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餘光千萬遍》, 本章共5172字, 更新于: 2024-10-11 17:38:13

17

這幾天,我甚至不敢和時新對視。

我不知道時新的想法,那晚的回答,我沒有承認,也沒否認。

隻是每晚醒來還會睡到時新床上,但距離沒再加進了。

我能感受到,每次離開,時新都是醒著的。

可他沒有說話。

我和時新間的關系,像是忽然僵住了。

他湊過來,「怎麼,你沒把新哥的胃疼治好?」

我莫名其妙看他,「什麼東西?」

「那他怎麼看起來有心事的模樣。」

我沉默。

我也有心事你怎麼看不出來?

晚上時,宋拙扯著我們幾個去了 KTV。

時新沒有開口和我說說話。

包間內,也莫名坐得離我很遠。

我心一梗,有點煩躁。

Advertisement

宋拙這貨還不停在旁邊捏著話筒,獨自陶醉唱歌。

唱得我想死。

我悲傷喝酒,隔幾秒目光就往時新那暼上一眼。

沒暼多久,忽然被人拍了下肩。

我仔細看了看,這人好像就是坐在時新旁邊的。

見過幾次,好像叫什麼陳鬱。

他一副笑臉,笑瞇瞇地問我,「兄弟,不然換個位置?」

「……」

我驚悚,「有這麼明顯嗎?」

陳鬱摸著下巴,「也就五秒一次吧。」

「……」

18

我看了這麼多次。

時新沒有一次轉頭看我的。

我越想越煩,仰頭灌酒。

灌得頭腦昏昏。

這期間宋拙不斷扯我,「你瘋啦,就你那破酒量?你真的敢喝啊?」

陳鬱也扯我,「可以了可以了!」

最終宋拙泄氣,「完了!這東西瘋了,管不住了。」

話音剛落,下一秒,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

我恍惚抬頭,對上一雙熟悉的眉眼。

「別喝了。」

時新的嗓音很低,聽起來心情不怎麼樣。

「為什麼?」我歪頭看他,看到這張臉的瞬間,情緒忽然很復雜。

「你管我啊?」

時新一把奪過我的酒杯,垂眼看我,「管的還少嗎。」

宋拙在旁邊直搖頭,「沒用的新哥,根本管不住!!」

時新暼了他一眼,又看我,「你還要喝?」

我搖頭,「不喝了。」

宋拙:「啊???????」

莫名地。

一回頭。

和笑瞇瞇的陳鬱四目相對。

「……」

「你笑什麼?」

陳鬱懶洋洋地拿了塊西瓜丟進嘴裡。

他說,「挺甜的。」

19

我喝多了。

一夜睡到了天亮。

下意識地看向自己周圍,是自己的床。

居然沒在時新床上嗎?

這幾天基本都是在時新床上醒來,是昨晚失效了?

我搖了搖頭,基本睡著了就不會失效。

如果沒有失效,我是怎麼回到自己的床上的?

我下意識轉頭看向時新,但沒看到,看到了宋拙。

他今天顯得格外亢奮,「你終於開竅了我的兄弟,怎麼樣,有沒有兄弟能幫忙的?」

我被圍住,大腦一片空白,「什麼?」

「不是你說的嗎?」宋拙拍手,「要向暗戀對象告白啊!」

向。

暗戀對象。

告白??!!

宋拙這話,把我直接嚇醒了。

「你說向誰?」

「暗戀對象啊,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我他媽記不得一點!

