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嬌滴滴地喊我老公。
看見是他,我翻了一個白眼:「昨天不是才親過?」
沈銜月緩步走過來,摟住我的腰,把頭埋在我的胸膛,我順著頭發撸貓一樣摸他。
「怎麼了?」
他悶悶的聲音傳來:「這些天想死你了,今天他累得不行,正好我就出來晃晃。」
我想笑,又硬生生忍住了。
平時不敢幹的事,他套個馬甲就敢做了。
沈銜月狐狸眼不再溫順,反而透著一股兇狠:「你是我們倆的老公,自然也要滿足我不是?」
「我可不像他隻會哭著求你,你不喜歡我,我就把你鎖起來,讓你隻能看見我一個。」
我絲毫沒在怕的:「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可不想去牢裡面撈你。」
沈銜月沒和我廢話那麼多,直接一掌劈暈了我。
太好了,不用配合他玩角色扮演了。
11
我被沈銜月囚禁了。
我不知道這個木屋的具體方位,但我知道是在什麼深山老林裡,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根本報不了警。
我問他為什麼要綁架我,他笑著說:「因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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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共就見你兩面。」
沈銜月隨意扎了個馬尾,在廚房給我做午飯:「裴言酌,我是隻是人格分裂,又不是兩個人。他喜歡你,我就不能喜歡你嗎?」
那倒也沒有,我對那個動不動就委屈的沈銜月印象很深刻,也有點喜歡。
但現在在我面前這個陰晴不定的沈銜月,我對他不是太熟悉,他也根本不給我熟悉。
真正的沈銜月到底是什麼樣子呢?
我到現在唯一熟悉的要麼就是他的身體,每天被他逮著我就幹那點爛事,幹來幹去的,我都脫敏了。
我現在是真的不在意位置了,在下面也挺舒服的。
而且我年紀大了,就讓讓小男朋友吧。
他玩膩了,我再回去收拾他。
好好算算我們這些天的爛賬。
12
我坐在沈銜月給我的躺椅上,喝著他給我泡的花茶,別有一番風味。
現在吃的喝的用的,全部是沈銜月一手安排的。小屋裡面的存貨被吃完了,我以為這樣他就能結束這場玩笑了吧。
他沒有,他去打獵了。
我好奇:「你怎麼打獵,能打到嗎?」
我又想了想他那個樣子,去打獵,怕不是獵物打他?要遇到什麼危險就糟了。
就從躺椅上下來準備和他一起去:「我跟你去吧?」
他賭氣把我關在屋子裡面,說自己一定抓頭野豬回來嚇死我。
傍晚,沈銜月灰頭土臉地抓了隻兔子回來,眼睛亮亮地和我嘚瑟:「晚上吃烤兔子。」
我看了一眼那隻兔子,通身雪白,毛發柔軟,很可愛,此時瑟瑟發抖地待在籠子裡面。
按照他平時的性格,應該會說兔兔那麼可愛,為什麼要吃兔兔。
但今天的這個眼睛亮亮地說要吃烤兔子的他,更鮮活了。
沈銜月好像看出了什麼,又把兔子拎出來放進我懷裡:「你喜歡?那就不吃了,我們養它,今晚喝白粥。」
逃出生天的兔子開心地在床上一蹦一蹦,我單手抓住兔子的脖子:「為什麼不吃?這一天天體力消耗太大了,不吃葷不行了。」
沈銜月紅了紅臉,逮住兔子到屋外處理。但兔子兩腳亂蹬,還蹬他的臉,他委屈地看向我。
沈銜月那雙手應該握話筒,握獎杯,握我,不應該殺兔子,血跡沾在他的手上會很不好看。
我奪過他的刀,替他做這件事:「你生火去吧。」
他看我真的處理兔子了,又不高興了:「我很壞的,你不要對我那麼好,我會喜歡死你的。」
連兔子都殺不好的人能有多壞?
我沒說話,專心對付兔子。ťŭ̀⁽
沈銜月突然站起來,惱火極了:「為什麼他要什麼你都給,要什麼都寵著?殺個兔子都不讓他碰,你明明又不喜歡他,為什麼要給他一種你喜歡他的錯覺?」
「誰說我不喜歡他了?」
「我要不喜歡他,會讓他踩我頭上那麼多次嗎?」
「你知不知道,如果換一個人對我做那些事,他早死千萬次了。」
沈銜月生著悶氣抱來了一堆柴火:「可你從來都不說愛他。」
我開始逗他:「哦,那我愛你。」
他跺腳:「是和他說。」
「你不就是他?」
沈銜月慌了一下,很快又鎮定下來,若無其事地問我:「你為什麼喜歡他?」
「一見鍾情,你要聽嗎?」
他理所當然地點頭。
13
我遇見沈銜月完全是個意外。
本來在看明天競標的文件,聽見門口跟有人催債一樣敲門。
不耐煩地打開了門,就看見沈銜月衣衫不整,頭發凌亂,好像剛從誰的床上逃下來一樣。
我不想惹那麼多麻煩,剛想關門,他就抱著我的腿蹭,利用一切優勢隻為了讓我把他留下。
那天他湿漉漉的狐狸眼可能確實勾到了我,我把他引進來了。
我讓他先洗澡,還拿了一套衣服給他穿。
「你叫什麼?」
他在我床上抱著姜茶小口小口地喝,肩膀不停地顫,好久才鼓起勇氣回:「沈銜月。」
想到他害怕的原因,我開口:「不會碰你,你有什麼難處可以說,我幫你。」
他疑惑:「可他們見到我都要碰。」
「他們是禽獸。」
我那天是在地板上睡的,總感覺自己和他睡一張床不是很好。
第二天,我在我懷裡面看見掉下來的沈銜月,他怯道:「父親濫賭,母親還要花錢治病,求您憐我。」
有些人可能寵著寵著就上心了。
本來他是一直躲在我家別墅的,每天我一回家,他就噠噠噠從二樓跑下來抱我。
