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一個事業腦總裁做貼身秘書。
總裁說:「我的心裡隻有事業,沒有戀愛。」
我淡然頷首:「明白。」
七年後,總裁身邊有了新秘書。
我提出離職,結果事業腦總裁追了上來。
「結婚。」
我:「……」
一、
我有一個事業腦總裁。
跟在他身邊七年,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我的心裡隻有事業,沒有愛情。」
他說這話時我在旁邊。
搞得每次我都會認為總裁這是在提醒我要監督他。
於是我淡定頷首:「明白,秦總。」
總裁對我聽話順從的樣子很滿意。
他嗯了一聲,第二天繼續鬥志昂揚地在商場上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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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來總裁一直踐行自己「事業腦」的箴言。
從心高氣傲的少年跌跌撞撞成長為年輕有為、成熟穩重的霸道總裁。
他擁有了身為「霸道總裁」的幾大特質——高冷、潔癖,以及……有胃病。
二、
不過還好,這是現實世界。
而我面對的總裁,雖然不愛笑,但也沒那麼面癱,一點其他表情都沒有。
我第一次見總裁的時候是在面試。
雖然總裁有些高冷。
但是他問我的話卻是帶著禮貌的。
他問我:「秘書能做嗎?會很辛苦,可能得二十四小時待命。」
我那時候急需用錢。
頭點得迫不及待。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薪水給得高。
我實在沒辦法拒絕。
成了總裁的秘書之後。
我發現了總裁的第二個特點:胃病。
哦,正常。
因為我也有胃病,一餐不吃胃就疼。
總裁公司剛起步的時候,我們加班加點不吃飯是常態。
一開始我還能忍,時間久了就不行。
我還在糾結要不要打斷總裁的講話。
總裁就先叫了我。
「程溪,你去樓下買點吃的。」
「您想要吃什麼?」
「隨便,我有胃病,你看著買。」
「好的。」
總裁發話了,我當然就去買了。
不僅如此,買回來之後總裁還跟我說。
要在辦公室購置一些速食,以備像他一樣有胃病的人不時之需。
這麼一看,其實我們總裁也很人性開明對吧?
於是多虧了我們家總裁。
我們公司得胃病的概率小得很。
幸福指數高得不要不要的。
每年秋招春招,想進我們公司的人數不勝數。
三、
今年春招結束之後。
公司多了一批實習生,秘書部也來了新人。
就在大家以為這隻是一次普通的新鮮血液注入的時候。
事情變得有些不對了。
總裁對新來的一個實習生,格外地關注和包容。
起因是開早會的時候。
新來的實習生打印錯了材料。
這個錯誤犯得有點蠢,生氣也無可厚非。
但是他沒有。
總裁不僅沒有責怪新來的實習生。
還把矛頭轉到了我的身上。
「程溪,開會的材料一向是你準備的,在這之前你沒有再檢查一遍?」
我:「……」
開會的人都震驚了。
悄咪咪的眼神意味不明。
沒辦法,雖然這件事情不是我幹的。
但是實習生是我帶的。
說到底我也算不上無辜。
而且這麼多年了,我了解總裁的性子。
這氣雖然撒在我身上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嘛,生氣的狗狗,順著毛撸就會好了。
於是我低眉順眼:「抱歉,我現在重新去打印。」
總裁冷哼了一聲。
「不用,大家看投屏。」
四、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發生過不少。
什麼送咖啡弄壞了文件,公章印弄錯。
雖然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但是秘書部的每一個人都是精英。
面對這種頻繁的小錯,厭蠢症偶爾會犯。
但神奇的是,一向對我們嚴苛到變態的總裁。
居然對這件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且還帶著新來的實習生去參加客戶的商務晚宴。
小姑娘剛大學畢業,哪裡懂得晚宴的套路。
被人灌酒之後吐在了總裁的車上。
事後跟總裁道歉,總裁說:「不是什麼事,下次注意。」
小姑娘沒被責備,還被關心。
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
出來的時候整張臉都是通紅的,低著頭回到座位上。
秘書部大家共事多年,見到這種情形都不約而同地皺了眉。
「秦總最近怎麼了?對一個實習生都這麼包容,對溪姐卻嚴苛得要死。」
「這實習生該不會是有後臺吧?」
「是啊,不會是某個集團的千金吧?不然秦總怎麼會帶她參加那種級別的晚宴?平時不都是溪姐去的嗎?」
「誰知道?」
中午休息大家聚在茶水間吐槽。
見我進來,一個個喊了聲溪姐。
一個跟我資歷一樣老的員工把我拉了過去。
小心翼翼地問我。
「新來的實習生到底什麼來頭?秦總對她這麼好?」
也是,這個實習生才來半個月不到。
犯過的錯誤大大小小不十個。
偏偏總裁還能容忍到現在。
說沒有後臺誰信。
可惜的是,還真沒有。
這個實習生是我和秦總親自面試的。
過程沒什麼意外,反倒讓我有點印象的是。
秦總在見到實習生簡歷照片的時候愣了一下。
然後抬眸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看得我莫名其妙。