暗戀對象。

提起這個。

我下意識往時新鋪上看。

這一看不得了,宋拙忽然大叫起來。

「欸欸!他為什麼看新哥啊?」

「……」

我恨不得去捂這貨的嘴。

時新顯然也聽到了,他抬眼看了過來。

我飛快移開視線。

瘋了。

一定是瘋了。

20

不僅喝多了,還口出狂言。

因為和陳鬱這貨多聊了幾句。

聊得我上頭了。

不僅揚言要和喜歡的人告白,還要當著全校的面。

這消息很快被宋拙這大喇叭放了出去。

越想越煩,躺在床上時,我想撞死自己的決心越來越重。

他媽的,好端端的,喝什麼酒,告什麼白。

真和時新告白?除非我不想活了。

對於我有個暗戀對象這件事,在學校裡不是秘密。

陳鬱發來消息,「嘖,沒料到你在學校這麼受歡迎,唔討論度還挺高的,這就是帥哥的待遇嗎?」

我暴躁,「都他媽怪你慫恿。」

現在話都出去了,被傳得全校皆知。

陳鬱的語音帶著笑意,一聽就能讓人回想起他那笑瞇瞇的模樣。

「陳擺。」

他問。

「或許,你想試探一下嗎?」

21

陳鬱這家伙,好像真的有點經驗。

他讓我發了個僅時新可見的朋友圈。

【我很脆弱,經不起失敗,告白也算。】

當晚,沒等我出現在時新床鋪上。

時新就找過來了。

夜裡很靜,時新抬眼看我。

「很脆弱是多脆弱?」

「告白失敗會怎麼樣?」

「陳擺。」

「你的暗戀對象。」

「是誰。」

一連串的死亡追問。

我忽然繃緊神經。

我也抬頭看他,幹脆破罐破摔,「這個問題,你很在意嗎?」

時新默了一下,「是我嗎?」

「很脆弱的意思就是,很脆弱,像海苔一樣。」

「一折就碎了。」

「新哥,」我認真看他,「你會讓海苔碎掉嗎?」

這次時新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沒有回答。

轉身時說了句話。

「這幾天,我應該不在學校。」

「要回家一趟。」

「陳擺,不用等我。」

我僵在原地。

被這話凍成了冰雕。

什麼意思?

回家是什麼意思?

在躲我嗎?

我很想問他。

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

讓你這幾天一直在躲我。

可我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我倒頭躺在床上,頹然地想。

不等就不等。

以後也不會等你了。

22

我早就應該料到的。

窗戶紙戳破,就會是這種結果。

隻是我沒想到,這天會來得這麼快。

我和時新的關系忽然變得很僵。

時新這幾天直接請假回家了。

我盯著空蕩蕩的床,心裡的難受密密麻麻。

為了躲我,至於嗎。

我心裡悶,被陳鬱喊出去喝酒了。

「陳鬱,我也沒有那麼讓人討厭吧。」

陳鬱手指轉著酒杯,「其實有個問題我也想問一下,雖然有些冒昧,但很重要。」

「你最近,有沒有感覺,有些很玄學的東西出現了。」

我喝酒的動作猛地止住,猛然有種被陳鬱看穿的預感。

陳鬱是個特別敏銳家伙,他一瞬間就明白了,笑道,「看來是有了?」

「我想得果然沒錯。」

「你們是什麼能力?」

我人都傻了。

我知道陳鬱這家伙有點厲害,但沒想到厲害到這種地步了。

這玩意除了我和時新,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陳鬱顯然也猜到了我的心思,笑著說,「抱歉,因為我有一個朋友,也是這種情況。」

陳鬱放下酒杯,「如果我沒猜錯,他們的是隱身衣,陳擺,你們的是什麼?」

「……」我僵住了,看陳鬱的感覺像看個怪物。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鬱解釋說,我們進的這所學校,不是簡單的學校。

兩個人中,有人產生了喜歡的感受,就會隨機獲得一種超能力。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

