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騁低頭附在她耳邊,痒意鑽來語氣認真:“煙,隻有你。”
——從頭到尾隻有你。
當然,起初談煙沉浸在他的話裡有些暈頭轉向,心裡飄飄然 。可到關鍵時候,談煙突然回過神來:“不行,我姨媽來了。”
‘“下次吧。”談煙側身避開。
談煙匆忙穿好衣服,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江騁看得勾起火來。
“下次是什麼時候?”江騁威脅性地眯了眯眼。
“看情況吧,最近興致都一般般,事情比較多。”談煙重新將身後的帶子系上。
言外之意,得看江騁把她哄得開不開心。
江騁輕嘆一聲,又是一個靠冷水澡度過的夜晚。
僅是半個小時後,關於談煙的熱搜被撤得幹幹淨淨。
特別是關於拉踩談煙的營銷號微博,消失得一點不剩。
能做出這樣的事來,隻有江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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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騁從燕江公館離開,然後繞了京南大半的路開車去環視上班。
如果有知情好友知道,定會嗤笑江騁這是自作苦吃。
高至依照慣例同江騁匯報一天的行程,末了,江騁點了點頭,發現助理一直沒有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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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事?”江騁揚了揚冷峻的眉毛。
高至笑道:“江總,你是不是有一段時間沒有查收你另一個賬號的郵件了。謝放回國了,顧至明這兩天也來京南出差了,他們說要聚一下。”
高至話音剛落,江騁的手機“叮”地一聲響起,他點開一看,是謝放和顧至明的消息。
江騁,高至,謝放,還有……許印深,他們幾個人都是常青藤高校——NYU的校友,尤其是江騁和謝放,他們畢業後在華爾街的那幾年,一起度過艱難但痛快的時光,讓兩人的友誼加深。
這其中,隻是許印深一直單方面與江騁不對付。
“周五你去南雀預訂個位置。”江騁吩咐道。
“好的。”高至應道。
晚上回到燕江公館,江騁看著在忍不住正在一點點剝炸雞的金黃外衣,正打算好好品嘗味道的談煙。他問道:“明晚你有空嗎?”
談煙盯著牛皮紙上面被剝開最酥脆的外衣,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唇角。
太他媽香了吧。
江騁看她趴在桌上明知不能吃卻又忍不住的樣子覺得有點可愛,一邊脫外套一邊問道:“你明晚有沒有空?”
“幹嘛?想約本美女先排號。”談煙揚了揚下巴。
“我朋友回國了,明晚有個聚會。”江騁說道。
談煙剛好把一小塊炸雞放進嘴裡,正準備同味蕾來個親密接觸時,整個人僵住,等待她回過神來,談煙立刻把炸雞吐在紙巾裡,然後扔進垃圾桶裡。
“你……你…… 你怎麼不早說?”談煙倏然站起身,馬上找香薰準備開始健身。
“我也是今天才看到消息。”江騁語氣無奈。
談煙一邊往外走,一邊在碎碎念:我看你真是飄了,炸雞那種熱量炸彈也敢吃!
江騁眼睜睜看著一整晚,健完身又踩著橢圓機,還能順帶敷個面膜做spa的談煙不免心生佩服。
“都是朋友,不用在意這些。”江騁說道。
談煙敷著面膜,聲音含糊:“我在乎。”
因為是你朋友,所以我在乎。我想讓他們知道,你沒有挑錯人。
周五晚上,談煙精心打扮後江騁一同出現在南雀會所。服務員一路彎腰,打著手勢領他們走到走廊盡頭的包間。
復刻雕花門露出一道縫,裡面傳來幾道輕談聲。談煙同江騁走了進去,一霎間,裡面的人皆看了過來。
坐在中間位置的許印深看見膚白貌美的談煙當即吹了個口哨,贊美道:“我們煙煙可真美。”
讓談煙感到驚訝的是,賀之音也在裡面。
江騁輕蹙了一下眉頭,不知道是為的許印深喊得這聲親昵的煙煙,還是看到了賀之音也場的原因。
江騁無聲地看向高至,後者聳了聳肩。
他能說是謝放和顧至明不知情,又好熱鬧,也約了賀之音嗎?
