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瀕臨破產時,哥哥死了,爸媽成了植物人。
我被迫輟學,扛起了家裡的巨額債務。
短短三年,我為了業務喝到胃出血,整個人骨瘦如柴,才把公司做大做強。
後來,爸媽清醒了,我以為好日子即將來臨時。
我那跳海的哥哥,帶著妻兒回來了。
哥哥要我讓出公司,爸媽也說他是男人,是這個家的唯一繼承人。
我不服,夜裡想找哥哥談談時,無意中聽到了哥嫂的對話。
「老頭子安排的嘛,我假死,他們假裝植物人,誰想到她能把公司起死回生呢。」
驚愕之下我,我去找爸媽對質。
卻被情急的四個人,聯手將我從樓上推下,任由我摔成爛泥。
再睜眼,我回到了哥哥準備假死的那天。
1
再次被班主任叫出去接電話時,我心裡毛毛的。
電話那頭是我媽的無休止的啜泣。
「嗚嗚,周依藍快回家,咱們家破產了。」
上輩子聽到這話的時候我震驚地在辦公室裡大喊了一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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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輩子,我隻是一言不發地舉著手機。
對面似乎沒料到我的毫無反應,緊接著又說了一句。
「依藍,你是不是嚇傻了呀,你先回來吧,有事回家再說。」
辦公室裡的鏡子裡,我看到了自己上揚著一個詭異弧度的唇角。
重生了?
我當場請假回了家。
這麼有意思的事,我怎麼能錯過呢。
2
和上輩子的路數一模一樣,我還沒到家門口就聽到了哀樂。
到家一看,客廳裡已經擺上了簡易的靈堂。
呵,我的好哥哥又開始裝死了。
「依藍,你終於回來了,快,再去看你哥最後一眼,你哥就要出殯了。
「他接受不了這個刺激,居然跳海了嗚嗚。」
我看了一眼圍在家裡的人們,多數都是上門來要債的。
按照上輩子的路數,等送走了周盧,我這親愛的爸媽也就要開始假裝植物人了。
到時候,周家的一切債務都將落到我的頭上。
而他們死的死病的病,任憑哪個債主拿他們都沒有辦法。
「死丫頭,你愣著幹什麼,快去看你哥哥最後一眼啊。
「一會兒火葬場的人就要來了,你哥從小白疼你了?」
頂著所有人的目光,我壓下眼底的算計走到了周盧的身旁看了看。
「媽,我哥的臉色還紅潤著呢,是不是沒死?」
餘光裡,爸媽緊張地攥緊了拳頭。
我媽抹抹眼淚想把我拉走,我爸則想過來把那層白布蓋上。
但誰都沒得逞。
我直接把白布一掀,抱著周盧就嗷嗷地哭了起來。
沒有眼淚,糊他一身的隻有口水。
「哥,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啊。
「都怪我,你從前就和我說,不喜歡爸爸媽媽禁錮著你,討厭這個讓你覺得窒息的家,我當初就應該支持你離家出走的。」
原本熱鬧的客廳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爸媽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你、你哥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自然沒說過,是我故意挑撥離間的。
「我哥不止一次地和我說過,他討厭你們,討厭你們無休止的控制欲,討厭……哎?爸媽,你們看,我哥是不是喘氣呢?」
我說完,周盧立馬就又屏住了呼吸。
爸媽也不再追究剛剛我說的話了,拉著我就要去旁邊,生怕他們的好兒子不能喘氣會憋出問題。
但我偏不。
我在周盧的身邊站著,一直不停地碎碎念。
「哥,我知道你恨爸媽怎麼還不死,讓你沒辦法提早繼承所有財產……
「哥,聽說你上周還跟咱爸的情婦好上了,你可別因為這事壓力太大啊……
「哥,你女朋友隻是跟她的初戀在酒店住了一晚,你怎麼能這麼想不開呢……」