後面我說這樣不行,問他要念書還是工作。
他說工作吧,他想去唱歌,我就給他送進娛樂圈唱歌了。
後面他陸陸續續問我要錢,我也都給了。
最後一次他問我要了五百萬,這不是一筆小數字,我才讓連城去查他。
他信息藏得很隱蔽,隻能查到那一點,但就是那一點,都可以讓我發現,他根本就不是什麼無家可歸的可憐小狐狸。
是個愛情騙子。
可後來再去查的時候,發現他隻是受過太多傷害,所以才把最真實的自己包裹住。
隻有愛他的人才能發現最真實的沈銜月。
14
我最後總結:「無論沈銜月是什麼樣的人,怎麼騙我,我都很喜歡。」
沈銜月聽我說完就裝暈過去了。
他裝精神分裂無非就是要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一個囚禁我,一個放過我,好讓我愛上他。
那我現在已經愛上了,他自然也就不需要裝了。
我笑著把他抱進屋子裡面,把兔子烤完吃完,沈銜月才醒。
他醒了,又暈暈乎乎地開始鬼叫:「老公,那個賤人怎麼把你關在這裡?」
他抱著我腰就哭,帶著濃濃的哭腔說,「老公你都餓瘦了。」
他又特別準確地找到小屋大門的鑰匙遞給我,「老公,你帶著這把鑰匙走吧。」
我看著他忙裡忙外,給我精心打點下山的物資。
好像囚禁我,幹這一切壞事的人不是他一樣,活脫脫一個受害者形象。
但我知道,自始至終都知道,兩個截然不同的人都是沈銜月。
他隻是害怕我不喜歡他,才扮演了一個第二人格展露真實的自己。
「沈銜月,我已經全部都知道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什麼事都不要瞞我了,我從頭到尾最討厭的就是你騙我。」
沈銜月眼淚掉了半截沒落下去,迷茫地看著我:「老公什麼時候發現我假裝精神分裂的?」
我逗他:「剛剛發現的。」
「你詐我!」沈銜月瞪大了眼睛,像是沒想到我如此狡詐。
我把他抱在懷裡面,安撫地親了親他的嘴角:「沈銜月,我們結婚吧。」
他被我親得有點找不到北,拽著我問:「老公,我是在做夢嗎?」
我點頭:「是的。」
當我知道了沈銜月所有的底色,我怎麼會不相信他是愛我的呢?
我一次兩次容忍他放過他心疼他, 怎麼不是愛?
(正文完)
番外:領證
沈銜月剛下山,就拉著我去國外領證。
生怕他睡一覺,夢就醒了。
可憐我剛烤完兔子灰頭土臉,就被拉去坐紅眼飛機。
「老公, 我們婚禮我要上去唱歌嗎?」
看起來那天嚇他說讓他以後在婚禮上唱歌的陰影還在。
「你想唱嗎?」
他蔫壞:「我想要你之前那些緋聞對象唱歌。」
「可以。」
沈銜月高高興興地抱住我:「老公你真好。」
剛落地,沈銜月拉著我就往教堂去走。
教父走儀式說英語的時候,沈銜月急壞了, 但是礙於儀式感隻能死死拉著我的手,生怕哪裡出現個人把我帶跑了。
「先生, 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 無論貧窮還是富有, 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 照顧他, 尊重他, 接納他, 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沈銜月瘋狂點頭, 輪到我的時候,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一字一句說:「我願意。」
我說完他明顯整個人就放松了。
神父顫顫巍巍地掏出鑽戒禮盒, 要沈銜月戴在我的手上。
我伸出手,看著他把二十一克拉的鑽戒往我手指上套。
他自己手上就套了個素戒, 不過在婚後一年, 我給他替換成了我親自為他設計的戒指。
二十一克拉是之前在拍賣會上買的, 他看見了就走不動路,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 我說給他拍下。
沈銜月拽著我的手, 偷偷說:「老公,這太貴了, 我不要。」
不要就是要, 我還是給他拍了下來。那天晚上他狐狸眼亮亮的, 高興地把這個玩意兒藏了起來。
他吧唧親了我一口:「你真好!」
我問:「你不戴嗎?」
他搖搖頭:「它值得更好的人。」
我笑了笑也沒說話,也沒問那個人會是誰。就看他和守財奴一樣把戒指藏在保險櫃裡面。
很快我們倆就搞定了結婚的流程,沈銜月迫不及待地在微博上發結Ŧųₗ婚證。
網友紛紛問他是誰。
他拍了一張我在飛機上睡覺的側臉,配文:【他是我一個人的了。】
網友紛紛都炸了!
【沈銜月他能不能出書哇,真的被他傍上豪門了。】
【我靠, 我嗑的 CP 成真了。】
【太子爺的世紀婚禮一定很熱鬧。】
【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看見太子爺的世紀婚禮。】
當天晚上, 沈銜月把我給他買的保險櫃裡面的所有藏品都鋪在床上,說要這樣和我睡一晚上。
「你瘋了嗎?」
他堅決地拉著我的手,往上面躺:「這有好寓意的,我們要早生貴子。」
「你沒有上過生理課嗎?男的是不能懷孕的。」
他委屈巴巴地拉著我的手,眼淚不停往下落:「我知道哇,怎麼辦?那我沒辦法靠孩子拴住你怎麼辦?」
我沒管他的茶言茶語, 隻說:「你睡這個床,就不能睡我了。」
「選一個吧,小少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