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樹其實就是挖坑,填樹,埋土的步驟。前半段時間是談煙澆水挖坑,王詩嫣來栽樹。談煙挖坑挖得頭昏眼花,雖說她弄得又小又淺,但好歹把樹種下去了。
輪到張詩嫣的時候,談煙懷疑她是不是林黛玉附體,挖了兩個坑就說太累了,不行了。談煙看了一下別的隊伍的嘉賓的任務完成量,計時器又在滴滴地提醒著她們時間。
談煙一邊彎腰澆水,一邊鼓勵王詩嫣動作加快點:“小王,種一顆樹你就想象成埋下一個包,愛馬仕古馳香奈兒lv,快啊,你再不抓緊時間種,新款巴寶莉就要被別人搶走了。”
王詩嫣一邊擦眼淚,一邊揮著小鐵锹用力地挖坑:“嗚嗚嗚嗚,好像真的有點用。”
談煙一邊把樹拖進坑裡,一邊鼓勵她:“拿出你衝去奢侈品店強新款的勁了。”
“快,你要做第一個擁有這個新款包的人。”
“不錯,小王,這個限量款鱷魚紋包包是你的了。”
綜藝節目的攝影師必須一路全方位360度無死角跟拍嘉賓,從談煙發明那個種包得包理論開始,攝影大哥已經憋不住笑了。
到了後面,談煙的謊言式鼓勵,王詩嫣一副委屈小媳婦卻又不得不信服她得模樣十分好笑,以至於攝像大哥舉著相機的手,連著導演直播那邊都能看到鏡頭在晃。
最終,裁判一聲令下,談煙長舒一口氣,馬上緊閉嘴巴不願意再多說一句話。最後,導演一一宣布名次,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們不是倒數第一,是倒數第二。
王詩嫣眼睛晶亮,開心地衝過來想要給談煙一個大大的擁抱。談煙警惕性地後退了兩步,蔻丹色的指甲指著她:“咱倆現在跟建築工人一樣,就別互抱了。”
王詩嫣看了一下身上的沾的泥巴,確實有些太髒了,不適合擁抱。她笑了一下:“談煙姐,謝謝你,要不是有你,我肯定完不成任務。現在看著自己種的樹,還挺有成就感的。”
“那你留在這給你的種下的包保養一下吧。”談煙紅唇微張。
其他人圍在一起討論剛才的任務,場面一度十分熱鬧。談煙從包裡拿出一包湿紙巾,抽出一張紙巾一邊擦臉,一邊若無其事地回去了。
夜幕降臨,燈火漸漸亮起。回到酒店後的談煙坐在厚厚的地毯上脫鞋子,白色的襪子脫掉,玉足露出來,上面布著好幾個又紅又大的水泡,腳踝處由於長途跋涉的原因,有些紅腫。
助理真真拿著一管藥膏眼淚汪汪地看著談煙的傷口,說道:“煙姐姐,你剛才錄節目的時候怎麼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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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煙拿過她手裡的藥膏,一邊塗一邊說話,語氣毫不在意:“我說了,到時候又得被噴。好了,你去吃飯吧,一會兒幫我叫個外賣。”
“好,你多休息,有什麼事我再叫你。”助理離開的時候幫她把門關上了。
室內重新歸為一片寂靜,沒人的時候,談煙抱著膝蓋開始覺得心裡難受。她先是打了一個電話給談父,電話接通後,她開始撒嬌:“爸,我最近在錄一檔綜藝,好累呀。”
“累就別錄了,我閨女吃飯沒有?”談父說道。
談煙和她爸抱怨了兩句後,又想打葛亦今的電話,結果那丫頭的電話竟然打不通。最後談煙盯著手機發呆。
現在是是九點,她來敦煌都兩天了。江騁一個電話也沒有,她心裡到底在期待什麼。
然而下一秒,談煙的手機屏幕亮起,江騁的電話打了進來,並持續很久,一直不停地閃著。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了6千,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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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談煙靜靜地看著手機不停地亮起,任它響了一段時間才接起。電話那頭傳來江騁熟悉又令人安心的聲音:“談煙。”
“嗯, 怎麼了, ”談煙佯裝聲音輕快, 故意撩他,“哥哥想我啦。”
談煙這個人,隻要她想, 隨時隨地都能勾引人。更何況是對江騁, 她這聲哥哥叫得又軟的又動聽, 像一根細線, 來來回回地拉著他的心。
江騁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一下,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問道:“有沒有哪裡不適應的地方?”
