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這個愛好,挺別致的。
這頓飯,我們吃得很愉快。
因為許衡媽媽實在是太沒有架子了。
用許蕾的話就是——她媽和我,簡直就是臭味相投。
許衡爸爸中午也從公司趕回來了,許衡和爸爸很像,他們都是屬於那種溫和話不多的人,謙遜有禮,溫柔細膩。
並不會讓人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壓力。
漸漸地,我也就徹底放松了下來,尤其是我和許蕾,以及許衡媽媽喝了點酒之後……
形勢漸漸就失控了。
吃飯時,許蕾提議喝酒,許衡媽媽看了我一眼,輕聲道,「不好吧。」
許蕾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她大手一揮,「沒事媽,不用管她,這ṱûₛ貨喝起來能嗨得叫你祖宗!」
我:「……」
真後悔進門的時候沒拿個膠帶把她嘴給粘上。
然後。
許衡媽媽很含蓄地拿出了一瓶紅酒,一看就價值不菲。
許蕾卻擺擺手,「不用,媽,紅酒嘉嘉喝不慣,咱們就喝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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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許衡媽媽都克制地搖頭說算了,但許蕾堅持讓許衡爸爸的司機去買了幾箱啤酒。
酒啊,是個好東西。
十來瓶啤酒下肚,我們都徹底放開了,再然後……
許衡和他爸爸就驚訝地看著我們三個踩箱喝,屋內充斥著我們三個的大嗓門——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你輸了,喝!」
「趕緊喝,養魚呢?養鯨魚呢?」
我索性也不用杯子了,直接對瓶吹,走到許衡媽媽身邊,勾著她肩膀和她碰了碰酒瓶,人一醉,那些非主流小磕也整出來了——
「阿姨,幹……幹杯!喝酒喝到醉,榮華又富貴……嗝」
許衡媽媽和我碰了碰酒瓶,倒是毫不猶豫地接了上來,
「幹杯,今朝有酒今朝醉,生活不能太疲憊!」
許蕾在一旁看著我倆眨巴眨巴眼睛,「我的臺詞呢?」
我和許衡媽媽對視一眼,然後爭先恐後教了她許多足夠非的小段子——
「別問我是什麼座,我是酒瓶座,中國境內沒醉過!」
「你不喝,我不喝,中國好酒往哪擱?
你不醉,我不醉,馬路牙子誰來睡?」
……
一旁。
許衡爸爸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
許衡瞬間領會了他爸爸的意思——
臭小子,以後你就走爸爸的老路了。
然而,兩人對視一眼卻又笑了,一同起身去廚房衝蜂蜜水去了。
那天,我是徹底喝多了。
說來慚愧,我人生中第一次喝斷片,居然是在許衡家裡,而且是和許衡的媽媽、妹妹一起喝斷片的。
沒錯,她們倆也沒好到哪裡去。
倒是可憐的許衡和他爸爸,許衡照顧我,他爸爸照顧許蕾和她媽媽。
清晨,我是在許衡的床上醒來的。
睜開眼,我忍不住皺了皺眉,宿醉後的感覺是真的不太美妙,以至於我一瞬間產生了忌酒的想法。
我揉了揉太陽穴,正想坐起身來,卻忽然發現,腰上搭著一隻手臂!
我順著手臂的方向看去——
身旁躺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
眉目清朗,纖長睫毛在眼睑處暈開一小片陰影,正沉沉睡著。
不是許衡還能是誰?
一道驚雷忽然炸響在我腦海中,我緊緊攥住了被角。
難道……我昨天喝多了,和許衡睡了?
10
我不停地揉著太陽穴,懊悔不已。
倒也不是懊悔和許衡怎麼樣了,而是……
為什麼昨晚我喝醉了!
說好的很快樂呢?
到底有多快樂!
我根本沒有半點記憶啊,虧了虧了……
正當我欲哭無淚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醒了?」
是許衡的聲音。
帶著清晨醒來時的喑啞,許衡湊過來,緩緩攬住了我的腰。
我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卻又忽然覺著不太對勁……
許衡摟在我腰上的手,似乎與我隔了點什麼。
我連忙低頭去看——
隔著的是衣服。
我剛剛先入為主,都沒注意到,自己身上衣服穿得整整齊齊,哪有想象中的衣不蔽體?
所以說——
我轉頭去看許衡,「我們昨晚?」
他坐起身來,揉了揉眉心,在我眼角落下一吻,「放心,沒結婚之前我不會碰你的。」
「哦……」
我應了一聲,卻並沒有什麼太高興的感覺。
許衡察覺出了我情緒不太對勁,連忙問道,「怎麼了?」
「沒事。」我悶聲應道,「就是許蕾說,談戀愛以後會有我想象不到的快樂,但是,這個快樂我暫時還沒體會到。」
許衡愣了一下,忽然笑了。
忽然,他毫無預兆地翻身將我壓在身下,用鼻尖在我鼻尖上蹭了蹭,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戀愛的快樂就是……」
話音緩緩落下,他的吻也隨之落在了我耳垂上,細細密密的吻從耳垂一路滑到了脖頸處。
痒痒的,麻麻的。
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抵在他胸口的手卻半點力氣也用不上。
媽媽呀。
我在心裡感慨,這就是戀愛的快樂嗎?這也太要命了。
比單殺可刺激多了。
然而,正當我一顆心上上下下漂浮不定時,許衡卻忽然停了動作,撐起身子低頭看我,眼底笑意晃晃:「快樂嗎?」
我抿抿唇,原本想要否認的,可這話卻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還……還挺快樂的。」
許衡笑得更加燦爛了,他彎身在我唇上親了一下,「以後還有更快樂的。」
說完,他就起身去了衛生間。
門關上,緊接著便是一陣陣水流聲,許衡似乎是去洗澡了。
我獨自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許衡的那句話——
以後還有更快樂的。
造孽啊!
