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偏執暴君今天病更重了》, 本章共3366字, 更新于: 2024-12-18 14:42:15

  舉手投足,俱是風情。


  一拜、一起,腰肢好像風中的楊柳枝。


  梅雪衣本覺得自己這具身軀是世間罕見的嬌柔大美人,此刻一比,居然詭異地感覺自己英氣勃勃。


  “妾知道,衛王白日裡都忙於公務,沒空陪王後。不過今日妾來了,衛王定會趕過來的。”金紗美人擰著腰肢,毫不客氣地坐到了側面的軟榻上。


  梅雪衣:“?”


  “王後別誤會,妾是金陵小世姬趙潤如,此番前來,是奉母親之命,與衛王談公事的。”她垂眸笑了笑,“不過王後最好還是看緊衛王,妾實在是不願招惹狂蜂浪蝶,奈何男人見到我啊,總是像蒼蠅一般圍上來,轟也轟不走,著實討厭。”


  面對趙潤如的公然挑釁,梅雪衣不禁露出怪異的表情。


  “金陵小世姬。”梅雪衣用吟誦的語調,懶洋洋地說,“本宮不解,你為何要自比茅坑?”


  趙潤如:“……”


  梅雪衣此刻倒是反應過來了。


  衛今朝一路殺到這裡,並不意味著他佔領了這一塊地域。大軍若是分散駐扎的話,根本不夠守住攻下的那些城池。如今的局面,可以說是打一城扔一城。


  若是硬要攻擊金陵京都,後路會被徹底截斷,結局必定兩敗俱傷,再打下去,誰都不佔便宜。


  但是衛國屢戰屢勝,實在是沒有扔下勝利果實撤退的道理。


  秦姬是個果斷的人,見局面如此,便摁下了喪子之痛,把女兒親手送往衛今朝的床榻,想要冰釋前嫌,避免接下來的戰爭。


  梅雪衣總感覺哪裡有點怪怪的。


  她再度瞥了瞥這個趙潤如,隻見對方也在打量她,眸中盡是輕蔑。

Advertisement


  秦姬怎麼把女兒養成了這副德性?


  正思忖時,帳幔左右一分,衛今朝回來了。


  見到這道熟悉的身影,梅雪衣彎起眼睛,笑意不達眼底。


  她知道趙潤如是故意挑撥離間,目的就是想要激怒自己,但腦海裡還是難免回憶起了方才那句——“衛王白日裡都忙於公務,沒空陪王後。不過今日妾來了,衛王定會趕過來的。”


  他還真回來了。


  即便他隻是過來談公事,她也不高興。


  趙潤如那件金紗,無論誰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一旦看了,便會探究,便會去看她的臉,然後再被那粒飽滿圓潤的唇珠攫住視線。


  再然後呢,借著談公事之名,你來我往,眉來眼去。


  難不成他以為隻有他才有佔有欲?


  她的東西,誰碰誰死。而且,被別人碰過的東西,她也會讓它粉身碎骨。


  她臉上笑容更盛,心中卻是一片冷漠。


  “陛下,金陵小世姬她等你很久了。”她衝他揚起小臉,聲線散漫。


  衛今朝徑直來到她的身邊,寬袖一揚,把她裹進了懷裡。


  兩名近侍跟在他的身後。


  “趙潤如嗎?”他微勾起唇角,聲線低啞溫柔,“拖下去,斬。”


  梅雪衣:“?”


  直到被拖到帳幔旁邊,趙潤如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衛王你懂不懂規矩!”


  昏君微微歪著頭,側眸微笑:“孤是昏君,是暴君,在孤面前講規矩,你有病?”


  手一揮,趙潤如被拖沒了影子。


  梅雪衣:“……”您才是病得不輕啊。


  他回過身,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抓得她骨頭生疼。


  他恨鐵不成鋼地盯著她,低沉沙啞的聲音重重落進她的心底:“傻子。她要害你,你還跟她客氣!”


  梅雪衣:“……”


第14章 不翼而飛


  梅雪衣的肩膀被衛今朝捏得生疼。


  即便是最動情的那一刻,他抓緊她,也不會用上這麼大的力氣。


  金陵小世姬已被拖走了好一會兒,他仍然沒有松開她。


  梅雪衣感覺有點不對,她小心地抬起眼睛,發現他喘得厲害,幽黑的眼珠旁邊溢出了一道道細細的血絲。


  他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無端讓人感到陰森。


  “陛下?”她抬起手,撫了撫他的心口。


  他終於動了動眼皮,眸光依舊沉沉地盯著她,薄唇一動,嘶啞地開口:“王後賢良淑德,莫不是想勸我納趙潤如為妃,緩解兩國之間的關系?”


  梅雪衣:“……”


  這昏君是真的眼瞎。她血衣天魔和賢良淑德這四個字能沾上半點邊嗎?勸他睡別的女人?他未免想得太美。


  唇剛一動,他那冰冷的手指便摁了上來,禁止她說話。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繼續說道:“如此,王後便能找到機會跟沈世子離開?”