“受不了就回來。”江騁語氣輕描淡寫。
他之所以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是掐準了時機的。江騁知道談煙吃不了一點苦,他到現在還記得, 高中的時候, 輪到談煙大掃除, 都是江騁從別班過來幫她值日時,談煙站在講臺前擦黑板, 隻是擦了一下黑板, 她的手指就一不小心被黑板擦的邊緣給刮傷了。
“江騁, ”談煙有些聲音委屈地喊他。
江騁正擦著窗戶,他從窗臺跳下來,走到談煙面前,拉過她的手。瑩白的手指被化開一道口子, 不斷往外冒出鮮紅的血珠。
江騁眼神一黯,竟低頭含住了她的手指尖,輕舔這紅色絲絨,像是在一點一點釋放欲念。
可談煙這次非要去,江騁就讓她體驗一下好了。
可江騁這沒有什麼情緒的話,在談煙聽起來就是他慣有的嘲諷。他覺得她嬌氣,脾氣又不好,去到那裡也是堅持不了。
“誰說我受不了的,”談煙反駁道,語氣像在和大人討要獎賞的小姑娘,“我今天做任務的時候,拿了第三名。”
江騁又不是沒有看過《青春易過》的策劃書,畢竟這項目就是他投資的。第一次做任務,一共就4組,談煙還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自己拿了第三名。
“厲害。”江騁誠心誠意地誇獎道。
他又換了個話題:“吃飯了沒有?”
“還沒有,”談煙癱倒在床上,語氣有點抱怨,“這兒太曬了,曬得我都沒什麼胃口吃飯。”
“你想吃什麼?”江騁語氣頓了頓,在等著談煙的回答。
“哎,這裡的食物不是馕餅就是面,剛吃的時候還覺得新鮮好吃,現在就想吃點京南的食物,什麼蝦餃,小酥肉,”談煙嘆了一口氣,“不說了,越說越想吃。”
談煙和江騁聊了一會兒天就掛了電話。葛亦今還沒有回她電話,談煙隻好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玩開心消消樂。
她的腳又受傷了,又不能下樓走動。這會房間裡就談煙一個人,她的情緒愈漸低落起來。
半個小時後,談煙房間門鈴響起,她趿拉著棉拖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穿紅色制服,打著領結的男人,微微一笑:“談小姐,這是江先生特意為你點的食物。”
服務員打了一個響指,身後出來另一個服務員將一個推車推了進來,金瓷玉碗,交錯層疊,領頭人臉上掛著公式化的微笑,說道;“水晶蝦餃,麻辣小酥肉,芋頭粉蒸排骨,海帶湯……
全是談煙愛吃的食物。
服務員走後,談煙看著這近十五道小菜,食欲被勾了出來。她心底帶著一股甜蜜的抱怨,這麼多,她不用保持身材的呀。
那就每樣都吃了一口了。
談煙吃在之前先拍了照,發了微信給江騁,並附言:[江總今天有點給力。]
江騁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正在和部門經理說著事情,他看了手機一眼,沒有回復,嘴角扯出一個細小的弧。
部門經理恰好看到江騁臉上細小的笑意,正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平日裡總裁一向以不苟言笑冷酷示人,怎麼會笑呢。
一眨眼,江騁臉上的一點笑意斂得全無,聲音冷咧:“李經理,關於剛才說的資源整合的方案說的要點都記住了嗎?”
李經理擦了一把汗,連點頭:“好的,老板,我這就回去馬上改。”
談煙一邊吃飯一邊發消息給葛亦今[姐妹,我怎麼覺得江騁是重新喜歡上我了,他最近對我有點好。]
[死女人,你去哪了?]