事後總裁沒說,我也沒問。
所以到現在我都不懂那眼的含義是什麼。
五、
既然沒什麼背景,又不是某個大佬千金。
大家疑惑之後,不約而同就會往另外一處想。
「哎,你們說,不會是秦總紅鸞星動了吧?」
這話一出,大家都愣了。
我也愣了。
緊接著就有人附和點頭。
「是是是,一定是,書上就是這麼寫的。」
我:「……」
大家一通分析。
最後還引用了一句至理名言: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無論多不可能都是真相。
到最後,大家議論的態度已經變了。
有人嘖嘖了兩聲。
「這人也不漂亮啊,秦總什麼眼光?」
「哎,你還別說,有人見慣了山珍海味,還就想嘗嘗開水白菜。溪姐,你說是吧?」
我:「……」
我呵呵笑了兩聲,好心建議。
「我覺得,還是別在茶水間討論這個了。」
我端著杯子離開。
茶水間停止了對總裁的議論,反倒是有人對我發出了疑問。
「溪姐這麼漂亮,秦總怎麼不喜歡溪姐啊?」
「誰知道?要是喜歡,早在一起了。」
我:「……」
我搖頭嘆氣,回到座位看見總裁給我發了消息。
「進辦公室來一下。」
我推開辦公室的門,沒看見人。
反倒是旁邊的休息室傳來了聲音。
「秦總。」
「過來幫我挑下領帶。」
我:「……」
我走過去。
秦斯遠正在換衣服。
他正系著白色襯衫的扣子。
絲滑的布料微透,衣服下緊實塊狀的胸腹若隱若現。
「您要出去?」
「嗯,晚上約了顧承他們。」
顧承是公司的客戶,更是我們總裁的發小。
六、
上個月,秦總還帶我參加了他的婚宴。
過程中有個小插曲。
就是新娘敬酒的時候回敬我們秦總好事將近。
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總裁是個事業腦。
這話回敬得其實有些不切實際。
於是秦總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漫不經心地和新人碰杯。
「再說。」
我懂。
這一眼的意思是:該我出場解圍了。
於是我微笑著遞出了準備好的禮金。
「這是我們秦總給二位準備的,祝二位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話很襯氛圍對吧?!
我自己也覺得沒什麼。
但不知道為什麼,氣氛卻比剛才更加詭異了。
甚至我們這一圈好像還靜止了幾秒。
而秦斯遠,眼神忽然沉了幾秒。
後面被顧總拉著肩膀走了。
一邊走一邊念叨:「別氣別氣,她不知道。」
我:「……」
我還沒聽懂怎麼回事。
新娘就微笑著看我:「阿遠的禮金,昨晚上已經給過阿承了。」
我:「……」
其實參加婚宴,一半都是我代表公司出送禮金。
但秦斯遠和顧總關系非同一般。
既然秦斯遠給過了。
那我作為公司代表再給禮金,反倒顯得兩人關系生分了。
所以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直覺自己做錯了一件事情。
但其實我更疑惑的是:既然秦總帶我出席不是代表公司參加,那為什麼還要帶我去?
七、
這件事我沒多想。
因為當時公司正在春招,忙得很。
我便忘記了這件事情。
如今從秦斯遠口中聽到熟悉的名字,這才又讓我想起來。
「哦……」
想起來就有些尷尬。
我不著痕跡地應著,走到旁邊給秦斯遠挑了條領帶。
「低頭。」
挑好之後我說。
秦斯遠比我高一個頭。
剛開始系領帶的時候我得踮著腳。
後來有一次沒站穩撞秦斯遠懷裡了,他這才開始低頭。
秦斯遠沒覺得我的話有什麼毛病。
我也沒覺得。
大家都知道,我是總裁的貼身秘書。
但大家不知道。
「貼身」不僅僅是字面意思那種。
秦斯遠低頭。
我給他系領帶的時候,他的手從我身後穿過摟住了我腰。
「晚上有時間嗎?」
因他突然的動作,我被迫貼近了幾分。
眼皮子一跳。
「你不是和顧總有約。」
「我可以早點回來。」
我:「……」
我們相處七年,表面是上下級關系。
實際上床都上了不少。
今天茶水間有句話她們說對了。
我確實和總裁在一起了。
但不是因為喜歡。
隻是成年男女之間的相互慰藉和需求。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聽話懂事不黏人,聰明漂亮有能力。
秦斯遠把我帶在身邊,我替他擋掉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床上我們相互契合。
下了床那就是公事公辦的上下級。
這種關系在職場上不少見。
這麼多年我們一直配合默契,保持距離。
但如今秦斯遠居然在公司問我這些話。
也不怪我這麼詫異。
「秦總,現在是上班時間。」
我提醒他。
秦斯遠聽勸,松開了手。
我替他系好了領帶,這才回答他的話。
「恐怕不行,我今天晚上得打視頻電話給我媽媽。」
秦斯遠「唔」了一聲,沒說話了。
八、
從休息室出來後,同事還沒回來。
辦公室隻有實習生一個人。
「溪姐。」
實習生叫白婷,人如其名,長得跟朵小白花一樣,嫩生嫩生的。
清澈的眼神,是未被社會染缸浸染的懵懂。
嘖,真年輕啊。
也難怪秦斯遠會幾次三番容忍她的犯錯。
我淡淡地點頭。
白婷把一份文件遞給我。
「您能不能幫我看看裡面的報表,我怕又做錯。」
愛求教的實習生,沒有誰會不喜歡。
我接過文件,仔細看了起來。
剛看兩行就聽見她問了。
「溪姐,你是不是在這裡幹好久了?」
「嗯,六七年了吧。」
那時候公司隻有六七個人。
白婷哇了一聲,明顯很驚訝。
她細細地開口:「那你是不是很了解秦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