我的瓜越爆越大,看著債主們的臉色越來越興奮,爸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後。
我才心滿意足地給我哥蓋上了白布。
畢竟,他的臉和脖子都氣得憋紅了呢。
希望我哥藏好,別露餡了。
有意思的事情才剛剛開始呢。
3
家門口同時停住了兩輛車。
一輛是他們找人冒充火葬場來接周盧的,一輛是一波來集體催債的。
上輩子就是周盧先被安排走了,然後那幫要債的人一鬧事,爸媽就直接齊刷刷地捂著心髒躺下了。
後來去醫院,醫生直接確診了植物人。
現在想想,他們好像把最後的所有錢和人,都用在了安排他們的後路這件事上。
而我,是被這一家人摒棄在外,甚至還要反復利用壓榨掉最後一絲價值的人。
但這輩子,在我的拖延下,兩撥人同時來了。
要債的人兇神惡煞,一進家就開始到處砸。
「周興!趕緊把我們的貨款拿過來!老子已經容忍你好多天了,再不拿錢老子拆了你的家。」
爸媽對視一眼,盡顯焦急。
這次的焦急是真的。
因為鬧事的人已經來了,但他們還沒把周盧安排走。
萬一真被我給燒了怎麼辦?
為了兒子,我爸第一次衝著一個年輕人卑躬屈膝。
「再給我點時間行嗎,我兒子已經因為這件事想不開跳海了,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先讓我把我兒子送走行不行,求求你了。」
我在旁邊假裝被嚇得吱哇亂叫,實則躲到了旁邊淡定地看熱鬧。
這波人不近人情,上輩子他們也是求了好久,直到他們倆雙雙「倒下」他們才多給了我三天時間。
為了還這筆債我差點掉了一層皮。
「大哥,我叫你大哥行嗎?不管怎麼說先讓我把兒子送走啊!」
我媽急得都給他們跪下了。
但那群人反倒像是抓住了爸媽的命脈一樣。
不僅沒松口,還讓人把車橫在了我家門口。
「不還錢,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你兒子不行就爛在家裡吧,誰讓他倒霉,攤上個做老賴的爹娘呢。」
爸媽急得團團轉,想讓人把周盧送出去的,但卻又沒人敢動。
「造孽,真是造孽啊!」
「你們這麼幹就不怕損陰德嗎,我有錢一定還啊,現在沒錢你讓我還什麼?你把我這條命拿走吧!!」
對無賴耍無賴,有什麼用?
4
那男人哈哈笑了兩聲,然後歪頭衝著周盧煞有其事地說:
「兄弟,看見了嗎?你要是死不瞑目找你爹娘啊,實在不行就現現身把他倆一起帶走得了。」
要不是咬著舌頭我就要笑出聲了。
虧得周盧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躺得住。
眼看著實在不行,爸媽回頭環顧了一圈,最後居然把氣都撒在了我身上。
「周依藍,你不是這個家的人是不是,躲在那邊看熱鬧呢?」
「趕緊過來啊!!」
看他們倆一左一右地拉著我交代,一定要讓周盧上門口的那輛車,我就知道這兩人是要開始裝病了。
我配合著乖乖點頭。
「現在說這麼多有什麼用,快還錢!」
那男人說到激動的時候還推搡了我爸一下。
正好,他直接借機躺到了地上,「暈死」了過去。
那男人嚇了一跳:「不是,我就碰了你一下啊!你少訛人!」
話音落,我媽又嗷地一嗓子哭了出來,「我真是活不下去了,我兒子自殺老伴也倒下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
就這樣,我媽也暈了。
現場看熱鬧的人炸了鍋,我則和那鬧事的男人面面相覷。
「我爸媽被你嚇死了。
「他們欠你多少錢?兩條人命夠不夠償還?!」
為了給自己多爭取一點時間,我故意激動地衝著他大喊。
那男人為了不承擔責任轉頭就跑了。
為了做場面功夫,我還是叫了救護車。
隻是他們安排的接走周盧的人進來時,直接就被我呵斥了出去。
「活人重要還是死人重要?!我要先去醫院,你走吧!」
僅剩的親人聽到這話,也一人一句地直接幫我把人趕了出去。
「沒想到他們家最後還要這麼小的女兒撐場子。依藍說得對,這活人都忙不過來了還能顧得上死的那個?」
剛走到外面,我就把門從外面死死鎖住了。
這輩子,都給我留在這個家裡還債!誰都別想跑!
