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他是——”小助理忍不住問道。
談煙笑眯眯地看著她:“那是第二個問題了。”
談煙這個關子賣得好,任真真怎麼賣萌央求她都不為所動。
兩人鬧了一陣,開始聊天,間或玩手機。
小助理看著手機,衝談煙晃了晃:“煙姐姐,你上熱搜了呢。”
談煙接過來一看,是營銷號放的《青春易過》的綜藝劇透圖。
照片裡的談煙穿著工裝服,長雨靴,在鏡頭下依然顯白又抬氣質。
營銷號甚至爆出談煙在是綜藝裡有梗的一個人——種樹得包的理論,攝影師笑得鏡頭都在晃。
評論1:這位姐的顏值和氣質真的很能打,都穿成這樣了,我還覺得她腳上穿的9.9的雨靴穿出了9萬塊普拉達的感覺。
評論2:種樹得包的理論太好笑了吧,不說了,我老老實實幹活去了。
評論3:有點圈粉,因為綜藝我要去看這個綜藝了!
談煙往下劃拉了一下,除了極個別都是槓精,其他網友對她的評論都還不錯。
“煙煙姐,開心嗎?這個節目播出的話你會漲一大波粉了。”助理真真說。
談煙指了指自己的過敏的脖子:“你看看我是拿什麼換的?”
談煙在醫院住了三天,第三天的時候,江騁派了一個助理來接她回家。談煙眼底略過一絲失望。
不過年關將至,他確實很忙,談煙隻能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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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開車接談煙回家,車輛駛出寬闊的街道,她才發現周圍已經有很濃的過年氣息了。樹木上掛著紅紅的燈籠,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二月低,新綠抽出,亦有枯葉隨風搖搖晃晃地落在街上。一半枯黃,一半新綠。意味著過去流逝,希望復始。
談煙翻了一下日歷,居然還有兩天就過年了。
臨到家的時候,談煙讓助理把她放在就近的商場。助理有些猶豫,將車停在路邊:“這——“
“沒事,我就在忽然想逛逛,”談煙解了安全帶,隨口說道,“放心,我會和他說的,你先回去吧。”
晚上,江騁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他被幾個合作方灌了幾杯酒,因為空腹的原因,竟有了幾分醉意。
“叮”地一聲,指紋鎖解開,江騁站在玄關處,發現一室明亮。
江騁換了鞋,走進去,才發現餐桌上,客廳地沙發上各擺著一束花,再抬眼時,發現落地窗那裡邊貼了一個福字。
這些物件一下子將整套房子點亮起來,帶著一點年味,不至於顯得冷清沒有人味。
江騁眼底閃過一絲觸動,他看向站在落地窗前正在貼另一個“福”字的談煙。她穿著玫瑰粉的真絲睡衣,隨著她手臂向上移的動作,睡袍勾出她挺翹的蜜臀。
談煙的長卷發隨意地用一根筆盤著,露出一截纖白的脖頸。
暖黃的燈光下,談煙聽到聲響回頭,問道:“你回來啦,好看嗎?”
“好看。”江騁看著她。
“那你過來幫一下我,貼歪了,我高度又不夠。”談煙抬起下巴笑了一下。
江騁一邊抬手解了領口的扣子,一邊走了過去。談煙正惦著腳往上貼字,忽地,一隻手指修長的手貼了上來,覆在她手背上,溫度燙人。
沒兩下,江騁就把福字貼好了。談煙松了手,一轉身對上一雙沉沉的眼睛,她的心忽地一跳。
江騁低頭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低頭睨了她一眼,問道:“為什麼貼這個?”
“因為這是我們重新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啊。”談煙睜著眼睛看他。
兩人的呼吸纏在一起,他眼底的情緒漸漸加深,將她整個人桎梏在方寸之間。
“好。”江騁的聲音嘶啞,震在她耳邊。
談煙被迫貼著玻璃,感覺到發冷,她都不知道這個吻什麼時候開始的,力道很重。兩人離得很近的時候,她才注意到江騁喝醉了,眼角有點微紅,眼睛裡面的情緒像猛獸。
次日,金光照滿一室。談煙在江騁懷裡醒來,她起床洗漱的時候,雙腿打顫,隨機罵了江騁幾聲。
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
談煙被折騰得渾身酸痛,拿著牙膏的時候,整個人神色恹恹。忽地,一道陰影籠罩下來,男人固有的冷杉氣息襲來,將她包圍。
她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江騁託著她的臀一把將她談煙抱上洗手臺,接著他奪過她手裡的牙刷,往上面擠了一小管薄荷綠的牙膏。
江騁把牙刷遞給她,說道:“張嘴。”
談煙憤憤地接過他手裡的牙刷,聲音含糊:“我又不是殘廢。”
“但是被我幹得沒力氣了,差不多。”江騁的語氣漫不經心。
江騁怎麼可以神色坦然地開黃腔,果然,人一旦禁欲久了,人就會變得下流起來。談煙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她推開江騁:“你現在不要和我說話。”
難得的,江騁做了一頓早飯,煎得是流心雞蛋,草莓土司,還磨了兩杯咖啡。兩人面對面坐在一起吃早餐,氣氛和諧。
江騁忽地開口:“下午要回老宅過年。”
談煙撕著面包的手停了下來,彎彎的睫毛垂下來,沒有說話。江騁看出了她的顧慮,開口說:“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
“好。”談煙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再兇我,你就睡沙發。”
因為這是兩人結婚後,回江騁家過的第一次年,談煙還比較重視,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她就拉著江騁去商場買東西。
談煙給容姨買的的是護膚品,給江騁他爸買的是上等的鳳凰單叢,老爺子的禮物是按摩儀。至於臣臣,談煙買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最終給他買了限量版的蜘蛛俠人形手辦。
兩人一同回江家,看到談煙買的新年禮物,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直誇談煙是好媳婦。面對臣臣的時候,談煙攥著禮物,又不太敢喊他。
上次臣臣失蹤,她媽媽說的一些話,談煙至今還心有餘悸。最重要的是,她怕臣臣媽媽又借此來傷害江騁。
但沒想到的是,江騁直接招手喊了臣臣過來,他笑了一下:“這是小舅媽買給你的禮物,喜歡嗎?”