既然更快樂,為什麼不現在就體驗一下?
直到聽見水聲停止,我才匆匆下了床,走到衛生間門口,卻見許衡拿出一套嶄新的牙具,正在給我擠牙膏。
我走上前去,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牙膏,將他堵在衛生間的角落裡,「許衡,咱倆結婚吧!」
「啊?」
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我再度緊逼,「你放心,我對那些瑣碎細節沒有要求,我爸媽也是一個比一個好說話,咱們說結就可以結。」
許衡似乎是被我的「豪邁」嚇住了。
他驚訝地看著我,很快回過神來,從我手裡又拿回了牙具,替我把牙膏擠好,遞到我手上。
笑意溫和。
「好,隻要你想嫁,我隨時都可以娶,不過——」
他忽然拉了個長音,然後伸手在我頭上揉了揉,「這種話應該需要男生來說才對。」
我莫名地被他這個舉動撩到,耳根燒紅無比,連忙轉過頭去,低頭刷牙。
於是,一月後。
我結婚了。
新郎當然是許衡。
快不快?進展簡直就是神速,那天早上,許衡和他父母直接買了許多高檔禮品陪我回家。
莊重而又正式地,向我家裡提親。
結果我爸媽格外爽快,直接應了下來。
兩家人特別合脾氣,尤其是我媽和許衡媽媽,倆人沒一會就好得跟姐妹淘似的,握著手在那咬耳朵。
接下來的一切,都十分順利,許衡很細心,該準備的都準備妥當,我什麼都不用管,就準備做他的新娘就可以。
婚禮很美好。
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因為許衡曾經和我說,那些快樂並不應該是談戀愛以後的,而是結婚後的快樂。
好不容易熬到了婚禮結束,我匆匆忙忙拽著許衡回了新房。
臥室內。
我關上房門,拽著許衡的領帶將他一路拽到了床邊。
伸手一推,我將他推倒在床,隨後提起婚紗整個人跨坐在了他腿上。
許衡倒也不反抗,一副任我折騰的樣子。
我正準備和他快樂一下,卻忽然想起一件事——
「許衡。」我拽了拽他領帶,低頭問他,「你上次說……你早就喜歡我了,什麼意思?我不記得我見過你啊。」
他輕笑,目光輕飄飄地落在我身上,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兩年前,我悄悄回國, 想要給蕾蕾一個驚喜, 結果去了蕾蕾的房子,發現家裡沒有人,反而是臥室裡有打遊戲的聲音, 進去就看見了你。」
我皺皺眉, 勉強回憶了起來一點細節。
原來當初那個人……不是蕾蕾什麼表哥堂哥, 是她親哥!
說來話長, 當初我和我媽吵架離家出走,在蕾蕾家裡待了一上午。
剛巧下午她有事出去,我就在她房間裡打遊戲, 遊戲打到一半,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忽然進來了, 好像當時說他是蕾蕾哥哥。
我當時玩遊戲正玩得刺激,哪能想到許蕾遠在國外的親哥哥會回來,就頭也不回地指使了他一下午……
比如:
「哥哥幫我沏杯茶, 濃一點!」
「哥, 幫我拿個橘子唄!」
「哥……」
反正我叫了一下午哥, 折騰了他十來趟,到最後好像都沒仔細看他一眼,原本打算晚上請他出去吃飯的。
結果……
一局遊戲剛打完, 我就接到了我媽的電話, 她揚言, 我再不回去, 就把我收藏的零食和電腦以及鍵盤都扔了砸了。
所以我一邊接電話, 一邊匆匆忙忙地趕了回去。
現在想想……
那人居然是許衡, 而且, 那種情況下的許衡居然還能喜歡上我。
也著實是喜好獨特了。
而且,喜歡我了, 還能慢悠悠等兩年再讓她妹妹下手。
真的是個悶騷男, 哼!
從回憶中抽身, 我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許衡,手一揮,「這些也不重要!」
說著, 我舔了舔唇,「現在最重要的是……」
我用手指勾了勾他下巴, 一副山大王的語氣調戲他,「最重要的是,ťŭⁿ你讓我快樂快樂。」
許衡被我逗笑, 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那雙手終於摩挲著落在了我身上。
費勁巴力地脫了我的婚紗,許衡扯起被子用力一揚, 用被子把我們倆裹住。
我緊張又激動。
我倒是要知道知道,許蕾口中戀愛的快樂究竟是怎麼個快樂法!
然而——
片刻後, 房間內忽然響起了我的喊聲。
「許衡, 你這個騙子!!這他媽不快樂,疼!!」
說著,我用力推了推許衡,「說好的快樂呢?疼死了!」
許衡俯身在我眼睛上輕輕吻了一下, 語氣輕柔。
「乖,快樂它很快就來了。」
騙子,都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