刻進我的心靈：
「寶貝，決定在一起的那天，我就已經想好了。
「無論怎樣, 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
周勁羽突然單膝跪地, 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首飾盒。
碩大的鑽戒發出耀眼光輝。
周勁羽仰頭看我，眼中滿是笑意：
「所以，寶貝，你願不願意跟我締結永恆的契約？」
我驚喜到幾乎流出眼淚。
伸出左手, 讓周勁羽為我戴上那枚鑽戒。
「我當然願意啊！」
22
我和周勁羽站在海灘，靜靜看晚霞變換色彩。
日落月升，天邊一輪滿月。
世界漸漸陷入沉睡的夜晚。
可是我們的戀情卻依舊鮮活地散發光芒。
永遠在一起。
這是屬於我和周勁羽的約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