  梅雪衣:“……”


  沈修竹,又是沈修竹!這昏君真是病得不輕!


  有朝一日她恢復實力,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定是捶這瘋子的頭,直到把他捶到正常為止。


  不過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隻能忍氣吞聲,把他狠狠摁進金絲軟榻裡,腰一擰,坐到他的身上。


  她憋著火氣,兇狠地拽他的腰封。


  衛今朝:“……你在做什麼?”


  “謀殺親夫!”拽了幾下沒能拽開他的束帶,她發狠地垂下頭去,用牙齒咬住那錦布撕扯,“讓你死在床上,我好隨沈修竹私奔啊!”


  衛今朝:“……”


  他像見鬼一樣盯著她,盯了一會兒,咳嗽著笑出了聲。


  他捉住她,翻身把她掀進了金絲榻裡面,囚在雙臂之間。


  他盯著她,發著狠笑:“梅雪衣……梅雪衣!”


  “衛今朝。”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大名,“我不喜歡沈修竹,更不會跟他走。”


  他死死盯著她,好像要用目光剖開她的畫皮,剝出她的真心。


  他忽然問:“那我呢?喜歡我嗎。”


  梅雪衣呼吸微滯,眸光晃了晃。


  兩個人距離太近,視線相接,他那幽黑的目光仿佛能望穿她的眼底,讓所有心思無處遁形。病態的深情如山如海,太沉,壓迫著她,讓她一時無法輕松地開口說出虛假的甜言蜜語。


  她的片刻遲疑落在了他的眼中,他勾了勾唇:“沒關系。孤不介意。”


  他翻身起來,坐在金絲軟榻旁邊,收斂著氣勢。


  梅雪衣感到心底空蕩蕩的地方落進了一枚小石子,有一點細微的墜痛。


  她坐起來,輕輕把雙臂從他腰側環過去,擁住他。


  他拿開了她的手:“不必勉強。孤不急。”


  都稱孤道寡了還說不急。


  他緩緩揚起了下颌,聲音平靜:“若選擇跟他走,那你會死。孤……迫不及待想要殺死你,沒有說笑。”


  她能感覺到他在壓抑著翻騰的情緒。


  他在折磨他自己。


  梅雪衣嘆了口氣,把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後心。


  “隻要不離開你,你就會護我平安,對嗎?”她輕聲細語。


  他的身體悶悶顫了下,低沉堅定的聲音貼著她響起:“對。”


  好吧,有這句話她就放心了。在這昏君身邊,吃的是珍馐美味,穿的是綾羅鮫緞,行軍路上還能每日泡鮮花浴,想要天材地寶大可以向他開口……離開他?她是瘋了還是病了?


  若說那床笫之事,他這張臉好看得叫人眼暈,放在從前恐怕是會被她搶回天魔宮的。也不好說到底是誰佔誰便宜。


  總之,隻要她對他沒有動心,不去深想自己並不是他心中的‘梅雪衣’,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


  動心麼?呵,血衣天魔隻不過是見色起意而已。


  她再一次把雙臂環過去,摟住他勁瘦的腰。


  正待說話,外頭忽然傳來了匆促的腳步聲,一名近侍在得到許可之後,垂首上前稟道:“沈副將求見陛下。”


  衛今朝低低地笑了起來。


  “這個沈修竹!讓他進來。”


  梅雪衣依舊摟著他,他輕輕拽了下她的胳膊,沒拽動。


  他側過小半幅俊臉:“王後,沈修竹要進來了。”


  她一動不動,懶聲道:“怎麼,昏君還要顧忌在臣子面前的形象嗎?”


  他啞笑出聲,不再管她,任她像一條無骨藤蔓掛在身上。


  在沈修竹踏入輦車之前,梅雪衣還是松了手,一本正經地坐在昏君的身旁。


  “陛下!”沈修竹滿面急切,“金陵小世姬殺不得啊!臣願以死相諫,求陛下收回成命!”


  看著他這副模樣,梅雪衣不禁想起了衛今朝對沈氏一門的評價——忠臣良將。


  其實她也知道殺死趙潤如實屬不智。當然和昏君也不好談什麼智不智。


  如果趙潤如死了,那麼從今往後,再也無人會選擇與衛國談判,任何人舉旗造反,都是師出有名。


  就算不談將來隻說現在,眼下若是殺了求和使者,那麼金陵國再無退路,隻能傾力一戰——衛今朝打的是快準狠,深入敵國腹地,補給斷絕,若金陵不惜一切代價,用血肉把這支衛國軍隊拖進泥沼的話,衛軍早晚是個全軍覆沒的結果。


  梅雪衣託腮看著昏君。


  他微眯著眼睛,目光深邃難測:“趙潤如必須死。”


  沈修竹疾疾把局勢分析了一遍,他心急如焚,額頭上密密麻麻爬滿了晶亮的小汗珠。


  “你說的這些,孤都知道。”衛今朝轉了轉黑玉扳指,垂眸啞聲道,“可是孤說,她必須死。”


  一字一頓。


  “陛下!”沈修竹重重叩首,“三思啊陛下!家父若在此地,定也會以死相諫啊陛下!”