談煙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葛亦今還在工作室拍照,而她的拍照對象正是許印深——差點成為談煙未婚夫的人。
葛亦今為許印深拍的是一套財經雜志專訪的內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許印深從小在受人矚目的環境中長大,還是他性格如此的原因。
許印深天生對鏡頭有一種適應感和掌控感。
他的長相屬於英俊妖孽型,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看向別人時尤其是女人,自帶深情。許印深穿著一件藍色的毛衣,襯得他皮膚更有一種病態的白,卻意外地上鏡。
許印深慵懶地坐在沙發上,隨著攝影師的調配擺出不同的姿勢。
“許印深,你身體往左傾一點。”葛亦今說道。
“再往前傾一點。”
許印深笑了一下,聽著葛亦今的動作擺出姿勢,可不知道怎麼的,是許印深蓄意為之還是他沒有領悟到葛亦今的意思。
這次他怎麼擺都沒有給到葛亦今想要的動作。
模特不配合,隻有攝影師親自下場指導。
葛亦今走過去,謹慎又小心地,同時又與許印深保持適當的距離來指導他。不知道為是為什麼,葛亦今有一種感覺,許印深這個人太危險。
他像一個布好網的獵人,靜靜地等著獵物自動落網。
葛亦今在旁邊指導好後,她正從許印深旁邊走過,結果不慎被大燈的電線纏到,發出一聲驚呼。
地轉天旋間,葛亦今被絆倒整個人往後仰,整個人正中許印深的懷抱,她還下意識地緊緊地抓住了許印深胸前毛衣。
她的臉貼在許印深滾燙的胸前,心跳如镭鼓,不僅如此,葛亦今還聞到了一淡淡的佛手柑的味道。
許印深維持著他慣有的紳士禮儀,強有力的手臂撐在後面,也沒有伸手碰她,隻是禮貌性地問道:“葛小姐沒事吧?”
“沒事。葛亦今強裝鎮定地說到。
她試圖從他身上站起來,不料,葛亦今一時沒站穩,再次摔倒。慌亂之中,她隻得找個支撐點,葛亦今一隻撐在沙發上,另一隻手指竟然抵在了他的嘴唇。
柔軟又帶著男人固有的體溫。
葛亦今的臉騰得一下就紅了,她匆忙把手從他的唇邊拿開,道了個歉:“不好意思啊。”
“應該是我道歉,是我佔了葛小姐的便宜。”許印深神情放松,語氣透著幾分真誠。
不愧是情場浪子,說話得體又哄女孩子喜歡。
葛亦今聽到這個道歉,挑了挑眉,神情早就恢復如常。一個小插曲過後,葛亦今很快地投入到工作當中去,後面兩人配合默契,在十點的時候按時拍完了這套片子。
拍攝結束後,許印深的助理立刻送來了兩杯熱可可。許印深接了過來,先遞給葛亦今,後者正低頭看著她膠片,隨口應道:“謝謝。”
許印深把熱可可放到了一杯,助理順勢送了大衣。工作室的人員見客戶要走了,立刻迎了上去,和他溝通之後的事宜,語氣恭敬:“許先生,之後樣片我們會發給你一套。有什麼細節要溝通的你可以聯系,這是我的電話。”
許印深的大衣還搭在手臂上,他笑了一下,聲音清晰傳到了葛亦今耳朵裡,說道:“我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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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煙並不知道葛亦今正在不由自主地掉進一場溫柔的陷阱,她發了幾條信息後,見對方沒有回她就繼續吃江騁給她點的吃的了。
次日,天光明晃晃,談煙起了個大早,推開窗一看,漫山濃霧,冷氣逼人。今天他們要啟程往北走。
不同於在敦煌的錄制,之後的行程攝影師會對藝人嘉賓們要進行全天的跟拍,包括他們的衣食住行。
除非到點了,他們要收工了,不然他們得一直生活在鏡頭下。
今天實在過冷,談煙也顧不上漂亮了,她穿著江騁買給她的黑色羽絨服,整個人埋在衣領下,隻露出一雙盈盈的杏眼。
談煙雙手插兜,哈出了一口冷氣,穿過滿是霧氣的街道走進房車裡。
還別說,狗男人買的羽絨服還挺暖的。
副導演說,他們下一站要去普慈山,在中國的北端。他們要去那裡追風和走在日出前面。追風,顧名思義就是親眼見證龍卷風的形成。
因為追風的自然危險性過高,又還摻著天時,地利等多種自然因素的不確定性。所以能親眼見到追風的人是很幸運的。
以及工作人員給談煙展示以往追風人見到的龍卷風記錄,談煙被勾起了一點興趣。每個人追到的風最終都是不同形狀的。
有的是菩薩低眉,但笑不語。有的是上帝之眼,靜靜地看著世間百態的。還有的是吃花的男孩,浪漫之餘又帶著一點殘忍。
還有人曾傳言,在風中誠心許下願望的人會成真。
談煙有些心動,當下就做好了打算,一定要追到風。
路途遙遠,彎路又崎嶇顛簸,談煙開始暈車,渾身不適。但她一直強忍著,臉色平靜地坐在原座位上。