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情的事,隻要不在公眾面前產生負面影響,公司可以不過問,”敏姐退了一步,“但是,《金色聲音》這個劇本你得給我接了,凡事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來。”
“這種犯罪懸疑文藝片,成了,有作品加深,隻會讓你走得更高更遠。不成,你也沒什麼損失,還在電影圈露了個臉。但你知道的,就衝這個本子和制作團隊,電影大概率是會爆的。”敏姐勸道。
見談煙神色有所松動,經紀人打算再添一把火:“你為什麼不想接?是因為原先搶了你女主的賀之音嗎?你不演,不正是合她的意嗎?以及,行事決定第一個要先考慮的是自己,不要感情用事,也不要賭氣。”
半晌,這些話談煙都聽進了,她正欲開口,放在桌上的手機嗚嗚嗚得發出震動聲。
談煙看了一眼,是陌生來電,她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機,同時站起來對經紀人點了一下頭:“敏姐,讓我考慮一下。”
談煙往外走的同時順便接起了電話:“喂。”
“是我,談煙。”賀之音溫溫柔柔的聲音通過電話傳來。
賀之音生怕談煙會掛她電話,急忙補充了一句:“我今天是想來找你道個歉的,方便見個面嗎?”
“行啊,”談煙笑吟吟的,語氣隨意,“你來我公司樓下。”
賀之音訝於談煙的痛快,她以為談煙會當她一根刺,結果談煙卻什麼事都沒有。
“好。”賀之音說道。
談煙選的地址是公司樓下的一家露天咖啡廳。
賀之音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十分鍾。
她踏上木質樓梯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欄杆邊上的抽煙的談煙。
談煙穿著一件白色的復古襯衫,下身是黑色大擺闊腿褲,簡單卻又很抬氣質。
白色的煙霧從她紅唇裡溢出,使得談煙看起來有絲不可接近的冷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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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是日光過曬,她換了方向,長卷發也隨即晃動出細小的弧度。談煙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煙,抬起另一隻手去撫摸旁邊曬太陽的貓,神情慵懶,卻奪人目光。
賀之音遠遠地看著,確實是赫赫有名的“妖女”,隻是她沒有想到江騁會喜歡這種類型。
明明他是性情冷淡,看起來對什麼都不敢興趣,也不放在心上,那麼內斂的一個人卻喜歡這種張揚驕矜的玫瑰。
賀之音愣神之際,談煙早已看到了她,衝她抬了下巴。
談煙先落座,她點了一杯莫吉託。賀之音聽後皺了一下眉,大早上的喝酒,生活作息怕是不太好,江騁是怎麼受得了她的。
像是看出了賀之音的嫌棄,她粲然一笑:“不給自己灌點酒,我怕我三分種都在這坐不下去。”
賀之音臉色蒼白,被嗆又不敢回嘴,隻好抬起來頭對服務員說:“給我來杯焦糖咖啡就好。”
服務員點頭,朝她們點了一下頭就走了。
談煙指間的煙剛好快要燃盡,她隨手掐滅。
煙霧順著風吹到賀之音前面,她的嫌棄再也藏不住:“江騁是怎麼能忍受抽煙的?”
江騁幹淨又自律,生活標準很嚴苛,她真的不懂,江騁怎麼會看上她。
“你說江騁?”談煙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他高中就會抽煙了,我第一次抽煙還是他教的。”
談煙到現在還記得,那段時間江騁比從前更安靜沉默,談煙跑去找他,看見他站在巷子牆角邊上抽煙。
屋檐的雨哗哗地往下滴落,襯得他神情落寞又有些孤獨,談煙硬要抽,江騁把嘴裡咬的煙拿下來塞她嘴裡,還教她:“吸一口,別過肺,再呼出來。”
談煙第一口自然是被嗆到咳嗽不停的,第二口剛覺得有點癮,江騁就把煙掐滅了,不讓她抽。
“想抽嗎?”江騁淡著一張臉問她。
談煙點了點頭,倏忽,他低下來頭來,眼神裡全是侵佔:“那你親我。”
賀之音見她陷入回憶的神情,心底有一絲嫉妒,她出聲將談煙的思緒拉回:“我今天來是找你道歉的。”
談煙挑了挑眉,看她能說出什麼來。
“對於電影的事,我很抱歉,當時我的團隊接到導演的邀約,我們看了這個本子,覺得不錯就接了,但沒想到原先是有意讓你出演。”賀之音的聲音輕緩如清泉。
談煙要不是當事人,都要被賀之音這套“我很無辜是誤會我了”說辭打動。
隻可惜,談煙並不買帳,她的聲音冷淡:“你跟江騁的事,你在網上搞得風言風語,現在還想把自己摘幹淨。”
“談小姐,很抱歉給你們造成困擾了。你們兩個的過去,確實是旁人無法撼動的,不過江騁出國的這些年,在我看來,他經歷的痛苦,你應該永遠不能體會。”
賀之音又繼續說了一番話,不急不惱,明顯抓住了談煙在意的點。
“不過,這幾天還是很抱歉。”賀之音最後優雅地收尾。
期間,談煙一直聽著賀之音講話,臉上的表情維持不變,隻是,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談煙藏住桌下的手一直緊握著,指甲陷入掌心傳來的痛感渾然不覺。
良久,她做後心理建設後,緊握著的手慢慢松開。
談煙衝賀之音露出一個淡定又自信的笑容:“賀小姐,先前我還在考慮要不要接演《金色聲音》,因為江騁很想我演。可我想了想,確實不能因為你浪費這樣一個好機會,畢竟我是從你手裡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談煙起身,從錢包裡拿出一張一百的鈔票,笑了笑:“單我買了,先走了。”
談煙走到一半,又想起了什麼,她回頭:“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們已經結婚了。”
賀之音一臉的不可置信,然後是痛苦的表情一閃而過。
談煙如願在她臉上看到了蒼白的神色,最後挺直背脊神情驕傲地離開了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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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之音這段時間再無動向,江騁和談煙的感情越來越好,也越來越寵她。
兩人的感情就連葛亦今都羨慕不已,她不停地問談煙:“诶,那江總表白了嗎?”