賀之音坐在那裡,姿態端莊,她如願在談煙的臉上見到了驚訝的神情。
談煙腦海裡回想到兩人之前的對話。
“诶,那個人叫什麼來著。”
“賀之音。”江騁毫不猶豫诶回答。
再往回推,談煙當時在南大看到賀之音的時候,就覺得驚奇,為什麼她甘願為一個籍籍無名的年輕男孩做配。
原來是承了江騁的情。
談煙挽著江騁的手臂慢慢松開,但表情依然保持著平靜不變的美麗。
賀之音坐在謝放旁邊見狀站了起來,她的笑容得體:“談小姐,我們之前見過的,又再見面了。”
江騁垂眸看了一眼,他感覺到了談煙的松手。
就在談煙想要回話時,忽然一隻滾燙的手掌貼著她的手腕,一路往下,牢牢地就牽住了她。
談煙暗自較勁,可江騁緊緊牽著她,讓人動彈不得。
掙扎無果,談煙隻好放棄,收斂了其中的情緒。
談煙眼睛裡漾著笑意:“賀小姐,又再見面了。”
賀之音的眼神在碰到兩人緊牽著的手停滯了一下才收回。
江騁牽著談煙的手,來到眾人面前,他同朋友說話:“謝放,歡迎回國。”
“這是談煙。”江騁同眾人介紹道。
他沒說談煙是誰,可僅牽著的手就已經彰顯了兩人親密的身份。
“可以啊,兄弟。”謝放看著兩人緊牽著的手,語氣揶揄。
一行人坐在來,開始喝酒玩遊戲,幾個都是留洋歸來的,語言開放共同話題又多,氣氛很快就熱鬧起來。
許印深看著江騁一邊聊天一邊還要時不時地緊張著談煙,就覺得十分好玩。
而談煙呢?在他們的朋友圈中,扮演了一個知禮安靜的花瓶美人。
許印深不是不了解談煙,這個小辣椒表面越平靜,內心就炸得越厲害。
許印深已經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暗湧,他正想著一會兒給他們添把火時,手機鈴聲響了。
來電顯示是葛亦今。
許印深看了賀之音一眼,低頭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說了沒兩句,許印深眉眼掠過一絲凜冽,聲音明顯放柔:“好,我馬上過來。”
“兄弟,我有事先走一步,改天單獨請你。”許印深站起來,先幹了一杯酒。
謝放望著許印深匆匆離去的背影,笑罵道:“兄弟,你不夠意思啊。”
走了許印深,包廂內依然氣氛融洽。不知道賀之音是有意還是無意,老將話題引向他們留學時的美好時光,說NYU的老師,說裡面的課程多難休,大家一起熬大夜完成作業,而音樂系的賀之音相較之下就比較輕松,經常深夜去給他們送夜宵。
“來來,之音妹妹,感謝我的留學歲月有你。”顧至明賀之音倒了一杯酒,語氣半開玩笑。
其他人也一一敬賀之音的酒。
談煙坐在江騁旁邊,終於察覺到了賀之音這腔平靜湖水下的一點敵意。
談煙在心底冷笑,呵,把自己當外賣員了嗎?還半夜送夜宵。
江騁見談煙一言不發,湊前去問道:“是不是很無聊?”
談煙聲音柔柔的:“不會啊,我聽著挺有意思的。”
顧至明見不得江騁作為主場的人,在那光膩著女人,喊道:“江騁,還不過來敬之音妹妹一杯酒,多謝人家對我們的照顧。”
這邊賀之音已經端起酒杯來了,笑著看著江騁。
“我來,”談煙大大方方地出聲,倒了一杯酒,“他容易醉,一醉就跟我耍賴。”
一句話點明兩人親昵的關系,賀之音原本臉上掛著的笑意僵住。
氣氛僵住,顧至明回過神來,笑道:“我看看談妹妹有多厲害。”
“妹妹是你能叫的嗎?”江騁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
被cue的顧至明隻覺得委屈,謝放在一旁嘲笑道:“完了,你一回國就得罪環視太子爺了,你在京南待不下去了。”
談煙端起酒杯,仰起頭,露出一截欣長白皙的脖頸,幹脆地一引而盡。
“好!”場內的其他男士紛紛鼓掌叫好。
談煙的紅唇上沾著一點泡沫,江騁坐在旁邊,自然而然地伸手用拇指揩掉她唇角的浮沫。
而後,江騁淡淡地掃了一眼最初起哄的顧至明。
後者咬著煙,被他不動聲色的眼神嚇到,嗆了幾下嗓子,劇烈地咳嗽起來。
中間,不知道誰提議打牌。一行人上桌,其他人圍觀。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故意跟談煙過不去,頭一把,談煙就輸了個空。
謝放贏得開心,心想終於可以宰一下江騁。
不料江騁在底下踹了謝放一腳。做了這麼多年朋友,謝放一被踹,就明白了,江騁這是讓他給他女人放水呢。
但是談煙的運氣實在有點背。
顧至明和謝放雙雙給談煙喂牌,她也輸了個滿懷。
談煙的臉色崩不住。
輸錢就算了,輸給賀之音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