都是因為喜歡或者暗戀而獲得的超能力。

我愣在原地緩了半天才回過神。

因為喜歡而獲得的超能力。

雖然這個理由特別荒唐,但經歷過半月的瞬移,我毫無心理負擔地信了。

「但這和時新躲我有什麼聯系。」

陳鬱笑了,「不僅有,還很大,我現在能確定,時新這人,絕對不討厭你。」

「因為獲得超能力這件事,是建立在你們互相有好感的基礎上的。」

「無論當事人有沒有發覺。」

「這都是磨滅不了的。」

我大腦因為這話蒙了一瞬。

建立在。

互相有好感的基礎上。

我猛地抬頭看陳鬱。

「你說,時新,不討厭我嗎?」

「三天,」陳鬱伸出手指,「三天,他絕對忍不住找你。」

這話音剛落,陳鬱忽然笑了。

「看起來不用三天了。」

「什麼?」

我順著陳鬱的目光看去,在門口看到一道格外熟悉的人影。

這人似乎來得很急,呼吸還沒有平復。

沉默地站在門口。

大概真的是幾天不見,我他媽忽然有點想念。

陳鬱懶散靠在座位上。

「嘖,」他沉思,「我真是個預言家。」

時新又回來了。

因為我的一條朋友圈。

簡單四個字。

【真的累了。】

我看著忽然出現的時新,十分意外,「為什麼來找我。」

時新是個情緒極其平穩的性子,但今晚的他看起來,格外有些慌張。

「為什麼不接電話?」他抬眼看我,「我被拉黑了嗎?」

電話,我好像沒聽到鈴聲。

我一翻手機才發現,早就關機了。

時新今晚的情緒很不對勁,我問他,「你怎麼了?」

他看著我,仿佛盡力在壓制著情緒,低聲問道,「你朋友圈的好累,是什麼意思。」

「哈?」

萬萬沒想到,時新居然是問的這個。

我努力想,才回想起這條朋友圈。

因為和宋拙比賽誰先到食堂,跑得太急,累癱了。

所以發了個朋友圈。

【真的累了。】

我看時新這個著急的模樣,顯然是誤會了什麼。

而且這個誤會似乎還對他十分重要。

重要到他連夜趕回來了。

沒等我解釋,時新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輕聲問我,「真的很累嗎?」

我錯頻地想,那天是挺累的,累癱了。

宋拙這貨,大腦空空,跑得飛快。

沒等我開口解釋一下。

時新抓著我手腕的手忽然收緊了。

「對不起。」

「我想明白了。」

「陳擺。」

「我想收回那句你別等我的話。」

時新看我的目光格外堅定,他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般開口:

「你可以……再等等我嗎。」

潛力新作

  • 全網黑女星漂亮反擊戰

    穿成惡毒女配覺醒時,我正在和我那姐姐以及她的五個舔狗參加旅綜。 舔狗們圍著姐姐送溫暖,我是狗都不理的萬人嫌。 我樂得坐一邊清閒時,一道聲音卻忽然響起:「走,兒媳婦,我帶你買買買去!」 彈幕瞬間炸了。 「wc,夫人為什麼叫簡思瑜兒媳婦?」 「哇,她叫簡思瑜的口氣好寵溺!」 「所以旅綜要變婆媳綜了嗎?」 「這一對比旁邊那一群更好嗑怎麼回事?」

    今夜離港

    大廈天臺上一根煙的時間識得龍興幫陸顯,從此生活偏離軌道。 你是一葉小小帆船,今夜偏離軌道,隨風而行,顛覆人生。 一百五十多年來,它就在被遺棄中成長,在東方與西方的夾縫中妥協求生存。她的歷史就是一段夢的軌跡。 奇怪的是,任何來到這裡的人,都也像逐漸的走進了她的夢境般,跟著她成長;而且奇跡似的找到了他們的夢,而且不想離開。 因為他們知道,所有的不可能的困頓,都終於被化解,而且夢幻似的繼續向前行。

    高門主母穿成豪門女配

    "顧雪儀出身將門,生前是盛家主母,一人掌著四百餘人的大家族,風光無限, 一覺醒來,卻被告知穿進了一本書裡,成了將要離婚並註定早死的大佬男主的前妻。"

    真千金的快樂你不懂

    我是豪門走丟的二小姐,沒錯,我是真千金。 那個在豪門長大的姐姐,她也是真千金。 沒錯,我們是雙胞胎。 坐在飯桌前,我默默聽著我親爹沈先生的道歉,以及血緣上的哥哥姐姐投來的歉意的目光。我內心: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 破產後,我包養的男人飛黃騰達了

    三年前我包養了一個極品美男,乖巧撩人,時不時就被我親哭。 後來我家破產,我灰霤霤地不告而別。 而他靠著攢下來的錢拼搏成了商界大佬。 再次重逢,是我在新公司上任保潔的第一天。 我扛著掃把,故作幽默掩飾尷尬: 「姐今天拿的角色卡是保潔,不方便親你了哈。」 他掐滅手中的煙,曏我靠近: 「可以去樓梯間那,那裡人少。」

    醫生行

    「還有人……」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慕江行染著涼意的手已經探入了我衣服裡。 我腦袋燒得昏沉,注意到周圍有人,有些難為情地伸出手拽住了他。 「哪兒疼?」 慕江行側身擋住旁人的視線,指骨抵在我小腹,我立刻疼得哽咽起來。 這叫聲,太矯情了。 尤其還是在慕江行的面前,我覺得自己快無地自容了,完全不敢看他。

    他先動的心

    "六月,清大官網的招生海報終於更新了 穿著黃領邊兒畢業服,頭戴學士帽的學姐是今年清大招生的殺手鐧 校訓石碑前,高挑纖細的年輕女孩兒立在陽光下,曜石般璀璨濃黑的眸子波光流轉 手中拿著「清大歡迎你」的小黑板 靠著這張招生海報,清大在眾高校中脫穎而出,招生名額爆滿,順帶還上了個熱搜"

    又豈在朝朝暮暮

    我嫁給了我不喜歡的公子。準確地說,是我討厭的公子。我同林又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喊他「又哥哥」,他叫我「朝朝妹妹」。以上都是鬼話。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