談煙笑容僵住:“沒有。”
“傻啊,你問啊,套他的話啊,”葛亦今說道。
像她們這種愛恨分明的人,認為喜不喜歡一定要講清楚,這樣才能堅定地走下去。
“怎麼套?”談煙問道。
“用你最擅長的方法,勾引他,”葛亦今撺掇道,“制服誘惑,推倒他的時候,再趁機問他喜不喜歡你,看禁欲江總還怎麼把持。”
談煙當下敷衍地點了點頭,並沒有把葛亦今的話放在心上。
誰知道隔天晚上,談煙就收到了一個同城快遞。
那會兒談煙剛好洗完澡,用幹毛巾擦著頭發,騰不開手,便開口:“江騁,你幫我拆一下快遞。”
江騁拆開箱子,他把裡面的東西打開,看了一眼,問道:“這是什麼?”
誰知道葛亦今給談煙寄了一套透明的情趣內衣,外加一套水冰月的制服。
談煙的臉迅速燒紅,語氣有些尷尬:“這不是我買的……亦今送的……”
江騁看了一眼隻有一點布料的黑色蕾絲內衣,另一套是又清純又少女的制服。
他忽然想起了,談煙以前發的那條微博: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
她還答應粉絲以後cos水冰月給他們看。
想到這,江騁的視線移到她身上,談煙的頭發往下滴著水,將她胸前的睡衣染成深色。
他眼底的墨色一點點加深。他的喉結緩緩滾動道:“去把衣服換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來晚了。
推個朋友的文,灰常帶感,感興趣地可以看看!!先謝謝大家啦。
《春意濃》沈驚春
“你還愛她?”
夜色下的男人靜靜把煙掐滅:“忘了。”
“我還沒說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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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裴行舟是天山之上經年不化的冰川,那麼她就是一團火焰,熾熱,濃烈,仿佛永遠不會熄滅。
也的確是成功了。
——冰川消融,化為一灘冷水,成功將她澆滅。
她徹骨徹寒,輸得骨頭都不剩。
後來,她一走了之,隻有窗簾後的月亮證明她曾來過。
人都說,再怎麼無情的男人,連續多年隻睡一個女人,這睡也能睡出感情。
寧語遲信了這個邪,親身實踐。
無數個床上纏綿的日夜教會她一個道理:
沒有人能在愛裡一直付出,遲遲不肯放手,是還不夠痛。
——她叫遲遲。
第50章
談煙一向喜歡跟江騁對著幹,他想讓她做的事, 談煙偏偏不會讓他得程。
可這次, 談煙竟然點了頭, 紅唇微張:“好啊,你先去洗澡。”
江騁看了她一眼,進去洗了個澡。等江騁出來的時候, 他恰好看見一個嫋嫋婷婷的身影。
談煙正彎下腰扯剛換上的白色中筒襪。她彎下腰, 露出一截纖白的腰肢, 白得晃眼。
這套水冰月的制服穿上去, 談煙才知道它的設計別有心裁, 他媽的這後背竟然是鏤空的。隻有一根明黃色的帶子。
對方隻要跟拆禮物一樣,帶子一松, 衣服就剝落了。
從江騁這個角度看,他看見談煙後背露出的黑色文胸, 女人的酮體如玉, 她的背脊線分明, 兩根漂亮的蝴蝶骨似翅欲飛。
江騁的呼吸明顯加深,走了過去, 在談煙還沒有回手的時候, 捏緊她的下巴, 吻了上去。燈光曖昧,一切發展得順其自然,隻是在最後關鍵的時候,談煙攥住了他往下的手。
談煙的眼睛生得很好看, 眼尾又上挑,不自覺地將人的魂勾進去,她認真地看著江騁,問道:“江騁,你現在還愛我嗎?”
這是談煙第一次主動挑起這個話題,她不想再回避了,想要一個正確的答案。
江騁在聽到這句話後,眼底的情.欲褪得幹幹淨淨。聲音清冷:“喜不喜歡,很重要嗎?”
“我們不是都已經結婚了。”江騁說道。
談煙閉了閉眼,心底的失望徹底落空。她扯了扯嘴角,是啊,當年是她主動分手在先。而今江騁在她最難的時候,伸出了手。
她應該感激不盡的,怎麼還敢奢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