5
爸媽無疑又是被確診了植物人。
上輩子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我覺得天都塌了。
當時還咬牙撐著給他ṭű₂們倆治療了一段時間,花了不少錢。
這次……
我隻是捂著臉哭了半天。
醫生問我:「他們倆年輕,目前還是有很大概率好轉的,先去交錢準備住院吧。」
我擦了擦莫須有的眼淚,然後悵然搖頭。
「不了,我家破產了,沒錢。」
上輩子給他們治療花的都是我的私房錢,在背負巨額債務的同時還花了 20 萬給他們治病。
可他們根本沒病,這錢哪去了?
無非就是故意讓我把最後的錢都吐出來,等過段時間後他們故技重施,攜款跑路,讓我一個人承受這些苦難罷了。
醫生也錯愕了一下:「不是,他們倆還能治的。」
我認真看著他:「是,但我不治了。」
轉身後,我笑了出來。
這輩子還想花我的錢可不能了哦。
不僅如此,我還要利用他們再賺一筆呢。
6
回家後,我把爸媽還有周盧都擺在了客廳的正中間。
家道中落至此,雖然有很多平時交好的人都趕緊和我們劃清了界限。
但看我一個剛剛高二的小閨女這麼可憐,他們還是上了高高的禮錢。
「依藍,叔叔們幫不上你什麼。
「這點禮錢就當是最後的心意了。
「實在不行,你買張去國外的機票吧,躲躲啊。」
捏著手裡的錢,我含淚表示了感謝。
等他們走後,我把禮錢盡數裝進自己的腰包,然後又在網上開了直播。
上輩子我為了還錢不得不退學,為了讓公司起死回生我幾乎每天都不在家。
他們之所以能裝那麼久,估計就是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從床上起來享受生活呢。
這次?
我唇角帶著壞笑,既然喜歡裝,那就一直裝到底好了。
網上總是有闲人的,到時候動一下可就被抓住了哦。
攝像ṱûₛ頭對著紋絲不動的爸媽,公屏上打著幾個大字。
【跳海的哥,癱瘓的媽,倒閉的公司和破碎的家。】
直播間裡一下子就湧入了不少人。
我哭著和大家講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大概是過於聲情並茂了,還被大家評為了全網第一慘。
「爸媽本是想今天就把哥哥送去火化的。
「可我想了想還是不行,哥哥早逝,死後我怎麼也要給他風光大辦,必須在家裡停夠七天!」
網友們刷的評論無一不是在同情我,甚至還有私信給我發紅包的。
但我都沒收。
隻是眾多私信中,有兩個自稱是醫生的人引起了我的興趣。
有人說:【昏迷不醒不一定就是受刺激引起的重症,搞不好之前就有其他病隻是沒發現而已。】
夜裡盯著周盧的時候,我忽然心生一計。
與其讓他在這裡憋七天,還不如用他的殘軀做點好事呢。
到時候我不信他們還能繼續裝得下去ṭũ₋。
7
當天晚上我就聯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讓她幫我演一ŧů₅出戲。
等聯系好一切我就帶著我爸去了醫院。
檢查一圈下來後,醫生直接給出了診斷。
「誰和你說你爸是受刺激才導致植物人的?簡直就是庸醫,分明是因為心衰!
「有條件的話建議換心髒。」
我當場就把周盧拉過來讓醫生看是否符合移植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