“喜歡。”臣臣眼睛裡亮著光。
談煙把禮物遞給他的時候,臣臣接過來順勢往她手裡塞了一個東西,然後跑開了。談煙掌心攤開,上面躺著一顆玉米軟糖。
江騁坐下沒兩分鍾就被老爺子拽去下象棋了。
談煙坐在那沒事幹,想之前還能跟臣臣玩,現在——她隻好跟著容姨學插花。
談煙坐在那沒十分鍾,江騁大姐走了過來,她輕輕拍了一下談煙的手:“小煙,能跟我過來一下嗎?”
長輩喊你,沒有不過去的道理。談煙放下手中的紅玫瑰,跟著她走了出去。
兩人來到後花園,一樹一樹地梨花苞開在枝頭,還未綻開花朵。
新春似乎要來了。
談煙聲音淡淡的:“你有什麼事嗎?”
“小煙,是這樣的,上次的事情……是我丟了臣臣,一時太心急了,姐在這跟你道個歉,是我錯怪你了。”臣臣媽媽語氣謙卑。
談煙杏眸閃過一絲詫異,她以為江家大姐喊她出來,是又開始找茬諷刺了。
上次的事是她有錯在先,這次談煙心裡還暗自決定,如果她再找茬的話,她也決不會在忍讓。
誰知道臣臣媽媽忽然整了一出道歉。
談煙原本緊繃的神色放緩,她開口:“沒事,上次是我考慮不周全。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是江騁。”
“是,我會的,是我這個大姐做錯了。”江家大姐心底忍著一股氣說道。
其實江家大姐在一個小輩的面前姿態放得這麼低是有原因的。
前一周,她接手的分公司資金鏈中斷。
資金鏈一斷,公司各部門就運轉不過來,各個環節都會出問題。
江莉派人一查,結果發現這事是江騁做的。
江莉氣不打一出來,跑去總部找江騁,結果被秘書告知他正在開會。
這一晾就是一下午,江莉實在受不了這股氣衝進總裁區,恰好在電梯間碰見正要下樓的江騁。
“江騁,你這樣算什麼?斷分公司的資金,搶我的單,我們不是一家人嗎?”江莉語氣不善。
江騁正同高至說著話,說完後才施舍性地看了一眼江莉,嘴角嘲諷:“這個時候又是一家人了?”
“你——你別太囂張,你就不怕我告訴老爺子!”江莉說道。
江騁隨意笑了一下,嘴角玩味:“到時候爺爺信我還是信你,你可以試試。”
“還有,你挪用公司公款,跑去拉斯維加斯去賭的事,以為沒人知道嗎?”江騁看著她,聲音凜冽。
江騁就這麼看了她一眼,裡面透著幾分寒意,江莉整個人後背感到發涼。
她以為……沒人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還有什麼手段?
“之前一直在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出手,就是想讓你嘗嘗吃了啞巴虧又不敢吭聲的滋味。”江騁的眼神涼薄,看她如陌生人一般。
“你……你要我怎麼做?”江莉嘴唇抖動。
“跟談煙道歉,”江騁斜睨了她一眼,“以後也不能針對她。”
“好。”江莉隻得答應。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江騁走了進去,他慢條斯理地就摘了眼鏡,露出一雙透著寒意的眼睛,像深不見底的漩渦,讓人無法直視。
“我的人還輪不到你教訓。”江騁看了一眼。
電梯門緩緩合上,將江莉的視線隔絕開來。
電梯裡面的人面容冷峻,臉色不為所動。電梯外的江莉臉色惶恐,還沒有從他的警告中走出來。
“那我先回前廳了。”談煙出聲,將江莉的思緒拉回。
即使江莉道歉,談煙也沒打算和她深交,象徵性了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後花園。
江家從三四點就準備年夜飯,談煙跟上次一樣鑽進廚房裡,跟張嬸聊天,順便幫忙打下手。
晚飯在霞光墜落最後一點光亮的時候開動。
一家人聚在一起,小孩換上紅色的新衣服,兩隻眼睛裡溢著興奮。
一道又一道菜上來的時候,江騁原本隨意夾筷子的手停了一下。
這裡面,有一小半都是江騁愛吃的菜,江騁下意識地看了談煙一眼。
談煙把一快竹筍夾進江騁碗裡,悄聲說:“這次沒有毒。”
江騁看了她三秒,慢吞吞地把竹筍放進嘴裡,爽脆又鮮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