  衛今朝用一根瘦長的手指點著額角,聲線平平緩緩:“孤令定國公死守契殊邊境,他若敢離開一步,孤便會取他人頭——沒他死諫的份。”


  沈修竹:“……”


  他憂心如焚,視線一轉,落到了梅雪衣的身上。


  她正在一臉無所謂地吃漿果。


  “王後!勸勸陛下啊!”沈修竹咬牙道。


  梅雪衣抬頭,漫不經心:“沈世子說得很有道理,照理說,金陵小世姬的確不應該殺。可是陛下是因為她冒犯了我而降罪於她,我若說情,豈不是令陛下寒心?在我心中,沒有什麼能比陛下開心更重要。”


  兩個男人的目光微微錯愕,都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


  衛今朝的唇角勾起幾不可見的弧度,然後迅速抹平。


  他點點頭,動了動手指:“既然王後也為她說情……如此,便留個全屍。重喜,把鳩酒交給沈世子,由沈世子來送她上路。”


  近侍重喜躬身上前,託盤上盛著一隻精致的玉杯。

潛力新作

  • 低調做人

    低調做人

    天氣太熱,我爹怕我軍訓中暑,提前給氣象研究所定向捐了 六千萬,投資他們人為幹預降雨新技術的研發。我還疑惑, 老爹怕不是仗錢行兇,捐完馬上就能下雨不成。

    面對富豪領養,弟弟竟推我上場

    面對富豪領養,弟弟竟推我上場

    "富豪來孤兒院做慈善時,給了我和弟弟兩個選擇。 一個是做他養子,一個被他資助去讀書。 弟弟搶先喊了一聲爸,想成為富豪家的少爺。 「做了富豪的兒子,就算你將來考上清北,不也得來給我打工 996。」 可富豪早有親兒子,弟弟一個假少爺,在家裡壓根不受寵,最後還被綁架成了殘廢。 而我卻數年苦讀,成功保送清北,本碩連讀,最後成功入職富豪公司做了高管,年薪百萬。 富豪邀請我參加晚宴那天,弟弟崩潰了,歇斯底裡地拉著我跳樓同歸於盡。"

    摳門霸總

    摳門霸總

    "「我要和你分手。」 我本來正在處理這周的工作簡報,突然聽到助理和我這麼說。 「……你想加薪?」"

    我爺給我18塊當清北升學禮

    我爺給我18塊當清北升學禮

    "我爺隻給了我 18 塊錢當升學禮,卻逢人就說給了我 18 萬! 大伯一家聽後紛紛找我借錢,我顧及爺爺的面子沒有戳穿。 不料他們卻記恨我摳門,上門你一拳他一腳把我活活打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剛接過爺爺紅包的那一天。 我直接現場拆開紅包露出那 18 張綠色票子喊道: 「感謝爺爺的 18 塊巨款,這不得花一輩子啊!」"

  • 這局重開

    這局重開

    "我爸媽的養女在我回家認親當天送我見面禮——從樓梯滾落,摔斷了手。 全家著急上火圍著她轉。 我被冷落。"

    怪談NPC想移民

    怪談NPC想移民

    10年前,姜洄最好的朋友因違反考場規則炸開了,而她受規則所限,未能給對方收屍。5年前,姜洄的初戀因嗆水,忘記了仰泳隻能從左側翻身,被泳池直接吞噬,順便吞噬了姜洄的愛情。3年前,姜洄的父母開車時因爭吵,忘記規避多出來的紅綠燈,姜洄因此繼承了遺產。姜洄在這個世界活了23年,跟其他人一樣,從小學習要如何規避無處不在的致死規則……

    你是哪顆星

    你是哪顆星

    宿舍玩遊戲,寧芮星接受懲罰,穿著吊帶,開門的時候朝學校檢查衛生為首的男生吹了聲口哨,「小哥哥你好帥,戀愛嗎?」 後來,寧芮星恨不得錘死那時候的自己,無怪其他,她撩的不是別人,是整個北華大學眾所周知的,一向嚴謹自律的校學生會長江嶼。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她總覺得江嶼看著她的眼神,極為的不正常,帶著滿滿的侵略性,像是要把她吞拆入腹一樣。 以至於寧芮星在路上遇到了江嶼,總想著繞道走。

    銜春燕

    銜春燕

    公主從來都不知道,在與她成親前,驸馬就已經喜歡上她了。 驸馬也從來不知道,在他出徵之後,公主後知後覺地愛上了他。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